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6、第 26 章 ...
-
次日清晨。
骆寄风照常起得很早,让小兰去集市上买些新鲜的食材回来,他又要准备下厨了。
在等待小兰买东西回来的这段时间里,他翻开一本食谱,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几日前,他给自己定下了一个小目标:每天至少学会做一个菜。
不仅要学做菜,还要兼顾日常的方方面面,把酒儿照顾得细致入微、周到完美。他要让酒儿看到,他是一个具备全方位价值的男人,嫁给他不说稳赚不赔,再怎么样也不会吃亏的。
那今天早上吃什么好呢?
能力有限,还是先挑简单的下手吧。他计划熬一锅香菇虾皮粥。
可惜,小兰不知他的安排,去集市上逛了一圈,鸡鸭鱼肉都买齐了,就是没买他想要的香菇和虾皮。
骆寄风站在锅灶旁,他看着小兰拎回来的一篮子肉,眉毛皱了皱,眸光幽幽地瞥向小兰:“你觉得以我目前的厨艺,能处理这些肉么?”
小兰:“……”
骆寄风揭开锅盖,指着锅内沸腾翻滚的米粒,说:“我的米都下锅煮了好一会儿了,就等你买香菇和虾皮回来。”
“……奴婢怎么知道您要煮香菇虾皮粥呢?”小兰弱弱回嘴,“您随便从篮子里挑一种肉剁成碎末,放进锅里煮成肉粥也行啊。”
“算了。”骆寄风把锅盖盖了回去,“就煮清粥吧。”
万一把肉加进去之后导致米粥染上腥味难以下咽怎么办?还是煮清粥稳妥些。早膳就该吃清淡一点嘛。
……
骆寄风端着熬好的粥走出厨房,一径步入丁酒儿所住的房间。
丁酒儿依然像只作茧自缚的蚕宝宝一样横在床上不能动。骆寄风也不晓得她反省到什么程度了,但看上去倒是安分了不少。
骆寄风把两碗清粥放在了桌上,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问丁酒儿:“你错了没?”
丁酒儿瞪他一眼,口不对心地回答:“错了。”
“谁错了?”骆寄风非要她准确无误地承认。
丁酒儿不耐烦地冷笑道:“我错了。”
骆寄风也跟着她笑:“再说清楚些,你是谁,谁错了。”
“骆寄风你别欺人太甚!”丁酒儿发火道。
“你再对我这么凶,信不信我让你多反省几天?”骆寄风钳住她的下巴,近距离逼视道:“到时候你连如厕都别想去。”
丁酒儿:“……”
骆寄风松开她的下巴,坐在旁边,等着她组织语言重新开口讲话。
“是我丁酒儿错了。”
说这句话时,丁酒儿委屈得红了眼眶,心中对骆寄风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分。
骆寄风却并不知自己的行为招人记恨,还朝她露出得逞的笑容。
丁酒儿别开眼不想再看他。
骆寄风将已经认错的人放了出来,又把她抱到桌前坐下,端粥给她吃。
丁酒儿瞟了眼碗里的粥,明明两个眼圈还是红的,嘴却又开始不饶人了,逮着机会就想呛呛骆寄风:“你就给我吃这个?我已好长时间没喝过清粥了,你这么抠搜,还敢说要娶我?”
骆寄风:“……”
“咳——”骆寄风以拳抵唇,轻咳一声,自我挽尊道:“并非我吝啬,只是想到你刚犯了错,不能给你吃太好。这顿清粥便是对你的小小惩罚。”
丁酒儿冷冷“呸”了声。
“不许呸。”骆寄风攥着她的一只手,板着脸说:“你以前都不会呸人的。”
丁酒儿皮笑肉不笑地说:“对啊,我从不呸人的,只呸畜生。”
骆寄风:“……”
“你一定要绞尽脑汁惹我生气么?”
“不好意思,我就是这个脾气。你要是受不了,就趁早把我送走吧,要不然你哪天被我气死了,多不划算。即便你娶了我,我们也是一对冤家,注定过不到老的。我会每日给你添堵,你又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骆寄风听得气血上涌,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丁酒儿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却不想喊他松手。
“企图用恶语相向的方式疏远我,逼我放弃你……你真当我看不懂你的把戏么?”骆寄风含怒质问。
面对骆寄风的愤怒,丁酒儿丝毫也不畏怯,脆声道:“你看得懂最好,我就怕你像头牛一样不懂人弹琴。”
骆寄风满眼伤痛,他不明白为什么丁酒儿不能与他和平相处,总要说一些伤人的话来刺激他。他最近本就矛盾,一直在“用强”和“不用强”这两个念头之间反复跳跃。从原则上来说,他是不想强迫丁酒儿的,可丁酒儿的无情和冷漠一次次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邪念,到了此时此刻,他已几乎压制不住……
他就快被逼疯了。
“眼睛都红了,你气坏了吗?”丁酒儿没心没肺地盯着他充血的双眸,从不担心会气到他的身子。
骆寄风声色阴寒:“你一次次地挑衅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没等丁酒儿反应过来,她便被骆寄风抱回了床上。
帐帘被拉合,密闭晦暗的空间令丁酒儿感到慌乱和害怕。
“你要做什么……”
丁酒儿挣扎着往后躲,只听见“嘶啦”一声,骆寄风便将她的衣服撕裂了,用强力将她按平躺下。
“骆寄风你住手——住手!”
