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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叮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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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彦看看手表，已经赖了许久，起身伸了个懒腰，笑道：“大概最近太累，今天才算好好休息了一回。”
阮卓杨适时劝道：“彦哥，你不要太拼命。你最近都回来很晚，我担心你。”
陈彦在客厅散步，顺手拿起喷壶浇花，只顾盯着植物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等过段日子步入正轨就好了。到时候咱们再出去玩儿，对了，还去露营怎么样？”
“最近天气太热，等过阵子凉快下来，一定很不错。”陈彦手脚麻利地浇完树，放下水壶，回头看着阮卓杨。
阮卓杨其实不太喜欢那里，没什么意思还尽是讨厌的人。
不过，能和彦哥一起去就很好。
他点头，像只渴望主人认可的小狗满怀期待：“那太好了，我上次还没玩儿尽兴呢。”
这完全的假话，他说起来毫无磕绊，只要能讨彦哥欢心。
陈彦笑了笑，正欲开口说话，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
他看看屏幕，是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犹豫了下，还是接通：“喂？”
“小彦，下午好。国内应该是下午没错吧？”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让陈彦愣住，勾起了他不算久远的回忆，他脚步顿了顿，想要坐在沙发上的身体悬空住，重新起身在屋内踱步。
阮卓杨眼巴巴地看着他，注意到了陈彦瞬间变得异常柔和的表情。
两人低声讲了几句，阮卓杨便见陈彦只顾微笑点头，然后迅速挂断电话对他道：“我有事出门一趟，晚饭不用等我了。”
他上楼的动作很快，一下子跨越了两三个台阶，阮卓杨看着他的身影，越看越皱眉。
很不对劲儿，事情超过了他的想象。
彦哥好像很关切这个打电话的人，听声音像是个男的，这人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想要做什么？
还没等他思考清楚这个问题，陈彦已经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装扮出门，大门砰地一声关上，很快外面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
阮卓杨在窗口张望，只能见到陈彦的车子尾巴顺滑地拐了个弯，很快在视线里消失不见。
他咬住手指，原本愉悦的心霎时结了一层冰霜，冻得他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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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彦驱车来到了约定的咖啡厅，看看时间还不到约定的时候，自嘲笑了笑，放低了座椅深吸几口气，让心情慢慢平静。
不管到什么时候，表面的矜持总要有。
时间差不多了，他才起身离开，到咖啡厅的时候时间正好。
咖啡厅不大，但很多绿植，布置得极为清幽，陈彦一眼就看到了从龟背竹里露出的半张侧脸。
他脚步顿了顿，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坐在对面打了声招呼：“师兄。”
“你来了？”被陈彦称作师兄的人抬头，露出文质彬彬的一张俊秀脸庞，他脸色有些苍白，习惯性推了推金丝框眼镜，脸上笑容真切：“很准时。喝点儿什么，我请客。”
陈彦推拒：“我是地主，当然我请客。电话里匆忙，我还没来得及问，季师兄这次回来是探亲还是休假？”
“叫我名字就行。总是师兄师兄的，都把我叫老了。再说，我算你哪门子师兄？”
“季信。”陈彦从善如流。
季信笑道：“这才像话。”他抿一口咖啡，笑道：“说实话，我这次回来，不打算走了。”
“哦？”陈彦眉毛微动：“你情愿放弃Bergman的工作？”那是全球顶尖的建筑师设计所。
季信耸了耸肩，他在国外多年，行为举止难免沾染：“没办法，父母年纪大了，我又是独生子，他们不愿意出去，我只好回来陪着他们，总不能把他们丢下不管。对了，听说你在找设计师？”
陈彦轻咬一下嘴唇，点头：“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给我？”
季信笑了笑，龟背竹的叶影落在脸上，明暗相间如同钢琴的琴键。
他说：“你看我怎么样？”
钢琴键按下了暂停。
陈彦轻笑：“我们家庙小，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师兄，别和我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季信无奈：“你的要求我看过了，完美符合。现在，说说你的构想吧。”
他是认真的。
陈彦也严肃起来。
一谈就是三四个小时，算是敲定了初步合作意向，属实是没想到能有这样的重大收获。
两人见面的时候是下午，谈完已经是傍晚，咖啡厅亮起了灯，到晚饭时间了。
