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提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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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空口无凭，莫要妄口巴舌。”
“怎的？嵇指挥使敢做不敢认？现在何处不传嵇指挥使与观家小女有情谊？就因为齐猛得罪观家女，嵇大人就……”
“……”嵇沉洲一时凝噎，眼眸如沁冷意，打断她，冷声道，“何人造谣？”
齐贵妃也有些惧怕他这个眼神，后退几步，支吾道：“这、这本宫如何得知？大家都是这般传。你这可是被说中了恼羞成怒？”
“……”
嵇沉洲敛了冷意，心中倒也有了数，直接忽视想要胡搅蛮缠的贵妃，径直出了宫。
齐贵妃被他一顿忽略，气的冒烟，被大太监拦在后头，怒声喊道：“嵇沉洲！”
他直接回了镇抚司，正巧碰上与人闲聊得如沐春风的周祁钰。
他沉声道：“周祁钰。”
周祁钰猝然只觉寒意弥漫，背脊生寒，他连头也不回，脚底如生风般溜得飞快。
他一边逃，一边喊道：“大人听我解释！”
嵇沉洲见他这个样子，自是知道他的猜测对了，那些谣言便是他传出来的。
他眉眼冷厉，拔出封在刀鞘之中的绣春刀，厉声道：
“你若不解释清楚，今日别想站着出了镇抚司。”
周祁钰听闻刀出鞘的声音，便知这人真的动怒了，他停在离他三丈远的地方，无奈解释道：“我那日不过与老朱他们随口一提，说你似是对那观家小姐不同，谁想他们便将这话传了出去……”
嵇沉洲蹙眉。
见他不信，周祁钰立三指发誓：“若所言有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挥刀敛眉，不发一言。
他只好又道：“桃花缘断，终身不举，断子绝孙。”
“哗擦——”
刀入鞘，周祁钰大大地松了口气，生怕这人真的一点也不顾及情分砍了他，真不让他站着出了这个门。
“我只与老朱他们说过这些话，我才许是老朱又与他那爱嚼舌根的婆娘说了，不然怎会传得这般快……”
周祁钰后面一句低下了声音，嘀咕道。
“你说什么？”嵇沉洲冷眼看着他，心中的怒火并未熄灭。
周祁钰谄媚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待会你与老朱等人一同与我上观家门。”
“哈？”
嵇沉洲闻声一记眼刀，周祁钰紧忙捂嘴。
“三人成虎，流言最易毁人。且女子本就与男子受到的待遇不同，若这话毁了观小姐的声名，本座想观将军也定不会轻饶你们。”
周祁钰身形一凛，神色严肃，他倒是忘却了世道对女子的严苛，他好不容易正经一回，正色回道：“好，我同你去。”
嵇沉洲点头昂首。
几人带着皇帝的封赏浩浩荡荡的往城东西华巷的将军府去，沿路的百姓目睹一切，纷纷掩唇低声讨论：
“这不是锦衣卫嘛？这么大阵仗可是要去哪？”
“哇，是不是真应了那个传言啊？”
“什么传言？”
“你有所不知，我听闻这锦衣卫头子对观将军家的那个嫡女有意思，这不会是……”那人嘿嘿一笑。
“是什么是什么？你快说啊！”
“还真是个木头，就是会不会是上门提亲啊！”
“啊？这也太少了吧？”
“确实是，只有两口木箱，啧，这锦衣卫这也就这点诚意？”
“嗨，你知道什么，就那两口木箱都价值千金了！上好的金丝紫楠木啊！”
“哇——”围在一起吃瓜的众人大吃一惊，纷纷撇头多看几眼那两口箱子。
“快说快说！快继续说这锦衣卫怎会对观家女有意思？”
“这我可是听我嫂子家的远房的表亲说的，她可是在镇抚司做差事，她家当家的还是个锦衣卫呢！”那妇人体会到受人追捧的快乐，昂首挺胸骄傲道。
“快些说！我们知道了！”众人催促她。
“好好好，这些话还是那个表亲亲口说的，听说是那锦衣卫指挥使大人的好兄弟亲口所言，说这锦衣卫指挥使大人为了观家小姐罚了欺负她的人，对她那态度比对寻常女子全然不同，定是对她有意思。”
“这观家女可是那日在街上为兄长接下静安王刁难的女郎？”
“正是。就是这几日民间在传的我朝第一位圣上亲封的女先生，如今正在那慈幼堂当差。”
“呵，不过是个女子，教书育人，岂不是误人子弟？”有人嗤道。
颇有同感的人频频点头认同：“是啊是啊！”
“切，你们懂什么，我可是听说这将军幼女可是在江南书香世家的舅家养大的，还是出自章明老先生的门下，教书自是有几把刷子。”
“章明老先生啊！天啊，这女子也太厉害了！”有人惊呼道。
“是啊是啊，章明老先生可是教出先帝那般雄才伟略、亲民爱民明君的帝师！”
众人对观岚当女先生的不解消了许多，但仍然对她的能力存疑。
“话说这观小姐不仅饱读诗书，还长得极美，那日在街上为兄长应下赌约的样子真的像极了话本中的女中豪杰！”
“真的吗真的吗？长啥样啊？”
