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自由 ...
-
司天打包了份宵夜回去。介于宵夜是他一个月吃不了几次的碳水，Cindy一路都以一种审犯人的眼神看他。影帝装没看到，说月底要进组、得增个肥，不能比主角还瘦。
这理由也就骗骗无知路人。
联想到那个大到毫无必要的行李箱，第一经纪人有了个很离谱的猜测。是以他们在电梯口分别时，Cindy说了句：“别被拍到”。
影帝恰好转身，掩盖了那点儿突兀的微表情。
经纪人太聪明也不好。
他刷房卡的时候顿了下，反思自己为什么在刚刚会出现“如果程远是他的经纪人好像也不错”的念头。太频繁地接触某个人或某件物品会不自主地产生心理惯性，他点点头、推开了房门。
室内比他想的要安静。介于距他出门已经八小时过去了、小玩具断电很正常。但他也确实没想到……程远闭着眼侧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而他的身边躺着手机电脑，以及被喝了半瓶的矿泉水——一些原本应该出现在客厅行李箱附近的东西。
对方膝盖处还明显红着、不难猜测发生了什么。
……
影帝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他解开程远的手铐，对方醒过来、睡眼惺忪：
“天哥？”
他瞟了眼，把钥匙扔给他、抱着手站在床边、评价道：
“程总真是敬业。”
……
?程远开脚铐的手一顿，说：
“下午跟栗总通了个电话，有点儿急事安排、跟公司开了个会。”
影帝刚想笑他这种情况下还能假正经，就瞥到了对方大腿上很明显的掐痕。他可以肯定不是自己留下的那…… 大概就是程总保证清醒的方式。
半口水梗在嗓子眼儿，怎么都咽不下去。
“抱歉，我没考虑到。”
他说，
“下次这种情况你可以自己摘了那些。”
程远到现在都没摘。挪着膝盖跪到床边、将钥匙递回去。
“打工人的宿命啊，老板。求金主包养，保证一天二十四小时乖乖躺着等操。”
说完眨眨眼，好像真的是会爬床的小情儿。
影帝只说让他把玩具们摘了去吃饭，径直去卫生间洗漱。他明早五点得到现场，没什么心思跟人调情。况且包养他……呵呵，这话从别的任何人嘴里说出来可信度都更高。
程远一边吐槽着影帝的投喂品味实在不咋地一边呲溜呲溜的吸着素面条，服务员敲门的时候他心里一跳、就见司天走出来、把门开了一条缝儿。
“谢谢。”
他听见那人说，然后抱了床被子回来。
？
司天没什么表情的看了看他，说“床上的湿了，好大一片。”
…… ?…… ?……
怪。谁。
影帝转身进去了，没看到他的龇牙咧嘴。
程总吃饱喝足刷完牙，蹲在床头看司天玩手机。后者正在给Cindy发消息，让她明早送份早餐到房间来。考虑他一向只喝浓缩或者美式，这基本等于承认对方的猜测了。经纪人秒回了好，又问几点和有没有忌口。
“你有忌口吗？”
啊？
程远正听着他在屏幕上翻飞的手指心神荡漾，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说没有。又犹豫了下，补充道：“不吃折耳根”。
司天原话复述过去，嘴里说道：
“会有人送三餐到客厅，不会进来、你待在卧室就没问题。不要到处跑，鬼知道走廊里有几个摄像头。”
有私生狗仔会装成粉丝把针孔摄像头放在花束或者娃娃里，更不用说本来就是公共场所的酒店了。程远点点头，本来也就没想出去。——和他表现出的人格截然不同，程总独处的时候其实喜欢宅在家自闭。
影帝放下手机转头看他，程远先是笑了笑、然后僵住、然后脸红、然后目光躲闪。影帝心满意足，摸了摸他的脖子、手里的人颤了下。
“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像欲求不满，今天还没够吗？程总？”
