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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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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你怎么来了。”叶修看着窗户底下鬼鬼祟祟蹲着的人笑得停不住,“来和我偷情啊?那你来早了,小蓝还没睡呢。”
“滚!”
“奸夫”方锐瞪着他,“多大脸,我能瞧上你?”
叶修附身压在窗框上,“你多大脸啊,三更半夜偷偷扒人家窗框,我这要是个姑娘,得一盆洗脚水浇你脸上顺便大喊个非礼。”
方锐更气,猛地站起来,头和叶修伸出来的头撞个正着,两个人都忍不住“嘶”痛呼一声。
“有病吧你叶修!”方锐一手揉着头,一手指着某人。
叶修赶紧捂住他嘴,“嘘,小点声,小蓝房间就在后面。”
方锐眼珠子转了几转表示懂了,结果高估了两个人的默契,叶修还是捂的紧紧的,他只好使劲点头。
叶修慢慢松手,方锐深吸几口气,刚要说什么,突然反应过来叶修刚才的话,“哈哈不行啊你!人家都没和你一个房间睡!”
看着捂着嘴偷笑的某人,叶修冷笑一声:“好歹哥之前也是吃到过嘴里的。不像某人,上赶着把自己放到盘子里,人林敬言愣是一筷子没动。”
一针见血,方锐瞪着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也没想到怎么反驳。
今天风好凉,吹得方锐想流泪,你妹的叶修,几百年了嘴还是这么毒。。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方锐今天来的目的,做贼似的左右张望了一下,小声问叶修:“我今天听小唐说,她来的时候看到蓝河了,蓝河不会怀疑吧?”
“怀不怀疑的又怎么了,左右不能离开我身边的。无所谓。”叶修伸了个懒腰,一下坐在窗框上,一条长腿伸的直,另一条仿佛废了一样晃荡着。曲起的手指在腿上轻轻的敲着。
方锐点点头,“黄少天记忆恢复了,喻文州那边估计自顾不暇。王杰希去了趟地府又回他那个犄角旮旯去待着了,估计没什么事也不会出来,上边那位也找不着他的窝。但是肖时钦,我至今还没找到他,交给魏琛和包子去了,说是野路子能把他揪出来,这人活了几辈子,都是为了守住那点家底和人,倒是不怎么难解决。”
叶修边听着蓝河那边的动静,边听方锐说话,心里还挂念着成亲的一些事宜。
最好是这几天,自己已经等不及把人拴在自己身边了。邀请的人要全,两个人认识的都得来,万一哪天自己要被休了,得让这些人帮自己劝劝。酒席交给陈果了,当过帝王的人,对这些吃的挺有研究的。还有……
“还有上边那位的战神孙哲平和那个狐狸,孙哲平全听狐狸的,这个狐狸不太好弄,伤到了也不好,我还在想办法,要不就你去说,你这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说服两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说呢?”方锐掰着手指头说一桩桩一件件都进行到哪一步了,却没听到人回复,疑惑的抬头,就见某人盯着一处发呆……
“叶修!你……”
“明天把老林带到山上吧。”叶修抬头看着月亮,眯了眯眼。
刚要破口大骂的方锐先是愣住,随后惊讶的睁大眼,一把抓住叶修的胳膊,笑的比哭还难看:“你,真的吗?你可以了?!”
