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虽远必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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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说话的地方……”阿卡易拽着廖珂到假山背面，做贼一般探头探脑，矮着身子道：“有什么想问的？”
这话范围就太广了，廖珂想问的话一时间堵在喉咙里，竟像傻了似的。
阿卡易纳闷：“我看武松对你话疗的效果不错，刚才都能念诗了，怎么现在见了我就没话了？”
廖珂吐字缓慢：“你……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阿卡易暧昧的笑了笑：“别以为我不在，我什么时候都在……”
“我真没想到，你能和他好。”
廖珂不说这个，只是激动的握着手：“陆纵把你带回西域……再没见过，今日得见……大慰平生！”
阿卡易一把揽住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好兄弟，你穿女装还真有点倾国倾城的意思。”
廖珂追问：“为什么我在这儿，为什么你在这儿？”
阿卡易袖着手，裸露出的腰腹上一道狰狞的伤疤横亘，可见当时血战的凶险，她一脸严肃：“阿卡易谨遵教义，圣火焚身，渡万民于苦难。蒙光明神垂怜，死后重生于此，重获新生。”
这话廖珂半信半疑，可连同他自己都是在死后昏昏噩噩的在这个陌生的世间醒来，又不得不信。
可他为什么在这儿？
他又不是明教的信徒，这种好事怎么也轮不着他，更何况他也不是死在火海中的——廖珂还清晰地记得他是在援助藏剑山庄的途中遭遇了狼牙军的伏击，重伤后跌入水中，失血过多而亡。
按照道家的五行之说，他死于水，阿卡易死于火，处于两极，恰好相克。阿卡易来得此地，他未必来得。
阿卡易从腰间不起眼的轻容百花包里抠出一个皱巴巴的锦囊，拎到廖珂眼前晃了晃。
“这是纯阳宫百里道长给我的锦囊，说是遇到难处就拿出来看看。——准不准我也不知道，就在捡到你的时候看过一次。”
廖珂的眼神从质疑变成震惊，“你救的我？！”
阿卡易涎皮赖脸的：“还不给姐姐磕个头，谢谢我的救命之恩？”
廖珂又问她，“我为什么在这儿？”
阿卡易又摇头：“不知道。我来这里已经半年了，无头苍蝇一般乱撞，全不得缘法，只在月前我看见蝶群朝一个方向飞，直觉有异，赶过去就看见几个土匪和河边的你。——你是怎么死的？”
廖珂啮着食指骨节，半晌不说话，“……支援藏剑，遇到狼牙……”
阿卡易又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才用胳膊肘推他，唉唉的叫：“自打你从战场上下来就得了不说话的心病，今天冷不丁听你说话还有点不适应……”
廖珂猛回头，死死盯着阿卡易的眼睛，“为什么送我到张府？”
阿卡易解释道：“那个死了的女人和你那么像，跟倒模似的，不就是佛家说的‘前世因果’嘛，刚好她死了，你又没着落，我索性偷梁换柱，即安顿了你，又安葬了她。如今看我是没做错的。——原先我看那锦囊上说什么‘景阳冈打虎’，还不知道有大气运的人是谁，但今日来看，必然是那武松无疑了，若我未尝送你来，也不得接近他了。”
廖珂眉梢一抖：“他有什么气运？”
阿卡易笑了笑，很欠揍的说：“嘿嘿嘿，不知道。”
“……”
廖珂还有一个疑问，“你今天来……做什么？”
阿卡易：“原是想刺探武松，顺便看看你，没想到和你撞个正着。——走，我们喝酒去。”
廖珂摇摇头，从轻容百花包里掏出来一两金子，甩手给她，“买酒去罢。”
阿卡易笑嘻嘻的揣进兜里，“好罢好罢，你是没有福气了——这轻容百花包你不要显露人前，它的妙处容易惹人猜忌，若是旁人见你从巴掌大的小包里掏出那么些东西，再把你当成变戏法的……”
廖珂推了她一把，撩裙起身。
阿卡易又唉了一声：“你与我说说武松。”
廖珂莫名的看她一眼，有什么说的？
“你就与我说说他的为人——他就真甘心做张蒙方的头马？”
廖珂毫不犹豫的点下头，武松武艺超凡不假，可他那颗向往平凡的心却很真切，不然也不会对张都监如此恭敬。——当然了，要是有人在他落魄的时候送金送银，给身份给地位还白送一个听话漂亮的老婆，他比武松还恭敬。
“蛇兄呢？”
廖珂一指波光粼粼的池子，阿卡易又叮嘱：“别吓到人。我走了，要抽空去城外一趟，鸽子我留给你，有事飞鸽传书。——小心张蒙方使绊子。”
话音刚落，阿卡易突然消失在原地。
廖珂深深望了一眼虚空，接连不断的困惑涌现出来，占满了心头。
奔赴到城外的阿卡易却猛地想起什么，“啊！忘了问他狗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虽远必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