《黑龙江今年没下雪》以向北

45、长缨

　　而成源不一样，从吊车尾到现在这个位置，真的很厉害。

　　周礼也笑着说：“你们那个高考成绩独展栏上，还贴着当年高考省状元阿衍的照片，现在成绩光荣榜上，每学期都少不了源源的照片。”
　　简柠笑着接：“下次和校长商量商量买下来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成源其实变得沉默了许多，还是很爱笑，但是没有小时候那么能说话了。
　　成衍更是变得沉默，话题引不到他身上，他连笑都很少。
　　这或许就是长大。

　　简柠和周礼是中午吃完饭才走的，走的时候还让成衍和闻屿有空的时候去他们家和去学校玩。
　　成衍笑着说，“学校？才不去呢，去了又要让你拿去当示范标本，我傻啊？”
　　简柠翻了个白眼：“爱去不去，你不去我让闻屿自己去。”
　　成衍和闻屿对视一眼，笑道：“想想吧你，他肯定也不去。”
　　闻屿浅浅点头。
　　简柠：“……我走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元旦开学之后，闻屿和成衍还是去了一趟海中。
　　他们去的时候是下午吃饭的时间，操场上人很多。
　　成衍还把成源抓来当苦力。

　　成源来的时候只有成衍一个人，成源无语说：“你可真是我亲哥，我还没吃饭啊。”
　　成衍拍拍他肩膀，说：“吃饭先别急，反正时间很长。等你回家哥请你吃好的。”
　　成源：“我饿死了哪还有命吃好的。”

　　成衍置若罔闻，把手里的单反递给成源。
　　成源抬头问他：“你来就是为了拍照？”
　　成衍点头。
　　“你在这儿待了三年，就没好好拍过照？”成源无语吐槽：“先不说有没有好好拍过照，你在这儿待了三年没待够？”

　　“成源？”闻屿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
　　成源有些惊喜的开口：“闻屿哥哥。”
　　闻屿还没来得及说话，成衍先开口了：“唉不是，你小时候喊闻屿哥哥就算了，都这么大了还喊闻屿哥哥你不觉得奇怪吗？”
　　成源没说话，闻屿抬头看了成衍一眼。

　　成衍伸手，闻屿把手里拿着的西柚茉莉花茶味的茶π放到成衍手里。
　　成衍拧开喝了一口，笑着说：“还是学校里的味道正。”
　　成源：“……怎么？农夫山泉在海中单独设立了流水线生产茶π？”
　　成衍拧上盖，拿茶π碰了一下成源的胸口，说：“哥品的是青春。”

　　“对了，你以后喊闻屿哥吧，别喊哥哥，显得你像个长不大的小孩。”成衍如实说。
　　成源撇嘴，“知道了。”
　　成衍顺手把茶π递到成源手里，和闻屿说：“走，让成源给我俩拍照去。”
　　成源不理解：“真的就是为了回来拍照？”

　　成衍拉了一下闻屿的胳膊，在操场上边走边说：“在海中待了三年，还真没有拍多少照片。”
　　“我觉得那些花痴女的手机里我的照片都比我多。”
　　听了成衍的话，闻屿转头环视了一圈，如今操场上还是有很多女生会拿着手机拍成衍。
　　和当年他们读书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们边走，成源边拿着单反给他们拍照。
　　成衍和闻屿很上相，成源拍照技术又很好。
　　随随便便一张照片都能拍出大片的感觉。

　　因为他们三个人，今天球场上围观的女生格外的少。
　　大多都去了操场。

　　那些打篮球博眼球的男生很不理解，更用力的投球。
　　但是那些女生还是一个接一个的往操场走。
　　后来那些男生连球都不打了，往操场走。

　　杨旭在餐厅里看着这些女生一个一个的吃饭比平时不知道快了多少倍，连话都不说了送了餐盘就往外走。
　　出了餐厅全都往操场走。
　　杨旭往操场那边远远望了一眼，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于是在餐厅门口抓了两个女生，一个女生手里握着手机，看见杨旭还有点害怕。
　　“杨……杨主任。”

　　杨旭点头：“你们都着急去操场干什么？”
　　其中一个女生说：“听……听说有两个学长来了学校。”
　　“学长？什么学长？”杨旭不理解：“学长来了你们就都要去看？”
　　另一个女生大胆坦然一些，说，“当然是因为学长帅啊。而且还是高考省状元，谁不想去看看。”
　　杨旭蹙眉：“高考省状元？谁啊。”

　　那个女生把手里的手机递给杨旭看，手机上是学校论坛。
　　是一个高三的同学发的九宫格的照片，照片里的人杨旭认识，成衍、闻屿和校园新秀成源。
　　女生问：“杨主任，所以我们可以去了吗？”
　　另一个女生也是点头：“我们就去看看，也不会耽误上课呀。”

