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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七杀二回 ...

  •   鹿衔草回头一看,见衣角挂在了人家卖画摊子的画轴上。她将衣角拽下,却不小心将那画卷拽散,画卷骨碌碌滚到地上,自行展了开来。

      “这画上的是......尊上?!”

      鹿衔草不敢大意,连忙弯腰捡起画卷。

      那卖画的是个年轻男子,微微行礼道:“姑娘可是喜欢这幅画卷?”

      鹿衔草没心思回应,着忙看了起来。

      这是条幅画卷,绢本为面,牛角为轴,看那样子已经有百年之久,上面绘制了五个人的全身像,画工精湛,生动传神。

      画中最前方绘着两个女子,一左一右站着。

      那站在左侧的女子头挽云鬓柳肩软腰;穿一身并蓝色的轻衫罗裙,领口处的衣衫规整得极为仔细;眉目阔淡鼻圆唇润,左眼下有一颗小小的泪痣,却是生了一副柔弱无骨小家碧玉之相;看起来似乎有些羞涩,眼神略微向下,似乎不太敢朝画外望去。

      站在右侧的女子比左边的女子高了半头,长发半钗,身材婀娜有致;上着一件青紫色缀金长衫,下着一件茜色织金花缎裙,上紫下红好不妖艳;高鼻薄唇,平眉狐眼,虽是女子,却有男子之俊相;下巴略抬,眼神凌厉,让人不敢招惹。

      画中两女之后站着三个男子,左中右各自站着。

      最左边的男子生得十分高大,竟是比那娇小女子高了两个头不止,一头毛乱的长发尽数向后梳去,也不另行打理;身上穿了件书生的儒衫,可却没系前襟,胸口大开着,露出里面夸张的肌肉,直将那衣衫撑得快要爆开;两道浓眉压狭眼,直飞入鬓,鼻正口阔,下颌方硬,一看就是个实打实的男子相;微微仰头,眼神睥睨,目露凶光,极为狂妄。

      最右边的男子肩宽腰窄,比那娇小女子高了一头半,却比那狂放男子矮了一头;拥有一头赤红色的短发,却并不倒垂服帖,而是根根向上立去,唯有额前散几缕丝发,;身上随意披着件鸦青色外衫,里面却穿得古怪,从下颌开始紧裹着一件贴身的黑衣,一路裹到脚,竟是连手指都不曾放过;眉头略重而眉尾轻细,右眉只画了半截,嘴唇薄而唇角锋利,笑得最为开心。

      最中间的男子身材修长,一头鸦羽般的长发披散下来,比赤红色头发的男子矮了半头,比狂放男子矮了一头半;身着一身鸦青色长袍,眉如墨画,面如冷月;只是表情却有些古怪,似乎想笑,却又在极力忍耐,满面冰霜,却还有些温怒之意,不知究竟是何意思。

      鹿衔草仔仔细细将最中间的男子盯了个遍,这眼睛这眉毛,这一副冷着脸的样,不是尊上又能是谁?

      她忙招手唤道:“尊上!尊上!”

      几人很快就过来了。

      鹤翾接过画幅一看,却是一愣,端详许久才道:“这的确是我。只是过去之事,我全然想不起了。”

      鹿衔草一拍手,满脸欢喜道:“没关系呀,这些画上的人看样子都认识尊上,说不定还是尊上的朋友呢。尊上,你找到你的过去了!”

      鹤翾拿画的手却是一滞,不由得再次向那画中的五个人看去。每一个人的脸看起来都那般熟悉,耳中甚至能听见模糊的话语,或是兴奋,或是开心,可自己却依旧什么也想不起来。

      楼彩卿说什么画也让小爷我看看,伸头瞅了瞅,指着最左边娇小的女子,道:“除了她,都不像好人啊。”

      鹿衔草气道:“姓楼的怎么说话呢,你才不像好人呢!能跟尊上在一起画相,怎么说也应该是朋友吧,哪能不是好人呢。”

      说着拧了他耳朵一把,后者被拧得嗷嗷直叫,怀里的包子掉了一地。

      楼彩卿低头蹲在地上捡包子,边捡边道:“小爷我哪里说错了?小鹿你看最左边的那个男人,长得那么高,壮得跟头牛一样;还有那凶残的眼神,满脸屠夫相,小爷我看面相从来不会错,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鹿衔草切了一声,道:“知不知道什么叫作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人家长得高点怎么啦。”

      嘴上这般说着,心中却暗暗将几人的身高比了起来。

      他们几人中,龙骨尚且是个少年最为矮小,只到自己下巴;小离比自己略高一些,楼彩卿比自己高半头,尊上比自己高一头;而那画中男子比尊上高一头半,也就是比自己高两头半,天呐!

      鹿衔草边想边比划着,却发现胳膊不够用了,在画上感觉不出来,可放在现实里高两头半这得到哪啊,脖子仰酸了才能看见对方的脸吧。

      鹤翾收了画卷,抬眼问那卖画的道:“你画的?”

      卖画的行一礼道:“祖传之物,并非在下所画。”

      鹤翾沉默了一下,还是问道:“关于这幅画,你还知道些别的吗?”

