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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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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0 森林公园山顶。
皇坐在一张长椅上，夜间的寒风在他耳边嗖嗖地吹过，毫不留情地剥夺着他的体温，他双手撑在身后，抬头看着天空，强风吹散了云层，明月高悬，夜空晴朗。
“看到了，北斗七星。”他露出虚弱的笑容，他能感觉到，persona的意识正在努力挣脱他的压制，那孩子的心劲儿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更何况还是面对一个想要杀死他的人呢。
你们要快点啊，翔太郎，菲利普。
“盖亚记忆体是地球的力量。”皇看着夜空中的北斗七星，感慨道，“它拥有很强大的力量，但地球其实也不过是浩渺宇宙中的一粒尘埃罢了，它甚至无法发出我们看到的这些星星的光芒，它只是沉寂在宇宙中的一颗小小的行星。”皇垂下头，语气变得低沉起来，“所以说，沉溺于盖亚记忆体的力量，以为那就是世间最强的人是愚蠢的，还有更广阔的深渊等待人类去闯荡，还有更多的未知等待人类去解答，无限的可能性才是人类最大的武器。”
而在那无限的可能性中，一定会有一种，是通往光明美好的未来。
这个未来，就麻烦你了，春。
“你似乎对盖亚记忆体有什么意见？”不知何时从树林里往这边聚集来许多黑衣人，其中一名像是首领似的人物轻蔑地说，“如果你不想要的话，那不如把persona的力量让出来如何？”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皇缓缓地站起身，随着他的起身，黑衣人中有几个不自觉地向后退去。
“正愁着没有地方发泄呢。”皇捏了捏拳头，睁大了双眼，张扬中带着危险的笑容仿佛和persona融合了一般，“有本事的话，就过来拿呀！”
“可恶……给我上！”
……
4:50 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皇的一边脸颊上也泛起一块青紫的伤痕。
他用手虚笼着腰部的伤口，大口地喘息着。看来医院把伤口处理得很好，要一边保护伤口一边打架还真的是不容易啊。
他看着倒下的黑衣人，露出轻蔑的笑容，看来和谢拉德说的一样，组织很忌惮persona的力量，但是为什么只派来这一点杂兵呢？说实话，如果现在有干部在边上的话，皇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以人类的姿态完整地站在这里，现在他打倒了所有变身为dopant的敌人，自己还保持着人类的模样，虽然多少借助了一部分persona的力量，但已经是竭尽全力了，如果组织的干部此时插手进来的话……
难道说，组织是担心persona的力量会暴走，所以才没有派干部出来？
皇眨眨眼，露出笑容。
那就正合我意。
“我的空手道黑带，可不是贿赂裁判得来的啊。”皇甩了甩手，正准备回到刚才的那张长椅上，忽然感到体内有一股力量快要冲破这层躯壳，他往后退了好几步抵住一棵大树，一只手狠狠地抓住自己的脸，瞪大的双眼里带着惶恐的神色。
还不行，不能在这里结束，现在还不能输。
我……是……我是皇秋人，我是皇秋人！
他在心中念着自己的名字，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一件一件回忆发生过的事和认识的人。
不这样做的话，他就快要遗忘自己了。
“山崎聪……空手道社的前辈。”他在脑中不断闪回熟悉之人的画面，很快就到了大学时期，就在他回忆着山崎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呼唤：
“秋人！”
皇愣了一下，脑中的闪回被打断，他像是机械一样一点一点地抬起头，看到一片空地对面，正站着闪回中的人。
“山崎……前辈？”
是梦？还是幻觉？
“秋人……”对面的人长舒一口气，微微一笑，“总算找到你了。”
是现实。
“你到底在做什么啊？”山崎朝着皇走过去。
