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礼物》陈雨文

11、第 11 章

　　一种很奇怪的生活状态。
　　薛迪和沈默轮番使用同一台轮椅。
　　谁都觉得对方用轮椅的样子比自己好看。这是种奇怪的心理，因为无论是谁坐轮椅都是残疾，能用好看的形容？
　　“他的腿齐齐斜在一边，完全不着力”。沈默想着，没有说出来。
　　“他只有一条腿踩在踏板上，左边是空的，只有短短一截，裤管有时候拖着，有时候堆砌着。”薛迪想着，也没说出来。“他还是不肯剪掉他多余的裤管。”

　　薛迪坐在轮椅上穿裤子。
　　“怎么，要出去？”
　　沈默坐在床上看剧本。笔记本电脑搁在大腿上竟然还不能保持平衡，他的左大腿只剩下一半不到，电脑放上面总是滑下来。
　　“嗯，有事。”薛迪回头正好看到沈默的扶着残肢左摆右摆，觉得好笑，转到他身边，丢过去一块薄毯。
　　“怎么，你还指望它能长点？”指指毯子，“用它接长一点啦。”
　　沈默把毯子折叠了放在残端下面，电脑不滑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对于薛迪的嘲讽他已经没有怒气了。
　　他只是很有兴趣把薛迪手头的剧本写完。
　　“这是关于两个男人的？”
　　“不止。”薛迪已经穿好裤子，轻松得推着轮椅，坐在上面很有安全感，很奇怪吧。
　　“又是王浩，又是欧阳天，还有他女朋友，这真麻烦。”
　　“你想怎么改？”
　　“我想赚钱。”
　　“赚钱是你的强项。”
　　“不然我也养不起你。”
　　“OK，你喜欢怎么改就怎么改。”
　　薛迪推着轮椅出门，名牌的轮椅真是好用，又轻又便捷。

　　沈默抽了根烟，在电脑上打下几行字：本故事人名均系化名，请读者不要对号入座。本故事纯属虚构。

　　薛迪出门只有两件事，一就是找萧陵做模特。二就是找心理医生沈红。
　　今天他是坐轮椅出去的，其实也就是去骗萧陵。
　　看着这个傻女人被他骗，他就很觉得很有趣，看她的眼神，她看着他略微萎缩的腿，看得都快心脏病了吧。
　　傻女人，真不知道沈默怎么会想和她结婚。
　　想脱离GAY圈也不用找这么傻的女人啊，看来男人果真是贪图表皮的动物。
　　“萧陵，我想知道，你有很喜欢的人吗？”薛迪问，“我是说，精神的那种。”
　　“没有。”她连头都不抬。
　　“你不想结婚？”
　　“不想。”
　　“可是，我听说你和大明星沈默都快结婚了。”薛迪紧追不舍。
　　“你很八挂。”萧陵冷冷得说。
　　反手把画给他看。
　　“喜欢吗？”
　　上面全是抽象的线条。
　　“看不懂。”他实话实说。
　　“这是轮椅的金属，这是皮质的裤子。。。。。。”她的手指在布面附近游走起来。
　　“我只觉得，很畸形。”他打断她的话。
　　“哈哈哈。。。。。。”她大笑，“你应该看看美术史，看看有多少大师喜欢畸形。”
　　“可你喜欢残缺吗？”他出其不意得问。
　　“残缺？”她愣住。
　　“我喜欢。”他一本正经得说。

作者有话说

　　越来越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