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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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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拿到皇帝所著的那本追妻秘籍,骆寄风便激动得挑灯夜读,读到发人深省之处,还不忘拿支笔来画上重点。
比如,书的第一章便提到了追妻的关键:让她舒服,让她欲罢不能。
骆寄风划完重点,觉着这句话看似简单,实则精辟深奥,背后包含了太多内容,他一时难以参透。却又看见这句话后边加了个括弧,括弧里批注了另一句话:若暂时达不到此项实力,那就想尽办法让她哭,让她怂!
“……”
惹女孩子哭,这样不会被打么?
于是他很快又看到下一段话:如果她要打你,且由着她打。等她打腻了,你就安全了。
骆寄风:“……”
打人这种事不会腻吧,正常情况下都是越打越顺手,应该会上瘾才对?
他全然摒弃了以往一目十行的阅读速度,逐字逐句地琢磨,然后就瞧见“等她打腻了,你就安全了”这句话后头又有一个括弧,括弧里纠正说——此处为笔误,正确的说法应当是:等她打得多了,你也就习惯了。
“……”
骆寄风整个无语住。
他可不想一直被女人打,便在括弧旁边注了一行小字提醒自己:此言仅供参考,谨慎套用。
继续往下读,骆寄风发现他与皇帝的意见分歧越来越多,凡是他不认同的地方,他都照着前面的格式注上了“谨慎套用”的字眼。
骆寄风看完了第一章。
第一章为总述,后边的几章内容便围绕着第一章详细展开说明,还附加了各种实例进行讲解,甚至画出了小人图。
看到最后,骆寄风忍不住摇头感叹:“太下流了。”
怪不得皇帝不准他外传,这要是传出去,谁还能心无波澜地直视龙颜?
反正他是无法直视了。
骆寄风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攻读完整本书,加之本身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基本上书中的所有内容他都熟记于心。除了那些姿势不一的小人图。
……
就这么在府中养足了三五日,骆寄风自认为这已是他偷懒的极限,他着实闲不下去了。
那日还有好多话没说完,他必须要去找丁酒儿。
老夫人得知骆寄风又裹上衣服跑了出去,倒也没真的去寻死吓唬他。
毕竟骆寄风这回已算是很听话了,都在家中待了整整这么几天,老夫人也不想将他拘得太紧。上辈子正是因为她插手过多、管得太宽,才导致骆寄风郁结难治,紧随丁酒儿离开人世。这辈子她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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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寄风今日直接跑到丁酒儿家去找她,却见院门从外上了锁。说明丁酒儿出门了,不在家里。
他正打算去铺子里瞧瞧,一转身便看见巷子外走来几个人,丁酒儿恰在其中。
骆寄风快步迎了上去,见一名彪形大汉背着一个受伤的人走在丁酒儿身后,他微皱眉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酒儿。”
骆寄风欲抓住丁酒儿的手询问事由,却被丁酒儿冷着脸无情避开,连碰都不想让他碰一下,径直从他身侧绕了过去。
倒是背着林丰从他身旁走过的熊奇停住脚步看了他一眼,可也不敢跟他说上半句话,便紧跟着丁酒儿往前走了。
等熊奇把人背了进去,丁酒儿便从里面将院门紧紧关上,做足了闭门谢客的姿态。
骆寄风静止于原地,盯着紧闭的院门看了良久,才以轻功飞上丁酒儿家的屋顶,坐在上面俯望下方的人。
直到此刻,他才辩认出那个受伤的人是林丰。不知遭了何人毒打,林丰遍体鳞伤,脸上也落了两道伤痕。
只见林丰被放在堂屋内坐着,丁酒儿小心翼翼地给他脱了衣裳,像是准备给他上药。
骆寄风登时按捺不住,直直从屋顶上飞身而下,冲入堂屋制止。
他霸道地将丁酒儿从林丰身边拉开,眸子微鼓:“男女有别,你不可以给他上药。”
怎料,丁酒儿反手便给他一记耳光,打得清脆又响亮。
虽然在此之前丁酒儿也打过他的脸,但今天这一巴掌绝对是丁酒儿下手最重的一次。
骆寄风的目光由惊转懵,又转怒:“你为了别的男人……打我?”
这是他第一次生丁酒儿的气,可丁酒儿却无视他的气恼,火上浇油地骂道:“你把别人害成这样,难道不该打吗?”
丁酒儿讽刺他:“也是,你的命那么金贵,往后谁还敢打你啊?今日我本来也没想对你动手,是你自己凑上来找打的,怪不得我。”
“——金贵?”骆寄风气得发笑,扣住丁酒儿的手腕质问:“我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要这样说我?”
丁酒儿冷声道:“我和林大哥都已背上毒害你的罪名,被抓进大牢里吃过牢饭了,你如今还在装什么呢?”
