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厄里斯》文澜伤

7、7、突袭

　　“动作缓慢，给敌人反悔的时间，”卡妙冷冷地开口，“离开抹杀者，你能活到现在是个奇迹。”
　　检察官和抹杀者多数时候是伴生关系，失去抹杀者的检察官若不能尽快找到合适的继任者，也可能成为其他能力者捕猎的对象。
　　抹杀者违规，检察官必然有失察之责。因此，是否同样被围猎，不过就是一句话而已。
　　面对十几岁的少年，水瓶习惯性地想到自己的两个徒弟。
　　年纪差不多，却走着迥异的路。
　　“你在教训我？”滑石捧着画卷笑得颤抖，“你能大我多少岁？你做检察官才几天？你来教训我？”
　　我并不比你大多少，却死过三次。至于教导，我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当了很久的老师。
　　最终，卡妙什么都没有说。
　　少年拿起笔，飞快刺穿了画上人物的左手掌：“给你点颜色瞧瞧，以后记得不要乱说话。”
　　刺痛。
　　掌心莫名多了一个纤细的血洞。卡妙凝起一丝冻气，止住血。
　　看来那幅画是关键。
　　“你打算杀了我？”虽然是问话，但他知道，那孩子原本就是为此而来。
　　“不听话的孩子，当然要死！”
　　对，就是该死去。在他背叛前，在他不顾情分，将自己也拉下水之前，死吧。
　　滑石双手捏住画的两角，准备把它撕成两半。
　　“钻石星辰。”
　　随着一声低语，少年倒飞出去，画卷脱手，飘飞到空中。
　　卡妙接过画，仔细看了看。
　　嗯，画得确实不错。从样貌到神韵，都恰到好处。
　　“我的手……你把我的手怎么了？！”滑石爬起来，却发现手指冻僵，已不复原先的灵活。
　　“你有绘画的手，但没有绘画的心，”水瓶冷淡地陈述事实，“所以我决定取走那双手。”
　　“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
　　少年愤怒地冲上来，完全不顾实力差距。但对方只是轻轻一拨，那淡薄的身体便再次倒回地上。
　　“无论是杀人还是被杀，你总在强调理由，强调资格，”卡妙逆着光站在少年面前，看上去颇有些冷酷的味道，“而现实就是，能够活下去的人拥有一切。”
　　所以，我掌握了你的生杀大权。
　　斗士要学习的第一课不是如何杀死敌人，而是如何生存。
　　除非你有更重要的理由，更迫切的需求，否则，活下去才是首要目标。
　　你比你的敌人活得长久，就是胜利。
　　因此，在黑撒作乱的时候，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依然选择沉默。直到不得不在两条性命之间做出选择。
　　这一个更年轻，这一个被寄予厚望，这一个，是我的希望。
　　所以他要死去，让冰河活着。
　　“你认为你是谁？可以叫嚣着让别人证明资格？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你过问的资格又在哪里？”
　　滑石一怔，答不出话来。
　　是啊，自己的资格又在哪里？
　　死人是永远没有权利可谈的。
　　卡妙转身准备离开。
　　一个走错路的孩子，没有杀死的必要。
　　滑石慢慢站起来，攥紧了手中的画笔。
　　究竟想要做什么，是不是准备为此付出所有可能的代价？当心终于坚定下去，前途就不再莫测。
　　死不死的我不在乎，我只是不想看着弟弟背叛，我只是……想要在事情发生前阻止。
　　不愿被背叛的人，通常会选择首先背离道路。
　　不听话的孩子就该死去。
　　做错事的孩子也可以死去。
　　他猛然加速，笔尖向卡妙后心刺去。
　　我的全部决定，绝不后悔。

　　眼前这位莫非就是厄里斯？
　　撒加不动声色地观察，同时暗地里向艾俄罗斯发信。许久，没有回音。
　　“不用麻烦，在我身边，你的那些小手脚没有用处。”黑影又靠近几步，似乎完全不担心受到攻击。
　　“你是谁？”
　　“厄里斯？不，不。请称呼我为‘主人’。”看不到说话人的表情，但想来非常张狂。
　　主人？好名字。谁乐意叫啊。（= =）
　　“你想让我成为失踪者中的一员？”撒加抬起手，一团星爆渐渐成形。
　　“难得‘教皇陛下’肯赏脸，怎么可以辜负好意？”
　　黑影扑过来，正与星爆撞上，外面的黑色斗篷撕裂。
　　这力量是特意控制过的，撒加并不想直接与纷争女神拼命。但至少，先要看看她如今的真面目。
　　斗篷下，是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眉眼模糊，瞳孔散开，嘴角一行鲜血流下。
　　错了，这是个死人！
　　他急忙退后一步，但马上便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原本名额已经满了，如今倒好，”又一个黑影远远飘过来，“你正好补上这个缺。服从我吧，‘教皇’。”
　　撒加的眼神空茫，意识逐渐朦胧，直至消散。
　　“……是的，主人。”
　　新傀儡语气平板地回应。

　　一座冰棺竖立在街道上，少年保持攻击的姿势静止于其中。十几岁的年华，再不会流逝。
　　卡妙没有回头，径直向路的尽头走去。
　　“我以为你下不了手。”一个温和的声音叹息着说道。
　　“人应该为自己的决定负全责。穆，”卡妙停下来，“还有艾俄罗斯和沙加……”