“跟个仙女一样，又娇又嫩，老婆子我可想不到什么有文化的词来形容，反正是我见过最美的人儿。”
众人闻言更是好奇了。
“嗐，那观小姐这般娇小柔嫩，要是嫁给五大三粗的锦衣卫，可受得了……”一娇小妇人真情实感地为她哀伤。
旁边的几个妇人围在一起暧昧一笑。
话题忽地转到了一个不可描述的方向。
“俺瞧那大人身子比我家那个整日打猎的还要……”一憨壮妇人比了个厉害的手势，表情夸张，“怕是要得折腾死哟我的天爷啊！”
“也不知道这娇娇儿能受得了吗？”
几个妇人闻言笑得肆意又暧昧。
*
将军府，书房。
谈完事情的两人在说起观岚是都相互沉默了半刻。
观盟背手而立在长案前，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样。
“你也觉得岚儿看上了那个人？”
“嗯……也许吧……”观骑也发愁，当他得知观岚回京第一日遭遇刺客是被嵇沉洲救下时，他就在观察小妹对这人的态度。
但又碍于他是男子，看不出什么来，且她回京那日还专门向他询问嵇沉洲，他又觉得有点像是。
“也许小妹只是被那人的皮相所迷惑……”他话语含糊。
“哼，也不过是有个好皮相罢了。”说罢，他自己便重重地叹了口气，“如今外头多有流言，别让你妹妹听见了，怕她多有在意。”
“嗯。”观骑试着去宽慰他，“许是那次被救了生了些许好感，父亲不必忧愁。”
观盟冷哼，冷眉竖眼道，“哼，那日进宫你可没看见，你妹妹的眼睛都黏在了这人身上！还对他挤眉弄眼的！”
“……”
“不行，不能就任由事情发展，你妹妹也及笄了，让你娘亲开始张罗她的亲事吧，寻几个好人家看看，也总比被嵇沉洲这头狼吃了强！”
“这……”观骑犹豫，“这事还是先问过小妹吧，毕竟是她的终身大事。”
观盟无奈地点了点头。
将军府门口。
在门口的奴仆见着锦衣卫那群人气势汹汹地赶来，心道这是去哪里？要干什么？
但忽地一想，西华巷除了将军府也没有什么官宦人家，心下机灵，留了个人看着，自己拼命地往正院跑。
“老爷、夫人！”
小厮跑进正院，正好撞上与观盟谈完事的观骑，他蹙眉拦住他，叱道：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大、大、大公子，”小厮直喘着气道，“锦衣卫来了！”
观骑眉头拧得更紧了。
锦衣卫来做什么？
一想到方才他们聊的事，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
“去，跟老爷通报，我去前院看看。”
“是。”
观骑揉了揉额角，真不希望来的是嵇沉洲。
但事实却不如他愿。
观骑一路快步走向前院，路过府内的花苑时，听见几个婢女在私下讨论：
“欸，你们看见了没？那锦衣卫抬了两大箱子进了咱们府里。”
“真的啊？真像外头所言小姐与指挥使大人暗生情谊？”
“许是吧，我方才还听见采买回来的小厮说外头的人都在传这指挥使大人来向咱们小姐提亲了！”
“那真是太好了！府上又有喜事了！”
“你那是欢喜有喜事吗？怕不是在惦记着喜钱？”
“哪有哪有……”
三个丫鬟边走边笑，不小心听了墙角的观骑更加怒火攻心，气汹汹地快步走向前院。
嵇沉洲方随小厮的指引在正厅里坐下，满脸怨气的观骑就出现了。
视线触及地上放的两箱子，观骑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没好气地对面前几人道：“不知嵇指挥使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本座是来见观小姐的。”嵇沉洲抿了口茶，道。
好家伙，想来提亲竟然还不把他这个大舅子放在眼里？这么拽的吗？
“呵，你这态度也配？”观骑忍不住出声阴阳道。
嵇沉洲：“？”
这人火气怎的这般大？
“本座怎的不配了？”
他一圣上亲封的正一品指挥使，怎就配不上与他这三品兵部侍郎说话？
“好大的口气！”
闻讯而来的观盟闻言越发气愤，一想到这人要拱走他家小白菜更加气了。
嵇沉洲也不愿与他们多有争论，问道，“不知观小姐可在府中？”
“此事与我等说才最合适。”观骑不满蹙眉。
嵇沉洲闻言摇头，道:“此事需观小姐亲自出面。”
“啪——”
观盟闻言怒气攻心，一掌拍在了桌面上，扯着嗓子大声呵斥道：“我告诉你，这事你想都不要想！劳资是绝对不允许的！”
嵇沉洲以及随他而来的周祁钰等人一怔，几脸懵/逼：“？？？”
这观将军在说什么啊？不就是亲自来领个赏吗？
周祁钰心想可能是他们查到了是他们乱说话毁坏观岚的清白，而看他们不顺眼才对他们发火，他唯唯诺诺开口道：“观将军，其实我们是来……”
观盟大手一挥，怒道：“赶紧滚！劳资绝对不会将女儿嫁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提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