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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守株待兔 ...

  •   “若不是我一意孤行,愠而出战,几十侠士的性命又岂能白白葬送。”
      “藏剑山庄有难,江湖侠士岂有不救之理?你不去,他们也会去,何苦不放过自己呢?”
      “这不一样,嘎啦巳。我母亲是藏剑山庄的女儿,我支援藏剑山庄是义务。他们是受我之托才施以援手,是我小觑了狼牙,未能拦截援军,才……他们即死,如何与我无关?”
      泪水浸湿了脸,搽的铅粉都被泪珠冲花了,一如月华阑干,望而生怜。
      他把目光投向窗外,虚虚地落在一处,空空荡荡的,“夫人虽于我有恩,又怎能与蛇兄相比?如此办罢,再多的,我也做不到了。”
      说完,他从锦囊里摸出一个鎏金掐丝的锦盒,虽未打开,他却知道这里头是一颗通体镂空,雕着亭台楼阁的金花球。
      这一颗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了。
      他摸着盒子,心里却始终有一个困惑:“我从未听说过,什么惊吓要用蛇胆去平。”
      就好像……非蛇胆不可一般。
      这目的性太强了,甚至还有些刻意。
      不对劲。
      那里都不对劲。
      他又把锦盒塞了回去。
      “嘎啦巳,夫人和陈妈真是被你俩吓到的?”
      嘎啦巳和嘎啦里点了点头,廖珂又问:“好端端的,为何游到岸上?”
      嘎啦巳道:“只因听到一阵笛声。”
      笛声?
      意料之外的,嘎啦巳道:“不是你的笛声,却是苗疆的笛声。”
      廖珂陡然色变!
      “除了你俩外,还有别的蛇吗?”
      嘎啦里沉吟良久:“有一些小蛇,但是因有我和嘎啦巳镇压,并未靠近。”
      廖珂后背出了一层冷汗,里衣都被浸湿了。
      既如此,那夫人就未必是被吓晕那么简单的了。
      当时未看分明,如今一回想,确实有不正常的地方,有些像中了幻蛊。
      此后必定还有计谋!
      拨亮的烛火照着武松有些疲惫的脸,他把烛火挪近,映的长针闪出一点寒芒。
      “如此晚了,你身子弱,还是别做针线了。”
      廖珂身子一歪,躲过武松来抢的手,“你别抢,好容易绣了大半。”
      武松含怒的坐在一边,“你也不吃饭,也不睡觉,非要弄这些针线,刚刚还咳了血,你怎么不识理?非要熬坏了才算罢?”
      廖珂眼睫低垂,语气温软,“我不敢睡,一想着夫人,就睡不下。”
      “我染了风寒不见好,昨天胸口和腿都疼的难忍,我总怕陪伴你的时日无多,夜里常睡不安稳。”
      “好容易你来了,我若睡去,明日又不得见你了。”
      武松喉头哽了一下,他从前也生过重病,这种忧思与无力感他深有体会,顿时怒气散去七七八八,语气也软和了下来,“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你的病我自然去请大夫,那有这么难治?”
      廖珂摇摇头:“我知道我什么样,早年不爱惜自己,底子都糟蹋坏了,如今想补都难。”
      他低头咬断绣线,借着烛火晃了晃。“好了。”
      武松接过,细细打量一通,“今日怎么绣得如此花哨?”
      粗粝的指腹摸着针脚,“是朵花?”
      廖珂微笑着点点头。
      “这是我们信仰的图腾,出了苗疆,各个寨子的兄弟姐妹都倚仗它来相认。”
      廖珂并没有说出他的猜测,这个话头难免牵扯到从前,他是万万不肯让武松知道的。
      “怎么想起做这个?你要找什么人?”
      廖珂被武松的敏锐吓一跳,只得假托有同族在此地居住,借这朵花相认。
      武松没起疑心,反而认真的承诺廖珂一定把人找到,惹得廖珂笑出了声,忙说不重要,找着就找着,找不着就算了。
      话虽如此说,可廖珂却全然不怕找不到人。
      那个人废了这么大周章,不可能不来,而武松日日跟在张都监左右,碰盘的机会很大,怎么说,都能逮住他。
      武松把衣服收好,又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廖珂伸手握住,笑着蹭了蹭。“既然担心我,今晚就留下?”
      武松皱了皱眉头,目光划过廖珂的脸,廖珂顿时笑的跟朵曼陀罗花似的。
      武松无法,只能抽出手,佯怒离去。
      他刚迈腿,裤脚就被拉住了,一低头是马男。
      马男咬着他的裤脚,瞪大了狗眼,甚至流露出可怜兮兮的意味。
      “这是怎么了?”
      廖珂手指扣紧榻沿,面上一派云淡风轻:“想你了呗。我除了吃就是睡,没空陪它玩。”
      “哦?那我就有闲空了?”
      武松提起马男的后颈,又嘱咐廖珂几句,终于走了。
      廖珂扣得泛白的手指霎时放松。
      这狗崽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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