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新狗和旧狗一起吃饭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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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合已经开始实战，但还是以个人战斗为止。他刚刚转战斗，他还在丰富自己履历的阶段。
他按部就班往上测试自己的个人战斗极限，之后会根据数据评估考虑先去他意向的那些大组还是先去寻找合适的新兴小组。
时间上他也只是一个新人。
但这里的哨兵不是。
几个战斗哨兵身上是血雨腥风里养出的气，与他这样的新人大不相同。
但他们选择了卞尼。
“要一起去吃一顿吗？”卞尼的表情一如既往，如同当初他还在一区和蒲合还有匹配的时候：在窗边喂鸟，在门口喂猫。这个向导好像永远都不知道：喂食是一件亲密，需要谨慎的事情。
说起来，他好像连调解员都会投喂。
意外想起来那些专门为那个调解员准备的茶水糕点，蒲合拉着邓满欣然应约。毕竟这种邀约也只是一些向导的日常生活不是吗。
走在队伍后面的小动物压低了声音说话：“那就是卞尼向导原来的匹配哨兵吗？”火锅轻声挑起话头。
他等了一会，意外没有人理他，继续：“看上去关系很好啊。”
“他旁边那个是他的新匹配向导，和卞尼向导一样是B级别向导的邓满向导吗？”对这些信息拥有格外敏感度的火锅推推居之，压低了声音问：“你觉得怎么样？”
还在做数据分析和战斗复盘的居之：“……”
居之打开了自己的终端屏幕给火锅看，和他说：“卞尼向导有意将你培养成数据收集和侦查类辅助哨兵，你要不要先看看我们这次战斗的数据？”
火锅：“这么没意思的吗……你不八卦？”
大颊袋鼠一边说一边观察前面哨向的反应，直到居之点出：“你知道以你目前的声量，作为哨兵的几个当事人一定是听得见的，对吧。”
身材娇小的少年看起来并不在意地笑起来，用“我能有什么坏心思”的表情看着走在前面的蒲合、卞尼和邓满，以及走在后面的占：“嘘，刚刚是我没注意。”
前面，邓满也在和蒲合沟通，只是他和卞尼都是向导，也就没注意这音量对其他哨兵来讲是不是听得见。
“去参加卞尼向导战斗组的庆功宴吗……”邓满看看天色又看看队伍。
这基本都是哨兵的队伍，作为向导邓满被这样的组合各种邀请早已习惯。这里有另一个向导，仅此而已。
邓满对那个向导有好感，自然也乐意和卞尼一起去，只是他看看蒲合，觉得这个发小真的很能。
不愧是他发小，知道用他解决自己的哨向矛盾，之后发现矛盾消失还能继续保持联系。蒲合，有社交才能。
本来还想解释的蒲合看到邓满的表情：“……”
算了，邓满向导也是个随心所欲脑回路不太一样的。
是不是所有向导都有点不同点上的随意呢。蒲合想到。
聚会在三区最好的大排档。卞尼认为热血后的庆祝就该在这种可以吵闹的地方。
虽然这里的大排档和他原来的世界不同：哨兵的战斗热血注定了他们会喜欢这样的环境作为战后消遣，但敏锐五感极端局限了他们的生活环境；能在这里的哨兵，代表他们身后有足够疏导能力的向导，以及他们本身所具备的，让那样的向导花精力调整他们以享受这种喧嚣的能力。
是权力，能力，和享受的代名词。
当然，一区养尊处优惯了的向导是不习惯的。
在纷飞酒水唾沫，大量肉类粗野烹饪的环境里，大概只有邓满不自在了。他选了一个离卞尼很近的位置，并且悄悄在其他哨兵忙着吃喝打闹的时候换到了卞尼身边。
嘈杂的大排档里，这个向导的身边还是风光霁月的。
邓满还要花心思条理被噪音干扰的蒲合，卞尼却似乎对他身边的大群哨兵们引导得迎刃有余。
浅色短发的向导发丝卷得细致，衣着考究，因为卞尼特意为他点的精致点心高兴，拿着茶水和卞尼轻轻碰杯。
“你等会儿还有工作吧，”卞尼说，“打算几点回去？我们这顿大概吃2-5小时，来得及吗？”
“哈哈哈，还得是你记得我也是个有工作的。”邓满笑着把茶换成了酒，“也没什么大事，刚好明天要去点位上坐班，到时候做好了。放宽心，我自己的事情安排好了，不过后面要是有什么游野海那样的体力活动就不用带上我了。”
哨兵为主的成员组织活动时，什么奇怪的体力活动都可能出现。
