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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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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之后。
“你们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我会继续进行调查。”翔太郎收好自己的小笔记本，笑了一下，“别担心，我一定会解决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小野又问。
“是啊……总不能顶着这张脸回家吧……”顶着北岛圭脸的西山光沮丧地垂下头。
“不……”翔太郎摸着下巴想了想，突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就这样回家！”他激动地说道。
“什么？”清水贵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
“不如说，现在这样更好。”翔太郎勾起唇角，勾了勾手指，“你们过来听我说。”
几个孩子凑上前去。
一分钟后。
“这样，真的可以吗？”清水贵有些怀疑。
“我不能保证一定能完全顺利，但这也是一个机会不是吗？”翔太郎眨了一下右眼，“这次就对你们的家人尽情放肆一下吧~”
“明白了。”几个孩子点了点头，决定相信翔太郎的话。
“伸出拳头来。”翔太郎突发奇想，先伸出了自己的拳头。
“做什么？”北岛圭不解地眨眼。
“打气啊打气！”翔太郎理所当然地说，“你们学校运动会的时候难道没这么做过？”
“总觉得……”西山光看着翔太郎的拳头，略显嫌弃，“有些幼稚。”
“同意。”北岛圭点头。
翔太郎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起来。
居然被一群小鬼说幼稚？！
“别说那么多废话了！”翔太郎觉得自己必须拿出一点长辈的威严出来，“快快快！伸出来！”
西山光和北岛圭不情不愿地伸出拳头，顶着小野真辉脸的清水贵看不出什么喜恶，小野真辉倒是挺配合。
“祝这次的计划一切顺利！yeah！”翔太郎用全力使劲碰了一下四个孩子们的拳头，碰完之后西山光和北岛圭收回拳头甩了甩手，看上去“受伤”不清，小野脸上却带着笑意。
“有种一切都能顺利解决的感觉呢！贵！”他开心地看着清水。
“但愿如此……”清水却没有他那么乐观，看着顶着自己脸的小野脸上的笑容，清水心里却觉得闷闷的。
原来自己的脸还能这样笑出来吗？
“好了，那我就先去和你们的家长‘说明’情况，待会儿你们可别露馅儿了哦。”翔太郎重新戴上帽子，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
半个小时后。
翔太郎骑上自己的机车前往下一个调查地点。
根据孩子们的说法，学校邀请了皇所在的马戏团在学校举行了一次小型演出，他们受到了皇表演的吸引，在结束之后去找到了他，本来小野真辉没有主动去的，但他看到清水贵去了所以也就跟着一起去了。皇看穿了他们的烦恼，质问他们到底想要成为怎样的人，可是他们没能当场给出回答，但皇却承诺能让他们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如果有这个决心和勇气的话就再去找他，前提是不能把事情闹大，恐吓信的事情也是皇出的主意，但具体对家人说的外出借口是他们自己想的。
后来，不知道皇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照镜子时发现自己变成了完全不同的一个人，是一张完全陌生的成年人的面孔，他们被要求在马戏团打杂，他们很恐慌很不安，想要逃跑却被看管得很严格。
这样的描述简直就和拐卖人口没什么两样，可小野却有不一样的看法。
“可皇先生从来没有实质意义上地伤害过我们。我总觉得，他可能有其他目的。”
不过，他们也没办法继续探寻皇的其他目的了，因为这件事前前后后也就一天，现在他们被找到，皇却失踪了。
翔太郎眯着眼睛，很不对劲，这整件事情都很不对劲，他和小野的看法一样，皇秋人一定有其他的目的，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不尽快阻止他的话，就会发生什么大事。
所以他现在来到这里，准备从源头开始调查。
“牧野老师，有人找你。”
“来了。”
牧野来到接待室，意外地看到找自己的人竟是之前和警察一起来家里询问调查的那名青年，记得是叫——
“牧野老师，我是左翔太郎，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翔太郎率先打了招呼。
“左先生你好，我记得的，上次你和那位警官来调查孩子们失踪的事情。”牧野走到翔太郎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我听说孩子们都已经找到了，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是关于皇秋人的事情。”翔太郎摘下帽子，“根据我们的调查，孩子们失踪事件的幕后主使是皇秋人，也就是你的表哥，恐吓信上的那句台词是他想出来的，当时我们来调查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这件事呢？”
“因为秋人哥哥是不可能做那种事情的。”牧野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冷静，“说或者是不说，这个结果都不可能改变。”
“你做出这个判断的依据是什么呢？”
“这句话我想原封不动地还给你。”牧野的语气变得不甚友好，“你们侦探和警察总是喜欢按照有罪推论来看待一个人，明明你们对他的一切事情都不了解。”
“那我换一个问题。”翔太郎退了一步，“你为什么要提议邀请他的马戏团来学校表演呢？”
“因为他们是全国一流的马戏团啊。”牧野理所当然地说，“马戏团的服化道和舞台的美术，还有演员表演的艺术性都是全国一流的，我作为一个美术老师，提议邀请他们来学校表演激发孩子们的美术兴趣和灵感不正是职责所在吗？”
“难道不是因为皇秋人在马戏团里吗？”翔太郎语气低沉。
