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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金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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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歆之家离金溪路488号不远，正常情况下，步行十五分钟左右就到了。而今天，她花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为啥呢？
因为她突发奇想，临时抱起了佛脚，把《阿弥陀经》、《心经》、《金刚经》、《地藏经》等佛门经书轮番背诵了一遍。
这是她小时候琢磨出来的驱鬼避邪法门之一，虽然收效甚微，但聊胜于无。
也不知道是她背的佛经起了作用，还是对方另有要事，金溪路488号大门紧闭，任凭她敲了半天也无人应答。
蒋歆之左瞧瞧右看看，发现左边487号是一家洗衣店，生意淡季兼卖雪糕冰粉；右边489号是个彩票站。
担心遭遇“雪糕刺客”，她向右转，抬脚进了彩票站，花两块钱买了一注双色球。
“老板，跟您打听个事儿，”她佯装好奇，“隔壁这家店是做什么的？名字怪怪的，大白天的还关门？”
彩票站老板是个穿老头衫的大爷，他上下打量了蒋歆之一番，才慢吞吞道：“你上午不是进去过了？”那眼神半是不屑半是嘲讽，仿佛在说：“小样儿，跟我玩心眼！”
蒋歆之一噎，面上讪讪，敢情人家都看见了。“说是搞金融的，可我回去越想越不对劲……”
“搞金融？我看是搞金融诈骗吧！那大姐一看就是媒婆出身，一张嘴能给你忽悠瘸了。小年轻还能上这种当？不应该啊！是不是没下载国家反诈中心APP？”大爷语气恨铁不成钢。
“……”迎着大爷的目光，蒋歆之语气艰难，“您知道他们今天什么时候走的？平时几点来？”
“这种职业诈骗团伙，肯定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你有时间在这儿问我，不如赶紧打110，看能不能把钱追回来！”大爷主动出谋划策。
怕造成误会，蒋歆之只好坦白：“我没被骗钱，就是找他们有事。”
“死要面子活受罪！”大爷一脸“无可救药”，懒得再搭理她。
“……”算了，蒋歆之决定换个思路，“大爷，您知道天地银行吗？”
“你说什么？”
“天地——银行——”蒋歆之以为大爷耳背，提高音量重复。
大爷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随即弯腰。直到他手上抄起一只包浆的拖鞋，蒋歆之才惊觉不妙，拔腿就跑：“误会！大爷！天大的误会！”
“小丫头片子给我站住！@&#&?％……”
于是，当古装三人组回来时，眼前上演的便是新员工与拖鞋齐飞的一幕。
蒋歆对王婆、老牛使了个眼色。二人瞬间会意，一个去安抚暴怒的大爷，一个把蒋歆之拉回了公司。
外面跑出一身汗，蒋歆之一进门就被冷气激得寒毛直竖。
“不是给你放假了么？”蒋大老板薄唇轻启，气质清冷，与狼狈的蒋歆之形成鲜明对比。
更让后者震惊的是，仅仅一个中午，此人不但换了身行头，连发型、扇子、靴子等细节也一并焕然一新，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流露着华贵与精致。
上午是王朝士大夫，下午是世家贵公子。
蒋歆之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翻涌的情绪：“刚换了新工作，积极性高。”这是实话，虽非问题的答案。
“行，随你。”蒋歆似乎并未起疑，“时辰尚早，你与老牛、王婆子去采买些办公用品。回来安置妥当，明日择吉时开张。”
蒋歆之对此安排没异议，老牛更不用说，王婆子则满脸兴奋。
只是……看着老牛和王婆子那身格格不入的打扮，蒋歆之实在好奇，他们是如何对路人异样的目光视若无睹的？
三人来到办公用品一条街，照着采购单大肆扫货。
蒋歆之全程旁观。显然，左手奶茶、右手炸串的老牛和王婆子，并不像他们之前哭诉的那样可怜——什么“再就业的编外人员”、“两个月领不到工资”。出门前，蒋歆给了他们一张银行卡，语气淡淡只说了三个字：“随便花。”
蒋歆之当时没在意。直到她好奇地在ATM机上查询了余额——小数点前那醒目的十位数，才让她真正领悟到“随便花”这三个字是何等的人间天籁！
也就在这一刻，她突然发现，之前裹挟着自己的担忧与恐惧，早已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本来就是嘛！抱着这么一条闪闪发光的金大腿，谁还管他是人是鬼！
只要不违法乱纪，只要不拖欠工资，其它都不重要。
办完正事，老牛和王婆子极为老道地拉着蒋歆之，熟门熟路地拐进了隔壁的金店一条街，直接让店员拿了三根金条。
“来来来，一人一根，收好了！”老牛分发着金条，脸上早没了初见时的憨厚老实。
“之之啊，听我的，”王婆子亲热地叫着新昵称，“找个安全地方藏起来，谁也别告诉。以后……用得到！”
“对对对。”老牛忙不迭附和。
“这……”蒋歆之按捺住狂跳的心和微颤的手，满脸难以置信。
“随便花”……还能这么花？！
“放心，这是老板默许的外勤福利。”王婆子解释道，“咱们每次都……已经攒了不少根了……”
原来如此……
有金条在手，被拖欠工资又算得了什么！
蒋歆之手握沉甸甸的金条，感受着那份踏实的份量，心中豪情万丈，默默立下誓言——
*誓为公司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生是公司人！死是公司鬼！*
*我为公司做贡献！公司给我发金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