皇浑身上下都绷紧了。
“你一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对不对。”山崎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虽然其实他刚才差一点就犯老毛病训斥皇了，“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事情吗？”
“真不像前辈你啊。”皇笑了一声，说，“如果是以往的话，你一定已经冲过来揍我并质问我到底在干什么了。”
“秋人……”山崎皱着眉。
“我在这里的事情，是翔太郎他们告诉你的吗？”皇瞥了一眼山崎，有气无力地说。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山崎逐渐失去耐心。
“不，他们才是最重要的。”皇靠着树干，垂在身侧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有件事情，是只有他们才能做到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山崎终于忍耐不住了，“盖亚记忆体和dopant，你怎么会和这些东西扯上关系？你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皇微微睁大双眼，无奈地摇摇头。
“没想到他们连这些也告诉你了。”皇叹息一声，忽然听到远远的，有疾驰的声音划破寂静。
他眼中亮起光芒。
“他们来了。”皇离开树干，站直身体，略带歉意地看向山崎，“如果我知道前辈你在风都的话，我一定会去拜访的。”
“事到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山崎往前再跨出一大步。
“但是，现在也还不晚。”皇认真地看着山崎，“就请前辈，做一下见证人了。”
“见证人？”山崎有种不好的预感。
皇没有再回答，他看着朝这边跑过来的两个人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5:00
“很准时啊。”皇看着两张一眼看去就带着质问表情的脸，心里的愧疚有深了几分。
“因为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你啊。”翔太郎站出来，竟出乎意料的没有烦躁的情绪。
“男人之间的质问都是用这个来实现的。”皇伸出拳头，“做好准备了吗？”
菲利普朝着翔太郎投去探寻的眼神。
“我是很想和你好好谈谈的。”翔太郎捏了捏拳头，勾起嘴角，“不过，先谈话再揍你和先揍你再谈话似乎没有太大区别，既然你做出了选择的话，那我就奉陪到底。”翔太郎说着就提起拳头冲了上去。
皇露出惊讶的表情，他没想过翔太郎会直接以现在的姿态冲上来，他伸手抓住翔太郎冲过来的拳头，身体往旁边一让，然后松手，翔太郎就着惯性往前冲出去好几米才停下来。
“凭你这样可是打不赢我的哦。”皇说着，扔掉手中的束口袋，把右手放在心口的位置，握成拳头。
下一刻，一张披风扫过他的身体，出现在几人面前的，是一位身着黑色西装，戴着黑色高礼帽的假面绅士。
“这就是秋人先生的dopant形态吗。”菲利普睁大了双眼，双手微微握紧。
“这就是persona的dopant吗？”翔太郎歪着眉毛上下打量了一下，嗤笑一声，“感觉也就只是换了一身行头啊。”
“那你就来体验一下这身行头的威力如何？”皇缓缓抬起右手，五根手指依次收拢成拳，然后猛地朝翔太郎砸去。
翔太郎狼狈地朝一边躲去，刚刚立在他背后的树干被砸出一个凹陷的坑。翔太郎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虽然看上去是一身绅士装扮，但是这个拳头的威力可不是假的啊。
秋人先生是认真的。
结果还是变成这样了么。
翔太郎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牙，无奈地大喊：“菲利普，变身！”
“翔太郎？！”菲利普惊讶地说，“不是说要和秋人先生好好谈谈的吗？”
“那也要能坚持到谈话的时候啊。”翔太郎跑到菲利普身边，“现在不变身的话，会被干掉的。”
