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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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6
「微微低着头在草稿本上乱画，时不时皱一下眉头，刹那间少年转过了头来。」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还没好好来得及感受的周末过得很快，转眼间又是周一。
春意虽未尽，却已能预感到夏的热烈，暖风轻拂，树梢间隐约传来蝉鸣的前奏，预示着它们即将奏响夏日的序曲，阳光斑驳地洒满大地，一片生机勃勃。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与温雨泽的闹钟同时响起，他习惯性地伸手按下闹钟，随即被一条自动退款的提示音打破了宁静。
“那年春天”没有收“这年夏天”的转账，也没有拒收，直接就没有回复过，这份沉默如同季节更迭般自然，却也让人心生感慨，就好像春与夏在匆匆忙忙之间交接完工作，便需等来年的重逢一样。
对面又像这两年间的沉默一样，寂静无声，无人应答。
自起床起，温雨泽就阴沉着脸，又是一副说不上来是可爱的带着几分起床气的样子，还是傲娇金贵小少爷的模样。
端木茹今日难得没有大清早就走，不过这对母子明明血脉相连，相处间却带着一种淡淡的疏离与礼貌，宛如朋友一样“平平淡淡”，明明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相敬如宾”。
“阿泽，早啊！快来看看今天我做的早餐！”如果不是知道，旁人还真有可能将端木茹和温雨泽认成是姐弟俩。
“早。”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温雨泽没有说更多的字。
温小少爷的起床气也消得差不多了，随便应付了两三口，站起来身，拎着书包出门了，外面小岑叔叔已经在等了。
星茗中学的高二生活，节奏紧凑而有序。单周练习，双周休息，这突如其来的“小练习”让班级里顿时充满了紧张与无奈的氛围。
瞬间脑海里面有了熟悉的背景音乐。
“今天我们来做一个小练习——”
“不是考试，就是看看你们近期的学习情况怎么样。”老师的话语在耳边回响，试图安抚学生们的心情，但那份对未知的忐忑依旧难以平息。
这话一说，瞬间全班都开始唉声叹气。
“不是吧啊sir～”
“又要考试，唉......”
温雨泽傻眼了：？？？
什么情况！？还有周考？
温雨泽初来乍到，对这突如其来的周考感到有些茫然。
“哦，你刚来一周不到，不知道也正常”，何思楠转头善解人意地解释说，“而且也不是每个老师都会把这个拿到台面上来讲的，即便上拿上来讲了，你也没听几节课。”
温雨泽讪讪地摸了摸鼻头：“能不考不？”
“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个啥呀！”
温雨泽：就是因为你不担心，我才要担心的啊！
“你知道什么样的人会更加担心考试吗？”
“差生呗！”何思楠不假思索。
温雨泽：“......”
“错！恰恰相反。”
“为什么啊？”
“自己悟，不说了，我再临时抱佛脚一下。”
温雨泽拿着下一门要考的书看的时候就听何思楠问明格局，什么样的人会更加担心考试，听着听着他笑着摇了摇头。
“期望越高的人。”
温雨泽闻声放眼看去，就见言希重新拿起了笔，没有再搭理前面两个反应迟缓加脑子生锈的家伙。
当然，高二年级还不算惨的，毕竟还有高三狗嘛！高三年级基本上就是天天做题天天讲，天天面对惨不忍睹的分数发愁，天天一个字——“唉”。
相比之下，高二的周考虽也严苛，却也显得多了几分“温柔”。
不过也不知道这次周考是哪个脑抽玩样儿安排的考试时间，一天考完语数英，还有小六门，总结一句就是，先是学生考成狗，再是老师累成狗，总而言之就是非常之变态。
但是也足以看出来星茗中学对于周考还是非常重视的，考前还像模像样地下发了准考证。
距离开考的时间越来越近，学生们早已在各自考场落座。
学生们根据上一次考试的总成绩被分配至不同的教室，若分数相同，则依据名字首字母缩写顺序排列。与大型考试常见的双监考模式不同，周考仅设一名监考老师负责每个考场。
新转校生温雨泽，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最后一个考场的末尾位置。最后一个考场闹哄哄的，吵得温雨泽觉得烦。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我泽哥！我竟然能够在有生之年当一次第二！”这番话出自高二年级那位与言希齐名的“常胜将军”之口，只是他口中的“第二”实为倒数。
“是倒数第二。”温雨泽转动着手中的笔，嘴欠地接了一句。
这是温雨泽第一次坐在这种位置，还是没有废吹灰之力努力就体验了一把“考”倒数第一的滋味。
说来，他坐到这个位置，大概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与此同时，言希则稳坐第一考场的头把交椅，两人一头一尾，遥相呼应。
“泽哥，你有没有觉得这就好像是我们自己班级一样呀！”何思楠还是一向喜欢东溜达溜达，西溜达溜达，一如既往地四处游荡，笑道。
环顾四周，最后一个考场的确如他所说，几乎被（10）班的学生占据，仿佛这不是全校性的考试，而是一场班级内部的“小试牛刀”。
反观第一考场，则是各路精英的汇聚之地，唯独（10）班的学生显得略为稀疏，使得言希的位置格外引人注目。
在第一考场内，紧张与调侃交织成趣：
“黑云压城城欲摧［1］，考试压人人悲催。”
有学识的人连吐槽考试的方式都别出心裁：“风萧萧兮易水寒［2］，写试卷兮不复返。”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3］，那人正在复习中。”虽然考前很热闹，但在第一考场的人，哪个不在复习？哦，言希还是那个例外。
“人生自古谁无死［4］，来生继续做卷子。”
“......”
