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鳴櫻 花開》睡仔

2、第 2 章

　　「花就讓它在秋初開嘛，幹嘛這麼著急要夏末？」山中井野疑惑著。
　　春野櫻只是微笑。

　　※花開　　第二章※

　　再次將時間由昨晚拉回今晨，當時針走到七，門便很準時被打開。
　　穿著火影服裝的漩渦鳴人，正興沖沖提了加滿的灑水器走進辦公室。

　　但當鳴人看到春野櫻就靠在窗檯邊，手裡也懸著灑水器，但裡面的水只剩下一半時，他發出哀號，將手中的灑水器隨便擱在伸手可及的櫃子上。

　　「又被妳搶先了。」垂頭喪氣坐回屬於自己的椅子上，他是這麼說。
　　「這是提醒你該更早起來了，要知道，明天就是巔峰期。」明明是最累的時刻，她卻有點期待。

　　『巔峰期』，這個名詞只有木葉文書處理部門懂，意指木葉各方文件繳交的日期。
　　每當繳交日期一到，文書處理部門就會有三天特別忙碌，這種情況一個月一次。而位於本部門最上層的火影隨身秘書－春野櫻跟木葉中心六代目火影－漩渦鳴人更別提能逃過這三天的劫難。

　　「就因為是顛峰期，所以我才在傷腦筋。」鳴人挨著下巴，語氣很躁。
　　「這有什麼好傷腦筋的？過完這三天你就輕鬆了！」
　　「能不能過？正是重點…。」

　　春野櫻抬頭。
　　「怎麼了？」

　　「今天早上六點佐助來找我，他接到砂忍者村的信函，我愛羅需要一點協助，任務很複雜，內容大概是砂忍醫班需要協助…」

　　「說重點。」小櫻不能否認心裡已經有底，重重的失落。

　　「這任務只有妳才能辦到。」鳴人聲音低沉許多。

　　垂下肩膀，春野櫻並不喜歡這種猜中的感覺。

　　「去幾天？」
　　「到解決為止，至少要五六天。」
　　「那明天開始的巔峰期，我幫你選助手吧。」她試圖露出笑臉。
　　「我來就可以了。」
　　「我…有點不放心。」小櫻將手伸向辦公桌前的文件。

　　漩渦鳴人突然握住春野櫻伸向辦公桌的手，用透徹的眼睛定定看著她。
　　「不要擔心，妳回來前，一切都會很順利。」

　　春野櫻感到心裡有股熱流，總算是替昨天晚餐後的愉快氣氛加溫，即使她還是得離開這間辦公室幾天。

　　一種強烈想依賴的感覺，讓她不由將身體輕輕靠在鳴人身上，而漩渦鳴人就像料得到春野櫻的反應，伸手拍拍她的背。

　　「你知道的。」她說。

　　「嗯。」他答。

　　〝春野櫻跟漩渦鳴人是一對〞
　　從漩渦鳴人作為上忍開始，大家都是這麼想。

　　幾年前宇智波佐助回來時，春野櫻對他仍然表現相當熱絡，但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關係總是沒有和鳴人來得親暱。

　　大家都想問問佐助，小櫻是不是喜歡上鳴人了？
　　只是佐助從沒對這件事情提出任何看法，他的話本來就不多，情啊愛啊，要他表現熱烈討論的模樣，叫他去死死算了

　　同屆裡最知名，一堆風風雨雨老是出自他們的第七小班，竟然誰也不知道他們三個人的感情問題總是焦點。

　　所以井野和牙這種不見八卦會死人的三姑六婆個性，就乾脆當面詢問他們兩人。

　　「喂！你們是不是在一起啊？」井野問小櫻，牙則問鳴人。

　　漩渦鳴人會大笑地搔搔頭說，喔！那當然。
　　春野櫻則會哼一聲，講句，怎麼可能？

　　起初大伙還會熱烈討論這倆人間關係匪淺，但很快便乏人問津，轉向宇智波佐助跟哪個女生最近走得比較密切。

　　漩渦鳴人和春野櫻，一個火影，一個是隨身秘書。
　　相處間沒有臉紅心跳的對話，作什麼都是副坦蕩蕩。
　　對所有旁觀者來講，這跟開著玩笑說〝我們在一起喔！〞的小女生小男生友誼有什麼差別？

