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心律失常》空气钨丝

9、救命啊有诱拐犯啊

　　虽说现在这个情况，我已经不需要睡眠了，但我还是习惯性的每天都要睡觉，至于睡觉的点，看心情（？）。

　　令我诧异的是史塔克居然也有这个习性（？），史塔克睡觉的理由是：打发时间。

　　烏尔奇奥拉是完全不睡觉的，至少我从来没见过，于是在等待蓝染他们离去的时间内，我和史塔克决定睡觉。

　　找了个沙丘的凹处躺下，烏尔用“没有意义”的目光目送我和史塔克闭上眼准备进入睡眠，在一旁默默坐下站岗。

　　但我记得入睡之前我和史塔克离得还挺远的，结果等睡醒我们两个已经滚到一起去了（……）。

　　我僵硬的爬起来推了推史塔克：“为什么你会跑到我旁边来啊！”

　　被我推醒的史塔克也很迷茫：“我还想问你呢。”

　　我们两个看向烏尔奇奥拉，这个唯一清醒着的破面。

　　烏尔被我们看的不得不开口：“……你们两个朝着对方滚动。”

　　措辞也太随意了吧！

　　“估计是刮风了吧，感觉冷，就会朝热源移动了。”史塔克无所谓的伸了个懒腰。

　　我跳了起来，破面真的会感觉冷吗：“不要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啊！”

　　“你为什么这么激动啊。”史塔克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后仰，表示不理解。

　　……因为人类可悲的羞耻观念！我噎住了，这话说不出口，这俩都不是人类不能用常理去对待，最后只能摆摆手，假装无事发生。

　　这么一闹我也睡不下去了，史塔克倒是闭上眼开始睡回笼觉，悻悻走到烏尔旁边坐下——好冷！烏尔身上一点热气也没有，怪不得我会朝史塔克滚去，因为史塔克至少是热的……

　　但烏尔听到了我刚刚的心理活动：“羞耻观念是什么。”

　　我死鱼眼：“羞耻心一类的，人类情感的一种，大概就是不能和没有男女关系的异性睡在一起。”

　　“男女关系？”

　　“……就是……”我苦恼的抓抓头发，“就是……两个异性，相互依存相互照顾的关系。”

　　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你跟我现在的关系。”

　　“……不是那样啊！！！”我崩溃的小声尖叫，“我们现在的关系是……嗯……呃……”

　　我能想到的词汇有“主人仆从”和“地主奴隶”以及“皇帝太监”……不管是哪个都不太想说。

　　“……伙伴，吧。”我最后只能干巴巴的挤出这句话来。

　　他似乎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使用这个词汇，震惊的微微睁大了双眼，搞得我甚至有点心虚：“就是，毕竟现在我们有共同的目标？虽然我很弱啦战斗力上和你们没法相比……但是我也有一技之长？总之我会努力让你们都渡过这次难关的！”

　　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跟他保证，他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跟我对视，最终移开了目光看向别的地方。

　　最后我听到他说：“不过是垃圾。”

　　“是是，我是垃圾，还请烏尔奇奥拉大人多多包涵——”

　　烏尔奇奥拉听到这句话把头又转过来了：“不要加‘大人’。”

　　“好的烏尔奇奥拉大人。”

　　“……”

　　“噗，我开玩笑的……好痛！干嘛打我！”

　　-

　　蓝染他们离开虚圈后，我们三只……人形生物（？）朝着他们离开的反方向开始前进。

　　没办法，目前还不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姑且先算是人类吧。

　　没有目的地，只是单纯的想躲远一点，不赶时间所以也没人提着我走路了，正好趁现在顺带练习一下我的半吊子响转，在行进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才意识到之前看到的虚圈只是很小一部分而已。

　　这里居然也是有景色变化的啊……

　　之前活动的区域，景观以石质的树为主，现在这片区域出现了黑色的岩石山林。

　　见我停下来四处张望，瓦级破面们也只能跟着一起慢下脚步，史塔克把手放在嘴边冲着不远处好奇摸石林的我大喊：“雪奈——你在做什么啊？”

