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心零落》天边月

6、彷徨

　　“是这样的吗？那如何是好……要不这样，你不用另写一封，就在我写给你的信里回答我问你的问题如何？”子朝期待地看着她，但是她却干脆地转过身，“我不……你不用期待我给你写信，我不会回的……”
　　说到这里，辰楚才咳嗽出声，淡淡地看着段凌，“父王正在找你。”话音刚落，齐王便出现在辰楚身后，和蔼地看着那三个年轻人，“凌儿，我们该出发了。”段凌默默地经过他们俩，跟在齐王身后出门。
　　“你好像把莫将军迷住了。”齐王轻声说道。
　　“当他得知我是个奴婢的时候一定会很吃惊，很失望。”
　　“那又怎样，当你成为宫廷里最亮丽的歌者时，地位就不重要了。”
　　辰楚送齐王到院门口，“我不在帝都期间，你可千万别惹什么事才好啊。”
　　“您这是在担心我吗，父王？”
　　齐王诧异地转头，看向他，“当然担心。”
　　“您是在担心自己的名誉吧？这您大可放心，我不会让您的名誉受损的，一路顺风。”辰楚不再多说话，转身就进了院门，齐王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眼里全是无奈，不安地离去了。
　　齐王刚走不久，顾临风便来到别院，“你疯了辰楚，你竟然要跟太子比武！”
　　“是啊，我要跟你的堂兄比武。”辰楚镇定地说道：“我希望到时候你能去现场，万一我死了总该有个人把尸体扛回来吧。”
　　“我不喜欢这样……”临风从吃惊中回过神。
　　“我就喜欢吗？但是没办法，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
　　“比武不会举行了。”子朝突然大声说道。
　　“怎么？你这次来就是要告诉我，太子殿下他改变主意了。”辰楚有些不屑。
　　“没有，但是如果你提出放弃，说不定他会取消的。”子朝急道。
　　“没用的，我曾经向他道歉，可是什么都没用。”
　　“你们应该尽快见面，见面和解！”子朝有些歇斯底里。
　　辰楚思考良久，方才开口，“好吧，我再试一次。”
　　“我们马上去东宫。”子朝迅速出门，在门边犹豫了一会儿，“临风，不要告诉我妹妹……”
　　“我明白。”临风点头，紧皱眉头，“你们去吧。”

　　（皇宫）
　　太子扫视着桌上的折子，沉思着什么，子朝经太监传达，踏入宫门，“殿下……”
　　“子朝，”太子不耐烦地开口，“比武的事情准备好了吗？”
　　“太子殿下，臣认为应该尽一切努力避免比武。”子朝建议。
　　“我知道，”太子紧皱眉头，“但是没有别的办法，就必须比武了。”
　　“臣相信……还是有办法的……”
　　“他是你朋友，你想帮他……”
　　“臣想帮你们两个人……”
　　太子撇了撇嘴，“你想怎么帮？”
　　子朝试探着说道：“臣希望你们……能谈一谈……”太子有些意外又有些了然地抬起头看他。
　　“他就在宫门口，和臣一起来的。”
　　太子无意识地点点头，“如果是昨天我绝不同意，但是父皇找我过去所谈的话让我想了好久，我承认赌注下得太大了……让他进来吧。”
　　辰楚进宫，向太子恭敬地请安。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辰楚缓缓开口，“关于比武……显然晚宴上……那是误会，如果臣知道真相，了解全部情况，臣是不会提出比武的……”
　　太子试探道：“你是想放弃比武吗？”
　　“是的，太子殿下，”辰楚低下头，“如果臣不是那么冲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坦白说我也不太理智，如果你愿意放弃的话我也会放弃的。”子朝闻言欣然微笑。
　　辰楚咬了咬牙，“臣感激您，”深深地叹了口气，续道：“当李淑艳同意臣和她谈天后臣觉得她……”察觉到太子脸色微变，辰楚不安地看了眼子朝。
　　“说下去。”太子命令道：“你什么意思？”
　　子朝着急想替辰楚辩白：“殿下，他的意思是……”
　　“臣的意思是……她给臣的印象是她并没有心仪的男人。”说完摇了摇头，“臣明白，你们不得不隐瞒真相……”
　　“你的意思是她很轻浮，是吗？”太子打断他的话。
　　“不，不……臣承认臣是为她倾倒了，所以想去保护她不受侮辱。”
　　“那么现在你觉得她并不需要被保护而应该受辱了是吗？”太子厉声问。
　　“不，不是这样的……”
　　“我决不允许你侮辱她。”太子看向子朝，“比武照常进行。”
　　辰楚苦笑了下，“您是太子，但并不表示您喜欢的女人都是您的！”
　　子朝害怕前功尽弃，极力挽回，“太子殿下，世子，你们现在太冲动了，说出的话都是不理智的，等你们冷静下来就会觉得可笑，就会后悔的。”
　　“不会！”太子喝道：“用嘴说没有意义，比武仍旧进行。”
　　辰楚冷笑了下，不顾礼数风一般迅速走出宫去，子朝无奈地退下，跟了出去。

