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探之心心相印》奈何宛如心

318、老乔，我求你别哭了！

　　乔楚生瞳孔一缩，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小爱人倒下，心神巨震，连忙跑上楼将他抱起来，“垚垚，垚垚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他整个人不知所措，没有人能告诉他路垚这是怎么了？明明他刚刚还拿着衣服去卧室试，为什么现在会昏倒？会这么毫无声息地倒在他怀里？吓得他抱起他就下楼送他去医院。
　　而陆焱在看到路垚倒下的那一刻，面上的血色唰地褪去，心急是有的，可更多的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好在他尚且还有一丝理智，拦住乔楚生从他手中接过路垚径直回了卧室，给尉迟轩打了电话，乔楚生看着他一系列的举动，不明所以，可心底却突然恐慌起来。
　　白幼宁亦是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送医院？为什么要找尉迟轩？
　　这一切的疑惑，陆焱现在并没有心思给他们解释，没多久，尉迟轩就匆忙赶到，二话不说开始检查路垚的身子。
　　半晌后，才收起听诊器，看了看陆焱，又看了看身后急切的乔楚生，摇了摇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这个口。
　　陆焱心知瞒不下去，苍凉的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一片猩红，努力逼退眼底的潮热，转过身看着乔楚生，低声道：“你跟我出来。”
　　走廊里，白幼宁急得不行，拉着他的手就问道：“阿焱，三土怎么了？还有尉迟医生又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啊？”
　　她不傻，连她都看出来了，三土这次昏倒好像是有原因的，只是，这个原因，竟也让她的心恐慌起来。
　　陆焱看着同样急切的乔楚生，不知道他会不会承受得住，咬咬牙，还是决定和盘托出。
　　十分钟后……
　　乔楚生身子狠狠晃了一下，要不是白幼宁扶住他，怕是直接摔在地上了，他失神地靠在栏杆上，眼眶通红，垂在身侧的手轻颤着，而白幼宁则是直接哭出来了，抓着陆焱的手，泣声道：“阿焱，你是在骗我们的对吗？是不是骗我们的？”
　　“你说话啊？你是在骗我们的，对不对？那家伙刚刚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可能啊？”
　　“你一定是在骗我们的，你说话啊陆焱！”
　　白幼宁到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去不停地捶陆焱，就为了能从他的嘴里得到一句“对，我是骗你们的”……
　　可是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那家伙明明刚才还在跟他斗嘴，怎么就转眼间身子就亏空了呢？
　　不可能的，都是在骗人的……
　　而乔楚生此时脑子乱哄哄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味的失神地靠在栏杆上，陆焱的话还在他脑子里回响，一颗心已经痛到没有知觉。
　　这不可能的吧？
　　他的垚垚怎么会不能长命百岁呢？
　　他给他算过命的，他能活到九十多岁，福禄双全的，怎么可能身子严重亏空，活不久呢？
　　陆焱一定是骗他的，对吧……？
　　可是，他明明知道陆焱是在骗他，可为什么他还要相信呢？
　　一定…一定是他演的太像了，为了逼真把尉迟轩也找来了，一定是这样的……
　　可为什么骗的骗的他要忍不住相信呢？为什么呀？为什么他要相信呢？
　　沉默许久，才嗓音沙哑的问道：“他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既然陆焱知道，还能从容不迫的找来尉迟轩，说明尉迟也知道，路垚也一定知道，所以，就只有他被蒙在鼓里吗？
　　陆焱点了点头。
　　“呵……”乔楚生低低的笑了一声，只是笑着笑着声音就哽咽了，想去卧室看看他，却发现自己连迈动步子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是白幼宁扶着他去卧室的。
　　卧室里，路垚已经醒了，尉迟轩给他倒了杯水，他正坐立不安呢，完了，这是他此时唯一的想法。
　　该死的！他这身体怎么那么不争气？
　　方才在试衣服的时候，他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头有点晕，只以为没睡好便没在意，可谁曾想他这么不争气，当着老乔的面昏倒，这下好了，乔楚生绝对知道了。
　　怎么办呀……
　　心里想什么就来什么，卧室门从外打开，乔楚生被幼宁扶着进来，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借助旁人的力量才能站稳。
　　小少爷见他进来，慌得他连忙站起来想要走向他，而乔楚生看着朝他走过来的人，像是突然回过神一样，猛地挣脱开白幼宁的手，方才还没有一点力气，可此时看着他的爱人，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大步上前将他按在床上，不让他下地，蹲在他面前，颤抖着握着他的手，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路垚看着他，就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心里又气又急，他想瞒着他，到头来还是瞒不住，还是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今天，是他的生日啊……
　　出这档子事儿，这对他而言是多么大的打击？
　　哪怕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小少爷心里想的还是乔楚生的生日被他搅黄了，心里自责的要命，颤着手摸他的脸，一开口就是道歉，“对不起啊乔乔，你的生日被我搞砸了，对不起，我给你的礼物都准备好了，没想到是这样…对不起……”
　　如果说，方才陆焱的话，乔楚生是拼命咬牙才没有哭，因为他曾经答应过路垚，不会再流泪，因为他的爱人最喜欢看他的笑容。
　　可是现在，听着他的道歉，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从无声流泪到搂住他的腰失声痛哭，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哭的路垚心都碎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垚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为什么不告诉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是他，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他的垚垚身体不会变成这样，都是他的错。
　　可他…竟然该死的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还肆意挥霍着他的爱，让他等了自己五年，五年的时光，他的垚垚就那么白白等了他五年，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自己身子差，却还是在他的身上浪费了五年时间，五年啊……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你告诉我，当年我一定会抛下一切带你走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乔楚生握着他的手放在嘴边亲吻着，死死地搂住他的腰，似是怕他一松手他就不见了。
　　人啊，都是犯贱，得到的时候不珍惜，肆意的挥霍着他对自己的爱，直到无法挽回的时候才知道后悔，如果…如果他早知道这一切的话，当年，他绝对会不顾一切的带他离开上海，而不是两次推开他，让他孤独地等待自己，都是他的错……
　　路垚搂着他的脖子，学着过往他哄自己的样子，摸他的头发，亲了亲他的发顶，极尽温柔地哄着：“乔乔别哭，不怪你，我不怪你……”
　　可他越这么说，乔楚生就越痛，他宁愿他能骂他一顿，打他一顿，也好过这样说他不怪他。
　　眼看乔楚生抱着他哭得像个孩子，越哭越厉害，路垚急了，他这样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他最不想老乔因为他哭了，可到头来，他掉的每一滴眼泪都是因为他，他怎么那么没用啊？
　　“老乔别哭，我求你了别哭……”
　　之前乔楚生每次难过，还有在精神病院他哭的时候，他都会这样哄他，他记得有一次，是他知道全部的真相，在办公室里和他哥喝酒，那次，老乔受不了在他怀里哭得厉害，当时他就是这样求他别哭的，他知道，老乔最爱他了，听不得自己求他的，只要他一求他，不管什么东西什么事情，他都会答应自己的。
　　但这次貌似不行，乔楚生还是哭得厉害，急的他只好扶住他的脑袋，咬咬牙低头堵住他的嘴。
　　乔楚生身子一震，愣了好久才闭上眼睛环住他的腰，交换这枚和着泪水湿咸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