　　“这边居然有山体——啊？”我话还没说完，背后就传来声响，我看见史塔克和烏尔奇奥拉在同一时刻冲着我跑来。

　　给我等一下，什么东西啊这是！

　　从沙土里窜出几根触手一样的物体，以让人无法反应的速度将我整个人卷了起来，腾空了一瞬间之后我被触手拽进了地下，视线被砂砾掩埋，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烏尔奇奥拉朝着我的方向伸出的手。

　　……现在是什么情况。

　　在地下被触手拖行，我脑海里徐徐浮现几个大字：被拐了。

　　无法呼吸的感受并不好，但至少我现在并不依赖呼吸活着。心情忐忑，不过烏尔奇奥拉可以感应到我的存在，所以不管被拐到哪里应该都很快被救出去吧……除非对方将我拖过去之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撕票。

　　可能性不大吧，一般来说，绑架要么图人，要么是拿被绑者作为要挟换取钱财，所以难道说是烏尔或者史塔克的仇家……？

　　胡思乱想的功夫，我被拖进了像下水道一般的甬道里，很快就来到一个灯火通明的……地下室。

　　瞳孔地震，这是虚圈应该出现的场景吗，有灯光，有各种精密器械，甚至还有手术台？捆着我的触手松开了我，目光顺着触手回收的方向望去，一只坐在阴影里的虚正目不转睛的打量着我。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我会被绑了，这个地方的主人除了那只虚应该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知道对方是谁后至少不用担心立刻被撕票，我慢条斯理的爬起来开始清理衣服上残留的沙土，甚至有些猖狂起来：“请教一下，您找我有何贵干啊。”

　　对方对我的态度不甚在意，甚至发出怪笑声：“哼哼哼……我只是出于对生命的好奇，想要研究一下你究竟是什么生物而已。”

　　果然是你，虚圈科学家萨尔阿波罗！

　　他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虚形态的萨尔阿波罗整张脸都被奇异的面具包裹，眼睛部分是一副眼镜的模样，脑后倒是没有骨质了，露出了一些粉色的头发，我记得他现在似乎也是亚丘卡斯，现在看来是吞噬了太多灵魂，形体已经很接近人类了。

　　我疑惑的问他：“你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

　　自打我来虚圈起就一直和烏尔奇奥拉绑定行动从来没有分开过，萨尔阿波罗如果真的在周围观察那至少会被烏尔发现，那就是有什么特殊的手段，比如摄像设施一类的吗。

　　萨尔阿波罗背后的触手蠢蠢欲动，看得出他得到全新的实验体那种激动的心情：“明明是人类的气息，却能使用王虚的闪光，我可真是好奇得很啊。”

　　……原来是我学会虚闪的那天吗！也太早了吧！这家伙该不会一直就藏在地下偷看吧！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你身边的那几位瓦史托德都太强了，根本不敢靠近呢，我蛰伏了这么久，终于被我抓到了机会……哼哼哼哼，多说无用，现在就开始实验吧。”

　　我随着他靠近的动作缓缓后退，抬头担忧的看了看天花板：“那个，你这实验室是在地下很深的地方吗？如果塌方的话我们会被活埋吗？”

　　“……哈？”

　　萨尔阿波罗睁大双眼，似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但我明白。

　　来了。

　　在发生震动的前一秒我立刻抱头蹲防，脑袋上的天花板被超强力虚闪开了个洞，沙土不要钱似的的倒灌进来，一时间整个实验室里灰尘大作，玻璃仪器被打碎的声音此起彼伏。

　　“啊啊啊啊你是怎么找过来的！要塌了！我宝贵的实验体！！”萨尔阿波罗崩溃的抱着脑袋，已经不知道应该先为什么惨叫了。

　　我带着一个绑定外挂真是对不起啊。

　　烏尔奇奥拉优雅的落地，白色的套服一尘不染——这里不是地下吗他是怎么做到的啊！——他的食指凝聚着绿色的光，给我等一下不要在这里就把他杀了啊！一回生二回熟的我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打断施法：“等等等等，先不要动手！”

