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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恶龙之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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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雷雨从清晨就开始下，一直持续到了夜里。
艾丽娅本以为今天的场地会设在室内，没想到等到了学校，恰时出现的切尔贝罗指向了第二教学楼的楼顶。
“露天吗？”艾丽娅向那边眺望，屋顶上，几个从前没见过的高耸尖刺直指夜空。忽然天际一亮！闪电瞬间劈落在尖刺上，电光相连，将屋顶照亮成雪白一片。
“轰隆！”
隆隆雷声后至。艾丽娅的心沉了下去。
这样的布置……而她记得昨晚沢田说过，今晚的雷守战出战的是蓝波。
登上屋顶看到场地的全貌时，她本该更为蓝波的战斗担忧的。然而第一时间吸引她注意的却是一道闻声转来的身影，朦胧雨幕中，明艳的发色仍然透过透明雨伞在暗夜中凸显出来。艾丽娅愕然：“京子？！”她猛地转头看向学哥，学哥一见到她就刻意转过身背对她，重重地“哼”了一声。
京子无奈地看了她哥哥的背影一眼，对艾丽娅露出个抱歉意味的笑来，可很快就垮了下去。艾丽娅走到京子的另一边，京子与她一同望向不远处的布置，担忧地喃喃：“这样的装置，看起来太危险了……”
艾丽娅张开嘴，想要说些安慰的话，一时间却说不出什么。昨晚学哥的战斗已经足以说明这远不是什么有分寸的比试。
身后，天台的门又吱呀一声。耳熟声线的大叫一下子传来：“那是什么啊！”
几人转头看去。是沢田一行人带来了今晚的参战者，他们同样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这边，蓝波一下子笑起来，高高兴兴往这边跑来：“京子！陪蓝波大人去玩那个！”
“他还以为那是游乐场的项目！”沢田纲吉崩溃地追上来阻拦，“不要去打扰京子啊！……说起来，”
他想要问京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切尔贝罗打断了他，开口介绍：“这是为雷之守护者特别设计的雷击电流阵。这个电流阵的地面上铺满了特殊的导体，通过避雷针的电流会被成倍增强。”
“怎么会……”
京子一下子抓紧了手中蓝波小小的手。然而转过头时，纲君的表情竟然同样充满了震惊，京子一下子生出些勇气，乞求地望着他：“……纲君，拜托了，能不能，不要让蓝波参加呢！就算是为了争夺首领之位……太残忍了啊，蓝波还是这么小的小孩子！”
“京子……”沢田纲吉面色一下子纠结起来，连忙解释，“我不是想要……当然可以！蓝波你，”然而不等他说完，却是蓝波一下子甩开了京子的手，气冲冲地冲她大喊：“不要小看蓝波大人！蓝波大人才不会输呢！”他抬脚就往那边跑去。“危险！”京子下意识想要追，却被哥哥抓住手臂。
那边，狱寺和纲君追了过去，在和蓝波叮嘱着什么；这边，哥哥安慰她：“没事的！危急关头我会出手的！”
闻言，京子终于能稍稍安下心来。可下一秒就听到戴着眼罩的女人冷冷驳回：“任何人试图帮忙都会被视为犯规，会将参赛者和参与者的戒指一起交给对方。”
“怎么会这样！”学哥大声抗议。然而艾丽娅却捕捉到了什么，她转头望向切尔贝罗。她们没有看她。
戒指吗……呵。
她垂下眼，瞥向一旁安静旁观的小婴儿。这也在你的谋划之中吗？
Reborn适时抬眼望了她一眼。眼神一触即分，她们各自收回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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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人员出手，这是犯规了吧！切尔贝罗。”
