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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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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被骆寄风整治了几日,丁酒儿算是彻底怕了,她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样口不择言地挑衅骆寄风。
看着身上被骆寄风叮出的密密麻麻的印子,丁酒儿悔不当初。
在她的印象里,骆寄风于房事上一直是个自律且理智的人,从未像如今这般放纵过。也许是被她言语刺激得狠了,才会如此疯狂吧。
丁酒儿按了按头皮,一想起骆寄风的种种出格表现,她就紧张得脑壳疼。也不知还要与那个家伙周旋多久,她才能扳回一局,扭转自己的处境。
指望摆脱骆寄风另寻良人已是不可能了。
她都失了清白,若再转头嫁与别的男子,那就是对别人的不公平。她不会做这样的事。
况且,她觉得男人对她来说并不是必要的,她也并不憧憬和哪个男人携手过一辈子。
但致命的是,她真的很想很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孩子。她认为世上的每一个小孩子都是可爱的,这和他们的父亲是谁没关系。所以不管是和谁生,她都无所谓。她就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
可拥有一个孩子的前提是,她必须要找个男人借一颗种子才行。
而骆寄风无疑成了她的最佳选择。
只有对骆寄风这个狗男人,她才能做到心安理得地利用,然后再毫不留情地抛弃,甚至于不用为此感到一丝一毫的抱歉。但若换成别人,她可能就不忍心这么做了,必然要多出许多顾虑。
丁酒儿都想好了,要是日后她和骆寄风有了孩子,但又跑不掉的话,那就带着孩子一起折磨骆寄风吧。
如果生的是女孩,她就把女儿养得娇纵任性,到时她们母女俩联手磋磨骆寄风,不怕作不死他。
如果生的是男孩,她就让儿子跟着骆寄风学武功,等到骆寄风上了年纪没了体力,她就唆使儿子打掉骆寄风的牙,一颗也不给他留,让他每天都只能喝清粥和西北风,好好感受一下晚年的凄凉。
提前在脑子里将骆寄风未来的下场过了一遍,丁酒儿忽然觉着自己现在所受的罪似乎也没什么了,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迟早要十倍奉还的。
心中有了长远的盼头,丁酒儿瞬间恢复朝气,精神抖擞地穿好衣服,趁着大好阳光,她拄着腋杖蹦出房间,在宅子里兜了一圈儿,又坐到秋千上晒够了太阳,她才又悄悄去了趟骆寄风的书房。
像视察敌情一般,她有意搜寻骆寄风的影子,可扒着窗口窥望了半天,却发现骆寄风根本不在书房里,宅内其他地方也见不着人。最近几日骆寄风总是不分昼夜地缠着她,像只喂不饱的狗,今天也不晓得忙什么去了。
“夫人,您找将军啊?”
小兰突然从身后冒出来,吓得丁酒儿一个激灵,差点架不住拐杖跌倒。
丁酒儿压下心虚,否认道:“我没找他,就随便看看。”
小兰“哦”了声,就没说别的了。
可丁酒儿又确实想知道骆寄风去哪里了,便随口问了句:“他回将军府了吗?”
小兰点头:“嗯,将军回去照顾老夫人了。”
“……老夫人怎么了?”丁酒儿疑问。
小兰如实回道:“老夫人受了风寒,已咳了好几天了。今早将军府才来人通知将军。将军一听说老夫人染病,便马上赶回去了。”
丁酒儿沉默了一会儿。以她在将军府那五年的经验来看,骆老夫人也是个爱作的性子,最喜在人前显摆孙子对她的孝心,但凡骆寄风身在家中,那位老人家没病也得装出点病来,好让骆寄风尽孝道。怎么这次,病了几天都那么沉得住气,明知骆寄风近来闲着没事做,都不把他召回去侍疾呢?
