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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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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都塔旋转餐厅某包厢内。
“多谢招待。”皇双手合十，然后整个人向后靠在沙发上，呈现出一种十分放松的状态，“总算是吃饱了。”
“你是故意的吧……”青柳展开那张长长长长的订单，手指用力到订单纸张皱起来，整个人也是面色铁青的。
“青柳家的小少爷不会连一顿饭钱都付不起吧？”皇心情愉悦地调侃道。
“你是知道我差点被老爷子扫地出门了吧。”青柳按铃叫来服务生付了款，刷卡时的那一声“嘀——”让他心抽得痛。
“知道，不然也不会被‘贬谪’来风都了。”皇笑了笑，又往前倾，两只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合十抵着下巴，“现在还在住那种两层的钢架小公寓？”
“没能从家里得到什么经济支持，该省的地方不就得省吗？”青柳苦笑道，“总不能拖欠秘书的工资吧，车子没油了也得花钱呢。”
“当政治家真是辛苦啊。”皇感叹了一句。
“我现在还当不起‘家’这个字，要不是学生时代小打小闹的投资赚了一笔，我现在可能还没有勇气跟老爷子说不呢。”青柳摇摇头，“他老人家愿意施舍给我一个议员的席位都已经是血浓于水了，接下来要解决的问题还有一大堆。”然后又耸耸肩，“当然，与之相对的，必须花钱的地方也有很多。”
“那请我吃饭也算是必须要花钱的地方吗？”皇歪了歪头。
青柳愣了一下，然后看向皇，用十分认真郑重的眼神看着他。
“是的。”然后回答。
“哈哈哈~我喜欢你的这个眼神！”皇开心地笑了出来，然后又微微眯起眼睛，“如果你是那种一边住着高级公寓一边心疼请客的饭钱的家伙的话，我可能会直接揍你一顿，不过果然我看人的眼光还是不差的。”
“没接触过底层人民的生活的话，没有资格站在上面发号施令。”青柳认真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固执，“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他说完又自嘲起来，“其实说实话，我更希望你揍我一顿，毕竟我为了自己——”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面具。”皇打断了他，语气里带着安慰和豁达的情绪，“你的面具就是一个优秀的政治家，切实改变这个社会，让更多的人获得幸福，这才是你的职责，如果你去跑腿送外卖或者当出租车司机的话，那才真是大材小用了。”
“而我有‘两次梦想受挫，心灰意冷浪迹天涯’的这条履历在，所以更适合persona这个面具。”皇摇了摇手中未完成的面具，眨了一下左眼，“更何况，就像初次见面时你说的那样，它也挺喜欢我的不是吗？”
“它现在怎么样？”青柳抿了抿双唇，又关切地问。
“感觉到叛逆期了。”皇把面具拿下来遮住心脏的位置，用玩笑般的语气说，“不过好歹还算给我这个家长的面子，未婚带娃的体验挺新鲜的，但也有点烦人。”
“那孩子们呢？”青柳又问。
“放心吧，只要他们带着面具，我就能感知到他们的状态。”皇脸上的笑容变得温和起来，“他们现在应该也知道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了。”
“你应该去当个老师。”青柳感叹道。
“可我没有教师执照。”皇摊摊手，“而且，顺手敲打一下也就算了，真当老师的话我可没那个耐心整天和他们大眼瞪小眼还得时不时收到家长的投诉，况且很多东西靠老师教是没用的，得亲自经历了才能学会，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那家长不合理投诉的问题也得提上议程才可以。”青柳笑了一下。
“你还真是个工作狂啊……”皇抽了抽嘴角。
“你都在拼命，我要是懈怠了，那可不就失礼了吗？”青柳敲了敲桌面，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而且，这也早已不仅是对于你的承诺，更是我凭借自己的意志想要坚持下去。”
他把皇在瞭望台上对他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皇微微睁大了双眼，然后勾起嘴角，举起手边的酒杯。
“那么，就祝我们都能达成各自的愿望吧，干杯~”
“干杯！”
翌日。
翔太郎是被手机的来电铃声给吵醒的。
他昨天真的就没有出门，一直在和菲利普调查persona记忆体的事情，但收效不佳，关于persona记忆体是如何被制造出来的以及它是如何到皇秋人手里的事情都不清楚，菲利普说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阻止他获取情报似的，不过关于皇秋人和青柳春生本身倒是有一些不错的收获。
而越是调查他就越觉得难以理解，从皇秋人和青柳春生的经历来看，他们都不像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可这一年间确实有孩子们失踪了，皇秋人也没有否认这件事和自己以及persona记忆体有关，最近失踪的那四个孩子也已经被找到了，可他还是难以想象他这么做的原因，菲利普的地球图书馆关于人的事情仅仅记录了类似某年某月生，父亲是谁母亲是谁，小学在哪里上学，喜欢吃番茄讨厌胡萝卜这种事情，但这个人为什么喜欢吃番茄又为什么讨厌胡萝卜就不知道了，看来地球也没有那个闲心去琢磨每个人的内心世界，那样的话它一定会烦透了的。
但就是这些问题害得翔太郎一夜都没睡好，天快蒙蒙亮了才有了那么一点睡意，结果刚要睡着又被手机给吵醒了。
翔太郎基本上来说没有什么起床气，但这会儿可就说不清楚了，他憋着一肚子火拿过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人显示之后，露出了疲惫又疑惑的表情。
“喂，刃先生？——嗯嗯，他们都没事吧？——嗯？——哈？？”翔太郎的表情逐渐精神起来，“嗯嗯，我再去查一下。”
