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酒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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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天进屋的时候席上已经快坐满了，X的市场运营公关和新媒体总裁总监悉数到齐、空出来刘总身边两个位置，是他和Cindy的。
“司天老师！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请坐。Cindy小姐，好久不见。”
影帝礼貌寒暄坐下，就看到与一小时前判若两人的正对面。
奇迹远远。
程总的变身速度堪比女人的变脸速度。
“这位就不多介绍了，Paradise的程总、你们应该已经很熟了。”
“那也多亏刘总慧眼识珠、牵线搭桥，栗总特地嘱咐我要多敬您几杯，感谢您对我们的支持。司天老师、Cindy小姐，好久不见。”
程远一句话夸了四个人，刘总呵呵一笑、跟司天聊起来，问他最近在忙什么。影帝的话通常由经纪人代劳，浅提了嘴接下来进组的事儿就带过。刘总似乎知道影帝爱徒步的喜好，说他们几个节后去天山自驾、问影帝有没有兴趣。
影帝说过两天就进组了。
“说起来，你后面那部剧栗总也投了是吧？还是大头。诶程总，我可听说栗总最近又去好莱坞发展业务了，你给透透底儿、真的假的？”
比弗利是国内资本早就眼红的香饽饽，但确实不好弄到手。种族人脉什么的倒是其次影响，主要是引进到国内的限制审查极其严苛、更别说手续文件之繁琐，好不容易能给市场看了、也早就剪的七零八落不成样了。是以大家只能望洋兴叹——反正都得不到，不算谁的损失。
但这位不一样，如果真要染指、内娱的格局可真要大变。是以那边人刚进洛杉矶，这边就开始风言风语传上了。况且据说栗总的千里迢迢还跟那位大明星有关，豪门名流的私生活向来是最好的下酒菜、今天在座也没什么外人，刘总就半开玩笑地试探了句。
谁知道程远一脸震惊。
“是吗？栗总去LA了？不好意思，我确实不知道。”
程远扫了眼众人，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N脸不信，只有他天哥在玩手机。
不愧是他天哥。
“我确实不知道。我就是个打工的，栗总厚爱让我帮他管北京的直播业务、我才有幸沾光跟各位大佬一起吃顿饭。至于他在哪儿研究别的什么，他可不用跟我汇报。我还没到那个位置，问不起。”
他说得模糊，大家却各怀心思、知道是意有所指。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笑：
“不过栗总特意交代我要跟各位打好关系，我就借栗总的由头提一杯。谢谢X对Paradise的信任和支持，也谢谢司天老师和Cindy姐的配合，取得好成绩是大家共同的功劳，我与有荣焉。期待日后更进一步的合作，共赢是Paradise一直坚信的处事准则。这杯我先干为敬，谢谢各位。”
53度的白酒一口干，赢来满堂彩。刘承启是第一次跟程远见面，此前他只当这人是栗总心腹、想套点儿和大明星有关的料出来整整那个跟他不对劲的表妹夫，结果三言两句地被人轻轻拨开、姿态还放得够低，刘总没觉得被驳了面子、反倒开始正眼瞧程远。
“程总海量！我也干一个，有Paradise和影帝两尊大佛加持、X的股价肯定一路长红。敬大家敬大家。”
一群人互相喝起来，只有程远一个生面孔、是以话头杯口都对准了他。席刚开半小时，程远已经喝了一轮了。影帝遇人敬酒可以只碰下嘴皮子，程远不行、他年纪最小资历最浅、又顶着栗总和Paradise代言人的名头，只能杯杯见底。不过看起来酒量确实好，半斤下肚面不改色。
“说起来，程总本科学的传媒？那我们算是同门啊。你在哪儿读的书？跟栗总校友吗？”
X的新媒体运营负责人很早就知道程远了，对方在新媒体上的策略他反复研究过，那几场直播都录屏反复观看。每回程远往群组里发下阶段账号规划时他总是第一时间点开，边夸牛逼边感慨、时代到底是变了，也就差个两三岁、怎么别人的脑子格外好使。
“对，是传媒。我在澳洲读的，澳国立。张哥是中传毕业的吧？我太羡慕了，那可是我的梦中情校、一直想去蹭节杨老的讲座。”