　　“我们被禁足了？”迪斯马斯克嘴角抽搐着总结。
　　艾欧里亚点头：“理论上讲没错。”
　　“撒加有什么打算？”这是终于喘匀气的米罗。
　　“看来是已经有线索了。”阿布罗狄转向金牛，“你怎么看？”
　　“应该留人在这里守护女神。”
　　“守护女神？”加隆不以为然（= =），“厄里斯敢来找她麻烦？这根本就与雅典娜无关。”
　　是啊，纷争女神确实是没胆子明着找战争女神的麻烦。
　　“修罗要想醒过来，估计得有段时间。”最后那一下，撒老大完全没留手啊。双鱼觉得这样也好，免得一个原则性过强的家伙，不顾阻拦，非要出去找教皇理论。
　　曾经不问理由错过一次，摩羯再不能容忍另一个错误。
　　至于艾欧里亚，只要是艾俄罗斯的意思，他就是有意见也会忍着。
　　那么，接下来干什么？难道真的就这么等下去？
　　撒加？！
　　不见了？加隆突然睁大眼睛，愣在原地。这种感觉，就像是十二宫之战的末尾。半身亡，心脏仿佛失重坠落，骤然悬空。
　　“出事了？”米罗刚好看过来，立时便知道问题出在撒加身上。
　　然而加隆一句话都不说，起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撒加不见了，”艾俄罗斯停下，皱起眉头看着前方，“就在刚才。”
　　“没有反抗？”小宇宙的痕迹很淡薄，空间也没有动荡。穆微微叹气，将目光投向同伴。
　　“一个银河星爆。”沙加对攻击的感觉更为敏锐，神的结界于他也并非绝对，“现在确实感应不到。”
　　走到出事地点后，卡妙低头检查地面：“还有东西。”
　　“什么？”
　　“血。”
　　一线血珠在众人视线中向远处延伸。
　　“看来我们的对手不能瞬移。”穆松了一口气。
　　“不会失血过多？”艾俄罗斯首先关注撒加的伤势。
　　“他是故意的。”沙加很平静。
　　冒险尝试，效果倒是不错。
　　教皇之位确实该是撒加的。
　　射手有些动容。他自己或者能做到英勇无畏，公正严明，甚至在一般的谋略上也应对自如。可面对这种情况，又有几个人能够冷静到撒加的程度？
　　只为了留下足够的线索，便弄出一个不会止血的伤口。
　　疯子和天才的距离如此接近。
　　现在，我们的情报是：敌人无法瞬移，血的尽头是巢穴，撒加被人为控制，以及最重要的——敌人不是神。

　　来自艾俄罗斯的情报令众人松了一口气，但该如何处理仍然是个大麻烦。
　　“放手！”
　　“加隆，你冷静一点！”阿布罗狄很无奈，目前在场的七人，只有他还能想点办法。不过，女神知道双鱼是多么不喜欢这种差事。“阿鲁迪巴，抓住他！”
　　金牛照做，于是海龙的怒气转移目标。
　　幸好这个人重伤未愈啊。剩下五个人整齐地在心底感慨。
　　如果他状态正常，要拦住势必得打一架。而在双子宫和双子座打架，除非是疯了……
　　“米罗，”阿布罗狄继续发令，“用你的毒针麻痹他。”
　　“啊？等等，毒针什么时候有这个作用了？”米罗努力摆正自己‘囧’着的面部表情。
　　双鱼不顾形象，朝天翻了个白眼（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听说你小时候刚开始练，就只有麻痹作用。”
　　哦，敢情是要来个极度微缩版猩红毒针啊。
　　“我可不可以要求换人？”天蝎可怜兮兮地按着心脏。
　　“米罗，靠你了。”金牛没抓住主要矛盾。
　　“身为圣斗士，伤势不是借口。”狮子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远离事件中心。
　　“我答应过卡妙，会帮你收尸的。”巨蟹果断地落井下石。
　　“你们……（谋杀！这是赤裸裸的谋杀！！）”正对加隆想要杀人的眼神，米罗全身凉飕飕，同时埋怨自己心脏的强健性能。你们说，它现在怎么就不折腾个昏厥呢？（本尊：放心，你会清醒着，被某人的目光凌迟的。）

　　顺着血迹前行，终于找到‘巢穴’。
　　许多筋骨纠缠在一处，构成了这栋诡异的房屋。
　　四人放慢速度，再次确认行动方案。
　　卡妙：“是这里。”
　　艾俄罗斯：“分头行动。”这四个都不是习惯搭档的组合……
　　穆：“情报综合，这里的主人应该具有操纵活人傀儡的能力。在不清楚能力限制之前，不要贸然杀死傀儡。”也许死掉的傀儡，可以随时用活人补上。一个撒加被控制已经使情况失控，若是再有其他人……
　　沙加：“……”
　　“沙加，你的意见？”X3
　　沙加：“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 =+++”X3

　　“米、罗！！！”
　　“……”（T T）加隆啊，我真的是被强迫的……你看，迪斯马斯克到现在还拿拳头对着我的后背呢……
　　“你、给我等着！！！”
　　“……”（T T）加隆啊，我真的不想动手的……你看，艾欧里亚一直捏着我的爪子，所以指甲才刚好冲着你……
　　“你！！！”
　　“……”（T T）加隆啊，我真的没打算朝你伤口再补一针……你看，阿鲁迪巴不小心晃了一下，那位置是巧合……
　　“……唔……”
　　“……”（T T）加隆啊，我真的不想再这么被盯着了……你看，阿布罗狄拿着枝玫瑰，不准我退后……
　　T T你们放了我吧……
　　“想要我们放了你？”等加隆失去知觉，阿布罗狄终于空出时间调侃米罗。折腾别人果然有趣，他现在有点理解史昂老爷子的想法了。不管多少岁，‘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米罗忙点头。眼前亏不能吃啊。
　　“那你睡一会儿养伤吧。”双鱼干脆利落地敲晕天蝎，“今天真清静。”
　　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