　　「太熟了，一定是太熟了！」井野是用咒罵的口氣說。

　　「妳管人家那麼多做什麼…」鹿丸則是聽了一整晚井野的牢騷，快要睡著。

　　接下任務後，昨天傍晚春野櫻帶領幾個上忍往沙忍者村去了。

　　漩渦鳴人今天起得特早，一進到辦公室裡，就拿起昨天自己放在櫃上的灑水器，開始為盆栽澆花。

　　將剩下半瓶水的灑水器擱置在窗台，他坐上辦公桌開始處理文件。

　　「您…您早。」
　　大約在半小時後，日向雛田準時來到火影辦公室，昨天在詢問下，決定由自願的她來做替代祕書挨過這三天。

　　鳴人道聲有朝氣的早安，兩人開始工作。

　　「火影大人…那個…醫療報告…」雛田想找醫療隊的報告，卻發現在屬於醫療櫃的夾層中，空空如也。

　　「喔，我正在分類。」漩渦鳴人說著，他旁邊放著厚厚一疊醫療報告。

　　「火影大人…這應該由…由我來負責做…。」雛田笑的很靦腆，怎麼也抬不起頭看漩渦鳴人，只是輕輕的走到辦公桌旁，埋頭翻閱文件。

　　日向雛田很快地就將其分類完成。

　　看雛田工作那麼利落順暢，漩渦鳴人有種奇怪感覺，他想，自己剛剛幹嘛去拿走那疊醫療報告？雛田是可以幫他弄好，他只要喚一聲就夠了。

　　但他依舊忽略還有雛田，類似情況仍然層出不窮。
　　就在錯誤百出的三天一閃即逝後，高峰期正式宣告結束。

　　終於擁有了假日，鳴人便去奈良家串門子下將棋，在棋局的開頭，他就跟鹿丸提起這三天來跟雛田工作時所發生的錯誤。

　　「不是雛田的問題，是你的。」鹿丸斷言。
　　「我知道，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換個人有差那麼多嗎？」

　　「也許是你跟春野櫻共存太久了。」

　　鳴人愣了一下。
　　「什麼意思？」

　　「你偶爾該思考一下其實別人也可以辦到。」
　　鹿丸皺著眉頭下將棋，他覺得對手等級有點爛。

　　而身為奈良鹿丸對手的第六代目火影，依然懸著棋子面容呆滯。
　　「可是小櫻做的最好。」大概兩三分鐘後，鳴人吐出這句話。

　　「我知道，但不代表無法替代她，你也看到，日向雛田做的很好。」鹿丸直言不諱。

　　坐在奈良家庭院裡，外頭刮起風，吹得鳴人有點涼。

　　當棋子落下，氣氛就整整包覆於沉默中，漩渦鳴人感到喉嚨乾澀，所以心裡想的那句，〝嗯，你說得對…〞

　　終究沒開口。

　　正午，就算已是夏尾，烈陽仍像酷刑似，直射木葉村。
　　井野擦去汗水，不敲門就走進奈良家，將一起帶來的生菜蔬果放在玄關，毫不猶豫走向庭院。
　　她遠遠就看到整天不見身影的六代目火影正在跟鹿丸對奕。
　　隨便向鳴人打聲招呼，「喂！屋子髒了，快打掃。」井野就開始對鹿丸頤指氣使。

　　鹿丸眼皮垂下一半，停手。
　　「太麻煩了…。」
　　「我說要掃你就得做！」
　　「要掃妳掃啦…麻煩的女人…」鹿丸不見得都會聽井野，即使最後都會妥協。
　　「才不要！這是你家又不是我家！」
　　「那就是啦…」