      鹿衔草也一脸期盼的看向那个卖画的。

      卖画的道:“只知道这画上的五个人曾来画相,约好过一阵来拿,祖上画好后便一直等着,只是他们再也没来过。”

      他这般说着看了两眼鹤翾,大惊失色,手抖连连,指向鹤翾道:“你是,你是画上之人?可这画是我家祖传的,距今已经有几百年了,你你你......”

      鹿衔草看那卖画的脸都吓白了,忙伸手拍拍他肩膀,道:“哎呀,就是长得像嘛,别害怕。”

      卖画的拎起袖子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又重新看了看鹤翾,摇头道:

      “不会错的。两个人的样貌可以相似,但是气质绝不会相同。想来能在今天遇见几位也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之事。既然如此,便将画卷赠予几位了,有缘再见。”

      说完收拾收拾走了,鹿衔草又追上去给了一大把的银钱。

      几人上了酒楼歇息,茶博士拎了茶壶给几人沏上。

      鹿衔草侧头看向鹤翾,后者眉头紧锁,沉思望画。

      “尊上,还在想画的事?”

      “嗯。”鹤翾呷了一口茶,将画放在桌面上,道:“盒子已经集齐,一切很快就可以得知。”

      鹿衔草没想到盒子已经齐了。一直以来他们都在收集这个古怪的盒子,尊上更是只要提到盒子就情绪激动,没想到现在居然已经集齐了。

      她眼睛一亮,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赶快把盒子打开呀!”

      此时楼彩卿正和龙骨抢夺一块果脯,小离喝了一口茶,笑吟吟地看过来。

      鹤翾将怀中的盒子一一取出摆放在桌上,道:“还不行。”

      楼彩卿终于从龙骨手里抢走了最后一块果脯,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鹿衔草又要了份果脯安慰龙骨,赶忙问道:“尊上,为什么还不行呢。”

      鹤翾沉默地看了一眼龙骨,后者将果脯放进了鹤翾的茶杯。

      “茶,苦;果脯,甜。”龙骨仰脸道,满脸都是邀功的表情。

      鹤翾:......

      四个盒子按田字摆放,上面有一些模糊的印刻,磨损的十分严重,无法辨认。

      鹤翾抬眸道:“需要等到荧惑守心之时,借神塔之力才能拼合打开。”

      鹿衔草托着下巴,徒手掰开一块蟹壳嗦起来,却觉十分不是滋味。壳子干瘪得好像榛子皮,里面没黄没肉,两只蟹螯好像是在河里裹了小脚——光是骨头,没肉还小。

      “尊上,什么是荧惑守心啊?”

      鹿衔草放下手里的蟹壳,又低头喝了口干贝粥,就觉什么东西迸溅在了自己的脑门上,用手一摸,油汪汪的直发光。

      抬眼一看,见楼彩卿两手拿着一条油浸芦花鸡大腿,放在嘴边歪头这么一撕,登时那油点子就跟那打铁冒的火花似的,噼里啪啦就是一溅!

      鹿衔草含很抹了把脸,拍案而起道:“姓楼的!!!”

      楼彩卿嘴里还含着鸡大腿,瞪眼一瞧,见势不妙,连忙从那油鸡上又扯下一鸡大腿来,趁着鹿衔草还没骂出声来,稳稳一把塞进她嘴里。

      鹿衔草:......唔唔!!唔唔!!!

      楼彩卿打了个饱嗝,拿起箸子夹了口开水白菜,边吃边道:“哎呀小鹿,你不就是想问荧惑守心嘛,小爷我告诉你!这荧惑守心就是说天上三颗星星连在一起,具体是哪几颗小爷我忘了......反正就是说一种罕见的天象,大概嘛会在夏天出现。”

      鹤翾端起茶品了一口,略微咀嚼了一下,眉头一展道:“不错,此时方是初春,距离夏至还有段时日。”

      小离舀了两勺嫩梨膏,将白如羊脂的梨膏颤巍巍的送进嘴里,又抿了两口清茶。

      龙骨两只两只手抓着各类蜜饯干果果脯往嘴里送,看起来开心极了。

      鹿衔草几下就将油鸡吃了个干净,随后一抹嘴,毫不留情地将螃蟹塞进了楼彩卿大张的嘴里。

      楼彩卿:唔唔!!唔唔唔!!!

      不管两手乱舞的楼彩卿,鹿衔草捡了颗炒豆丢进口中,嘎嘣两下,心情大好,对鹤翾道:“尊上,那就是说我们有好长一段时间可以清闲啦。”

      鹤翾伸手舀了勺牛乳酪,侧头看过来道:“你喜欢清闲?”

      楼彩卿将那螃蟹吐出来,对着鹿衔草嬉笑道:“好吃懒做臭小鹿!”

      鹿衔草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回瞪了一眼楼彩卿,“游手好闲姓楼的!”

      两人一触即发,眼瞅着又要扭打起来,却听一阵扑棱棱的声音传来,鹿衔草只觉得左肩一沉,登时整个人就被压低半寸,扭头一看,却是一只雪白的胖鸽子蹲在自己的肩膀上。

      鹿衔草:说是雪白的胖鸡我都信。

      而这只胖鸽的脚上,赫然绑着一封卷起来的小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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