“可是……”菲利普还是有些犹豫，皇已经转过身，再次面对着他们。
“我们一定能和他好好谈话的，相信我。”翔太郎坚定地说。
“我明白了。”菲利普点点头。
“变身。/变身！”
“Cyclone(疾风)！”
“Joker(王牌)！”
山崎瞪大双眼看着在自己面前变成双色人的翔太郎，差点没反应过来接住旁边莫名其妙就晕倒的菲利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结果，还是疾风王牌的搭配啊。”皇看着w，拉了拉礼帽的帽檐，“这的确是最适合你们的组合，不过——”皇扬起披风，从披风中窜出很多张面具像是子弹一样朝w袭去。
W一个前空翻躲过面具的攻击，在空中的时候，疾风换为月神，月神将手臂像鞭子一样朝皇甩过去。
皇一挥手，刚才从披风下面飞出去的面具汇聚成一面巨大的面具盾牌挡在他的身前。
“面具盾牌……”月神有些泄气。
“虽然懂得了一些随机应变，不过就这样还是不够的哦。”皇用赞赏的语气说，“比如说，这样的话，你们要怎么做呢？”皇再次控制面具从四面八方朝w冲过去。
“没有死角，翔太郎！”月神大喊一声。
“我知道了！”王牌迅速应答，同时更换了驱动器上的记忆体。
“Mental(金属)！”
黑色的王牌变为银色的金属，金属抄起后背上的金属棒，一个360°横扫，把所有的面具全部打飞，但w同时也往旁边栽了一下，金属连忙把棒子杵在地上支撑身体。
“果然同步率不是很高啊，mental太重，luna太轻了。”金属稳住身体之后，微微转头朝另一边的月神说了一句。
“那就换同步率更高的吧。”月神说着，迅速更换了记忆体。
“Heat(狂热)！”
右边黄色的月神变成了红色的狂热，狂热金属的搭配，现在是w组合里攻击力最高的一种形态。
“要上了！”狂热握住金属棒，将手中的热力传导到棒身上。
金属用带着高热的棍棒朝着皇的方向捅过去，一次、两次，皇都轻松地躲了过去。
“记忆体是换对了，但是w本身的能力还需要加强啊。”皇一只手抚着高礼帽的帽檐，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始终保持着优雅的姿态。
“现在怎么办，菲利普？”金属询问搭档的意见。
“我有个想法。”狂热思忖了一下说，“可以把右边身体稍微交给我来控制一下吗，翔太郎。”
“没问题，那我要怎么做？”
“还是像刚才那样的攻击就好。”
“OK。”金属转了一下棍棒，然后双手握紧，再次朝皇捅了过去。
连续三次进攻都没有触碰到皇，第四次进攻的时候，狂热手中燃起火焰，高热瞬间覆盖着整根金属棒，然后，狂热握住金属棒的手看准时机往前猛地一推——朝着皇腰部的伤口，皇面具背后的脸上闪过一瞬的惊讶，随即被痛苦所取代，灼热的温度刺激着伤口，本能逃离的行为却又牵动了它，皇的后背狠狠地撞在一棵树上，腰部的伤口一定已经裂开了。
“菲利普？！”金属才反应过来搭档的“想法”是什么，他的语气里带上了责备的意思，“你在干什么啊？！”
“我……”狂热看着皇撞上树干的模样，握住金属棒的手也微微有些松了，他刚才只是想着这样的方法应该能够奏效，却完全没想到会让秋人先生如此痛苦，他心里有一点后悔。
“没关系，菲利普。”皇强忍住痛楚，颤抖着说，“抓住敌人的漏洞进行攻击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在空手道比赛里也是如此，与其怪对手阴险狡诈，不如怪自己没有管理好身体。”
“秋人先生……”
“更何况，翔太郎你是真的以为——”皇重新站直身体，一只手提起披风，“我是你们手下留情可以打倒的对象吗？！”
伴随着他的喊声，披风下的面具倾巢而出。
金属连忙甩出金属棒想要打落飞来的面具，但出人意料的是，面具们竟仿佛有自我意识一般躲开了金属的攻击。
“什么？！”惊诧的情绪让金属愣住了半秒，躲过攻击的面具继续朝着w飞过来。
“菲利普小心！”金属侧过身体，用左半边的金属形态硬抗下了所有面具的攻击。
“翔太郎！”狂热焦急地喊道。
“我没事。”金属勉强笑了一声，“不愧是防御力最高的形态啊。”
“只是防御的话，可是赢不了的哦。”皇说着，再次扬起披风，第二波面具再次飞来。
“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那些面具会躲开金属棒的。”
“那就用远程攻击吧。”
“好！”