　　杨旭把手机还给女生，摆摆手：“行了行了，去吧。”

　　看着操场上人越来越多，成源照也没法拍了。
　　和成衍闻屿一起迎着夕阳在操场上遛弯。
　　闻屿问成衍：“为什么突然想来学校拍照？”
　　成衍挑眉：“我毕业照都没拍。”
　　闻屿转头看他：“为什么不拍？”
　　成衍轻轻摇摇头，“没什么。”

　　半小时之后，上课时间。
　　成源回教室去上课，成衍和闻屿被杨旭请到了教导主任办公室。
　　杨旭坐在自己办公桌前看着他们俩：“你们俩可以啊，这么多年没回海中，一回来就给我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当年在学校就天天上新闻，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还不消停？”

　　成衍笑笑：“又不是我们想上新闻。”
　　杨旭哼笑一声：“你们来拍几张照片来就来是了，非要在放学的时候来，故意的？”
　　“学校里那么些人连饭都不吃了，就操场去看你们？”

　　成衍刚要说话，旁边闻屿突然说了句：“我们上课来，您大概更崩溃。”
　　他们上课来，学校里那些女生大概课都不想上了，一个个的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杨旭认真想了想，这倒也是。
　　于是也不再算这笔账了，说：“闻屿啊，当年是转学回东北读书了吗？”
　　“大学在哪儿上的？”
　　闻屿：“入伍去了。”

　　杨旭怔了一下，之后笑着说：“入伍挺好的。有前途。”
　　闻屿笑笑没说话。
　　杨旭看了眼时间，“行了，我得去检查他们上课的情况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我就不送你们了，下次来记得悄悄地来，别给我再整出这么大动静了。”

　　成衍突然说：“您把我照片从高考成绩独展栏上撕下来，以后就没人认识我们了。”
　　杨旭哼了一声，“还说呢，你是没在学校里了，那不是还有个成源吗，成源在学校的出名程度啊，一点也不亚于当年的你。”
　　成衍笑着说：“要不说，是我亲弟弟。”
　　杨旭：“别贫了。”

　　成衍站起来，“行，那我们先走了。您快去抓人吧。”
　　杨旭摆摆手：“走走走。”

　　回去的路上，成衍问闻屿：“你今年……要回去过年吗？”
　　闻屿看他：“回去？”
　　“嗯，回黑龙江吗？”
　　“怎么？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啊？”
　　“你要回我就和你一起。”

　　闻屿摇摇头：“算了，反正那里也没有我的家人了。”
　　成衍抿唇：“那留在海南过年吗？”
　　成衍停了车，闻屿看着红灯，说：“反正也没有人值得我回去过年了，在哪过年都一样。”
　　成衍轻笑一声：“那海南有值得你留下来的人么？”
　　闻屿眼角染了些笑意：“你说呢？”

　　元旦假期过去六天，也耍了五天之后，成衍要回成氏上班，生拉硬拽着闻屿和他一起。
　　闻屿坐在床边看书，不理解，反问：“我为什么要去？”
　　成衍伸手拉住闻屿的手，说：“我不管，我要天天看见你。”
　　说完还补了一句：“就像我爸和我妈那样。”
　　闻屿想都没想就开口：“我拒绝。”

　　成衍翻了个身，两只手抱着闻屿胳膊，“你去呗你去呗。”
　　闻屿低头看他，态度坚定：“不去。”
　　成衍手顺着闻屿睡衣下摆探进去，一点点的往上摸。
　　闻屿突然伸出一只手按住他的手，眼眸微深：“找事？”
　　成衍脸上染着笑，挑衅似的说：“就找事了你能怎样？”

　　闻屿合上书，掀开被子躺下，攥住成衍的两个手腕：“你再动一下试试？”
　　成衍抬头，在闻屿脸上亲了一下，“我就动了你能怎么着？”
　　“行，等下你别让我停。”
　　成衍继续犟：“让你停我是狗。”

　　第二日一早，成衍起床的时候闻屿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闻屿看他下来，把手里盛好的粥放到桌子上，看着成衍：“起了？”
　　成衍不说话。
　　闻屿故意逗他：“昨晚上说了什么还记得不？”
　　成衍不说话。

　　闻屿：“我给你重复一遍？”
　　成衍抬头看他：“闻屿，你再说一句试试？”
　　闻屿笑：“试试就试试，你能把我怎么样？”
　　成衍把自己手里舀了粥的勺子塞进闻屿嘴里，“闭嘴吧。”

　　闻屿咽了自己嘴里的粥，说：“我不跟你去成氏。”
　　成衍蹙眉：“不行，你去。”
　　“我不去。”
　　“你去。”
　　“不去。”

　　成衍放下手里的勺子，说：“那你说，你后面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