　　桐歆回到宫中，径直来到淑艳的屋子，“淑艳，我有话问你。”
　　“莫小姐，你爱过吗？”淑艳问得莫名其妙。
　　“你没发现自从来到皇宫以后我一直在讲吴国世子顾临风吗？”
　　“把你们的故事跟我说说吧，我希望你幸福。”淑艳认真地看着她。
　　“我也希望你幸福。”桐歆同样报以真诚。
　　“我的事，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桐歆赫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昨晚，你怎么会和段辰楚在一起？”
　　一提到这，淑艳即是满脸的疲惫，不言不语，桐歆不再追问，起身欲出门，“我只希望，你对太子是忠贞的。”
　　“如果你爱的人因为你有生命危险，你该怎么办？”淑艳突然开口，桐歆惊讶地回头看向她，“如果你的顾临风因为你而要面临性命之忧，你会怎么做？”
　　“你怎么会说这个？太子……”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近来，读了很多情诗……”淑艳回避着她的眼睛。
　　“不是，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桐歆完全能够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太子有生命危险，为了你？为什么呢？”
　　“我……你别再问了，我是不会说的，我只想告诉你，你哥哥可能会被牵连……”说完这些话，淑艳就再不对她开口说半个字，桐歆细细回想一下，匆匆地出宫去了。

　　“皇上，您找臣。”太傅应召来到勤政殿。
　　“太傅，太子还是去了晚宴，你知道吗？”皇帝放下手里的朱笔起身来到太傅面前，“太子去了晚宴，而骠骑将军竟然什么都未向朕来报！”
　　“皇上，消息可靠吗？”太傅镇定地问道。
　　“你是在怀疑朕底下培养的人的办差能力吗？”皇帝怒火中烧，“他去晚宴，一定是去找那个李淑艳了！”
　　“皇上……”
　　“太傅，你赶紧把你举荐的那个所谓优秀的骠骑将军给朕带来！”
　　“喏，臣一定会妥善处理此事……”

　　“太子哥哥，你又赢了。”太子想平复自己的情绪，找来弟弟下棋。“弟弟……想过当未来的皇帝吗？”
　　“未来的皇帝是你，哥哥。”年仅6岁的二皇子疑惑着说道。
　　“那要是我骑马突然摔了呢？”
　　“你的骑术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摔呢？”
　　太子微微叹了口气，继续假设，“如果我哪天出去打猎秋围，被熊给杀死了呢？那个时侯……即位的就会是你……”
　　“太子哥哥你想什么呢？”二皇子被弄得有些迷茫，“我们再来一盘，老是你赢，你也不让着我。”
　　“好，我让你……”

　　（吴王宫）
　　“我还是觉得不放心，我得逃走，我要去齐国找辰楚。”说着顾恩珞慌忙地收拾起细软。
　　“郡主，您冷静点，你逃不出去的，”林澈劝道：“也不知道齐王收到飞鸽传书了没有。”
　　“我不能再等了，再这么傻等着嫁给那个老头子吗？”
　　“你想去哪里？”吴王妃走入恩珞的寝宫，正色问：“是想去找那个段辰楚吗？死了这条心吧。”
　　“母妃，”恩珞无力地唤道：“您怎么可以不跟我商量就把婚约定了呢？”
　　“怎么，我连这个都要跟你商量，”吴王妃用眼神示意林澈退下，“那么这个吴王宫大大小小的事情是不是都要同你商量呢？”
　　“你无权要我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恩珞坚决把心里话说出口，“如果父王还在世，他不会容忍你把我嫁给那个老丞相的。”
　　“你从哪儿学来的说这种话，林澈教你的？”吴王妃微怒，“你父王那是笨。”
　　“您没有资格这么说他，他是个好父亲，他给了我和辰楚幸福的婚约。”恩珞顶嘴道。
　　“幸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幸福。”
　　闻言恩珞撇撇嘴，“您根本就没爱过他。”
　　“原来你比我清楚我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吴王妃冷笑道。
　　“我知道，而且我知道如果父王还在世，他绝不容许这种无耻的事情发生。”
　　“你少给我提你父王。”吴王妃大声喊道来到她面前，“你嫁给严丞相这件事注定了，在宫里给我好好反省！”说着走出门口，对侍卫命令道：“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让郡主出宫门半步。”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