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女神异闻录5』魔女殿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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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分为两派坐在招呼来的出租车上，车辆一前一后地行驶着，怪盗团的成员们用手机在作战前进行交流。
双叶：【她停止移动了！我们的目的地是前方6千米的大桥！】
杏：【说起来…祐介在那个时候，为什么会认为是‘黑森林’呢？】
祐介：【我也无法准确地描述这种感受，不知道应该说是直觉还是第一印象好。】
祐介：【‘迷路了’。一开始只是这种感觉，和家联系起来的话，就会想到在回家的路上迷路了。接下来就想到了森林。】
杏：【有点像小红帽的故事呢...】
龙司：【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说的是‘黑森林’，而不是‘森林’啊？】
祐介：【这个是从我的潜意识里面浮现出来的词汇。容我去检索一下。】
龙司：【都到决战的关头了你才想起来场外求助啊？！】
真：【如果那个时候，对女友她有更多的关心就好了...】
春：【现在的话，也一定来得及的。】
春：【询问女友的阴影，问出她最担心的问题，接下来认真地关心她吧？】
双叶：【根本就不应该顾虑什么危险，然后什么都不和她说...】
双叶：【最开始也是，如果我能调查下去就好了，全部都是我的错......】
杏：【双叶，不要把错都背到自己身上！】
杏：【加入怪盗团的大家，其实都或多或少地犯下了错误吧。也有觉得‘真的是完蛋了’、‘再也没有办法了吧’的时候。】
龙司：【就是这样，怪盗团就是我们这些犯错之人的容身之处啊！】
龙司：【女友她早就是怪盗团的一员了，我们一定会作为同伴将她拯救出来的。】
真：【说的也是呢，自怨自艾已经没有意义了。】
真：【即使总是做着‘不够正确’的事，也不会真正地结束。我想传达给她这一点。】
双叶：【了解了，那我要收回前言！】
双叶：【那个时候，我向怪盗团的大家求救，接下来得救了。女友她就和那时的我一样吧...】
双叶：【痛苦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自己都认为自己只有消失才是对的。即使是那样，身体的自我也一定有还不愿意放弃，想要求救的部分。】
杏：【双叶......】
双叶：【就像怪盗团救出了坟墓中的我一样，我要回应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求救，帅气地将她拯救出来。】
龙司：【从刚刚起，莲就一直没有说话啊。】
春：【他一直在看距离我们到达目的地还需要多久的时间...】
杏：【直接导航去宫殿主的身边的话，要怎么样才能进入殿堂呢？APP就不能对我们说更多吗？问了摩尔加纳，它也一直说不知道。】
真：【无论如何，目的地就在前方了，大家做好准备吧。】
警戒线迫使司机踩住油门，他们不得不在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的位置紧急下车。【维修中】的标志极为显眼，异世界导航APP仍然执着地指向前方。在这座被霓虹灯点亮的城市里，唯独只有这里昏暗无比。
怪盗团的成员们相互对视了一眼，没有进行任何交流，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迈开了脚步，进入了警戒线禁止的区域。