“好的，记着了，”向导卞尼笑容如春日微风，“有爬塔顶活动的时候叫你。”
邓满：“？”
另一边，蒲合难得经历这样的嘈杂，好在有邓满在旁边帮忙，才渐渐适应这样的环境。他优先是想和B级战斗哨兵雄古了解情况，因为这里哨兵当中这位的战斗气息最强烈，显然经验最丰富，天赋也极高。
但那位哨兵实在寡言，似乎还有不太要看他的倾向，于是蒲合才转向了最外向的壮石。
这位兽态是犀牛的哨兵和他的兽态一样是个很直的人——想什么要什么都写在了脸上刻在了动作里。蒲合自然知道怎么和这种满身“我要当老大，我要增加自己影响力”的低级战斗哨兵相处：表现出一点善意，然后是理解，最后是敬意；对方就什么都想帮你，只要他能力范围内。
“蛮好的，”壮石表露的神秘里充满得意，“卞尼向导非常擅长指挥和引导……你问我战场上是什么感觉？这很难说，不如你亲自来试试，至于战场外……我偷偷告诉你，这里有不可思议的奇迹在发生。”
“不如说这里到处都是奇迹……”兽态为犀牛的哨兵抬头看去，不知道看到卞尼附近的时候看到了什么，仿佛突然酒醒一样停住了话头。
他眼里被迷惑的满足色彩褪去，仿佛突然被吓到的弱势动物一样选择了安静。
蒲合也看过去，但那里只有两个快开起茶话会的精致向导，甚至似乎因为他盯得久了，卞尼才看起头来对他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所以你要进来吗？”体格娇小但散发出强大战力气息的哨兵走过，手上抓满肉食，拿的东西快比他身子还多了。
“哇哦，你又拿那么多。”他身后的小动物谴责，“会放坏的。”
“仓……”强大的战斗哨兵发出无奈的声音，“你这么说我让我感觉很讽刺。”
“嗨，起码我放的东西都没过期，不像你。”
终柏顺手把东西又塞在路过的狗：“我拿的东西一般也不会过期。我看中新鲜度的。”
被塞了一手的黄屯：“……”
“哎黄屯，”被忽视的壮石重新用言语强调自己的存在感，他开始表现自己对事情的掌握和对大家的关心，“你是不是进步了？会进级吗？”
“不太会吧。”黄屯说。
“会的。”终柏咬着肉，“第一批进级已经完成了，你不出意外就是第二批。”
黄屯看看他，又看看蒲合，没有应声。
这时候刚刚还在问蒲合之后会不会进组的终柏突然也不继续说话了，只是睁着眼睛看着他。
蒲合看出他们不想让他知道“进级”，但他还是试探地问：“这次任务完成之后要准备进几区呀。”
“五区。”兽态是蜗牛的哨兵触角恹恹搭落走来。他似乎处理太多信息了，以至于说完了才意识到问的并不是队伍里的人，吓得眼睛都睁开。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珠才从头上恢复到眼睛里：“呀，蒲合哨兵。”
他满脸似乎想说“我没想到你在这里不好意思”，但这样的表情更让蒲合意识到他是个外人。
相比之下，这个组合甚至不到一个月的组，才是联系紧密的一批人。
这其实很明显——他和卞尼关系解除的时候，或者更早矛盾不已引来调解员的时候，他联系邓满的时候——他们就不算是一条心的人了。只是卞尼似乎从来没有让他感觉到这种关系。
无论是邓满上门带他走的时候。
还是今天他们见面的时候。
或者无论是契约局的调解员还是邓满，其实都难以理解蒲合哨兵事到如今还会和前契约向导街上偶遇顺便一起吃饭，这样的事情吧。
等这边邓满意识到蒲合格外低调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哨兵的情绪已经出现高水平低落了。
“低血压？贫血？”邓满开始疏导这条大白狗。
蒲合只是继续看着这里的画面。
他问邓满：“如果我提和卞尼一起来这里或者更远的区域战斗，你说他会同意吗。”
“不是早就提过了吗，”邓满说，“就是不可调和，才发展到契约局和塔一起帮忙重新调和，才让我和你暂时匹配的。”
“我是说。”和那次意外之后的卞尼提。
蒲合没有说出来，他只是看着卞尼以及那只眼神一直追随在那个向导身上的黑狗。
那个时候自己陷在被奇怪对待的激烈反抗情绪里，并没有意识到身边的向导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新狗和旧狗一起吃饭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