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战斗区、战斗组、生与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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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外面什么情况。”
“流浪哨兵，估计是前区逃回来的。”
“又是这种事。实力不行就别去。”
远处的喧嚣甚至已经影响到了这里的向导。邓满和卞尼往那边看去。
对于塔外的哨兵来讲一切都是过于刺激的。异种的混乱气味，血肉的腥臭，老泥和尘土仿佛能堵塞气管，到处都是动物风声水声的吵闹，以及在人群里绵延开的焦虑与难堪。
眼神，来自四处的眼神；气味，来自情绪的激素。
“医疗，医疗舱。”谷牙抱着他的队长，身上沾满污秽，可能有同伴的血，地上的泥，还有异种的残骸。刚刚战斗完的他浑身在抖，心脏砰砰直跳声音冲击脑骨。他被大量信息冲刷以至于没有力气去注意除了帮队长找到救治以外的任何事情。
“向导，请问有没有向导。”队长还能说几句话的时候似乎对他说了什么，但谷牙当时的状态已经无法理解言语了。他路上似乎撞到了什么踩踏了什么，但这些他都无力理解。他只知道他们现在的状况很糟——重伤，紊乱，以及失去基地。
流浪哨兵们的基地里根本无法容纳这么多伤患，所以他们搬迁了。可是现在的谷牙还是他的队长都没有余力去寻觅新的地点。
甚至，没有医疗舱也好，没有向导也好，他们能找到歇脚的地方也好。
“%￥……￥你在做……&*什么！快#@撤回来！”远方树上的鸟鸣在说什么，自然也被谷牙遗漏了。
树上一只灰毛松鼠落下来，在阴影处变成半人的模样和树上的鸟说：“没用的，他已经紊乱了。必须要人强行拉着他跑。”
“好消息是他现在紊乱状态安全性还行，拉他的人不会被攻击。坏消息是他怀里哨兵的伤势根本不是基地可以医治的。他是个新人，还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傻吗？”树上的鸟一样化为半兽藏在树丛里，“就算能进一区中央治疗所，他负担得起？还是我们负担得起？这样的伤势让塔来，不判断你个B级A级他们也舍不得给你医，快撤，管理局的人要来了。”
“那你去拉他？”
“我……”
“我不去，他怀里的哨兵根本经不起颠簸，拉回去了也救不了。别到时候怪到我头上。”半兽很快化为兽态，消失在树丛里。
“你……”
“我们也走吧。”远一些的树丛里发出混着一些兽语使用的半兽态言语，“被管理局抓到了也没事就是教导或者收容。这些事情我们都早晚要经历的。”
那声音渐渐变成纯粹的鸟类兽语并远去：“无论是失去同伴，还是失去生命，亦或者回归到阳光下承受我们宁愿流浪也不愿承受的生活，都是自己选择的结局。他要是那么害怕分离，当初就不该去前面的战区逞强。”
“怎么你也……”树上的少年看着同伴都一个个离开，自己却还是踌躇不前。他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冲出去拉着那少年跑：“快点，管理局的人要来了！”
“不！”那抱着同伴的哨兵躲开了他的碰触，一个劲说，“要救救队长。要救救队长……”
那看起来因为天赋不足，还没到毕业年龄就从塔里出来的哨兵抱着自己濒死的同伴念叨，他眼里流出泪水，滑落到他怀里的哨兵身上，脸上，地上。而他怀里的哨兵，让这位刚冲出来的哨兵说的话，确实是不适合搬运了。
弥留之际的同伴，可能在搬运的路上承受不住颠簸离去。
也许他的同伴们是对的，放新人在这里比较好，起码这些事情交给管理局，管理局有自己的处理流程。
处理不具备战斗能力却私自跑上前线，甚至去远高于他们承受能力的危险区域冒险重伤，紊乱，甚至意外身亡的，流浪哨兵。
冲出来的少年嘴张开又闭上，听着远方的讨伐声，最后对地上的少年说：“那你等管理局来吧。”
说完便化为飞鸟离开。
围观的群众没有靠近，他们只是联系了管理局。然后等待工作人员来处理这里的伤残，以及痕迹。一些哨兵往前了一些，以备紊乱的哨兵突然暴起伤人。