金属和狂热当机立断，几乎在同一时间更换了记忆体。
“Luna(月神)！”
“Trigger(扳机)！”
W的两侧身体分别变成了黄色和蓝色，蓝色的扳机举起手中的枪，连续扣下扳机，随着扣扳机的动作，枪口释放出一个又一个光弹，光弹和黄色的月神是同样的颜色，如同导弹一样，追踪着面具们，然后精准地将它们击落。
看来有好好研究过我说的话啊。
皇欣慰地想。
“翔太郎，趁现在！”月神大喊一声，几乎就在他喊出声的同时，旁边的扳机已经完成了记忆体切换。
“Mental(金属)！”
高举的金属棒像是一条鞭子一样往皇的头上抽去。
做得漂亮，翔太郎，菲利普。
皇心里感慨道，但是他没打算就这样坐以待毙，他伸出双手，然后两只手相互靠近，被击落的面具们就像是受到什么力量的感召一般，首先是增大了自己的面积，然后迅速聚集到皇的身前，面具的下巴向内，围成了一个十字架的形状，金属鞭打在其中的一个面具上，面具露出痛苦的表情。
“这是什么东西啊……”金属收回鞭子，看着那四个面具，心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皇的一只手虚空地握住十字架的中心，另一只手放在自己身前，也像是虚空握住什么细长的圆柱体一般，然后像是收起长柄伞一样将十字架面具收了起来，原本舒展的面具像是织布一样皱起来。
“喜、怒、哀、乐。”皇把收起的面具伞杵在地上，轻笑着说道，“这是人类的四种基本情感面具，所有的攻击都可以用它们来化解。”
“你不是说，只是防御的话是赢不了的吗？”翔太郎调侃道。
“我什么时候说，它只能用来防御了？”皇把面具伞放在自己身前，语气低沉，“从这四种情感当中延伸出来的力量，可是相当强大的哟。”
皇说着，“啪——”的一下打开面具伞，紧接着，四张不同表情的面具同时发出刺耳的尖啸。
音波如同爆炸一般向w袭去，w往后退了好几步。
欢笑、怒吼、恸哭、嘲讽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仿佛这个世界上最混沌的旋涡，金属棒被扔在地上，w痛苦地捂住双耳。
“这到底是什么啊？！”金属发出悲鸣。
“好痛苦……翔太郎……”月神颤抖着说。
稍微有些过了吗？
位于面具伞背后的皇看着w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他犹豫了两秒，决定收起伞。
“抓住敌人的漏洞进行攻击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不是你说的吗？”
忽然，脑袋里响起一个愤怒的声音，皇身体一颤。
“persona……”
“既然都已经决定了，却还是打算半途而废。”persona的语气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我果然，不能成为你这样的人，你也，别想要杀死我！”
皇感觉到一股力量在和他的意志抗衡，那股力量控制着右手不让他收伞，皇用尽全身力气握紧伞把，手套下的手暴起青筋，手指用力到几乎要刺破手套钻进肉里。
面具的尖啸声消失，w单膝跪地支撑着身体。
“结束了……吗？”金属疲惫地说。
救救我……
！
金属和月神如同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同时一愣，w猛地抬头，惊讶地看到皇用收起的面具伞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抓住自己戴着面具的脸。
“秋人？”一直在一旁见证这一切的山崎也发现了不对劲。
“我是……皇秋人……”皇低声呢喃道，“我是……皇……秋……”
救救我！
“菲利普，是秋人先生的求救！”金属忽然意识到。
“嗯，不能放下不管。”月神坚定地说，w在两人共同意识的驱使下朝皇冲过去，但仍然晚了一步。
忽然，皇用双手抓住头，发出悲痛的大吼，接着，以他为中心，一片浓重的黑色在空间中迅速铺开。
整个世界仿佛在一瞬间，被染成了黑色。
月神本能地伸手遮挡在眼前，等他再次放下手的时候，却发现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无比熟悉的画面。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