丁酒儿无助地哭吼着,从未有过的恐惧笼罩着她,她全身都剧烈抖动了起来。
骆寄风不顾对方的哭泣,把脸埋进两团软云之间,感受着丁酒儿急促而恐慌的心跳,他的怒气才渐渐消散。
“怕么?”
“怕就不要惹我。”
“倘若你再一门心思激怒我,我就让你揣上孩子跟我成亲。”
后边那句话本是说出来吓唬她的,可昏暗的光线下,骆寄风竟看见她的两只眼珠发了光,就在听到“孩子”两个字的时候。那居然是一种期待的眼神?!
骆寄风神情错愕。
原来……酒儿还是那么喜欢孩子?
骆寄风心下一悦,好像又拿捏到了。
他在丁酒儿额头上吻了吻,吊胃口地说:“孩子还是等到婚后吧。”
现在丁酒儿明显只想要孩子,不想要他。若早早地让丁酒儿遂了愿,难保她不会做出弃父留子的狠事,要是她带着孩子一起跑路就更糟糕了。
他得先保证自己在丁酒儿心目中占有一席之地,才能有足够的信心迎接孩子的到来。
骆寄风冷静自持,缓缓立起身来,不再与丁酒儿挨得那么近。
他正要走远些,却听丁酒儿在背后喊道:“骆寄风,你是不是不行啊?都到这步了还能退回去,哪个男人像你这么窝囊。”
骆寄风:“……”
想用激将法从他这里骗取孩子,他才不会上当!
骆寄风快步朝房门走去,像极了逃避。
“你上辈子就不怎么行,一会儿就没了。”丁酒儿嫌弃地说,“没想到你这辈子更不行了,难怪只敢娶我这样的呢。”
“……”
骆寄风陡然收住脚步,回过头看她,眼皮惊得跳了跳,脸都气绿了。
他佩服丁酒儿的胆量,也着实低估了丁酒儿的承受力。
骆寄风本还担心他方才的举动会让丁酒儿产生阴影和后怕,现在看来,却是他想多了。这个女人胆子肥得很,心态又稳,远超他的预想。
既然丁酒儿都玩得起,他又有什么玩不起的?
骆寄风折身返回至榻前,猛然扣住两只细腕,把丁酒儿平平放倒。
“你真以为我清心寡欲么?”骆寄风苦笑,“我当你喜欢矜持的男人,所以前世才会在你面前表现得那么拘谨,就连行房时都不敢对你动手动脚,不管来势再凶也是说停就停绝不缠你,生怕被你当作毫无节制的好色之徒……本是小心翼翼地迎合你,却让你对我生出这么大的误解,我好冤啊。”
嗅到一丝危险的味道,丁酒儿抿紧嘴皮,不太敢出声激他了。
“怎么,怂了?”骆寄风单手箍住她的两腕,拉过头顶牢牢按住,“那也来不及了。”
丁酒儿:“……”
……
在房外听墙角的小兰并不知道那二人在里头做什么,以为他们在斗嘴、打架。
隔着一堵墙,小兰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只因她听到的情况很奇怪,夫人一开始破口大骂,闹腾得不行,可到后来不知怎么了,竟又改变态度软语相求,哭声说不要……
夫人那娇滴滴的声线,就连她这个小丫鬟听了都会醉,更别说将军了。
小兰捂着粉扑扑的脸颊跑开了。等她去外边溜达一圈回来,房间里的两个人还未停息。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骆寄风才打开门走出来,吩咐小兰去烧一锅热水。
小兰只当两位主子打累了,出了一身汗,需要洗洗,便麻利地照做。
.
丁酒儿被剥尽了衣服抱进浴桶里泡着,她低垂着脑袋,像棵蔫巴巴的小白菜,被杀得一点气焰也没了。
骆寄风扶着桶壁对她说:“注意不要动到右脚,等洗完了,我再为你换药,重新固定骨折的地方。”
丁酒儿声若蚊蝇地“嗯”了声,又道:“你出去吧。”
她不想让别人看着她洗浴。
骆寄风却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眼尾微挑,略带笑意,像饿犬一般盯着她。
“我让你出去!”丁酒儿呵斥道。
“我也没洗呢。”骆寄风扒着浴桶边缘,弯腰弓起身,似摇尾乞怜,“这桶这么大,你一个人洗太浪费了。”
丁酒儿:“……”
骆寄风又可怜兮兮地说:“我都没洗过热水澡,就让我跟着你享享福吧。”
丁酒儿:“……”
不等丁酒儿大声抗拒,骆寄风便已解衣入桶,从水里抱住了她。
……
小兰又端来一盆热水,准备送进房里给丁酒儿续上,可却在她伸手想去推门的瞬间,一种类似泥鳅钻孔的声音传了出来,小兰登时恍然大悟,缩回即将推门的手,吓得端上盆子就跑。
逃离之前,小兰还听到一句余味无穷的话:
“自己引来的狼,就要自己养,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