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有恙》香油茶

105、解释

　　“夫人，想好要说什么了吗？”宋锦煜追问道。
　　我想再耗着也没多大用处，都经过这么多事了，再藏着掖着也没多大意思，便道：“王爷，您不要怪我偷偷离开王府，实在是您做事的方式，我真的理解不了，也接受不了。”
　　宋锦煜很困惑，问：“阿福，你指的是那件事？本王处理的哪件事，令你理解不了？”
　　你让我怎么回答？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我能一件一件数落出来吗？那我在你眼里跟小气鬼有什么两样？虽然，你做的那些事确实令我很郁闷。
　　“阿福，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呢？若是本王做的事令你不解，你说出来，本王为你解答？”
　　宋锦煜竟然还挺焦急的，看不出来啊！他一定是怕他伟岸的身姿在我这里缩水了，所以才这么紧张不已。罢了，反正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顾忌还顶个什么用。
　　“王爷，我就坦白说了，可王爷您要保证，无论我说的话多么不合礼数，您都不能要了我的命！”保命还是首要的。
　　“本王对这漫天飞雪发誓，若是本王因阿福你的话语而责怪，惩罚你，本王就被暴雪淹没。”
　　我说的是“要了我的命”，不单单是“惩罚，责怪”啊！
　　我又解释起来：“王爷，我说的是您不能要了我的命！！”
　　宋锦煜很无力，无语，但还是做了发誓的手势：“我宋锦煜对天发誓，无论李向福说了多么过分的话，我都一定不会取了她的性命。如若违背誓言，就让漫天飞雪取了我的性命！”
　　他这发誓是不是发得有些过火了？我可没想过要他的性命啊！
　　“王爷，您定会长命百岁，万寿无疆的！”我笑的很是虔诚。
　　“好了，本王已经发过誓了，该阿福你说明白了。”
　　我笑了笑，就放言高论起来：“王爷，我知道您跟皇太后之间有矛盾，也知道您很有野心，很有责任和担当。您所做的一切定然是为了身后支持您，和您在意的人。我只是个小喽啰，跟在您身边也是渴望得到您的庇护。您利用，算计我，我觉得倍感荣幸，也说明我不是只吃白饭，也是对您有作用的。只是，王爷，我觉得吧，对于恶人，我们就不该给她二次犯恶的机会。可是王爷您，您一直给她们机会，一直包庇她们，这样令我很是无法接受。”
　　“就这些？”
　　“就这些。”我不太明白宋锦煜淡然的语气是什么意思，紧张了起来。
　　“阿福，不要这么紧张，本王答应过你，就不会伤害你。”宋锦煜说着动了动双腿，我便像是被人用针扎了屁股一样，紧忙移到了一边。
　　“阿福，谁告诉你我给她们二次机会了？谁又告诉你，我一直在庇护她们？”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还用别人告诉我？
　　我一想到宋锦煜又开始为薛婉她们找托词，就语气不善：“王爷，我不是瞎子。我虽然蠢笨，但到底不是白痴。您对薛婉，对水朝旭，对顾念冰，还有。。。。。。您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她们好？您如果真的没有庇护她们，我又怎么可能误解您，转而离开王府呢？”
　　“王爷，您若是打心里舍不得她们，垂怜她们，您可以明着说啊！没必要瞒着我，也用不着总是找各种借口。”
　　宋锦煜吃惊：“借口？托词？瞒着你？阿福，你对本王误解之深，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啊！哎！本王做了这么多，到头来被你全都误解了，你说本王冤不冤啊？本王真是太冤了，太憋屈了！”
　　难道是我理解错了？真的误解他了？不能吧？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就不说了，就拿他贬薛婉，赶水朝旭来说，为什么他还要将她们再接到王府？他的用意难道不是为了袒护两位美人？这件事，我总没有误解他吧？
　　“阿福，你到底耿耿于怀的是那件事？说出来让本王听听，也好给你解释。”
　　我抬眼看了他一下，又说了起来：“王爷，听说您秘密地将薛婉早已送出了王府，而且，您还有意将她们带回来，这件事，可是真的？”
　　“是听君竹说的吧？没错，我是这样打算的，也是这样做的。”
　　我胸口憋闷，质问：“那王爷您还说您没有庇护她们？！”