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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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骆寄风端着汤药坐在榻边,一勺一勺地吹凉了喂到老夫人嘴里。
老夫人慈祥地看着他,眼中并无半分责怪。
“下次再生病,祖母可不能瞒着孙儿了。”喂完了药,骆寄风皱眉道,“您岁数大了,感染风寒不是小事。过去几年我不常在家,才照管不到您,往后我不会再出远门,您有病有痛都可召我回来服侍,不用顾忌什么,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老夫人点了点头,目光却停落在骆寄风的颈子上,那里有几道遮掩不住的抓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被路上的哪只小野猫挠伤了。
但老夫人自然知晓,那不是小野猫的爪痕,而是丁酒儿的手笔。就是不知道是对方高兴的时候挠的,还是愤怒的时候挠的。
又掀起眼皮看见骆寄风脸色发白,气色不比从前,老夫人心下担忧,朝他关心道:“寄风,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你这段时间虽清闲了不少,可祖母瞧着你怎么瘦了……”
“哪有。”骆寄风浅笑道,“孙儿没瘦,是您想让我再多长点肉才会这样说。”
老夫人眨巴眨巴眼睛,就这么被他说服了,但仍有些不放心。又想到自己先前给骆寄风定做的衣裳已经好了,便让丫鬟拿出来给骆寄风看。
“这几件衣服上的图案,都是祖母指定裁缝照做的,你瞧瞧好看不?”老夫人喜滋滋地拿了一件递到骆寄风手里,就等着骆寄风点头说好看。
骆寄风却像被辣到眼睛似的,一阵窒息,整张脸僵笑着,实在难以直视手中的衣服。
见他表情不对劲,老夫人的两条眉毛拧作一团:“……不喜欢吗?”
骆寄风哪敢否定长辈的审美,忙点头说:“喜欢,太喜欢了。”
手里这件衣服是极喜庆的红色,前面对襟绣了个大胖娃娃,娃娃肚子上还有个金灿灿的“福”字,这样的图案再加上这样的配色,谁会喜欢啊?违心的话嘴上说说就是了,总之他是不可能把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的。
内心这么想着,却又听老夫人叮嘱道:“你拿回去可一定要穿啊。这几件衣服是祖母拿去寺庙里请高僧开过光的,祖母还在蒲团上跪了好久,求佛祖菩萨保佑你呢。”
骆寄风:“……”
老夫人步步紧逼:“干脆现在就去换上吧,就穿你手里那件。穿出来我看看合不合身。”
骆寄风:“……”
抬手扶了下额头,骆寄风实难拒绝,只好硬着头皮答应,把新衣服拿去屏风后换上。
幸好是贴身穿的,这要是穿在外面还得了。
骆寄风把外袍拿在手上,将那件福娃红杉穿到老夫人面前,等老夫人眯着眼欣赏够了,他才把外袍穿上。
……
拎着一包幼稚又俗气的衣服从将军府走出来,身上也还穿着一件,骆寄风虽颇不自在,但也不打算脱下来。
好歹是承载了老人家一片苦心的衣裳,他不能辜负,要好好穿着。
骆寄风纵身上马,正欲返回新宅,却迎面撞上寻他而来的吴臻。
吴臻也骑在马上,见到骆寄风,方要下马行礼,便听骆寄风道:“边走边说。”
“是。”吴臻应了一声,便掉转马头与骆寄风平行同行前进,并将一张纸递给了骆寄风,详细说明:“将军,卑职这几日仔细察看了,符合条件的宅子和场地挺多,卑职已全部记录在纸上,具体还需您亲自去甄选。”
骆寄风接过纸张,快速扫了一眼,便道:“现在就去看看吧。”
早点把场地定下来,后边的事才好安排。
皇帝不肯更改武考制度,骆寄风便只能想别的办法来填补此项制度的弊端。
只要能源源不断地向武考输入优质的考生,就不愁武将储备不足的问题了。
至少在他卸任后,皇帝就不会那么心慌。
在吴臻的陪同下选定了武馆和校场的地点,骆寄风便第一时间进宫面见皇帝,将他的愿景和计划详尽陈述。
皇帝并不看好,驳斥道:“你的意思是想把武馆设置成学堂,教那些粗鄙的武夫识文断字,等他们文武兼备了再去参加武举?可谁来教他们?朕不仅要花钱支持你办武馆、建校场,还要倒贴银两给你请好多个教书先生手把手地伺候那些粗人是吧?朕是吃饱了撑的要去宠着他们?”
