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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0】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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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长,您能不能救救她?”
“姑娘不用这么客气,我答应了,麻烦姑娘带个路。”徐广舒冲侍女笑了笑。
她这才舒展眉宇,脸上也红了几分,“两位仙长,这边请!”
“既然师兄如此古道热肠,为何不答应欧阳重查二十年前血魔之事?”潭千钧极快地瞥了一眼侍女,又重新望向徐广舒,“欧阳重可是答应给我们一千块上品灵石。”
“欧阳老板肯定没说实话,肯定有事瞒着我们。他不是修士,却能拿出一千块上品灵石,这件事很不简单。”徐广舒边走,边低头想了想,忽地侧头看着潭千钧,“还有,师弟,你这金丹虽然一时半会没什么事,可拖久了总是不好的,我们快点把事情调查清楚,和沈师兄一起回九宗门吧!”
说话间,侍女领着他们进了一间雅室,比之前白雨住的那间要大上许多。
一个小丫鬟瞧见他们,吃了一惊,偷偷打量两眼徐广舒和潭千钧,忙拉过侍女,小声询问起来。
侍女悄声说了几句,小丫鬟了然地点点头,向徐广舒和潭千钧行礼,“两位仙长,这边请!”
说着,她掀开豆绿色织银丝的纱帘,让两人进来,里面只有一张架子床,挂着月白绣合欢花的帐子。
“清儿,是谁来了?”帐中人幽幽地说,气若游丝。
“柳月姑娘,这两位仙长是紫衫姑娘请来给你看病的。”那个小丫鬟解释道,上前把帐子撩起,挂在比目鱼金钩上,又扶着帐中人坐起身。
帐中人神态憔悴,右脸颊上长着两颗婴儿拳头大小的肉瘤,肉瘤表皮被撑成了薄薄一层,里头似乎还有活物蠕动。
如果不是这两颗肉瘤,她倒是一位新月清晖花树堆雪的美人,就算处于眼下这种情形,她却也不失仪态,春风拂水般地微微点了点头,“有劳两位仙长。”
徐广舒抱了抱拳,“不客气,我既不是大夫,又不是丹修,只能说量力而行。姑娘所说的病是因为长了这两颗肉瘤吗?”
那个小丫鬟人小鬼大,早就看出徐广舒性子随和,也是因为着急,她叽叽喳喳地替柳月回答道:“正是,上次请的大夫挑破了瘤子,挤出脓水,可不到一天又重新长了出来,还比先前更大。”
潭千钧冷眼端详了一会儿,扯了扯师兄的袖子,悄声说道:“这恐怕是天女蛾的虫卵。”
“师弟,你可有办法?”
“办法倒是有,只是我需要准备几样东西。”
一个戴着帷帽的人进入了春香楼的小楼,对欧阳重轻轻颔首,“欧阳老板,事情如何了?”
那人帽子周边悬挂一圈黑色帷布,布长长地垂着,直垂到腰间,将脸遮挡得严严实实。
瞧见来者,欧阳重摇了摇头,“看样子这件事成不了。”
“既然无法让九宗门去调查二十年前的血魔案,那也只好另作安排了。”那人悠悠说道,“我已经让玲珑假意与潭家三公子联姻,去探探潭家的底细。”
“仙子她怎么会乖乖听话,这事要是搁平常,仙子她岂不是早就闹得鸡飞狗跳了?”
“你也知道小姑娘爱俏,她是真的瞧上了那位潭家三公子。”
“可万一二十年前的血魔案真的与潭家有关系……”欧阳重拖长尾音,欲言又止。
“欧阳老板放心,我妹妹不是这么拎不清的人。”
欧阳重摆摆手,“仙长莫怪,只是凡事谨慎为好,强龙不压地头蛇,我还听说潭家家主潭百战已经是出窍中期修为,万一血魔真的与潭家有关,可能就是一场苦战。”
“我早有安排,欧阳老板多虑了。出窍中期修为虽然棘手了些,可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那人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何况二十年前的血魔案也不一定与潭家有关。”
欧阳重低头沉思,他再次回忆起二十年前,看见血魔的那一刻,那双血红的眼睛令人肝胆俱裂,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逃离那个地方。
自此好几年,他经常能梦见那双血红的眼睛,想起来依旧心惊肉跳……
“都已经二十年了,恐怕查下去也不一定有结果。”欧阳重长叹一声。
“欧阳老板有所不知,其实二十年前,我们金门会曾派人来调查这事,但是一无所获。”
“金门会为什么又要重新调查?”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斟酌着什么,半天才开口说道:“欧阳老板可听说过魔族?”
“有所耳闻,但是仙魔大战之后,仙族和魔族不是已经灭族了?莫非血魔就是魔族?”
“当然只是猜测罢了。”那人抱了抱拳,“这次还真要多谢欧阳老板帮忙了。”
欧阳重连忙作揖还礼,“仙长实在客气,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离开雅室,徐广舒追问道:“师弟,你需要准备什么东西?需要我帮忙吗?”
“就请师兄陪我一趟吧!”
才说了几句,徐广舒感觉有什么东西卷住了他的脚,低头一看,一条黑鳞小蛇盘在他脚边。
原来是在蓬莱岛捡到的那条小蛇,怎么从驭兽袋里出来了?
徐广舒琢磨般地看了一会儿,还是拿出驭兽袋,要将小蛇装进去,小蛇却趁机又盘上他的手腕。
它圆头圆脑,一双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徐广舒,乖巧可爱。
徐广舒伸出一根手指,摩擦着它的脑袋,触感冰冰凉凉,嘴角不禁往上扬了扬。
原来爬行动物也那么通灵性?难道真的把他当成爸爸了?
潭千钧脸色有点阴沉,探手要抓那条小蛇,小蛇却灵巧地避开他的手,顺着徐广舒的手臂往上爬,卷上他的脖子,蛇尾优哉游哉地甩了几下。
“师兄,莫非你打算收这条蛇当灵兽?”潭千钧的神色又阴沉了几分,死死盯着小蛇。
小蛇甩尾巴的动作一顿,它昂起头,冲潭千钧挑衅地吐了吐信子,迅速往驭兽袋里一钻,没影了。
“怎么又自己进去了?”徐广舒有些纳闷地摸了摸驭兽袋,抬头看着潭千钧,“我是很想养,可我已经养了大白。”
“既然如此,师兄也不必对它太费心。”潭千钧说着,略略点头,抬脚便往花楼门口迈去,“走了。”
徐广舒追上两步,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嫩生生的声音:“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