“什么毒害?你们又怎么会被抓进牢里?”骆寄风根本听不懂丁酒儿的话,只满眼在乎地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急声问她:“你也受伤了么?伤在何处,让我看看——”
“我没受伤,”丁酒儿仍然话里带刺,“但我受了惊吓。皇上把我拎进皇宫亲自审问,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让我见了大世面?”
骆寄风:“……”
确认丁酒儿没受伤,骆寄风才松了口气。可面对丁酒儿像刺猬一样胡乱扎人的态度,不管事情的具体经过是怎样的,他都真正被气到了。
“酒儿,你一定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么?”骆寄风心堵地问。
丁酒儿不再理睬他,只重新拿起伤药,往林丰身上涂。
骆寄风骤然夺过她手中的药,三两下为林丰处理完伤口,便迅速将林丰的衣服拉拢穿好,不给丁酒儿多看一眼的机会。
丁酒儿被他这番粗蛮的举动惊得呆住,骆寄风侧眸道:“只是点皮外伤,过几日就可痊愈,你不用太担心。”
说完这句话,骆寄风便急急踏出堂屋,临走也不忘回头警告一句:“酒儿,你不许碰那个男人,也不许看他的身子。”
丁酒儿:“……”
骆寄风刚走到院子里便被熊奇拦住,熊奇傻笑着问他:“原来你就是骆将军啊?俺能跟你比试几招吗?”
“……”骆寄风愣了下,未有轻视,只道:“我今日另有要事,改日吧。”
熊奇高兴地点点头:“好哩,俺等着你!”
骆寄风都走了好一会儿了,熊奇还站在院子里呆呆望着对方离开的方向,也不知在憧憬些什么。
眼见熊奇分不清敌我,丁酒儿走出来拽了他一把,板着脸道:“熊大哥,你跟那个人套近乎做什么?”
熊奇嘿嘿笑着说:“酒儿,你们跟骆将军有过节是你们的事,俺想跟他认识是俺的事,咱们互不干涉哈。何况俺觉着吧,你肯定是误会人家了,骆将军看起来多正直的一个年轻人,怎么会用碰瓷的方式报复你一个小姑娘呢?”
丁酒儿:“……”
看来骆寄风那张脸真的极具欺骗性,连男人都会被他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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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寄风急于找皇帝弄清整件事,便骑着马前往皇宫。
当他从皇帝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不禁气闷道:“皇上,您这回把臣害惨了。”
皇帝瞅着他脸上的巴掌印,肉疼地说:“你对那小丫头也太纵容了些。其实你压根不必惯着她的。”
骆寄风抿唇,疑惑道:“您不是在追妻秘籍里写道,男人要由着女人打么?”
“我那是以皇后为攻略对象所作的笔记,你怎么能生搬硬套呢?”皇帝说,“那姓丁的小丫头不过是个平头小百姓,她能跟皇后比吗?”
“朕当初与皇后乃是云泥之别,皇后高高在上,朕卑微如尘,所以朕才处处忍让、讨好皇后。可你就没这个必要了呀。你是云,那丫头是泥,你对她有着绝对的掌控力,而她在你手里就像只小鸡仔似的,没有任何的反扑能力,不论你怎么对她,不论她愿不愿意,她都只能乖乖受着,因为她反抗不了。”
骆寄风被引入歧途,迷茫地问:“那依皇上所言,臣究竟该怎么做呢?”
“占了她的身子。”皇帝压低嗓音道,“民间女子最重贞洁,一旦失贞,即使她性子再倔强,她也不得不认命的。到时你就是她的天,她又怎么离得开你呢。”
骆寄风垂眸拧眉:“可是……这样做很卑鄙。”
“那你觉得那丫头能心甘情愿嫁给你吗?朕瞧她那冷血的模样,怕是死都不可能嫁给你。你偏生又吊死在她一棵树上,不肯考虑别的姑娘,那你除了用强还能怎么办?你以为朕乐意教你做坏事呐?若不是见你喜欢得紧,朕才不会跟你说这些缺德的话!”
皇帝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听朕的没错。你先得到她,再好好宠她,总能弥补回来的。”
……
骆寄风神色凝重地出了皇宫,吩咐几名下属去撕了咸鱼铺子和鱼粉馆子门上贴的封条。
为避免丁酒儿的两间铺子重新开业后生意受到影响,骆寄风又让下属通知附近的百姓来到两间铺子外,他当众澄清:丁酒儿和林丰并未毒害他,一切只是一场误会。
骆寄风虽仍保持一颗君子之心行事,奈何丁酒儿把他想得太坏,明知他已做出澄清,却还固执地认为他在逢场作戏、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