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饭局百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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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当大家都兴致高扬的时候你最容易看清楚他们在意的是什么，以及最直白的对人态度。
比如壮石平时都喜欢在不近不远的距离靠近向导或他关注的竞争对象，但在这一场饭局里他几乎把所有的关注和重心都给了束卓，仿佛恨不得在这一桌的时间里获得这个工作人员的最大支持。
火锅和居之坐在角落，这里不是热闹的中心但最便于观察热闹。大颊袋鼠愉悦地吃着肉食和少量蔬菜，时而与居之一起讨论餐桌上的一些配菜料：“我打赌，壮石认识束卓。或大致知道束卓的价值。”
火锅：“你看他什么时候把卞尼向导都撇这么开了。”
居之：“我赞同你的推论，但壮石一直和卞尼向导很有距离感。”
仓：“他在避嫌。”
三个辅助小动物间很有意思的组合就是——火锅很喜欢找收集处理为主的居之讨论他的发现和推测，而仓才是那个喜欢接火锅推测并且一起推演的人。仓：“我怀疑他有喜欢的向导了。”
火锅的八卦耳朵一下子就竖起来了。
最近被训导着学习了一些行为模式研究的蜗牛点头：“从壮石哨兵的言行举止来看，他拥有很强的表现欲，对操控感和主导权很在意。他会喜欢那种弱势的，好控制的，乖巧的人。”
仓：“所以不一定是向导，但一定是需要他和卞尼保持一定距离的人。”
居之：“我赞成。”
之后话题就被引导到了未来组的规划发展上。
“我猜测，”居之提议，“壮石会成为第2-5个组内小队的队长。”
仓：“我也觉得。我猜我们会去五区扩招，然后分为3-5个小队，占，壮石，和另外表现出领导天赋的哨兵会成为小队长。”
“占？”火锅饶有趣味地看向那找了位置靠近卞尼的哨兵，“他应该更想当贴身侍卫。”
仓：“赌吗？我赌50颗瓜子占想当队长，甚至组长。居之，你跟吗？”
蜗牛闭着眼睛，目前没人能看出他是不是在蓬松的发力露出了触角。他停顿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者感知什么，最后他说：“我跟。”
火锅挑眉，他难得遇到这几个同伴都和他八卦到一起的情况，当即：“赌。金的还是银的？”
“吃的。”仓拿出一袋瓜子，西瓜子松子向日葵瓜子都有，“你呢居之，你赌多少？”
“10颗。”居之拿出一袋种子。
火锅看着仓的袋子动动鼻：“好，我赌了。”
仓着看着那袋种子，脸上露出知道了什么的表情。
居之笑笑把手上的东西放回去：“结果，快则不出一个月，慢则不出三月；会揭晓。”
这位队伍里最被向导栽培的信息类辅助向导笑道：“我们组里的那位哨兵，要的可不是靠近的机会。”
“侍寝都不一定满足的了他。”花枝鼠说，“他要的，一个贴身岗位不够，只要给他机会，他就会一直往上爬。直爬到可以有一万种方式站在向导身边为止。”
仓此时开始撕咬肉食，顺口和火锅说：“你骗小头目太多，怕是离这批疯狗远了。这群疯狗，向来是狠。他们早知道一时远近对哨兵毫无意义，要追，就要追到四处布网。有兴趣你可以观察一下占对巢巴他们的社交。别看他平时不说话尤其向导在的时候，向导不在，他脏的软的硬的都用。”
“工作犬，他们的塔内培养里除了体内培养还包含许多社交能力和演技教导。”已经被培养到D级的辅助哨兵居之说，“他们是最被严苛教导的一类，包括快速融入新组织，快速建立自己需要的关系网……那是很多不是我这样天赋的哨兵会被培养的方向。而占也不是一个对自己宽恕的。你猜，他下次升级是什么时候？”
“我不猜。”火锅说，他一边说一边皱眉，叙述这个让他迷茫不便深思的点，“你们说，被塔着重培养多年，自己又狠又拼的哨兵，最终只能以F等级的平均水平都不到的情况沦为流浪哨兵……不到半年在一个向导手下身为E+，是个程度的事情……”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居之。
G升级到D，也许更加匪夷所思。
“如果签个训导契约都能拥有这种进步，”常年流连于颠沛生活的哨兵火锅说，“很多流浪哨兵是愿意赌上命的。”
他们的升级记录没有公布。
那个测试的老师一次次被打断了看到真相的机会。
但他们不应该以为这是可以一直瞒下去的事情。到那个时候迎来的可能是整个哨向世界的震动。
居之捞了一口丸子，吃完还是觉得不得劲，换了一个菜馅的。最后换回了生菜叶。听到火锅暗藏担忧的言语，细嚼慢咽吃下了叶子才说：“到了下一区，我们招募应该会简单许多。”
火锅：“？”
旁边的仓鼠似乎被火锅的呆愣逗笑了，他笑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以为束卓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别忘了，我们那一期的招募信息和宣传就是他做的，”仓提醒到，“他可能比你我——这些跟着向导，训练、战斗的哨兵——知道的，关于卞尼向导能力的事情，还要多。”