程远想说没有、但又想起刚刚洗澡时的刺痛心有余悸，福至心灵、歪着头蹭司天的手背。
“我这明明是在家等了主人一天的小狗求抱抱。”
……
他说出口两人皆是一愣，他脸红心跳的同时在心里暗爽、身体互动果然能助长心气、他都敢调戏司天了，程远了不起！
影帝倒是一脸玩味地看着他，指尖沿着程远脖颈上那圈红滑动、从他疯狂跳动的颈动脉挪到了快滴血的耳朵尖儿、又扯住他长到过分的睫毛逼人家闭眼。
“我改主意了。”
他说。
“我觉得你还是被锁着好，毕竟小狗就得有小狗的样子、是不是？”
程远又不能说不是。
刚解开不到一小时的项圈又扣回脖子上，程远闻着司天近在咫尺的气息蠢蠢欲动：
“真的不吗？”
影帝在他脸上蹭干净手指，说自己明早五点开机。程远立马变脸，火速躺下关灯、十分懂事儿的跟人说“晚安”。
第二天司天醒的时候程远也跟着醒了，影帝捂上他的眼睛、逼人继续睡觉。程总在半梦半醒间胆子尤其大，撅着嘴在人掌心亲了下、说“拍摄顺利”。司天挺想揍人的，但介于人又睡过去了、他只能起身走了。
拍摄进展很顺利，一个上午按部就班拍完了既定内容、Cindy在补妆的间隙说东西上午送去了、又问他中午要不要回去休息。影帝看了她一眼，经纪人被看的心里发毛、才听到影帝说不用。
Cindy在心里盘算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来路，一上午司天都在拍摄看剧本，没见他拿过手机。费这么大劲弄过来应该挺喜欢吧？但就这么给人晾着又好像没多重要。
影帝心海底针，第一经纪人只好早晚各检查一遍走廊上有没有不明摄像头了。
还好影帝的那间是她特意要的，门口不对着摄像头、监控看不出来什么。
程远睡到了九点半才起。其实正常情况下他的作息是六点半，会早起健身冥想。只是这会儿醒了也没事做、就索性赖着睡了个回笼觉。等到膀胱快爆开的时候才不情不愿地翻身下床，走出两步感觉哪里不对、低头一看，右脚被拴了条细链、另一端挂在床头上，还很长、起码从这里走到洗手间没什么问题，够餐桌上的饭有点困难、但程总身高腿长手也长、问题不大。
他研究了下脚上的链子，发现是昨天身上那圈拆开重组的。程总一边摆弄着链子一边感叹骄奢淫逸的上位者们实在会玩儿，一边为这种真的被当成宠物豢养的处境莫名羞耻……一点点吧，主要还是兴奋。
不过他看到钥匙就放在床头柜上，影帝还挺讲道理、给了他自主选择权。
就是没猜到他真的没那么排斥，程远想着、这人回来看到一定又会笑自己，想着想着就跟着笑——司天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他，那这局算他赢吧？管它是什么呢，赢一次总归是爽的。
他往洗手间去，半路折回来、拿起那把钥匙捅身上另外一个锁——果然不出他所料，影帝懒得要死，锁孔钥匙都是同一把。想想也是，Paradise的VIP们要是玩次得带好几把钥匙那不成了开锁匠了？多难看，不体贴。
?小程总如愿以偿地被释放，程远舒服地叹了口气——还好没真的废掉。
钥匙被放回原位后蛇环也被扣回原位，程远在完成这一行为后才发现自己的动作自然地过了头了。他一边咬着流沙包一边反思这种被调教出的下意识反应到底源自他骨子里对司天的顺从还是传说中的斯德哥尔摩，但又一想他们也不算囚禁与被囚禁的强制主义、顶多是你情我愿的狼狈为奸。
而蛇环也好项圈锁链也罢，他之所以愿意且接受良好主要是因为……是来自对方的印记。
啧，他都快被自己感动了。
程总打开电脑准备工作，抽空夸了夸自己——他真的超爱。司天永远不会知道这早就超越粉丝对偶像的范围，就不会有负担和顾虑。他们可以轻盈自由地相处，没有羁绊、就能同行更久一点。
就像自己承诺的那样，对方永远自由。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