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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善恶九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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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眼看楼彩卿,见他也是同样一副遭受折磨的表情,鹿衔草心里觉得好笑,怪不得楼彩卿不肯找行钟长老。
“没长眼睛是不是,那小子从打来就在这仙卷阁,你新来的不知道啊!记住他的脸,以后他再来必须好言好语的给我请过去!不然老头子我就扒了你的皮挂在云来仙卷阁上遮风挡雨!”
守阁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起,“是是是!行钟长老说的是!”
余一掌门见此无奈笑笑,道:“行钟,你未免有些太宠惯彩卿了。”
行钟长老一瞪眼睛,“我宠我徒弟怎么啦!你管的着啊老家伙!再说启月老头没了以后,他就是我亲徒弟!我不他我宠谁!谁弄他我跟谁急!”
提到启月老头,楼彩卿拿着符咒的手微微一顿。
余一掌门见此,和声道:“彩卿,你也来看看你师傅吧。”
楼彩卿沉默点头,行礼道:“恭送掌门。”
几人进了云来仙卷阁后,楼彩卿便拽了拽鹿衔草,“小鹿,我去找我师傅一趟,你们先查。”
鹿衔草爬着纯白汉玉的楼梯,“姓楼的,早去早回呀!”
告别楼彩卿,小离找个地方休息了。
鹿衔草同鹤翾一起,在云来仙来阁搜寻红酥和柳玉的相关信息。
这云来仙卷阁高不见顶。
一条盘旋的白玉螺旋梯直通天际,玉梯两侧是整齐摆放的卷宗,浩如烟海,无穷无尽。
鹿衔草仰着脖子望了望,竟是如何也望不见云来仙卷阁的上方的尽头,反倒是爬得久了往下一看,差点没给自己吓着。
“好,好高!”
白玉扶梯上飘着许许许多多的云朵,看见鹿衔草几人纷纷露出不屑的表情,也不肯帮鹿衔草找卷宗,真是云眼看人低。
鹿衔草拽起书架上的一团云朵。
那云朵摇摇脑袋,两只小小的爪子还紧紧地扒住书架,生怕被鹿衔草拽下来。
鹿衔草揪着小家伙,“快去把你们这关于红酥和柳玉的记载拿来。动作慢的话,我就把你们的同伴扔出去,让太阳给你们蒸了。”
“咪.咪!”
“咪.咪.咪!”
云来仙卷阁内的小云朵都纷纷露出惊恐的表情,互相“咪.咪.咪”着。
鹿衔草将小云朵从书架上扯下来,“快点去!不然就把你们全都用太阳蒸了!”
众云朵连忙从命,不一会鹿衔草鹤翾脚下就堆满了卷宗。
这云来仙卷阁本来并不属于修真界,而是在仙界之上,毕竟只有仙界才有记载四界人物生平的权利。
但是四界大战后,云来仙卷阁意外陨落,这才到了修真界。
鹿衔草翻着一摞摞的卷宗,头都快埋到里面了,抱怨道:“这四界里叫红酥和柳玉的人也太多了吧!这要查到猴年马月去啊,他俩就不能起点独特的名字嘛!”
翻开手里的卷宗,鹿衔草无奈地念着:
“第一个,柳玉,杀猪的,被猪拱死。
好,第二个柳玉,进宫当太监,偷看春宫图,血脉喷张而死。
很好。第三个,红酥,卖糕点的,噎死的。
第四个,红酥,生年不详,死因不明……所以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嘛。”
鹤翾问向旁边的小云朵,“有无鹤翾的卷宗?”
小云朵们互相咪了几声,连忙又飞到高处,直至在上空变成了一个小点,才带着一本薄薄的卷宗飞了下来。
“咪.咪。”
小云朵将卷宗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鹤翾面前,随即瞬间开溜。
鹿衔草也很好奇,“这卷宗上居然记载着尊上的过去吗?”
鹤翾沉声,手按在卷宗上却迟迟没有翻开,“也许是。”
鹿衔草双手撑在白玉扶手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尊上!”
鹤翾的手指一动,准备翻开卷宗,却莫名想到了鳍的那句,“有的时候,忘掉的记忆还是忘掉比较好,找回来也许会很痛苦。”
鹿衔草托着自己的下巴,“尊上,难得见你这幅表情呢,之前我生病躺在床上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的表情。”
鹤翾的手依旧按在卷宗上,两根手指轻轻敲击着,“那时候我以为你要死了。”
鹿衔草热泪盈眶,“呜呜,我就知道尊上是在意我的。”
鹤翾不看鹿衔草,垂眼看着卷宗,“只是觉得挖坑太麻烦了。”
鹿衔草不满撑起身,“尊上,你怎么也学会伤人心啦!”