　　史塔克从头顶的洞内探出了头，倒挂在天花板上：“还真的找到了啊，这是爱情的力量吗？”

　　“都说了不是了！！”史塔克这种时候没时间给我吐槽了啊！烏尔的眼神已经不耐烦到极点，我顶着压力和他对视，“等一下，他还有用！”

　　被瓦史托德用食指指着无异于被人用枪口顶着脑门，萨尔阿波罗还维持着刚才尖叫的动作但是已经大气都不敢喘，这家伙还是稍微有点脑子的。

　　不知道是不是史塔克做了什么，沙土倒灌的动静停下了，史塔克自己也跳入地下室内部，这里现在已经和垃圾场没有什么两样。

　　萨尔阿波罗脸上写着“大限将至”四个字，一个烏尔奇奥拉已经够他受的了，史塔克进来的瞬间我看到他被庞大的灵压挤得有点呼吸不畅。

　　我感觉不到真是太好了！

　　“那个……萨尔阿波罗是吧。”我死死把烏尔的胳膊按在怀里不敢撒手，“你乖乖回答问题，就不杀你。”

　　烏尔撇过来的一个“我还没同意”的眼神，我装作没看到：“别问为什么我会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更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你也明白自己现在的立场是什么吧。”

　　萨尔阿波罗的额上落下一滴冷汗，强撑镇定的回复我：“看来你确实和我们很不一样。”

　　“你现在为谁卖命？”这是最重要的，如果是蓝染的话……
　　对方却说出了出乎我意料的答案：“虚圈之王，拜勒岗。”

　　……完全不记得还有这一段啊！

　　看我没接话，萨尔阿波罗继续往下说：“不过应该也到此为止了。昨天，有三名死神来虚圈将拜勒岗和他的麾下悉数击溃，虚圈之王估计要换人了。”

　　“你和他们接触过了吗？”
　　“没有，我和拜勒岗不是完全的从属关系，硬要说的话……更像是甲方和乙方吧。”

　　原来你是他的供应商吗，这么说来他的劣质虚夜宫应该也是你建造的吧！

　　我看向地下室：“这个地下室的位置呢？”
　　“只有我知道，并且有做灵压隔绝处理。”他露出痛心的表情，“不过现在应该失效了。”

　　这就是他为什么敢把我拖到这来吧，认为绝对不会被发现吗。

　　我转了转眼睛：“如果要修复的话，要多久？”
　　“不要多久……你要做什么。”他下意识的回答，突然警惕的刹车。
　　我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那你就从现在开始修吧！”

　　萨尔阿波罗的人生信条之一：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两位瓦史托德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主，逃跑的胜算估计也是0，萨尔阿波罗还能怎么办呢，唐唐虚圈科学家只得夹紧尾巴做人，开始打扫卫生。

　　见状我长出一口气，放松下来的同时后知后觉的感受到怀里还抱着烏尔奇奥拉的胳膊，心虚的回过头去看他，他果然正看着我散发不满。

　　我缓缓松开他的手开始解释：“呃，就是，这只虚也是我看见的未来里很重要的一员……但是我暂时是不会信任他的。”

　　见状他似乎才满意了一些，但依旧盯着我看。

　　我摸了摸后脑的头发：“还有……谢谢你，虽然我知道你只是在救你自己而已。”

　　烏尔奇奥拉微微歪了一下头，不解：“那为什么还要道谢。”

　　因为理性和感性是两码事，但是要把这个解释给烏尔也太困难了，我选择摆烂。

　　“你就当我刚刚被天花板砸了脑袋吧。”

　　相比自从落地就没挪过脚的烏尔奇奥拉，史塔克表现得十分好奇，已经溜溜达达的把这个地下室的几个房间都看过一遍了，可惜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不是瓶瓶罐罐就是研究器械，连张床都没有——话说能不能让他造几张床啊？

　　正在清理沙土的萨尔阿波罗听完我的问题，面具后的脸上浮现出几根青筋。
　　到底把科学家当成什么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