他连忙翻身起来，穿着睡衣就朝菲利普的房间跑过去，他本来想直接开门的，但想了想又还是礼貌地敲了一下门。
“菲利普，你起床了吗？”翔太郎侧着耳朵听房间里的动静，希望昨天用行军床给菲利普铺的临时被窝他还睡得惯。
里面没有回应，却隐隐传出嘀嘀咕咕的声音。
“菲利普？”翔太郎又疑惑地问了一声。
里面还是没有传出回应，翔太郎转动门把手，他差点忘了不能以对待寻常人的态度来思考菲利普的行为，于是他直接推开房门。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翔太郎看着菲利普闭上双眼，摊开双手悬在半空中，嘴里念念有词的模样，无奈地挠着鸡窝似的头发。
“很有意思哦翔太郎。”菲利普像是终于注意到了翔太郎，他闭着眼，语气激动不已，“我在检索persona相关的信息，不是指那个记忆体，而是人格面具这个概念，荣格真是个天才啊。”
“你不是昨天也一直在检索吗？”
“是啊，一直检索到现在啊，因为相关信息实在是太多了。”
“你晚上没睡觉？”
“没有。”
“就这么一直站着？”
“对。”
“手也一直举着？”
“是的。”
翔太郎快抓狂了，他一把抓住菲利普的双手强硬地让它们贴着裤缝，菲利普惊讶地睁开双眼。
“我还没有检索完，只差一点了。”他埋怨道。
“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翔太郎盯着那一双在白净的脸上显得愈发突出的熊猫眼，长叹一声，“黑眼圈都快有半张脸那么大了。”
“黑眼圈？”菲利普听到了一个新名词，然后歪头，“那是什么？”
翔太郎心里暗暗叫苦，然后他拉住菲利普的手把他拖到床边，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先别管那么多了。”翔太郎挠了挠后脑勺，“刚才刃先生给我打了个电话，有件奇怪的事情希望我调查一下。”
“刃先生？”
“呃……就是一直关照我的一位警察，你知道就行了。”翔太郎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最开始的那件委托，清水贵的母亲拜托我们找到她儿子，现在失踪的几个孩子们的确找到了，但他们的样子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清水贵坚持说自己才是小野真辉，小野真辉也说自己才是清水贵，另外两个孩子西山光和北岛圭同样如此。”
“有点意思~”
“现在四个孩子都在警察局，前去领人的家长可头痛了，刃先生问我知不知道什么情况。”翔太郎双手合十搭在膝盖上，“你怎么想？”
“既然四个孩子都已经找到了，那就说明皇秋人应该是取下了他们脸上的面具才对。”菲利普一边摸着下巴一边说，“可是他们却坚持自己不是本人，那可以从两个角度进行考虑，假设他们在说谎的话——”
“那么有可能是受到了其他因素，比如另外一个盖亚记忆体的影响。”翔太郎接过菲利普的话一边说一边点头，“而假设他们没有在说谎的话……”他抬眼，看着菲利普，神情凝重。
“那就说明皇秋人并没有真正取下面具。”菲利普从翔太郎的眼中读到了认同的神色，“反倒是做了一个‘面具互换’，给清水贵戴上了‘小野真辉’的面具这样。”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翔太郎百思不得其解，“他都已经暴露在警方的视线里了，这么做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那就要去问他本人了。”菲利普对此显得兴趣缺缺的样子，却又看向翔太郎，“你要怎么做呢？”
“我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翔太郎站了起来，“总之，我先去和那四个孩子聊聊，说不定还能进一步找到什么线索。”
“你打算以什么身份去和他们聊呢？”菲利普多问了一句，“我觉得他们没那么容易开口。”
翔太郎握紧了双拳，又松开。
“到时候再说吧。”
他踩着钢架朝门口走去，然后又往回走两步，用警告的语气对菲利普说：“你可要好好补觉哦，你的病也才刚刚好，要是再不注意发烧倒下了，我可就不管你了。”
“我知道了。”菲利普点头回应。
翔太郎又看了他一眼，才再次往门口走去，过程中又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最终才十分不放心地关上了门。
先睡20分钟吧，等翔太郎离开之后再起来检索。
菲利普想着，躺了下去，盖上被子。
“你刚才那句‘我知道了’是哪国话？！”
如果翔太郎知道菲利普现在心里在想什么的话，一定会这样大吼出来的。
回到翔太郎这边，他洗漱收拾了一下，顺手拿了一个面包就出门了，刚才菲利普的那句疑问确实提醒了他，自己到底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和那些孩子们聊呢，虽然很想自诩为他们人生的前辈，但自己其实也还只是一个需要别人敲打的不成熟的小鬼，只是因为现在敲打自己的人不在了，所以才必须要振作起来。
自己现在还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说出来的甚至都还不能说服自己的内心，他想要成为像大叔那样的人，想要成为能够为他人提供指引的人，想要成为被别人依靠的人，可他清楚现在的自己还做不到，所以，他现在也只能以自己的方式来处理。
“我知道，你们现在顶着的脸并不是本人。”警署接待室里，翔太郎和四个孩子面对着面，他看着他们的眼睛，真诚地说，“你们现在的情况是受到了被叫做‘盖亚记忆体’的东西的影响，我知道这个东西，我也想帮你们解决这个问题。”
“你……愿意相信我们吗？”顶着清水贵脸的小野真辉颤抖着小声说。
“是的。”翔太郎取下帽子，认真地点了点头，“所以，可以请你们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吗？”
四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点了一下头，由小野真辉作为代表，向翔太郎讲述他们身上发生的事情。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