听皇帝这般鄙视底层武者,骆寄风虽有不悦,却仍耐心辩解:“臣主张办武馆、建校场,是出于长远的考虑,并不是蓄意浪费本国的财力和人力,请皇上不要只看到一时的得失,而忽略长久的益处。”
“武馆为武生提供报名和问询的渠道,它并不是作为简单的学堂使用,而是文武兼授,在教武生读书认字的同时,也要教他们武术理论。很多人空有蛮力而不懂技巧,行武上毫无章法,是需要引导和纠正的。至于校场,是武生演习训练所必备的场地,毕竟武馆容纳有限,不足以充当实训之用。”
“再说师者的问题。其实不用额外拨银请先生来教,只需要让朝中的官员轮岗来武馆授业,便可以解决了。总归本朝文臣数量庞大,闲职又多,且各项待遇优于武官,让他们轮流出出力并不过分,不然养着他们白拿俸禄么?再者,若有文臣对武学感兴趣,想要弃文转入武职,也可凭此途径获得有利条件。”
皇帝:“……”
“那谁来授武呢?也让朝中的武官轮流来教?”皇帝表示不太实际,“武官人数本就少得可怜,能把本职事务忙完就已不错了。文臣人多力量大,倒是能够轻松轮换,可武官吃得消吗?”
终于听到皇帝说了句良心话,骆寄风淡笑:“谁让武官是粗人出身,天生就要比文人耐劳呢。”他接着道:“臣会带头轮岗,在教学生的同时,也会竭力培养出一批合格的武教来作接替。”
皇帝忧心道:“你身子状况不稳,还能带头施教?你可想好了,万一运气不好在武生面前突然掉了链子,导致威名扫地……你将得不偿失。”
“臣有把握。”骆寄风恭敬一拜,“恳请皇上大力支持。”
还不忘给皇帝画个大饼:“若百姓知道您专门为备考的武生创办武馆和校场,定会感受到您对庶民的重视,那些想要以武报国的人也会重燃希望,进而怀着感恩之心奋发图强,竭尽全力考取武职报答您。武者多是心思纯良之辈,忠诚亦不缺少,臣相信他们会铭记皇上的恩泽,全心全意为国效忠。”
皇帝思忖片刻,终是颔首应允。
骆寄风做将军这些年,战功显赫,却从未向他求过加官进爵,如今所求不过是一个武馆和校场,即便最终搞砸了,也算不得多大的损失,他又如何忍心驳回。
“朕便依你。若你能做出成效,让武馆为朕栽培出优异的人才,朕便准你卸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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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皇帝的许可和支持,骆寄风满面春风地回到新宅,一见到丁酒儿,他便直接用一条手臂把人竖着抱回了房里。
丁酒儿被强有力的臂弯托举得高出对方头顶,她看见骆寄风脸上挂着一种如释重负的笑容,却不清楚他具体是卸下了何种负担。
索性就无视了骆寄风的好心情,冷漠道:“你把我抱那么高做什么,放我下去。”
骆寄风却直直将她送进了帐中。
丁酒儿蹬着一条腿躲到了床角处,指着对方的鼻子骂道:“天还没黑呢,你给我滚出去!”
骆寄风拉过她的一只手,亲了亲她的指头,又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说:“我等不到天黑了。”
丁酒儿斜他一眼:“呵,你是活不过今晚了是吧?”
骆寄风:“……”
眼看自己的嘴皮子没丁酒儿利索,骆寄风便抿起唇直勾勾看她,闷声开始解衣袍。
可他刚把外袍脱下,就听到“噗嗤”一声喷笑。
骆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