“我不否认这也是原因之一。”牧野挺直脊梁，“但你只要看过一次秋人哥哥的表演你就能感受到，他的表演能够吸引观众，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热情，是不可多得的表演！”
翔太郎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反驳，因为他的确看过皇的表演，而事实也的确如牧野所说。
“不管是现在在马戏团的表演也好还是之前作为动作演员的表演也好。”牧野开始自顾自地说起来，“甚至于更早作为警察的工作也好，他对每件事情都投入了真挚的热情，就算被构陷不得不放弃热爱的工作，他也没有心灰意冷，后来又因为伤病无法继续动作演员的事业，他也依旧乐观面对，他说要开始踏上旅行，再次找到自己能够发光发热的地方的时候，也从来没有什么破罐破摔的语气！”
“那为什么你能说他不会做那种事情呢？”翔太郎飞速地在笔记本上记录下关键词。
“秋人哥哥说过。”牧野做了一个深呼吸，“在现在这个时代，坚信正义仍然存在的人可能就是世人眼中的‘大傻瓜’，但他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需要一些傻瓜的，毕竟愿意把一张麦迪逊肖像物归原主的人还是有的——虽然我不理解最后这半句话的意思，但我确信——左先生？”
“啊，嗯嗯！我在听。”翔太郎足足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牧野或许不能理解那半句话的意思，但“麦迪逊肖像”这个词却在翔太郎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浪。
“所以，我不相信秋人哥哥会做出那种事情，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牧野再次重申了自己的立场。
“我明白了。”翔太郎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感谢你的配合，打扰工作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会继续调查的。”
“请自便。”牧野说完，直接站起身来转身就走了。
翔太郎又在接待室坐了一分钟之后才离开，甚至在骑车回事务所的路上也还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如果“麦迪逊肖像”真的是他想的那个意思的话……
30分钟后，鸣海侦探事务所。
“菲利普，我找到新线索了，追加关键词——”翔太郎一边开门一边说。
“欢迎回来。”然后他就被这一句“欢迎回来”劈得全身麻痹动弹不得。
此次事件的焦点，一切谜团的万恶之源，超强台风的台风眼正如同在自己家里一样，穿着围裙，端着两盘可口的菜往办公室的小圆桌走去，然后把它们轻轻放在上面，而圆桌旁边还坐着一脸期待的菲利普。
“厨房的地方再加一个换气扇会比较好哦。”罪魁祸首解下围裙随手放在一旁，用诚恳的语气建议道，“不然只能做一些少油烟的清淡菜，但长期那样的话舌头可是会遭罪的。”
接着他悠闲地回到翔太郎的办公桌前坐下，拿起还没看完的那本书。
“翔太郎，把碗筷拿过来吧，这些看上去应该很好吃的样子。”菲利普伸手招呼道。
整一副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的模样。
足足愣到现在的翔太郎终于灵魂归位，他冲到菲利普和罪魁祸首之间把菲利普护在身后，指着那个耀武扬威的家伙，大喊：“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
他要炸了，不，他已经炸了，因为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皇秋人此刻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悠闲地翻看着自己的书，就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你这里是开门做生意的吧，我为什么不能来呢？”皇反问道。
“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吧！你……你……”翔太郎双手挠头，他现在有太多的话想问竟然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好吃！”身后传来菲利普赞叹的声音，“翔太郎，这个好好吃！”
“啊？！”翔太郎没好气地转头，看到菲利普已经拿了两幅碗筷，正一边吃着皇做的菜一边露出幸福的表情。
“这种人做的菜能有什么好吃的？！”翔太郎怒气冲冲地说着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两秒后用牙齿咬着筷子，觉得脸快被打肿了。
“翔太郎，你不吃吗？”菲利普口齿不清地边吃边说。
翔太郎从嘴里拿出筷子搁在盘子上，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一样，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试图让自己恢复平静。
皇一边观察着翔太郎的表情一边笑了，但他假装没有看见似地继续翻看手中的书，他翻开下一页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一句话被做上了标记，他向那句话看去，然后微微睁大了双眼。
“你也喜欢这句话吗？”他问。
“啊？”翔太郎刚刚平静下来，正准备开口，却没想到是自己先被发问了。
“To say goodbye is to die a little。”皇缓缓合上手中的书，“说一次告别，就是死去一点点。”
翔太郎的心又提了起来。
“看你的书架上有四种不同的版本，我想你一定很喜欢这本书。”皇站了起来，“你是怎么看待马洛的呢？”
翔太郎没有回答。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皇摇摇头，他转身把书放回原位，又转回来面对着翔太郎，“他总是那么无所畏惧，似乎没有任何惧怕的东西，没有弱点，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威胁到他，但在我看来，那才是真正的弱小。”
“你这混蛋！”翔太郎怒不可遏地挥出拳头。
皇一个侧身躲过，手肘向后狠狠地集中翔太郎的后背，翔太郎失去平衡往前扑，皇从空中抓住翔太郎的手腕反剪在身后，又把他抵在了墙上，翔太郎脸颊死死地贴着墙壁，身体无法动弹，整个人狼狈不堪。