“不知道下一期招募会掀动到什么地步啊。”仓看着巢巴说道。
主位那边。
“明智的选择。”束卓对面前的哨兵夸赞到。
“是吧束卓契约师。”和他的犀牛兽型一样憨厚的哨兵愉悦重复。他向来不遮掩自己的野心，或者说仅仅把它们包装成没有那么露骨的样子。现在他的眼里完全是对这个契约师的渴求。对力量，权力，人脉的渴求。
束卓很快把他哄好，让这个哨兵去经营他的人脉，去维系他在座的跟班。然后坐在卞尼身边小喝一口红酒，评价到：“还是没有你地窖那批自己酿的木桶葡萄酒香醇。”
这位来自一区的契约师摇晃酒杯：“太直白辛辣了，不像你的风格。”
卞尼笑着：“这里的酒又不是我酿的。”
“何况酿酒，看天时地利人和。”卞尼收回浅浅的视线，看着手中的酒杯，“看土壤，风，温度，雨，果实，位置，储存，酿制，和酶。”
“你说的对，有很多影响因素。”束卓说，“但你做的总是比外面的好些。大概是你独特的眼光和手法吧。”
他也收回那本来就不强烈的视线，在没有惊动那个哨兵的情况下闲聊。
契约师举杯，结束刚刚把哨兵比作酒的暗语：“新一批宣传我已经发出去了，祝你在五区广招英才。”
“但愿里面没有太多高帽子，”卞尼与他碰杯，“我可是经不住过度吹捧的。”
“怎么会，”契约师笑着，“我们契约师从来不虚高。”
他眨眨眼：自然有人从那些模棱两可，可控区间里争取。
这局饭局欢畅尽兴。走时，束卓拉卞尼问了一句：“你对处理追随者，擅长吗？”
被拉住的向导挑眉。
束卓笑着说：“迷人的指导者，引路人，有些人可能并不想当你的下属呢。”
卞尼：“那要看在哪里，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了。”
“领地感很强的向导。”束卓说，“知道了，帮你先拦一波。”
“等你立了足，再相遇吧。”
卞尼：“不愧是你……我一区的地窖，里面倒是真酿了些有趣的货。”卞尼不是长袖善舞的人，但历来擅于给予回报。
束卓：“那我等它们酿好……你的手笔，真是叫人期待。”他看上的哪里是向导一区的什么财产。他看上的是未来的成就。
等束卓离开，火锅难得大着胆子主动去找了兽态比他大的哨兵聊天：“黄屯，你说占可能得偿所愿吗？”
黄屯看了眼就和他们一道的占：“你不去问占？”
火锅心想我不去问占的原因不明显吗：“他看上去好说话吗？”
大黄狗不置可否。反而问了一句：“你今晚这么紧张做什么？”
像是被吓到炸毛的小动物，火锅的黑发几乎立起：“紧张？什么紧张？我？今晚紧张？”
“你紧张就喜欢找人聊天，聊天聊地聊别的人。”黄屯说，“兴奋则是聊男女八卦或哨向八卦。”
大颊袋鼠在前进的队伍里往后退了一步。
黄屯：“不过是聊些家常，你不用这么紧张。”
“或者说，不用那么害怕常理。做情报的哨兵，不会忘了哨兵五感这种存在，对吧。”这个向来脾气温吞似乎逆来顺受的哨兵从上次被仓试探后就渐渐露出了獠牙利爪，“你们探索情报的时候，从来没想过对面的也是哨兵，会听见，看见，感知到吗。”
被刺到呆木的火锅最后是被居之拉回身边防护的。仓上前道歉，居之则说：“谢谢提醒，黄屯哨兵。”
等黄屯往前走了一段，火锅才搓着手臂问：“他是这种性子吗？好可怕，我之前完全看错眼了……”
仓则看着那背影若有所有：“预备的领导者，似乎比我想象的多。”
居之在终端上写写记记：“卞尼向导的眼光，独到远见。”
至于卞尼到底在想什么，大概只有能和他同屋共眠的占能亲自问问了。
今早他打开了一个向导的秘密储物间，然后他看到了另一个。今晚的大黑狗就满身期待地蹲在了那个密室前，摇着尾巴吐着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向导。
向导只是笑着揉揉黑狗的脑袋：“你不用以此来讨好我。”
他又看了眼被墙壁遮盖的密室。
里面是一些极端的道具。
末日之后幸存的人类多多少少开始使用偏激的方式排解自己的焦虑，压力，无措，悔恨。他也不例外。
换了地方，相对安逸。他却在拥有自己装修的场地的第一时间建造了这个密室。
这是末日留给人们的痕迹，他这个装作可以消化的精神力异能者也没有幸免。
所以在看到占窥视自己秘密的第一时间他想到的便是：给这个哨兵看一些更黑暗的。
谁想这被认为是得到认可的机会，哨兵表示里面的道具都可以用在他身上，人态，兽态，半兽状态，都是他的荣幸。
卞尼把这只黑狗抱开，带到浴室里满满揉洗：“对不起，我那时候其实只是想吓你。”
黑狗只是继续看着他。
早上的时候向导就道过歉了。
那时候的占正是半兽的状态，他跪在地上，跪在卞尼的脚边，和他说：“吓我也好，喜欢也好。占只是想让您知道，如果这里需要一个人，或者这些道具需要一个使用者；占都非常乐意，任您使用。”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15章、饭局百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