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孙的科举路[穿书]》浮生相思豆

20、乡试夺魁 举途新启

　　永安二十五年八月，秋高气爽，正是乡试开考之时。

　　京城贡院外，比府试时更加热闹。来自顺天府各州、县的学子齐聚于此，摩拳擦掌，准备迎接科举路上的又一场硬仗。乡试由各省布政使司主持，考中者即为举人，不仅能获得参加会试的资格，更有了做官的可能，是寒门学子改变命运的重要契机。

　　谢淮安、林泽宇、李秀才与经世社的其他社员，身着统一的青色儒衫，并肩站在贡院门口。经历了柳成构陷的风波，众人的眼神愈发坚定沉稳。

　　“淮安，乡试的策论，你准备得怎么样了？”林泽宇有些紧张地问——乡试的策论比府试更注重时政见解，难度也更大。

　　谢淮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们平日里讨论的漕运改革、农桑改良，都是乡试策论的重点。按我们练的导图逻辑来，一定没问题。”

　　李秀才也道：“我们已经把历年乡试的策论题都梳理过了，核心离不开‘民生’‘吏治’‘军政’，只要紧扣经义，结合现实，就能写出好文章。”

　　谢渊与谢承亲自前来送考，谢渊看着众人，语重心长地说：“乡试是科举路上的关键一步，你们要沉着冷静，发挥出真实水平。记住，读书不仅是为了功名，更是为了经世济民——无论考中与否，都要坚守初心。”

　　“孙儿（学生）谨记祖父（大人）教诲！”众人齐声应道。

　　辰时三刻，贡院大门敞开，学子们按顺序进入考场。谢淮安的考棚在东侧第二排，案几干净整洁，窗外能看到贡院院内的几株桂花树，香气沁人心脾，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不多时，考卷分发下来，乡试的考题映入眼帘：
　　经义题：“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出自范仲淹《岳阳楼记》）；
　　策论题：“论漕运改革与民生改善之策”；
　　诗赋题：以“秋闱”为题，作七言律诗一首。

　　谢淮安心中一喜——策论题正是他最擅长的领域。经历了柳成一党的覆灭与漕运改革的初步推行，他对这个话题有着深刻的见解和切身的体会。

　　他先从经义题入手，破题直接点出核心：“士者，当以天下为己任，忧民之所忧，乐民之所乐，方为圣贤之徒，社稷之柱。” 承题部分承接破题，引出“士之担当，在于经世济民”的观点，随后起股、中股用对仗句式展开，引用孔子“士不可以不弘毅”、孟子“乐以天下，忧以天下”的思想，结合范仲淹、王安石等先贤的变法实践，论证“先忧后乐”的士人担当。

　　中股部分，他巧妙地将经义与策论结合：“今漕运初改，民生渐安，然天下之忧未除，百姓之乐未足——士者当以漕运改革为己任，以民生改善为目标，践行‘先忧后乐’之训，为天下谋太平，为百姓谋福祉。” 立意高远，紧扣现实，让文章更具感染力。

　　策论题是谢淮安的重头戏，他提笔挥毫，开篇便点明漕运改革与民生改善的辩证关系：“漕运者，民生之命脉也；民生者，天下之根基也。漕运通，则粮草足；粮草足，则民生安；民生安，则天下定。二者相辅相成，不可偏废。”

　　随后，他分四点展开论述，每一点都结合了漕运改革的实际情况与未来规划：
　　第一，深化监察：建议将漕运监察司升级为常设机构，由皇帝直接任命官员，定期巡查各河段，严查贪墨、懈怠等行为，确保漕运改革落地；
　　第二，优化河道：推行“分段清淤”制度，每年秋收后，征调当地农户清淤，以工代赈，既保证河道畅通，又增加农户收入；
　　第三，完善转运：在江南、中原、京城设立三大漕粮中转站，推行“粮袋标准化”“水程记电子化”（用竹牌刻字记录，便于核查），减少转运损耗；
　　第四，联动民生：将漕运与农桑结合，在漕运沿线设立粮仓，丰年储粮，荒年放粮，平抑粮价，保障百姓生计。