风冲向桥面，发出呜呜的低吟声。女友的身影缓慢地进入视野，她正依靠着栏杆，静静地望着水面。雨宫莲下意识向前多迈了一步，无数想说的话从嘴边掠过，他却一句都没有说。他在身后同伴们的目光中继续向前，接下来只是那样沉默地靠在了女友的身边。
“......我思考了很久的答案，”你没有看雨宫莲，仍然注视着水面。月光如同被碾碎的希望，零零碎碎地随着水波消逝在无尽的黑暗里。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怪盗团的大家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水浪拍打桥墩的声音。“关于接下来我要做什么，要怎么样成长之类的。”
“找到答案了吗？”雨宫莲说，“如果没有找到答案的话，就和我还有大家一起寻找吧。”
你没有回应他，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想法：“大人的世界太奇怪了，就算我一直思考，也仍然理解不了。”
“啊，”他简短地赞同了你的话，“所以心之怪盗团才会诞生。”
“…之后怪盗团要做什么呢？”
雨宫莲露出了认真思考的表情：“会将让你痛苦的、不合理的世界偷走。”
“真是了不起的目标。”
“我们正在完成这个目标，”怪盗团的团长说，“但是最重要的成员没有加入，所以这一次大家一起来邀请你了。”
“完成目标需要多久呢？”
“应该是以年为单位吧。即使到已经是大人的年龄了，这个目标也一定会一直记在行程表上。”
你将依靠在栏杆上的身体立直，正面朝向雨宫莲和他身后的同伴。即使大家都带着担心的表情，但当你看过来时每一个人都对你露出了笑容。
你明明是也想要对大家也露出微笑的，可是只有泪水不断夺眶而出。情感就像是波浪一般席卷而来，每一根神经都被绝望震颤，你不知为何在这个瞬间被痛苦淹没了。
大脑轰响个没停，连同抽噎声就像是被扼住脖子时发出来的哀鸣。
痛苦已经多到无法忍受的地步了，就连已经不再有作用的心脏和肺都怪异地拥有了痛感。明明屏蔽了痛觉，但你在这一刻却好像感受到了之前所磨灭掉的千倍、乃至万倍的疼痛。
“对不起。”
你说：“我无法成为大人了。”
就像是宣告终结的号角吹响——所有的时钟都一齐发出悲鸣，属于你的火焰正前所未有地剧烈燃烧着，你所有的一切：感情、回忆、身体、灵魂…瞬间在这火焰中燃烧殆尽，燃料的加入使得火焰窜动得更高，在最高点的那一刻，火焰被吹灭了。
“——！”
土地开始颤动，大桥的两侧开始拱起，四边角上的支撑柱诡异地被拉长，桥面中间的区域凹陷了下去，形成了一个口袋似的巨大凹洞。巨大的黑色树木从水泥桥面下拔地而起，枝干和树根像是无数条纠缠的巨蟒，相互交织、缠绕，以一种令人目不暇接的速度迅速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铺洒开来的黑色树叶眨眼间就将天空牢牢地笼罩住；荨麻缠绕上树干，如同瘟疫般覆盖开来；乌鸦体型的鸟类成片成片地飞过，天鹅的叫声凄厉地响起。
雨宫莲的瞳孔下意识瞪大，他的本能动作是向前一步想要拉住在地形改变的瞬间向后倾倒的女友，但在剧烈的颤动中，他的指尖只是擦过了她的指尖，那冰冷的体温使他顷刻间回过神来！
然后，他看见了，他们都看见了——
那是几乎和撑天的树木等高的怪物。以人型来理解的话，怪物头部至咽喉的位置是一块路牌，路牌上镶嵌着四块指示牌，那指示牌上的文字并不属于他们所了解的任何一种文字；中间胸膛乃至腹部的位置是镂空的纺车转轴，可转轴却是老式电话滚盘的样式；滚动的同时，怪物的双手就像是被齿轮控制的人偶，巨大的手掌抓过周围的荨麻，不断地纺线；腰部以下是层层的树根，树根越往下越似裙摆般铺开，从远处看树根就像是一个篝火似的三角形。怪物纺好的线变成红色的弯曲电话线落在树根上，电话线和树根接触的瞬间就发出了燃烧柴火般噼里啪啦的爆鸣声，焦炭和烟熏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雨宫莲的目光往自己的手掌处望了一眼，黑色手套的出现寓意着他们已经进入了殿堂…他不去做过多思考，目光快速地在树木的枝干间搜寻着，在发现了闭着眼睛的她的那个瞬间，他一边跳跃向前，一边果断地发出了呼喊。