少年怀里的人在大家的注视下慢慢失去生气。哭泣叫嚷的少年似乎感觉到了，又似乎没有，只是一遍一遍做着表现出紊乱的反应。
前来的工作人员似乎对这种事情已经习惯，只是他们靠近的时候受到了攻击。
“不！”少年抱着尸体后退，“医……疗舱。”
他重复着。
“伤……向导……紊乱，队长……伤……重医……”
似乎是知道这里的状况，前来的工作人员除了人类还有战斗哨兵。他们一下子进入战斗状况，并把少年擒住。他们没有办法正常分开少年与他怀里的哨兵，只能把双方一起挪动。这时候另一车带着处在义务疏导期的向导前来。对方是个看上去极为疲倦的青年，他二话不说就对地上的少年使用了精神疏导，随后他们一起上了车远去。留下的工作人员负责处理现场并联系清道夫处理痕迹。
“三区就是，痕迹处理的太快了。”店里一个哨兵说。
清道夫那边的工作人员将这里的地面进行了冲洗打扫烘干，清理异种的气息，避免长期战斗的哨兵因为这种气味进入备战状态。
“毕竟算安全区，讲究生活质量，环境干净整洁绿化好。”另一个哨兵说，“五区那里，就地上总有来不及处理的痕迹了。”
“他们是五六区那里来的吧。那里似乎出了异动，紧急招人。”
“招流浪哨兵？招了还让他们这样子跑回来求救？”
“招了不给保障？”
“没明面上招，流浪哨兵多少能力，哪里适合在那里战斗。只是缺人，几个没过契约局的战斗组，看在缺人管的也不严。总不是看到了就赶回去。”
“保障，又不是塔里保着的那批，什么保障。”
“五六区异动？异动不该在十区外最先开始？”
“嗨，十区是最容易异动，但你是十区管理局的，异动了流浪哨兵要组队来你给上吗？那不叫送菜，那叫管理疏忽。”
“你说那个哨兵，他们其他成员在哪里，怎么样了。”
“刚刚是流浪哨兵吧，要逃管理局。”
“去管理局也不一定是坏事。年级还小，说不能被训导完还能找个不用冲锋陷阵的工作。就是不知道他是什么兽态。”
流浪哨兵和普通毕业哨兵是不一样的。塔安排他们“和普通人一样就业生活”可能确实是最合适的安排。如果哨兵的生活成本没有那么大，义务疏导的队伍不是那么难排的话。
火锅这时候从外面回来，找居之说：“你猜刚刚那小子和他队长什么关系？”
居之：“……”
居之：“你出去就为了打听这？”
“什么叫就这？”大颊袋鼠不满，“不然呢？人和人，组和人，走到最后的不就是比其他人多的羁绊吗？”
居之：“……”说的很有道理。
“说起来你小子，其实没什么疏导压力吧。精神又稳定，你还这么积极进战斗组做什么。普通工作做做够你用了吧，难不成你欠了什么外债还不起？”火锅说完就看到居之一直看着自己，“干嘛？这么看我干嘛？”
“没，我就是在想……”居之说，“你是欠了外债吗。还是说……”
“还是什么。”常年骗小头目感情和金钱的大颊袋鼠眯起眼。
“为了摸鱼啊。”隔壁仓鼠说，“三区是战斗区里面危险系数最低的。一区是没有战斗区的中央大后勤，二区是生活和辅助补给，三区说是战斗区，其实仅仅聊胜于无，大多都是这种扫扫尾，检查一下是否异种已经清空的工作。在三区做战斗组辅助安全系数很高。”
以F-战斗哨兵身份进入战斗组的仓说：“虽然辅助哨兵奖金分的比例比战斗哨兵少很多，基础工资也低，但在三区和我本来能找到的一些战斗组岗位工资也差不多。反正都是F级及以下就业，基本就是放后面扫尾的，这里没有嘛高风险侦查任务。像我以前要是进组一般组安排的也是扫尾，没大风险。”
“当然，我比较奇特，花枝鼠属于战斗欲望极其强盛的兽，这影响了我的状态；以至于比起那些朝九晚五双休没事加班的通勤工作我更需要战斗组的工作。”
“反而是你，居之，蜗牛兽态的你是真的稳定，你会这么积极响应战斗组很少见。”
“哦！”火锅手锤掌，“我想起了了，居之是不是一下雨繁衍欲望就极强！那确实很花钱哎！”
仓：“……钱？”
火锅：“那可能生太多孩子养不起吧，或者一下雨就要……”
居之：“你刚刚说在外面打听到了什么？”
居之：“羁绊，确实是很重要的事情。可以和我详细说说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战斗区、战斗组、生与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