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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一个孽障 ...

  •   也无谓按特定的诸王势力追求强大,敌明我暗,一个内在笃定坚实的人,对于真实自我的暴露是坦然而无畏的,她不是真的就没有准备,是姜舞早就做好了准备。

      姜舞心里抽丝剥茧,暗暗计较,嘴上却做出相反的举动,她像小孩一样,挑起碗里的野菜,抱怨说道:“这是什么玩意,也太难吃了。”

      “还有这个肉半生不熟,这栗饼怕不是能打死人。”

      “难吃!”她放下碗,抱臂噘嘴。

      凤铃给她疯狂的使眼色,她也没有看见,继续抱怨:“我才不吃这个,这是什么膳食,是给家畜食......”

      啪的一声,旬阳的筷子也落到了桌子上,她走了下来,破口大骂,“你这个孽障,适才还说梓阜农夫耕种辛苦,现在就开始浪费粮食,你可知这些守卫和士兵都是吃这样的食物,他们一月才能食肉糜一次,你倒好生于富贵之家,不知好歹。”她停顿一瞬,又厉声呵斥,“我看你刚才长篇大论简直就是无稽之谈,痴心妄想。”

      “跟着冯萧读了几天书,就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干了?”

      “他就是这么教你的!”

      “我看你是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看着姜舞不以为然又抱着小小的警惕的表情,她又怒又气,不行,不行,她今天一定打这个孽障一顿,不然她气得吃不下饭。

      听到里面还在争执的冯萧再也忍不住了,他也冲了进去还扯上了候在外面的南野烈。

      “旬阳,旬阳,不要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啊,小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的,这是他们少年人之前的情爱,咱们做长辈的也是不能太过干涉。”

      “毕竟......”

      “毕竟什么?”旬阳冷笑,“你也知,那更应该知道这南野跟姜舞并不合适?”

      “我让她在你门下学习,你就教了她这些?”

      姜舞悄声说道:“阿娘好生霸道,饭菜不好吃就要打人,老师也没做错什么,埋怨他做什么?”

      “南野南公子怎么不合适了?”

      “他至情至性,心如赤子,是这天下少有的好男子。”

      “人家好阿娘觉得我不配怎么的,好没有道理,这也要打人?”

      南野烈先是一呆,接着耳朵变得通红。

      冯萧想捂住她的嘴都来不及。

      旬阳直接气笑了,她不由的心生复杂,“怎么,你老师跟旁人都是好人,反倒我成了坏人了。”

      她沉声问:“我不够心怀仁善,霸道无理?”

      “其实也没有。”姜舞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阿娘自有阿娘的考量。”

      旬阳冷哼一声,她呵斥道:“凤铃,将这个孽障扔下去,让她去伙房,让她看看那些辛苦的伙夫是怎么做出来一餐一粟的,就任她如此批判如此不知珍惜!”

      “还有!”

      “本宫不许你跟南野家的人有任何牵扯!”

      “再驳,我亲自打断你的腿。”

      凤玲瞪眼看着眼前的一幕,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鲜活的主君,她气到不顾仪态,头发都散落下来,浑身松弛,面色红润,眼睛亮的出奇。

      但是却一扫往日的愁容和郁气。

      凤玲扯着嘀嘀咕咕的小女郎朝外走心里啧啧称奇,又万分的高兴,看姜舞的眼神也更加的慈爱。

      “主君只是一时气性,你呀少说两句。去伙房帮忙两日,待主君气消了,凤姨就去接你,你这孩子,主君平日最气恨哪些不爱护粮食之人,你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再说......”她悄悄问,“这么喜欢这南野三公子?其实你幼时与公门和比较要好,再者,主君挺看好这黎子温,你为何偏偏要选这南野三公子。”

      姜舞义正严词:“凤姨你也怀疑我?巧合,巧合,你不信?”

      凤铃将她看了好一会,心中便有了思量,她抓紧姜舞的手紧紧握在手中,大步朝前走去。

      谁也没有注意到同样退出帐中,神色黯淡的南野烈。

      他心里说不上来的酸涩难受。

      像被什么东西闷堵住了,热意和苦涩交替变化,他整个人都被熏的难过,心里空落落的。

      他此前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过姜舞。

      可如今,他观察过后,就很难不对这个人心生好感。

      她也不是世俗下完满的那一个,却最真实,可靠。

      她按自身节奏,安静低调。

      不善舞长袖也不八面玲珑,却也没有贬低自己笨拙。

      她活的自在,既是遂了自己心愿,那就尽兴了

      她明明身份显赫,却没有用贵族的身份在他面前出现过,她或固执或无理,都天真果敢,甚至救他于水火,在北苑与亲生父亲反目。

      南野烈在路上的时候已经想明白了这几日的种种,如今东境南野就如同在围猎场走丢的小鹿,下场只有死亡。

      他从去岁踌躇满志的状态,转瞬跌入冰点。

      无论天灾人祸,他都不能坐以待毙

      帐中

      冯萧也说不上来的难受,他被这样盯着实在是难受的紧,自他成为大夫子整日被很多人注目,还没有人的目光能让他如坐针毡。

      旬阳语气强硬:“当真是剥阳之相?”

      冯萧松了一口气,他大力点头,“确实如此,姜舞在回姜家之前,我卜了一卦,卦象凶险几乎没有一线生机。”

      “许是那日我饮了酒,第二日我又卜一卦,此卦显示生望在东,我便嘱咐姜舞往东边寻找生机。”

      谁知她并不听从,依旧留在北廷王府。

      直到祈风前来求援。

      旬阳思索片刻,“今日可曾卜卦?”

      “未曾!”

      旬阳低语:“前日我在宁郡心悸难安,突然落泪,看来剥阳之相确实凶险异常。”

      她又问:“这些年她是否和你同在南阳?”

      冯萧:“也不曾,她性子好动,有时去陇南有时去梓阜,那梓阜如今是她的封地,她去的便多了,都是王祈风和萧然陪着。”

      旬阳:“萧然?”

      “是你前些年收养的养子?那个病恹恹的那个?”

      冯萧态度谦逊,但语气里满是自豪:“萧然是个好孩子,性子沉稳,过目不忘,药谷的医书他都看完了......”

      “我忙的时候,常让他代行学长之责看管姜舞和祈风,他们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比旁人亲厚,萧然又温和......”

      旬阳满不在乎的打断他,“那黑甲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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