　　文末，他写道：“漕运改革非一日之功，民生改善非一蹴而就。然，只要士者坚守‘先忧后乐’之初心，朝廷秉持‘以民为本’之理念，上下同心，久久为功，定能让漕运畅通无阻，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大靖朝长治久安。” 言辞恳切，方案切实可行，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国家与百姓的深切关怀。

　　诗赋题“秋闱”，谢淮安则以豪放洒脱的文风，写出了学子们的抱负与担当：
　　金风送爽入贡闱，学海扬帆逐梦飞。
　　笔落千言书壮志，墨挥万点写春晖。
　　忧怀天下思良策，乐济民生盼稔归。
　　待到金榜题名日，愿为社稷展雄威。

　　诗歌既描绘了秋闱的肃穆氛围，又抒发了学子们“忧怀天下、乐济民生”的理想，与经义题、策论题的主题遥相呼应，意境深远，格律工整。

　　谢淮安写完时，离交卷还有一个时辰。他仔细检查了一遍考卷，确保没有错别字和格式错误，这才放下笔，闭目养神。他能听到考棚外传来的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感受到身边学子们的紧张与期盼——这便是科举，是无数读书人改变命运、实现理想的舞台。

　　三日后，乡试放榜。京城贡院外的红榜前，人山人海，学子们踮着脚尖，焦急地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谢淮安与林泽宇、李秀才挤在人群中，目光紧紧盯着红榜。很快，他们就看到了谢淮安的名字，赫然排在榜首——高中乡试第一名，成为“解元”！

　　“解元！淮安，你中了解元！”林泽宇激动地抱住谢淮安，声音都在发抖。

　　谢淮安也难掩心中的喜悦，他的目光继续往下扫，看到李秀才的名字排在第五，林泽宇排在第十二，经世社的其他八位社员也纷纷考中举人，红榜上一时间出现了十多个经世社社员的名字，成为了京城乡试的一大奇观。

　　“我们都中了！”李秀才眼眶微红，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出身寒门，能考中举人，意味着他终于有了改变命运、实现理想的机会。

　　周围的学子们纷纷投来羡慕与敬佩的目光：“谢解元太厉害了！年纪轻轻就中了解元！”“经世社果然名不虚传，一下子中了十个举人！”“这谢解元不仅学识渊博，还心怀天下，将来定是国之栋梁！”

　　谢渊与谢承也赶到了贡院，看到红榜上的名字，谢渊激动得热泪盈眶：“好！好！我孙儿中了解元！经世社的孩子们都中了！”

　　谢承也笑着说：“淮安，你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接下来，就是会试、殿试，我们继续努力！”

　　谢淮安看着身边的亲人与兄弟们，心中充满了感激与坚定。他知道，乡试的成功，不仅是他个人的胜利，更是经世社的胜利，是“经世致用”理想的胜利。

　　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他知道，乡试只是科举路上的又一步，接下来的会试、殿试，难度更大，竞争更激烈，朝堂上的风雨也会更加汹涌。但他有信心，有经世社的兄弟们相伴，有家人的支持，有心中的理想与担当，他一定能在科举路上继续前行，最终实现“经世济民”的抱负。

　　当晚，谢府张灯结彩，宴请亲朋好友与经世社的社员们。宴会上，众人举杯欢庆，气氛热烈。

　　谢淮安站起身，举起酒杯，对众人道：“今日之喜，得益于祖父、父亲、母亲的养育与教诲，得益于各位兄弟的并肩作战，得益于周知府、左都御史等前辈的提携与帮助。乡试的成功，是终点，更是起点——接下来，我们将一同奔赴京城，参加会试、殿试，继续为了‘经世济民’的理想而努力！”

　　“好！”众人齐声响应，举杯共饮。

　　月光洒在谢府的庭院里，照亮了一张张年轻而坚定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