　　宋锦煜哑然而笑：“本王这么对待她们就是庇护吗？你当本王是昏庸之辈吗？”
　　不是吗？
　　“薛婉是薛将军的独女，又是皇太后倚重的棋子，本王对她，总不能表现的太过无情无义。至于水朝旭，他爹是朝中大臣，而且笼络了不少朝中官员，已达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而且，他也是皇太后的手下。你说，本王难道为了自己的喜好就要意气用事？”
　　“你不是也说了，本王有野心，有责任，有担当吗？本王行事不能单单考虑自己的感受，而是要权衡利弊。皇兄还只身在宫中，康王府这一众老小，本王也要对他们负责，更何况那些投靠到本王麾下的将士和官员，他们的家人本王也是要考虑的，对吧？”
　　“阿福你说的没错，本王是利用过你，不过只有一次，就是你被关在小黑屋那次。那次，本王没得选，没得人信任。而你，是唯一一个能帮助本王的人。不过，说来阿福你可能不信，本王是有把握护你周全，才敢走那一步的。”
　　“也是因为这一步，本王才有了一线生机，才能将母后安排在王府的侍卫全都换成自己的人。也是因为有这一难，日后的事才得以顺其自然。”
　　“那您在薛婉她们面前对我好，不也是为了刺激她们，让她们将矛头对在我身上吗？她们做了错事，您不立即惩罚她们，还一直向着她们，我也没说错吧？虽然您说的这些事我理解，但总归受苦的是我。”
　　“本王知道阿福你心里有气，所以本王准备将事情处理完就向阿福你解释，却不想你竟然一声不吭离开了。本王对你是真心的。本王一开始不也是对你不冷不热吗？那是本王在保护你。只是你跟柳君竹走的太近了，本王不想日后同他竞争，所以开始明着对你好。可王府女眷众多，那么多双眼睛钉在本王身上，本王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她们的情绪变化。”
　　“不过，眼下看来，本王的这一决定却是再正确不过的了。”
　　“什么决定？”
　　宋锦煜又是无力一笑：“阿福啊阿福，你让本王拿你如何是好呢？本王把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不懂吗？”
　　他说的这些话，我都明白啊！可他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无奈的表情看着我呢？
　　宋锦煜又嘟囔了一句：“回到王府，阿福你就都明白了。”
　　还有什么事是我不明白的吗？为什么宋锦煜说话还是这么让人迷茫？他就不能再将话说的明白一些吗？
　　我看向他，他已经又歪在角落，闭上了眼睛。我也是累了，光是听他说这些话，就耗费了我大量的心力。我便也闭上眼睛，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马车上，火盆的火还旺着，风雪还是时不时将马车的帘子吹着。。。。。。
　　我的这个打盹，一下子就打到了晚上。我是迷迷糊糊中听到耳边有说话声，才睁开了双眼。
　　祖母和元宝不知道在看什么，异常的兴奋。
　　我揉了揉眼睛，再是一看，才发现，人已经躺在室内了。
　　室内的装饰很有品位，室内也很大，室内的火炉也生的很旺。我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祖母跟元宝身边：“看什么呢？”
　　祖母还在打量着手里的衣服，元宝看向了我，很是高兴：“姐姐，你看，这些衣服多好看，是王爷给您准备的。”
　　宋锦煜给我准备的衣裳？我接过元宝手上的衣服也打量了起来。祖母这时看见了我，拉着我的手，说道：“阿福，你看这些衣服，是皮质的，很保暖。小宋啊他人可真好，又是给祖母买衣服，又是给阿福买衣服，真是个大好人。”
　　我在心中苦笑，他宋锦煜可不是个什么大好人啊！充其量也就是个尊老的人。
　　“这衣服也太重了吧！”我抖开外衣，那感觉像是棉衣浸了水，异常沉重。
　　“姐姐，王爷说了，接下来几天天气会越来越冷，马车里的温度不适合久待，给大家都买了这种衣服，只是姐姐你的最好看。”
　　“宋锦煜也给你买了？！”我可真是惊讶啊！
　　“是啊姐姐，您看王爷对您多好。王爷能想起元宝，这可多亏了姐姐您。王爷说了，要元宝日后好好照顾您。”
　　宋锦煜还真是会笼络人啊！连手都伸到元宝身上了！他这要干什么？不会是又在我们身上找机会吧？要真是如此，那他又想做什么呢？
　　哎，想不通啊，真是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