“翔太郎！”菲利普放下碗筷想上去帮忙，皇直接用空余那只手的手掌掌根击中冲上来的菲利普的额头，菲利普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
“因为害怕失去，所以犹豫不决，因为担心无法守护，所以干脆不去追求要守护的东西。”皇继续低声说着，“那样的话，再强大的力量也终究是废铁。”
翔太郎努力地偏着脑袋看向皇，在接触到那双眼睛的时候，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站在舞台上，眼角下画着菱形泪痕的小丑。
“不过，他自始至终毫不动摇地贯彻自身原则这点我也还是挺欣赏的。”皇松手放开翔太郎，翔太郎立刻甩了甩手臂。
“无法保护好想要守护的事物，这种情况很多。”皇走到前厅，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束口袋，把它甩到背后，用手指勾住抽绳，又转身看向翔太郎和菲利普，“但是，即便如此也不会被打垮，会重新振作起来再次出发的人，才是真正强大的人。”
“那我就先走了。”皇脸上露出微笑，伸出另一只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张纸片，“还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写的不是你的名字，不过这个我就拿走一张咯。”
翔太郎看到那是一张名片，上面还写的是大叔的名字。
他说完就准备关上门。
“秋人——先生！”翔太郎突然大喊一声，皇停下了关门的动作。
“可以……这么叫你吧？”翔太郎喊完之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随意。”
“你的麦迪逊肖像，物归原主了吗？”翔太郎突然问了一句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但皇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但我可以回答你，现在还没有。”皇缓缓地说，“不过总有一天会的。”
他说完就又准备继续关门。
“我还有一个问题。”这时候，一直沉默的菲利普开口了。
“你说。”皇似乎很有耐心。
“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呢？”菲利普问到了重点。
皇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那么两秒，最终又恢复了回来，他看着翔太郎和菲利普，那眼神似乎想把这一幕刻印在脑海中，他最终还是关上了门，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我是来告别的。”
他说。
离开事务所之后，皇觉得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一半。虽然和马洛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但相信给他取这个名字的人一定对他有像马洛那样的期待吧。皇确实不是很喜欢马洛，但也还是挺佩服他的。
我也稍微期待一下吧。
他想。
手机响了，是新邮件的提示，他拿出来一看，愉悦的心情去了一半，他看着邮件发件人的名字，皱着眉头，良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还是躲不过啊……
16:30 风都4号码头。
“你还是喜欢这个地方啊。”皇看着坐在画板前的人，语气里有几分无奈在里面，他迎着海风，深吸一口气，“真是舒服的风啊~”
“因为这里很适合写生。”画板前的人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面对着皇，眉眼里尽是忧伤，“还是你带我找到这里的，秋人哥哥。”
“那真的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琉璃。”皇感慨地说，“叔叔他们还好吗？”
“不好，一点也不好！”牧野琉璃大喊着，“都是你的事情害他们操心死了，还有我也是！”
“抱歉啊……”皇低声说。
“和秋人哥哥没关系对吧？”牧野的声音像是溺水的人，“孩子们的失踪不是你做的对吧？”
“为什么这么觉得呢？”皇的语气平静寡淡。
“因为……因为秋人哥哥是正义的英雄啊……”牧野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英雄是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的啊！”
“孩子们的笔录看了吗？”皇转头看着牧野，“他们怎么说？”
“他们……那……那是因为……”牧野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要记住一句话，琉璃。”皇语重心长地说，“人是会变的。所以，十分遗憾，那些的确是我做的。”
“你骗人！我不相信！！”牧野崩溃地大喊。
“他说的没错。”码头不远处，传来一个优雅中暗藏危机的女声。
“你是……”牧野脊背本能地绷紧，她看着面前从长相到打扮到气质都优雅从容的女性，心里却觉得发毛，“园咲……”
“人是会变的。”那位女性讽刺地说，“他现在已经不是你的那位值得依靠的大哥了。”
她拿出一个像是腰带的东西戴在腰间，另一只手拿出一个约15公分长的小玩意儿往腰带中央的接口处插去。
然后，她整个人立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向天空中飘去，变身为了一只通体红色外表看去色情暴露的怪物。
怪物在空中挥手，两个火球立刻朝着牧野飞去。
欸？
牧野呆呆地看着那两个越来越近的火球，心里没有任何想法。
忽然，一道黑影闪到她面前横抱起她往后跳开躲过了火球的攻击，牧野整个人颤抖了一下。
那道黑影是一个戴着黑色高礼帽的西装绅士，西装上衣挂着黑色的披风。绅士用戴着白手套的手稳稳地抱住她，炸开的火光映照下，戴在脸上的那张眯眼微笑的白色面具显得愈发苍白。
“他现在——”飘在空中的红色怪物的声音依旧优雅从容，却多了几分讥笑，“只是一只叫做dopant的怪物而已。”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