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辟谣 ...
-
热。
酒店的床很软，上面铺有酒店准备的欢迎贺卡和用毛巾叠成的小天鹅。程远被推倒时脸朝下，压着贺卡边儿、能看到那行：“司天老师”。
字好丑。
程远在心里吐槽，天鹅还没他叠的好、他还会叠鳄鱼兔子大象跟海绵宝宝。
……
影帝在忙着应付工作。他一直认为开机仪式这种活动就是当代画蛇添足毫无任何必要，但谁知道从哪儿掀起的风气、圈子里有关“没请师父来结果一开机就各种出事儿”的传说满天飞，一个比一个精彩。对此影帝的评价是——但凡他们把这功夫放在琢磨电影上，三金早到手了。
人只有在渴望不劳而获时才会诉诸神明，司天对此十分不屑。
老天爷是睁眼瞎，根本不在乎人间疾苦。
骂归骂，他还是接过工作人员递的香鞠了三躬、又抓了把大麦放火里烧了。
烟燃起来的那一瞬，他突然好奇程总现在怎么样了。
“司天老师，辛苦往中间站点儿我们拍张合照。”
场务叫他，他跟导演并排站在一起、手里还拿着傻了吧唧的麦穗，配上那张生人勿近的脸一点儿不土俗油、反而有种鹤立鸡群的不食人间烟火。
【卧槽，合照杀手是真的。平时不觉得这哥往人群里一扔真的好显眼啊！】
【平时也很显眼！只是我哥太低调了23333 】
【我觉得他拿的不是大麦是鱼肠剑啊啊啊啊，下一秒要取我狗命那种！】
【@CindyC，@司天工作室，安排探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看长衫天哥！！！】
【真的好帅，@徐导，多搞点儿剧照出来、你的票房我们包了。】
【臣附议！】
粉丝舔屏的时候司天在跟剧组开会，这片子简单、主演就他一个、但因为是演那位伟人生平、服化道包括台词上是有很多注意点的。徐导一一叮嘱过，影帝神游天外、想红气养人是真的，他跟徐上水刚接触的时候对方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拍点儿自视甚高实则云里雾里既不叫好也不叫座的意识流，整个人就像刚从街上要饭回来。后来两人那次合作火了，司天拿了个影帝、他跻身一流导演行列。现在往这儿一座正经讲起话来、是有那么点儿意思了。
“天哥，也不早了、一起吃个饭呗？”
徐导比他大，却一直叫他天哥。众人也不觉得奇怪，这行不看年龄看资历，况且《遥路》是谁一己之力把普普通通文艺片带上当年最佳影片席的大家心知肚明。
司天点点头，原班人马就一起去饭店。
“明天先拍演讲那段，行吗？说是下午要下雨，就琢磨着赶个求学的景。”
徐导问，相关安排早发给他的、临时微调也很正常，他没说不行、问：
“跟妆造讲了？那我明天早半小时到吧，先试试。”
“好好好，说了。谢谢谢谢。”
徐导还挺客气，过了会儿又问：
“我上次发你那本子看了吗？”
《南北》，是他下一部要拍的戏。还是文艺片，多了点儿江湖气。
“嗯。”
影帝直接拒绝，
“不适合我。”
在徐导意料之中，司天那次肯答应拍《遥路》纯粹是因为老有黑子和懂哥专家吐槽他只接大制作看不起小成本，结果转头人就零片酬接了部成本不到百万的小众片、连主角服装都是自备的。结果成了当年的大满贯、仅在票房上惜败谢阑演的一部青春偶像片。徐上水上台领最佳影片奖直言要分一半收益给司天，没有他就没有《遥路》。
影帝在几分钟后上台领最佳男主角，转手把馈赠捐了出去、首次正面回击喷子：
“不拍不是因为我不能更不是因为我不敢，大家吃同一碗饭、不能什么都行，要给别人留点儿活路。”
