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姬》陆小柒77

12、第 12 章

　　14:23，我准时到达剧院门口。想了想，我拿出自拍杆，架好直播用的手机。这段时间我们的事情闹成的一个大型连续剧，关注京剧的人越来越多，经过我中午的预告，一开播就有一大群网友进到直播间来看热闹。
　　“大家好哇！今天突然直播是因为金局剧院让师哥喊我过来，说有事一起聊一聊，顺便来看一场师哥的《让徐州》。大家都知道我有时候会有一些防备心理嘛，所以就从剧院门口开始拍啦！大家一会儿可能不得不先看一些官话的交际，提前和大家说一声不好意思。如果有人只想看表演的话，可以先退出三点再进来哦。”
　　我把手机摄像调整成前置，脸上挂着的笑也收敛起来。
　　实话实说，我一点儿也不在意有没有人看，我只是需要一个理由光明正大的记录下剧院找我要说些什么，在有些人作妖的时候用来打脸，同时还能水水直播时长，何乐而不为呢？当然了 ，我也可以料想，看我们说话的人数会比到时候听京剧的人数多的。毕竟网友最喜欢的事情非吃瓜莫属。
　　“喂，嗯嗯，到了。在哪儿？好，马上进去。”我一边挂断了电话一边举着自拍杆往里走。一路上遇到几个画眉、贴片子、戴头面的角儿，我还会停下来简单介绍一下。
　　“会客室3，到了，我要进去啦”我靠近手机说完便敲响了门。门后的人大概是等了一会儿了，马上打开了门。里面是堆笑起身的经理，假装听不见声儿、歪在座位上刷着手机的楚霸王，委委屈屈的小公主，还有我那画了面着着戏装、浅笑着捧着茶杯看戏的师哥。
　　“哎呀，您可算来了，我这儿收拾好等候您好久了。来来来，随便坐。这屋子里应该都是熟人吧，就不用我多介绍了吧。”
　　我笑着对那经理点点头，把手机拿下来架在我将坐的沙发后的桌子上，趁机看了看网友们的留言，什么“修罗场”“生死局”的都出来了。我莞尔：网友们都能想见精彩程度了，可惜啊，我的安静不争的人设就要倒了。
　　收好自拍杆，落座。那楚霸王大概是看见了摄像头，轻咳一声坐正了身子，还往小公主那里挪了挪。
　　“请问突然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那经理倒茶的动作一僵，大概是以为我会先寒暄几句：“嗐，瞧您这话说得，我们就是和您聊聊天，顺便和您商量点事情。”
　　“开门见山吧。”
　　“是这样的，我们这边的意思呢，是想让您，当然是您有时间的话哈，来教教我们这儿的女角儿，让她学学您上次那套虞姬的唱法，听说您杨贵妃、白娘子的也作了，希望您也一并教了。当然了，也不可能让您无偿劳动不是。以后这剧院有场的时候，随时对您开放，您什么时候想听戏想唱戏了，您提前和我们说一声，啊，我们尽快安排。还有来的时候，除了您、或者我们这边的老师教学的时候啊，其他场地啊什么的，您要想直播随便拍...”
　　我抬手止住了那经理滔滔不绝的发言：“不好意思，不过这对我来说，好处不大吧。
　　“现在这金局剧院的场，说的直白一点，我想看可以找师哥，想上，大概也就是找您几位管理说句话的功夫就行。至于直播，您这算盘打的可太好了，在这儿直播，对你们比对我的要大得多吧？您觉得这交易，公平吗？”
　　“哎哎哎，你说归说别扯上我啊，我可指望他们发工资过活儿的。”师哥玩笑似的插了句嘴。
　　“这您言重了，怎么怎么能算交易呢。那，那您说，怎么办才好？”
　　“要我说？不如您说的几部戏都让我来唱得了，刚好我觉得你这儿的角儿大概还需要再练练。”
　　“你！”那小公主带着哭腔，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反驳，只能撂下一句“你真是太恶毒了！”
　　“有些词可不能乱用哦，不过我理解您，毕竟忠言逆耳嘛。而且我只是开个玩笑嘛，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更何况还要和一个自以为是的大男角儿一起演些恩恩爱爱的戏码，除了您，没有人能受得了。”
　　“你别给脸不要！在这儿说什么鬼话呢？还他妈的人身攻击？真以为京剧、剧院，没了你转不起来吗？”楚霸王那暴脾气，就是在镜头面前他也忍不了了。
　　“哎哎，这我可没说过，京剧可不止一个金局剧院在演。”最后一句话我说的意味深长。在场的其他人里，也有一半听懂了。
　　“好了，就别绕弯子了。你应该有完整的想法了吧，摆到台面上来说吧。”师哥终于看够了戏，出口调和着局面。我也认真了起来。
　　“好吧，正经一点。单独教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以把所有改变过的角儿的唱词唱一遍并且发到网上。你们自己有老师，扒了学，学完教，我都不在乎。其他的，你们剧院里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开一个《穆桂英大破天门阵》，一个月上个两三次，让我和师哥搭搭戏。我要没什么其他要求了。你们先商量着，有结果了通知我。”我抬手看了看表，继续说道，“还有十分钟左右就该开场了，我先去观众席了。你们慢慢聊，告辞。”
　　我点头示意着，拿上手机，离开了房间。
　　“哎，别跑那么快，等等我呀。”
　　“师哥。”我停下脚步等着后面人走过来。
　　“嗐，你就是会给我找事情，你看又给我加了几场戏。”
　　“听这意思师哥是不想和我搭呀，再说了，事情还没说定呢。”
　　“别别别，我就说说而已，我还没怎么和你演过呢。”师哥说着，到一点儿也不紧张，“不过那戏定然是会加的，你等着吧。”
　　“知道了知道了师哥，你快去候场吧，马上来不及了。”
　　“哦对，下场了再见。”
　　“嗯。”我看着学长离开的背影，明明是疾走着，却还有一种悠闲之感。
　　“好啦直播间的朋友们，我们一起去看《让徐州》吧！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台下认认真真看这场戏呢，很期待接下来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