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孙的科举路[穿书]》浮生相思豆

31、江南平众议 铁腕罢顽官

　　永安二十六年十二月，谢淮安一行抵达江南苏州府。此时的江南，经过之前的试点改革，“折银与实物并行”的政策已初见成效，百姓们对改革的认可度颇高。但江南巡抚周鹏作为李斯在江南的核心心腹，早已集结地方新党官员与部分保守乡绅，誓要与谢淮安对抗到底。

　　谢淮安刚到苏州府巡抚衙门，周鹏便带着一众官员前来“迎接”，语气傲慢：“谢总督办，江南乃鱼米之乡，漕运事务繁杂，新党新政推行已久，贸然更改，恐引发动荡。还请谢总督办三思，收回改革方案。”

　　“周大人此言差矣。”谢淮安从容应对，“改革并非贸然更改，而是因地制宜。江南试点已证明，‘折银与实物并行’的政策既能保障漕粮征收，又能兼顾百姓利益，为何不能全面推行？周大人若真心为江南百姓着想，应全力配合改革，而非公然对抗。”

　　周鹏脸色一变，冷哼一声：“谢总督办年纪轻轻，不知江南乡绅的厉害。江南乡绅掌控着大量土地与粮食，若他们反对改革，漕粮征收必将陷入停滞。我劝你还是不要自讨苦吃！”

　　谢淮安心中了然——周鹏是想借乡绅的力量阻挠改革。他早已得知，周鹏暗中煽动乡绅，谎称改革会剥夺乡绅的粮食定价权，损害他们的利益。

　　为了打破周鹏的阴谋，谢淮安决定召开江南乡绅大会，当面澄清疑虑。三日后，苏州府府衙内，数十位江南知名乡绅齐聚一堂，神色各异。其中，以苏州府最大的乡绅、致仕礼部侍郎徐谦为首，他是周鹏的岳父，也是反对改革的核心人物。

　　大会伊始，徐谦便率先发难：“谢总督办，‘折银与实物并行’的政策，看似公平，实则是剥夺我们乡绅的粮食定价权。官府设立储备库收粮，必然会压低粮价，我们的利益受损，还如何保障家族生计？”

　　其他乡绅也纷纷附和：“是啊，谢总督办，我们辛辛苦苦种粮、收粮，不能就这样被官府压榨！”“若官府强行推行改革，我们只能联合起来，拒绝交粮！”

　　周鹏坐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等着看谢淮安难堪。

　　谢淮安却不慌不忙，拿出一份详细的改革方案与利益核算表，高声道：“各位乡绅，大家的顾虑，我完全理解。但我要明确告诉大家，改革不仅不会损害你们的利益，反而会为你们带来更多好处！”

　　他指着核算表：“第一，官府储备库收粮，按市价的九成五收购，绝不压低粮价；第二，改革后，漕粮流通顺畅，粮商经营环境改善，你们的粮食更易销售，还能减少运输损耗；第三，官府将推出‘乡绅参与监督’制度，邀请各位乡绅担任漕运改革监督员，参与粮食检验、折银核算等环节，保障你们的知情权与话语权。”

　　他顿了顿，又道：“各位乡绅都是江南的栋梁，深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百姓安居乐业，粮食流通顺畅，你们的利益才能长久保障。若继续推行僵化的漕粮折银政策，百姓怨声载道，粮食卖不出去，你们的利益最终也会受损。”

　　为了增强说服力，谢淮安还请出了试点地区的两位乡绅代表，上台分享试点经验。“自从推行改革，官府按市价收粮，我的粮食很快就卖出去了，还减少了损耗，比之前多赚了三成！”一位乡绅代表激动地说。另一位乡绅代表也道：“我担任了监督员，全程参与收粮检验，官府公开透明，没有任何欺压百姓、压低粮价的行为，这样的改革，我们支持！”

　　乡绅们闻言，纷纷议论起来。徐谦脸色难看，还想反驳，却被谢淮安打断：“徐大人，您是致仕的礼部侍郎，深受百姓敬重。若您真心为江南百姓着想，就应该支持有利于百姓的改革，而非被人利用，阻挠改革。”