列维.亚.坦再度拔出伞，出手之前，他转头看向裁判。
七分零二秒之前。
“要怎么玩啊？”爆炸头的小孩子兴冲冲地跨上了场地边缘暴露着的电线。京子立刻喊道：“蓝波不要！”“笨牛别踩！会被电死的！”“哇啊我看不下去了！”狱寺和纲君也大叫起来。
可已经来不及了。天际一白，电光瞬间包裹住那道小小的身影！
“呜哇哇哇哇哇！！”惨叫声中京子发出一声几近窒息地抽气声，一下子闭上了眼睛。“蓝波！”她听到纲君焦急的叫声，还有裁判冷静的陈述：“慎重起见，我们去确认一下他的情况。”
“已经没必要了。”是个冷酷的男人声音，是蓝波的对手吧？那个暗杀部队的……
“呜……”
微弱到像错觉一样的声音。京子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呜哇哇哇哇！”蓝波坐起身，嚎啕大哭！
京子长长地松了口气。手指一放松，她才发现刚刚自己的手死死掐住了艾丽娅的手臂，即使现在松开了也留下了五道深深的指印。
她愧疚地看向艾丽娅，开口道歉前，艾丽娅冲她轻轻摇了摇头，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那是因为他在婴儿时期曾反复接受电击，体质已经发生了变异。”Reborn开口，向没能理解的观战者们解释起来，明明是个小婴儿，却用平淡的语气吐出了残忍的话语，“蓝波的皮肤导电性极强，被雷电击中时，能迅速将电流导入地面。由于传导电流的速度极快，所以基本不会伤害到大脑和内脏。”
……婴儿时期就开始……怎么会，有这种事……
艾丽娅感到手臂上京子的手又抓紧了。那只手的凉意甚至穿透了布料，清晰地向她传来。
五分五十四秒之前。
“蓝波，快逃！”“糟了！”沢田和狱寺的大叫中，朝他奔来的敌人的一步之外，满身狼狈的蓝波哭嚎着掏出了十年后火箭筒。
京子瑟缩了一下。艾丽娅按住胳膊上她的手，还没来得及解释，一声炮响！
“……哎呀哎呀。”
烟尘之中，一道远远高大得多的身影逐渐显露出来，“没想到这顿饺子会成为我最后的晚餐啊。”
三分二十秒前。
“轰！”
“又用了一次十年后火箭筒？”狱寺不敢置信的声音中，京子感到手下艾丽娅手臂的肌肉突然绷紧了一下。
浓烟渐渐散去，更加成熟的人影出现在了她们眼前。“哎呀哎呀，”他的声音也变得十分低沉了，“如果不是做梦的话……”
成熟、不，甚至可以说是沧桑的男人转过头来。他的五官舒展出了微笑的模样，眉目间却仍带着挥之不去的疲乏。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们啊。真让人怀念。
五十七秒前。
盛大的电光将整个天台照得亮如白昼。电火激烈的劈啪声中，二十年后的蓝波声音平淡：“把伞收起来吧。再继续下去，你……”
“砰！”
一瞬间天又黑了下来。烟团中骤然响起小孩子的尖叫：“呜哇啊啊啊啊！”
“蓝波！”“蠢牛！”“不是说五分钟以后才会恢复原样吗！”此时Reborn解释的声音竟然仍然冷静：“看来五分钟是从中了第一发炮弹后开始算起的。”
京子感到自己的身体颤抖起来。“蓝波，他动不了了！”她的声音也颤抖着。被避雷针包围的场地中，小小的身影一动不动倒在那里。
那个可怕的对手竟然一脚踩在了蓝波身上！男人低低地发出了一声哼笑，而后大声宣告：“适合当雷之守护者的人，果然不是你，而是我！”他抽出了作为武器的伞。
“危险啊！”“不妙！”“那个混蛋！”“慢着！如果你们出手……”
京子抓着胳膊的手被拂了下去。她下意识想要转头看去，可动作之前，一道残影就在她面前掠过，风拂过她鼻尖。
天边乍亮！避雷针瞬间亮起电光，地面也、
不，地面……？
惊雷声中，几乎是瞬间出现在场地中的少年抱着浑身焦黑的孩子站起身，将什么东西朝另一人扔了过去。“你赢了。”雷声止息于她的声音之前，“已经结束了。”