鹤翾抬抬嘴角,翻开卷宗,下一秒脸上的表情却凝固了。
鹿衔草忙探头过去,“怎么了尊上……怎么是空的?!”
写着鹤翾名字的卷宗不同于其他,上面既没有生卒年月,又无生平事迹,有的只是空白。
鹿衔草更惊讶,她捧过卷宗又看了一遍,“会不会是搞错了。”
鹤翾沉吟片刻,用指腹轻轻抚摸着那卷宗,道:“被人抹去了,看来有人并不想让我找到自己的过去。”
鹿衔草一愣,道:“可是据我所知,这不仅仅是记载生平的卷宗,更是六道轮回的凭证。如果有人将尊上你的过往抹去,就是将你从六道轮回中一并抹去了。”
说完这段话,鹿衔草心中忐忑不安。
相处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想过鹤翾是谁,从哪来到哪去,一切都好像浑然天成般。
可是,尊上究竟做了什么,会被人从六道轮回中抹去,抹去他的这个人,又是抱着何种的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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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楼彩卿坐在茶桌边,给余一掌门和行钟长老奉茶。
将两位的茶斟满后,楼彩卿重新跪坐回去,双手在大腿上来回摩擦。
余一掌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轻轻放下道:“彩卿,你可知道我们为何要唤你来相见吗?”
楼彩卿心想这我上哪知道去啊,我还以为行钟老头想叫着我喝酒呢。
“徒儿不知。”
行钟长老将茶水一饮而尽,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把楼彩卿吓一跳。
“你小子,别装不知道啊,苗里刀那事到底怎么回事!你又跟人家结什么怨了!”
楼彩卿瞪大眼睛,“不是,我哪知道啊,他不知道哪根筋抽了,非要开启七星杀阵至我于死地,还害死那么多人……”
余一掌门伸手虚按,“不是这件事。”
旁边的行钟长老侧过头来,愣道:“啊,不是这件事啊。”
余一掌门点点头,“苗里刀此事我已知晓,他勾结魔族欲意谋害我修真界,你算是为修真界扫清黑恶了。此次领你前来,是想问你另一件事。”
行钟长老在旁边直点头,“难道是那件事?”
楼彩卿看着面前两个掌门,一会那件事一会这件事的,一摊双手道:“到底是哪件事啊?”
余一和行钟互相点点头,转过来道:“彩卿,这次想问你的是,你身边那个用长剑的人是谁?”
楼彩卿挑起一只眉毛,“就这事啊?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呢。”
行钟长老手指一顶楼彩卿脑瓜,“你小子什么态度,好好说话!”
楼彩卿忙捂住额头,“是是是,行钟长老教训得对。此人名为鹤翾,是人界玄鹤门的门尊,擅长使剑,可以说是人界少有的用剑高手。”
行钟长老一抬下巴,“没了?”
楼彩卿赶紧低头,不敢看他,又偷眼去瞧,“没了。”
行钟长老抱着肩,转而对余一掌门道:“老家伙,说吧。等啥呢?”
余一掌门点点头,看向楼彩卿,“彩卿,我与你行钟长老夜观天象,太白入月,天下恐有千年不遇之浩劫。”
楼彩卿桌子下翘着的腿默不作声的放了下来,“那掌门的意思是?”
余一掌门一手轻按壶盖,一手提壶浇茶,“彩卿,你务必要注意鹤翾。”
楼彩卿一愣,身体微微向前探,“鹤翾跟这大浩劫有关系?”
余一掌门微笑点头,“天意不可窥。彩卿只要多加留意即可,此人是敌是友还未可知。”
说罢伸手虚招,凌空取出一物,递至楼彩卿面前。
楼彩卿接过此物,放在手中一看,却是一金玉小笛。
行钟长老的手拍拍桌面,将楼彩卿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这个金玉传书笛呢,就先借给你小子,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吹笛子告诉我俩,省的你一跑就多少年不回来。”
楼彩卿将笛子摸了一遍,这笛子浑身以白玉黄金打造,触手光滑,外形温润,尾端还系着一桃花绳结,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行钟长老又一敲桌面,“别看了!是借给你!用完还要还给我,知不知道。”
楼彩卿嘿嘿一乐,呲牙道:“我吹完了的您还要啊。”
行钟长老一瞪眼,胡子一翘作势要起身,“不是你小子,是不是几年没打皮痒痒了!”
楼彩卿收着双肩往后躲,“哎呀,我都不嫌弃您。有啥嘛,借的就借的嘛。”
余一掌门用手轻轻按下行钟,“哎,好了。”又转头对楼彩卿道:“彩卿,事情已经交代完了,你可以走了。”
楼彩卿得了金玉传书笛喜上眉梢,转身告退了。
等楼彩卿走后,行钟长老收起方才的模样,一脸严肃,“老家伙,你说那小子究竟知不知道金玉骨笛代表着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