　　谢淮安的话戳中了徐谦的痛处——他心中也清楚，周鹏只是利用他对抗谢淮安，并非真心为他着想。而且，试点地区的成功经验摆在眼前，他若再坚持反对，只会失去乡绅们的支持。

　　沉思片刻，徐谦站起身，拱手道：“谢总督办所言极是。若改革真能保障百姓与乡绅的利益，我愿意支持改革，并担任漕运改革监督员。”

　　徐谦的倒戈，如同多米诺骨牌，其他乡绅也纷纷表示支持改革。周鹏坐在一旁，脸色铁青，没想到谢淮安竟如此轻易地化解了乡绅的疑虑，争取到了他们的支持。

　　乡绅大会结束后，谢淮安立刻下令，在江南全面推行“折银与实物并行”的政策，并按新规设立粮食检验站、公示折算价、邀请乡绅担任监督员。经世社在江南的社员们全力配合，协调地方资源，保障改革顺利推进。

　　周鹏见乡绅们倒戈，改革全面推进，心中又急又怒。他狗急跳墙，竟暗中派人破坏漕运码头的粮食检验设备，还煽动部分不明真相的漕丁罢工闹事。

　　然而，谢淮安早已料到周鹏会有此一举。他提前安排漕运监察司官员与经世社社员加强巡逻，当场抓获了破坏设备的凶手，并查清了他们与周鹏的关联。同时，王勃亲自前往漕丁聚集地，向他们说明改革的好处，承诺提高漕丁的薪酬待遇，化解了罢工危机。

　　证据确凿之下，谢淮安立刻上书皇帝，弹劾周鹏“公然对抗漕运改革、煽动乡绅与漕丁闹事、破坏漕运秩序”。皇帝早已对周鹏的所作所为有所耳闻，接到谢淮安的奏折后，龙颜大怒，当即下旨：革去周鹏江南巡抚之职，打入天牢，择日问斩；任命经世社社员、苏州府知府刘畅为江南巡抚，全面负责江南漕运改革与地方治理。

　　圣旨传到江南，百姓们拍手称快，纷纷称赞皇帝英明、谢淮安为民做主。周鹏被押入天牢时，沿途百姓纷纷投掷石块、烂菜叶，骂声不绝。

　　刘畅上任后，立刻与谢淮安配合，加大改革推进力度。在乡绅与百姓的支持下，江南的漕运改革进展神速：漕粮征收效率提升四成，损耗率降低六成，粮价稳定在合理范围，百姓满意度大幅提升，漕运沿线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谢淮安站在苏州府的漕运码头上，看着漕船满载粮食顺利启航，看着百姓们脸上的笑容，心中甚是欣慰。他知道，江南的改革成功，不仅打破了李斯的阴谋，更证明了“经世济民”理想的可行性。

　　但他并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他知道，李斯在漕运沿线还有不少党羽，接下来的改革之路，依然充满挑战。但他有信心，有经世社兄弟们的支持，有乡绅与百姓的认可，有皇帝的信任，定能将漕运改革在全国范围内推行到底，为百姓谋福祉，为国家谋安宁。

　　离开江南时，刘畅送别谢淮按时，感慨道：“谢兄，若不是你，江南的百姓还在遭受周鹏的欺压，改革也无法顺利推进。经世社有你这样的领袖，是我们的荣幸，也是百姓的福气！”

　　谢淮安摇了摇头：“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漕运改革，任重道远，我们还需继续努力，不能有丝毫懈怠。”

　　带着江南的成功经验，谢淮安继续沿漕运线西行，前往湖广、四川等地，推进漕运改革。他知道，只要他坚守初心，真抓实干，就一定能克服重重困难，完成改革大业，让大靖朝的漕运真正成为民生的命脉、国家的福祉。

　　而远在京城的李斯，得知周鹏被罢免、江南改革成功的消息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知道，自己与谢淮安的斗争，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他暗下决心，要动用所有力量，不惜一切代价，阻止谢淮安的改革，将他彻底扳倒。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暗中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