　　井野的高亢叫罵搭配鹿丸拖泥帶水的低沉，氣氛相當富有幽默性，看著這場景，漩渦鳴人突然想起春野櫻手插在腰上，兇巴巴的臉。

　　〝你家好髒！快掃啊！〞
　　〝啊啊～我哪有什麼時間打掃啊，累都累慘了。〞
　　〝少說兩句！昨天你才翹班，哪裡忙了？〞
　　〝亂亂的比較習慣啦…〞

　　〝看你以後娶老婆怎麼辦？〞
　　春野櫻的聲音就像是在耳邊繚繞，他只感覺怎麼揮也揮不掉。

　　好像有什麼東西攀附上心臟，酥酥麻麻，讓嘴唇被施了咒語，不由脫口而出。

　　「這是你們的家。」

　　鳴人說完後，所有的動態彷彿凝結，井野鹿丸雙雙愣著看他。
　　誰也不會料到漩渦鳴人會突然說這種曖昧不明的話，尤其以他的個性。

　　「沒…沒事！」他拔腿就往走廊跑去，整個人都慌。

　　最後井野跟鹿丸聽到了關門聲。

　　〝我到底在幹什麼？〞

　　轉頭看奈良家，已剩下磚紅色屋簷還未被其他建築擋掉。
　　漩渦鳴人咒罵般審問自己，正想踏出折回的一步，稍稍停頓，腳便順了抗拒的感受，硬生生轉往回家方向，他盯著地面走路，有點沮喪。

　　〝你應該明白。〞有聲音在提醒他。

　　明白什麼？到底要明白什麼？

　　〝你知道的。〞那是春野櫻的聲音。
　　〝嗯。〞那是他曾經回覆的話。

　　這不算答案，這不算答案…。

　　日向雛田小心翼翼抱著放在盒裡的八吋蛋糕。

　　〝給鳴人一塊後，剩下的分送給大家。〞
　　她有些期盼與靦腆，想著鳴人會用什麼表情吃下自己親手做的蛋糕，會有滿足的笑臉嗎？

　　縱使陪伴在火影辦公室的日子裡，兩人間總是欠缺談話，但在安靜中度過共處時光，她已很滿足。

　　只要能這樣看著鳴人就夠了。
　　那種淡淡地愛募滋味，雖然不炙熱，卻很舒服。

　　但在走到轉角處時，蛋糕卻碎了。
　　因為鳴人撞上了她。

　　早晨陽光特別溫暖。
　　春野櫻剛出差回來，第一件事便是打開火影辦公室大門，如同她預料中空空蕩蕩。

　　「好啊…已經跑去閒了…這趟任務我這麼辛苦，非得要你請我多吃幾頓晚餐。」
　　春野櫻口氣很衝，心情卻很好，她甚至已經想好見到漩渦鳴人第一句話該說什麼。

　　就在視線轉向窗檯，春野櫻突然驚訝的睜大雙眼。
　　走近這些盆栽，望著葉片上未乾水滴，再轉向旁邊置著的空灑水器。

　　心情很矛盾。

　　她將葉片上的水滴撫下，手指裡磨，突然放落因任務豎起的長髮，離開辦公室。

　　日向雛田按了大宅電鈴，這裡正是第六代目火影的屋子。
　　她手裡捧著今天重新做好的蛋糕，心裡有些怯生生。

　　〝實在很對不起，不然我請妳吃一頓飯好了。〞
　　〝不…不要緊，蛋糕壞了可以在做…〞
　　〝是我的疏忽！我一定得賠罪啊！〞
　　〝那…那我明天作好的蛋糕，請你第一個品嚐，好嗎？〞
　　〝疑？這算賠罪…？〞那時候雛田臉上火辣辣的，點了頭就跑。
　　直到現在日向雛田想起昨天自己那麼坦白的言語，還是忍不住臉紅。