“好说好说，杨老是我研究生导师。大家都在北京，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怎么想到去澳洲读传媒了？澳大利亚沿用英式新闻矩阵、但受地理原因其实挺闭塞的。我还以为你在纽大或者UCLA读的。”
程远在业内算事风头正劲，那两句话一下拉近了距离。张总监有意结识，话密起来。程远笑了笑，说：
“因为澳国立是前二十里最便宜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
众人大笑，市场总监开玩笑说程总不该学新闻，干销售也是一把好手。
影帝突然想起那次吃饭，栗总指着程远说专业商人，算回报率是业内顶尖。
“那我可得跟杨哥加个微信，到时候万一栗总把我辞了还得仰仗杨哥写封推荐信、帮我跟销售部说说好话。”
“哈哈哈哈哈哈…… 那有什么？你要是愿意来我市场总监位置都给留着，来来来咱哥俩喝一个。”
程总年少有为，长的好看又会说话、哄得席间其乐融融，连Cindy都被感染、跟着说了句：
“原来你和栗总之前不认识啊，我还以为你们是校友才去的Paradise、听说尚禧可是开了P9的职位要程总。”
程远看过来，视线和影帝在空中交汇又错开、仿佛只是不小心。
“不是。”
他笑笑，
“我高中毕业没想好报哪里，就去澳洲打工度假待了一年，后来就留在那边了。我跟栗总认识……栗总神通广大，想找人总能找到的。”
有人好奇打工度假是什么？程远一边在心里想这群四九城的精英后代们是真拉仇恨，一边装得云淡风轻耐心解释：
“working holiday visa，澳洲一种能合法在境内打工的一年期签证。”
“啊我好像听谁说过，算上汇率差能赚挺多的是不是？”
有人插嘴问，程远摇摇头、趁司天不注意看了他一眼。
“要交45%的税，完了你也不能做什么高大上的工作、给一个雇主打工不能超过六个月，正经人谁招？也就超市餐馆咖啡店什么的，打打零工混混日子。那时候太年轻，想不明白的问题就想换个环境、以为就能想明白。”
他说的轻巧，仿佛那些年的痛苦纠结都不值一提。
“那你想明白了么？”
连Cindy都偏偏脑袋，十分惊讶向来惜字如金的影帝居然会开口。
程远却没敢看他，握着酒盅点头：
“想明白了，努力赚钱、能解决99%的问题。”
他举起酒杯环视一圈，笑：
“剩下1%得靠酒精解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程总精辟…… ”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
“来来来一起一起，干了干了…… ”
羹残盏冷，众人酒酣耳热、程远脸上泛起一圈薄红、天之骄子的精英气淡了几分、看的人心神荡漾。Cindy忍不住跟司天咬耳朵，说她如果开公司一定先把程远签下来。
影帝不置可否，看着那人在席间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想的却是他跪在自己脚边崩溃失神的模样。
“那今天就到这？司天老师，感谢赏光，实不相瞒您的签约我们内部满票通过，都是您粉丝。后续合作还请多多关照，Cindy小姐辛苦了。程总，程老弟，等我从新疆回来咱哥几个再聚、你跟栗总说，Paradise有你我们放一百个心。”
“客气了。”
“多谢，再会，一定的。”
“回见回见。”
所有人都喝了酒，司天上车的时候还在门口等代驾。他看到x的公关经理在跟他说什么，两人笑得还挺开心。
“徐导那边就定节后第一天了，到时候我跟司机来接你。当天到就行，反正近。不然遇到节后返程能在路上堵死。”
Cindy说，影帝嗯了声、漫无目的地刷手机。Cindy还在前面分析今天的饭局，对程总尤其力挺。
“你别说，程总这人跟我想得还挺不一样的。进退有度还不卑不亢，完全没把刘承启往高了瞧、那几次给他堵的，真漂亮。也是、毕竟他背后是栗总。”
影帝闭上眼、随口说道：
“都两个眼睛一张嘴的人，有什么好高不高的。”
Cindy回头看了他眼，料定他是嫌烦、闭嘴了。
“那我先走了，你这几天好好休息。啊狗仔的事不用担心了，邵家要往陆导那部剧里塞人整那位、最近大家眼睛都在等着看狗血三角恋呢、咱落得清闲。你好好休息，天哥再见。”
影帝头也没回地下车进门，在电梯里打开微信。
程总在半小时前给他发了个消息，叫他：“天哥…… ”。
“来。”
他回过去，没感觉错、确实在招小狗。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酒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