“艾丽娅！”“御崎！”
这时，她们才叫出声来。
。
原本布置着导体线路的位置上，奶油裱花正在雨水的冲刷下飞速融化。那女人附近的几根避雷针都倾倒下去，仔细看去，断裂的部分都由一根绳子连在一起。
那是，橡皮糖……？
艾丽娅转身打算离开，身后却传来蓝波对手的声音：“无关人员出手，这是犯规了吧！切尔贝罗。”
艾丽娅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回收失败者而已。如果这是犯规的话，那个家伙，”她朝瓦利亚那边昨晚出手的机器人抬了下下巴，“先把它的戒指给我。”
“胜负已分。”切尔贝罗宣布，“这一回合的对决由列维.亚.坦获胜。”
那女人转身又要走。列维又问道：“你是哪个守护者？”
听到他的话，女人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深深瞪了他一眼。“我不是沢田纲吉的手下。”她说。
列维看向切尔贝罗，对方点头，确认道：“御崎艾丽娅并非守护者人选。”
“无关人员吗。”下一秒他骤然出手，七把电伞齐开，“去死吧！”
什么电击皮肤，都见鬼去吧！
……！
电光全部错开了目标纷乱地击在地上。伞阵变形了！在空中东倒西歪各自朝向别处，下一瞬伞面纷纷炸开！列维嚯地转头，然而来不及了，黑影已经袭到眼前！
“呃！”玻璃破碎声！列维狠狠撞飞在避雷针上，身体惯性要往下倒去，却被扯住动弹不得。
他低头，脚下是破碎的果酱罐……？他用尽全力想扭动身体，刚刚被砸中的手臂和腰侧却被死死黏在了避雷针上！
恰在此时，天际再次亮起电光。
“不、额啊啊啊啊啊啊啊！！！”
刺眼的电光很快熄灭了。浓重的焦臭味中，焦黑的人形无力地垂着头，躯干仍牢牢粘在耸立的避雷针上。
艾丽娅将蓝波从夹着换成了抱姿，抬眼望向瓦利亚那边：“还有人要继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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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orn看向身旁的另一位彩虹之子。风注意到他的视线，偏过头来对他谦逊一笑。
“刚刚那是、什么……？”阿纲茫然的声音响起。Reborn看着风，风领会他的意思，温声解释起他的徒弟刚刚眨眼间就结束的战斗：“艾丽娅用糖果腐蚀扯断了避雷针，跑进场地中的时候，脚下接触到了导体，于是导体变成了奶油，截断了电路。而在列维.亚.坦打开电伞时，艾丽娅连续用拳风击歪了电伞，拳风中夹带的糖粒炸毁了伞面。同样，在她将列维朝避雷针打飞过去的时候，手中同时扔出了几个果酱瓶，果酱把列维牢牢粘在了避雷针上，因此他无法避开这次电击。”
“手段灵活，身手迅捷，判断果断。”Reborn评价，“真是可怕的成长。”这甚至算不上是称赞，只不过是客观的陈述。
风又笑了笑，其中依然没有任何得意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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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废物。”
从瓦利亚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嘲笑。艾丽娅回道：“这是你的自我介绍吗？”
脸上带疤的凶恶男人从手下们后方缓缓走上前来。忽然，他手抬起！
“轰！”火光瞬间炸毁了半个场地。沢田纲吉的叫声还没出口，却看到那道身影在爆炸前一瞬如落叶被风吹起般轻盈跃起，而后像是由气浪推动，轻轻落远到一边。
“好厉害！”于是声音里变成了惊喜。然而下一秒，他看到御崎的对面，XANXUS不快地皱紧了眉头。