跳下窗户,叶修嫌弃擦擦胳膊:“就说你对我不轨,别拉拉扯扯的,我马上要成家的人了。咱俩这样要被浸猪笼的。”
方锐顾不得嘲讽回去,只是眼睛亮亮的看着叶修。
叶修赶在他掉泪的前一秒立刻关上了窗户,“快走快走,我要偷偷去看小蓝洗澡了。”
其实蓝河弄个小法术就可以把自己打理的很干净了,但是想了想,他还是去弄了个桶进房,然后把烧好的水倒进去,用法术让水保持温度。正要解里衣,就看到了窗纸上的人影。
几百年了还是这德行。
蓝河边心里骂着,边脱光了坐进木桶。
叶修双手交叉在胸前,整个人倚在窗边的墙上,听着屋内越来越大的水声,神色认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想什么大事,谁能想到是在偷听洗澡呢……
“我想了一下,”蓝河撩着水,知道外面的人能听到,“也不一定非要什么好日子,如果真有良辰吉日一说,我找了你数百年,为何良辰吉日一次都没眷顾我。可见时辰也并非有用。”
过去他俩也常常如此,一人在屋内洗澡,另一人就在窗外守着,断断续续的聊上几句。所以叶修听到蓝河与自己说话也并没有惊讶,不过确实有点惊喜,不管良辰吉日的话,哪怕今天成亲都可以!
“小蓝啊,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不如我们现在就成亲吧!天为被地为床我们入洞房!”说着,叶修已经手里变化出了两身喜服,这还是陈果唐柔和苏沐橙早就缝制好的,没想到今晚就能用,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一个酒杯飞出来,打在叶修脑袋上,强行遏制了他已经不堪入目的想象。
“给我好好准备,我等了几百年了,不差这一时半会。”蓝河又默默的心里补上一句,哪怕几百年换这一刻,我都觉得值得。
叶修举杯对着月亮点了点,笑着将盛满月光的美酒一饮而尽,“好,我们不差这一时半会。”
地府,恢复记忆的黄少天,想起过去那些事,想到这是喻文州的床,想到便宜师傅蓝河,竟然一时之间不敢从哪里吐槽。
喻文州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床上有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不明物体,左右翻滚,忍俊不禁,世事变迁,也就少天始终和从前一样,不知道让自己省了多少心。
“少天,过来吃饭。”
翻滚的不明物体一顿,而后被子一点点的下移,露出一双清澈机灵的眼睛。
“我全想起来了。”
“嗯,知道。”
“我堂堂一个将军是病死的!”
“嗯,是你的劫数。”
“你,你烧了我!”语气已经可怜兮兮。
喻文州摆好碗筷,向床走去。黄少天往 里面靠了靠,喻文州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黄少天的头发。
许久之前,两个人的相处比这还要亲密,但是现在,喻文州表面镇定,却知道自己不敢再碰触过多了,自己始终是,欠了他的。
蓝雨国内那场瘟疫死了很多人,恰逢欣朝将军战死,内忧外患之下,蓝雨的国君竟然打起了歪主意。听信巫师谗言,驱郎中,贬忠臣,把太子脚筋手筋挑断,囚禁于地牢。喻文州再出来的时候,是国君下令祭天的当日,两个士兵扶着他,他一眼就看到了祭坛中央被困在木桩上的人———失去意识的黄少天!为蓝雨立下汗马功劳的少年将军!
“瘟疫肆虐,百姓受苦,王上痛心疾首。幸得巫师指点,将星混浊,焚一将可救苍生!故今日献将于天,望上天垂怜,救我国民!”
无论喻文州如何嘶吼,怒斥,黄少天还是在圣旨结束的一刻被巫师亲手扔去了火把。喻文州眼睁睁看着他被烈火焚烧,却连爬都爬不到他身边……
那天,蓝雨的百姓,看着保护神被祭天,看着太子双目血泪,他们在烈日炎炎下,跪求上天垂怜……
想到那个场景,喻文州闭了闭眼,始终不知该说些什么。
“其实我那天很疼,”黄少天拉过喻文州的手放到自己心口,心疼的看着他:“是这里疼,我第一次看到那么狼狈的你。瘟疫让我昏昏沉沉,身体的痛觉仿佛也失灵了,但是我看到你全身是血,不停的挣扎着,在大声喊着什么,心里好疼啊……”
“少天……”喻文州愣愣的看着他。
“再亲我一下嘛,我以后都不想再疼了。”
喻文州盯着他良久,终于附身在他额头印上一吻。
黄少天感觉到伴随吻而来的,是凉凉的眼泪,心里竟然又疼了一下。
哪怕让你哭一下,我都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