　　這算是約會嗎…？她一想到這句話，就心跳的厲害。

　　宇智波佐助被昨晚任務弄得相當疲憊，當他起床時已經是正午。
　　照常理來說，他先會吃放在冰箱裡的飯糰，然後隨便梳洗一下就準備去本部。

　　可是當他起床時，文件已經先行被放置在桌上。

　　看著下屬這些體貼舉動，他知道自己已經順利坐上高層位置，即使他本身依然不喜歡和他們溝通。

　　這一切也許該歸功於月初時，春野櫻遞給他的一本厚厚文件。

　　她說那是自己在做秘書時，一筆一筆寫下的管理心得，希望佐助偶爾看看。
　　宇智波佐助本來是想回絕掉，但看春野櫻堅決要自己收下的樣子，也只好將就留下，閒暇偶爾翻閱，結果事實上使用文件裡的方案做事情，真的很有效率。

　　宇智波佐助便了解到這根本是為自己設置的一套方案，春野櫻只是為了顧全自己的自尊心才會這麼說，那時候羞辱的心情跟友誼混雜成一塊，讓他心情鬱悶好陣子。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一邊看，一邊打開冰箱。(還是吃飯糰)
　　突然聽到敲門聲。

　　「誰？」

　　「佐助，是我。」

　　那是春野櫻的聲音，猶疑一會，宇智波佐助便起身往門走去。
　　他將門拉開一點，往外探去，看到的是跟幾天前不太一樣的春野櫻。

　　她原本到腰部，宛如櫻花般美麗的飄逸長髮。
　　如今剪得連肩膀都不到。

　　「什麼事情？」
　　注意到這點的佐助什麼也沒說，只有問明來意。

　　「你看過我給你的文件了嗎？」

　　佐助點頭。
　　「看了，謝謝。」
　　他沒提到春野櫻的謊言，因為他自己也明白，如果小櫻真的坦承那是專位他設計的，他確實很可能會拒絕。

　　春野櫻微笑。
　　「能請問我進去坐坐嗎？」

　　「嗯…。」
　　佐助將門徹底拉開。

　　漩渦鳴人這時候家門開敞。
　　他正慌慌張張的將沙發上的東西丟到旁邊，讓出位置給來訪的日向雛田坐。
　　日向雛田在桌上打開裝蛋糕的箱子，八吋的蛋糕立刻撲散出甜美味道。
　　聞到這種氣味，加上精緻可口的外表，鳴人都犯傻了。

　　春野櫻跟宇智波佐助各做在餐桌一端，面對面的感覺有些嚴肅。

　　「我就直接說吧。」她先開口。
　　「嗯。」

　　「木葉現在很和平…，而且我已經有嫡傳弟子，這次我出任務帶了她去，已經覺得她能夠獨立，而以前我就一直很想要去各國尋找草藥進行研究…所以…」

　　停頓了不短的時間，春野櫻抬頭對上佐助的眼睛，帶著一份堅決。
　　「我打算離開木葉村了，就是這個月末。」

　　佐助不免也是驚訝。
　　「會去多久？」關心的追問。

　　「十年以上。」春野櫻垂下眼簾，濃密而細長的睫毛掩蓋了她的瞳孔。

　　「鳴人知道嗎？」當佐助提起他，她覺得胸口彷彿被打了木樁。

　　「好好吃的蛋糕啊！我可以在吃嗎？」
　　漩渦鳴人哪裡還顧形像，滿嘴的奶油，銜著口水問雛田。
　　而雛田當然是很害羞的點頭答應。

　　看著鳴人笑呵呵的模樣，突然間，她溫柔地伸手，拭去鳴人嘴角奶油。
　　這個舉動，讓他和她毫無防備地對上視線。

　　〝你知道的。〞她曾經這樣說。
　　〝嗯。〞得到了他體貼而理解的回答。

　　猛然，春野櫻綻放出美麗笑顏。

　　「沒人比他更早知道了。」

　　「鳴人，我喜歡你。」日向雛田告白的聲音，是這麼的短暫，卻如此堅決，彷彿已經隱藏許久，只等待著此刻。

　　窗檯的盆栽，已經長了純潔無瑕的白色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