在这么多的声音中，还有一个宣战的声音，只不过是有针对性的：“言希，我告诉你，这一次我复习的很到位！一定能超过你的！！”
言希上下打量了一下身后的这位“万年老二”，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道：“哦，所以呢？”
然而这一句话听到“万年老二”的耳朵里变成了：就你？白日做梦。
“你看不起谁呢？！你给我等着！”
随着考前五分钟铃声的响起，考场归于宁静，监考老师们携试卷步入各考场。
“安静！请各位先检查一下书桌是否已经清空了，手机关机上交，书包扔，放到后面去。”
随后，是千篇一律的考前提醒，关于姓名、班级、准考证号的填写，然后是答题卡别折叠，还有选择题用2B铅笔填涂，以及严禁作弊的严肃声明。都是一些老生常谈的东西了。
说完了一堆千篇一律的“废话”之后，监考老师将刚才说话间分好的试卷按组往下传，“下面分发试卷。”
试卷分发完毕，只待正式铃声响起，考试便拉开帷幕。
“叮铃铃——”
“好了，各位可以开始答题了。”在最后一个考场，监考老师的任务相对轻松，但偶尔也需警惕抄袭行为。
温雨泽对于国内考场的记忆还停留在初中的时候，在他的印象之中的考场都是像第一考场那样奋笔疾书的。
而最后一个考场，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安静，除了某些考生的呼噜声。
温雨泽落笔写题的沙沙声，以及翻阅试卷的声音，让整个最后一个考场的考生都忍不住从呼噜声中惊醒，拿起了笔。
考生快速移动笔尖，伴随着钟表的滴答声，一天n个小时的考试，终于结束了！
或许是为了避免数学失利给考生带来心理负担，校方特意将数学安排为最后一门考试科目，或者换句话说对于这一门而言，学生们可能就没有考好过。
考试终了的铃声响起，在最后一门考完后，几乎所有的考生都在抱怨，数学怎么这么难啊！？这都是什么鬼东西呀？哪个老师出的卷子，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更有甚者，直呼出题老师的名字，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发誓要“讨个说法”。
不过说来这场考试确实真的很难熬，不是因为温雨泽一到学校才知道今天考试的事情，而是因为曾经他的考场座位永远在那一个人的后面，抬眸便可见那个人的后脑勺。
考试结束后，何思楠见温雨泽神情恍惚，误以为他发挥不佳，连忙上前宽慰：“泽哥，没事的啦！成绩什么的不重要，考完了考完了，咱要不要去嗨一波？”
温雨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反问道：“何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意这些了？”
就这么几天的时间，温雨泽良好的适应能力，再加上社交牛逼症，交际之花，与高二（10）班的这一群同学已经打成一片了，可能唯独除了言希这位神之外。
何思楠：行行行，是我那纯金24k的狗眼瞎了。
“其实我觉得吧……我考得不错。”温雨泽还算谦虚的说道，过来几天之后何思楠便会明白这“还算”的意思的。
何思楠重重点了几下头，就差把“保重”二字写在眼睛里面了。
虽说学霸学神不当与他这么个学渣学灰相提并论，但是不管怎么说来，温雨泽也才刚重新接触课本没几天，作为一名学生，谁还不会为成绩，为考试担忧呢？
何思楠这一次真的是妄图揣测“温”心，所以毋庸置疑......想错了。
星茗中学的阅卷速度之慢，早已闻名遐迩。
所以暂时性的不用去担心那些乱七八糟的成绩。
但是也有一些学生，从考场回班级的路上就按捺不住了，便开始吐槽起了题目：“不要让我知道这一次的周考各科分别是谁出的题目啊！？出这么难干什么？！”
“我盲猜是“天机不可泄露”的老师们！不过我觉得还好，我物理最后一题做出来了。”
“我也做出来了，你算出来等于多少？”
一位同学报了一个答案，另一个同学怔愣了片刻，下一秒......
“啊？我和你答案不一样，完了！”一整个震惊到了。
听力比较好一点的也听见了，加入了讨论的行列里面，“什么？这一道题答案不应该是......吗？”
温雨泽默默地拿着笔袋从一旁事不关己的路过，没有发表言论，他是真的不在意这些，但是考完试的风气就是这个样子，就连高二（10）班这种“卧虎藏龙”的班级都会——
到处对答案。
“学委，物理答案是不是......”
“对个英语听力。”
“呀！这道题！这道题......还有这道题！我都和你答案一样啊！”
“我稳了！稳了！这一次我又可以了！”
有同学无情的拆台：“你每次考完都这么说。”
温雨泽和言希两个人都没有加入对答案的行列，不是说他们多么多么自信，而是和高二（10）班这一群人对答案能对出一个所以然来？
好像不太行。
而且他们自身对题目敏感，什么题对了，什么题错了，什么题不会，基本上在脑子里面有一个印象。
虽然温雨泽没有去对答案，不过......
还是在研究着刚才他数学唯一一道没有做出来的难题，草稿纸上面全是乱七八糟的思绪，断断续续的。
靠！
他觉得特别特别的烦，太久没有做国内这种数学题了，回国后，面对曾经轻而易举的题目，如今却让他倍感棘手，这让他既烦躁又无奈。
男生埋头写着，突然笔尖停顿了一下，正在思考着的时候，黑色水笔便已经在草稿纸上晕开了一个大大的黑点。草稿纸上，他的思绪如乱麻般交织，最终定格在一个无解的黑点上。
耗着耗着，没一会儿就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本来考完试就已经不早了，学校里面还要强制执行什么乱七八糟的分时间段放学，所以就不得不在教室里稍作“逗留”。
温雨泽伸了个懒腰，目光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游移，他本想寻求言希的帮助，抬眼往旁边看了一眼，却发现对方早已离开，他的心中一时间多了几分失落。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