那种敌意而嘲讽的轻视眼神，沢田家光……
“呵，无关的人的话，可以去死吧！”
男人手中开始迸溅出火星。艾丽娅凝神蓄力，然而一瞬间，一只燃着火焰包覆着手套的手拦在她身前：“住手，XANXUS！你的对手不是她！”
……？
艾丽娅站直身体，难以置信地不爽道：“你耍什么帅，沢田？”
沢田纲吉顿了一下，回头向她投来无奈的一瞥。他和黑曜那一次一样，额头上燃着火焰，眼睛里是明亮的焰光，他说：“我没办法看着御崎独自迎战XANXUS，而且那不是御崎应该面对的对手。”他的声音也一下子沉稳了不少。
小看她吗？艾丽娅心中更加不爽。但她不打算在那男人面前先和沢田内讧。她侧了一步从沢田纲吉身后走出，没有抱着蓝波的手伸进了口袋里。
那种，软弱的仇恨、和轻蔑的挑衅……
火光迸发。“万万不可，XANXUS大人！”切尔贝罗急忙阻拦，“今天并非大空之战的日期！如果您在这里动手的话，指环争夺战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请您停手吧！”
“啰嗦！”火焰瞬间袭去！
“！！”
沢田纲吉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又转过头去看身旁的御崎；御崎很平常地撇了下嘴，扬声：“居然攻击裁判，该取消参战资格了吧！”
另一边，云朵般巨大而绵软的棉花糖上残余的最后一丝紫焰也熄灭了。被攻击的那个切尔贝罗从棉花糖顶上滑了下来，安然落地。
哈……！这种迂腐又虚伪的可笑行径——
XANXUS居然笑了。沢田纲吉警惕地看着他，而他竟然真的收起了攻击动作。“我总算明白了，老家伙和家光选定的继任者……”他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们很快就能迎来一模一样的绝望结局了！亲眼见证效忠的人死去！”
？艾丽娅和沢田纲吉还没有反应过来，第一时间作出反应的是沢田家光！“XANXUS！”他怒喝，“你小子对九代首领做了什么！”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能面见九代首领了……难道……
XANXUS放声大笑：“调查这种事不正是你这个门外顾问该做的吗？”他偏过头看了一眼切尔贝罗，切尔贝罗立刻会意，宣布：“接下来公布明晚参加对决的人员名单。明天的对战将在岚之守护者之间进行。”
瓦利亚转身离开了。艾丽娅直到看到他们确实从楼顶跳下离开，才转向旁边一下子熄了火的人：“沢田。”
“嗯？”沢田纲吉疑惑转头，拳影直冲他面前而来！
拳头准准停在了他的鼻梁前。从始至终连一丝杀气也无。然而沢田纲吉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
御崎深深地盯着他，表情又像嫌弃又像无语又像是在忍耐。几秒后，她深吸了一口气，不轻不重踢了他小腿一脚，把蓝波朝他丢过来：“少耍帅了，太蠢了。”
“呜哇！”他手忙脚乱地接住蓝波，又赶忙去安抚闻言一下子生气的狱寺。
……
从前方走过来的那个人，和先前的区别似乎只是衣服上蹭上了黑灰，却陌生得像是从来没有见过。
京子感到内脏在发冷，紧紧咬住的牙齿都快要打颤了……她望着向这边走来的艾丽娅，先前就竖起汗毛的后背感到了肌肉痉挛的痛苦。
京子恐惧到颤动的目光中，艾丽娅停下了脚步。哈，报应吗。她垂下眼帘错开了视线，无声一哂。脚步换了个方向，朝天台门那边走去。
“……艾丽娅……”
低低的，犹豫的，半咽在喉咙里的一声轻唤。艾丽娅回头，京子的瞳孔仍然是颤抖的，却努力地，将目光定在她的眼中。
“刚刚，你有没有，受什么伤？”
毕竟，直面的是那么可怕的电击还有爆炸……这就是，黑手党的……
声音也是颤的。艾丽娅柔和下表情，回答：“我没事。”
“那、就好。”
京子牵动嘴角，对着她尽全力露出了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