季信笑道：“有没有兴趣一起吃晚饭。刚刚谈工作，之后谈生活。”
“这个。”陈彦犹豫，他几乎要答应了。
电话响了起来，陈彦看一眼来点人，接起：“阿杨，怎么了？”
阮卓杨关切的声音响起：“彦哥，你什么时候回来，芳姐特意炖了几个小时的鸡汤，说要给你补补身体。你都好久没和我们一起吃饭了。”
这倒是。
最近太忙，晚饭都是在公司随便凑合，而阮卓杨的期待是如此明显。
陈彦许诺：“这就回去。”
“用我接你吗？”
“不必了。”陈彦失笑：“我和人谈工作，真有点儿饿了，你这通电话来得正好。”
阮卓杨拨弄着吊兰的叶子，愈发高兴：“那我等你回来。”
陈彦挂掉电话，还未开口，季信已经先道歉：“是我的提议冒昧了，今天周末正是和家人团聚的时候。是你女朋友吗？”他似是不经意询问。
“不是。”陈彦并没有过多解释，他同季信道别，心里的喜悦已经散了些。
明明之前，即使算不上喜欢也是有好感的，可是到了现在面对对方的邀约，虽然犹豫却还是拒绝。
回家的路上也觉得异常轻松。
阮卓杨早就在门口等待，见到陈彦回来欢呼一声：“芳姐，彦哥回来了可以开饭了。”
陈木实早就在餐桌边坐着，眯着眼睛看平板电视，见阮卓杨这样高兴也忍不住嘟囔一声：“知道的是他回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大人物大驾光临呢。”
陈彦正推着阮卓杨过来，听清了外公的吐槽，忍不住笑着回嘴：“咱家最大的人物当然就是您啦，我怎么能比得上呢。”
“好了，快吃饭吧。”陈木实关掉了视频，见到陈彦也很高兴。却还是忍不住抱怨一句：“都多久没在餐桌上见到你了。”
陈彦还未开口，阮卓杨已经代为辩解：“外公，彦哥也是为了工作。而且，他说过以后不会这么忙了。”
虽然明面上已经退出管理，实际上陈木实一直在关注着陈彦的动静，当下笑道：“你不是一直忙着找什么设计院，设计师，已经找好了？”
菜已经上齐，阮卓杨先快手盛了一碗鸡汤递给陈彦：“彦哥，多补补。”
陈彦点头，先回陈木实的话：“对，今天下午就是去见他。”对陈木实，他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格外补充道：“就是我在国外交换时的同学，这方面资历很深，这次回来算是借这个项目过度，虽然在咱们公司未必能久待，但这个项目应当是能做完的。”
阮卓杨也给陈木实盛了汤，最后才轮到自己，他轻轻啜着滋味鲜美的鸡汤，眼睛骨碌碌地在两人间观察。
陈木实嗯一声，没说什么，陈彦也就低头吃饭。
他这才注意到，今天的菜都是他爱吃的。
当下笑道：“芳姐，辛苦你了。”
芳姐笑眯眯：“没什么，还是阿杨说你最近辛苦了，让我多做些你爱吃的呢。”
“那谢谢阿杨了。”陈彦故意道：“最近公司的盒饭吃多了，还是家里的饭好吃。”
阮卓杨自告奋勇：“那我给你送饭。”
陈彦失笑：“不用，这太麻烦了，而且项目已经初步启动，后续不会这么忙了。否则不光别的，员工的加班费就是一笔大支出呢。”
陈木实笑起来：“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倒是知晓节约了。”
陈彦不服气：“我一向也不浪费。”
几人说说笑笑，陈家的餐桌上倒是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吃完晚饭时间还早，阮卓杨提议要出门散步，这个时候华灯未上，但是已没有了白日的闷热，天光也还算亮。
一行四人出门，陈木实感慨：“咱们家很久没有这么多人了。”
他身体健朗，任由陈彦推着阮卓杨，并排走在陈彦身边，芳姐落后两步跟随。
陈彦脚步顿了顿，心中也升起几分愧疚：“外公，以后我会常回来的。”
陈木实摆手：“年轻人现在正是好时候，没的总回来陪我做什么。工作，交朋友，谈恋爱，这才是你这个年纪应该做的事情。再说了，你总得回家的嘛。不过，什么时候带朋友来给我看看？”
对于陈彦的私事，陈木实吸取他母亲的教训，倒是很少催促。
之前的传闻他倒是乐见其成，不过到现在居然没有了后续，忍不住旁敲侧击。
陈彦敷衍：“我倒是想把他们带回来，不过我这群朋友都是年轻人，到时候各种闹腾，我怕您心脏受不了。还是算了，我们在外面玩儿就行。”
陈木实瞪眼，他说的明明不是这个。
不过，既然提起了话头，趁着气氛好，陈木实忍不住问陈彦：“过几天要不要送我？”
阮卓杨明显感觉到身后陈彦的呼吸加重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摇头：“算了，正是公司忙的时候，还是您和芳姐去吧。等过年的时候……”
他声音低下去，情绪显然也不太好，陈木实没说什么，阮卓杨却好奇：“爷爷，您要出门吗，去哪儿？”
陈木实温言道：“我去见小彦的妈妈，她在欧洲呢，每年差不多时候我都去陪她一两个月。”
原来是这件事。
对于陈彦父母的事情，阮卓杨早有耳闻，但还是头一次当面听见，点点头：“爷爷，我会想你的。”
陈木实笑呵呵：“我也会想你的。对了，我和芳姐出门，就只剩你和小彦两个人自在家，你可得照顾好他。”
阮卓杨求之不得，拍着胸脯保证：“我一定会照顾好彦哥的。”
提起这件事，陈彦精神振了些，听见他们两个一唱一和，忍不住反驳道：“到底是谁照顾谁？我怎么听着不对劲儿呢。”
“不对劲儿就对了，你的自我感觉错误。”陈木实笑：“阿杨虽然行动不便，不过生活能力没问题，人又贴心，你不在家的时候，他很会逗我开心，我也多承蒙他的照顾。
等剩下你们两个，到时候你就知道谁照顾谁了。”
“爷爷，这是我应该做的。何况，其实是您照顾我呢，您老当益壮，教会了我很多。”阮卓杨适时吹捧，逗得陈木实大笑起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