这番言论一出就引起轩然大波，圈粉无数的同时又被猜忌是讽刺票房第一却颗粒无收的大明星。两家粉丝掐起来、在互联网上闹了好几个月。直到第二年那位拍了部历史片夺魁，对着镜头笑得肆意、说：
“人嘛、舒适圈待久了就会想换个口味，不用大惊小怪、更犯不着上纲上线。”
影帝给他这条新闻点了赞，粉丝们才彻底消停。丝毫不清楚《路遥》称冠当晚谢阑就给他发了微信、先夸牛逼后咒你粉丝完了，影帝回了三个点和无所谓。
“那你帮我选个人，我这回不差钱、真的。邵氏开年的S级，我就想找你拍。天哥，真的。要不是你…… ”
司天微微抬手止住他的肺腑之言，说：
“你知道谁最合适。”
徐导表情变幻莫测，好一会儿、说：
“他不行。他是那个要死不活的疯魔调调、我这戏要往正了拍、还得剃个板寸演硬汉打群架，他那小身板儿……我戏里出场五分钟就被打死…… 咋…… 咋了？诶呀我就这么一说…… ”
影帝看着他的神情十分微妙，徐导一头雾水、司天却是在想《潜行者》的剧本。随即摇摇头，说：
“你跟陆导还差点儿，好好学。”
啊？
“不是，啥意思啊？”
徐导懵着脑袋追出去，到地方了、人多眼杂他不好问，憋在心里抓耳挠腮的，饭都没吃利索。
同样心不在焉的还有影帝，这种局总有人上赶着来示好跪舔刷存在感，又是要合作一段时间的同事、即使再不耐也不好给人赶了，是以一波接着一波、影帝烦不胜烦，忍不住想还不如回酒店找乐子。女主和他们一桌，张口闭口都是司天老师、似乎是影帝放任和萧妍的绯闻让她有了看到希望的错觉、来之前经纪人千叮咛万嘱咐想尽一切办法跟司天多接触，就差手把手教人怎么上床了。
徐上水看着想笑，偷偷跟司天咬耳朵、让他解释清那句话啥意思、作为回报自己能把女演员赶走——其实他看着也烦，这片子女主就三场戏、一开机就眼巴巴地凑过来，那点儿心思还当谁不知道呢。
司天懒得理他，作势起身要走。
“诶诶诶…… ”
徐导真是怕了这位大神。
“说起来，杜虹和天哥的绯闻女友是同门是不是？”
啊？
他这话一说让杜虹没法儿接，哪个绯闻女友？她当然知道是萧妍，可她能承认吗……师姐干的那些事儿她可太清楚了。
“诶？你不知道啊？就是萧妍啊。娱乐版追着天哥写了好几个月了，是吧天哥？你看你也不否认，我都当真了呢。”
司天分了他个眼神，
“你还看娱乐版？有时间不如多琢磨琢磨戏。”
“是是，你说的都对。”
他俩在这儿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杜虹听在耳里急在心里，愣是没找到机会插话。
好一会儿，徐导才又想起她似的，笑笑说：
“没事儿，我就随便问问。你俩还是不一样的，你刚出道、心思还在事业上，没那么多想法。是吧？”
“是…… 是…… ”
杜虹站起身、笑得胆颤心惊，她能说不是吗？
“我以茶代酒，敬徐导和司天老师一杯、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好说好说，坐坐。既然你说大家那就一起提一个吧，我借杜小姐的酒敬大家。齐心协力，多花心思在片子上、祝我们顺利杀青。”
"顺利顺利……”
“大卖大卖…… ”
还没开拍就受挫的女演员垂头丧气地回到酒店，经纪人递过来手机、是微博的界面。
五分钟前。
【@司天工作室：演员就多花心思琢磨演技、少研究有的没的，分点儿心思在正道上、你们也能拿票冠金奖。进组了，勿cue。】
配图是微博前几天的热搜截图，其他话题被马赛克了，就剩一条#司天恋情、盖了个红色正楷的大号【假】字。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辟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