“摩尔加纳！”
在地形崩塌的瞬间已经变成了猫车的摩尔加纳从后面的平台加速飞跃至空中，雨宫莲动作利落地扒住了车窗，以一个漂亮的弹身从车窗穿梭进了副座的位置。
“加速向前面开，”他发布了指令，“她晕过去了，我们先去把她带出殿堂。”
摩尔加纳的声音相当正式：“吾辈明白了，坐稳了呐！”
“……那是什么啊、”后排的高卷杏喃喃道，“这到底是什么啊……”
双叶的声音也才慢半拍地响起：“我们已经进入殿堂内了吗…？”
“这可不像是殿堂啊，”祐介望着窗外的景色，“比起欲望的具现化，不如说是情绪的外在体现吧。”
龙司怔怔地呆滞了好一会，过后才闷闷地开口：“好压抑…明明其他人的殿堂，就算再怎么扭曲，至少对殿堂主来说也是最满意的地方吧……”
阴暗的森林景色不断从窗旁掠过，各式各样的根本指不出来方向的路牌反而让人心生不安。
龙司紧紧地握住了拳：“明明坏人都在殿堂内那么得意了，这种时刻也开心一点啊…”
春将手伸出窗外，掐住了一小片飘舞的灰烬。
“好像并不是普通的灰烬，”她尝试性地在灰烬展开，“就像是被烧毁的日记一样…写着数字呢、‘11：29’…”
祐介闻言也抓住了一片灰烬：“我这边也是一模一样的数字。”
真抿着嘴唇，并没有参与同伴们的分析，而是一直保持警惕，将目光扫视着四周，突然她发声示警！
“我们被敌人发现了！”
乌鸦体型的生物集聚成一群，就像是移动的黑云般像他们冲击而来，它们靠近后大家才发现这些乌鸦的喙部并不是常见的鸟嘴，而是剪刀。
“看起来就很痛啊！”摩尔加纳大叫道，“吾辈可不想被这种东西攻击到”
不用它多说，怪盗团的成员们已经自觉掏出枪械从车窗处探头进行射击；摩尔加纳左拐右拐，车轮在蔓延的树根上行驶实在是过分跌跌撞撞，但此刻没有任何人抱怨这件事。
摩尔加纳作为司机继续发言：“下车的话肯定会被攻击的！吾辈会在从女友身边驶过的时候将车门打开，你们一定要在那时将她抓上来！”
左侧的车门打开，在高速行驶的风下怪盗团的成员连眼睛睁开都很困难。龙司的半边身子已经探出了车门，其他成员在身后以拔河般的架势拉住他的腰，防止他也掉下去。
行驶过女友身旁时，摩尔加纳尽可能减速，龙司将手臂收紧，双臂拢住她的腰部，猛地向后使力——身后的同伴们一齐做出了“拉”的动作，摩尔加纳左滑转弯，在惯力的作用下，龙司和她都一齐往车厢内摔去，车厢里传来了“哇！”的慌乱声，车门迅速关上，摩尔加纳已经朝殿堂入口处的方向返程。
“痛……！”
“脸都要被撞瘪了啦！”
“吾辈才是最辛苦的那个吧！”
“没事吧？”坐在副座的团长简略地关心了一句后面相互挤成人堆的同伴们，接下来就迅速发问：“她的情况怎么样？”
真的防御姿势摆得相当好，急转弯下受到的伤害也最轻。在同伴们还在抱怨的时候，她已经勉强支撑着自己站起身来，想要凑近去看女友的状态。
她凑近时，先注意到的不是女友，而是拥抱着她、并且作为她的缓冲垫的坂本龙司。龙司的表情堪称一片空白，注意到真的接近，他的眼神中瞬间流露出某种求助的神色，说话时，他居然有些口齿不清。
“喂、真、真，”龙司难掩惊恐地说，“为什么、她的身体、好冷……”
车厢内同时失去了声音。新岛真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面色已经变得雪白，她维持着冷静，手先接触了闭着双眼的女友的手。
……好冷。
这种令人恐惧的冰冷温度带来的不止是担心这么简单，而是某种大家都无法明说的恐惧。新岛真不允许自己再这样犹豫下去，她将女友的身子摆正，将耳朵凑近了她那僵硬的身躯，新岛真紧紧地咬着下嘴唇，那力度近乎让人怀疑她是否会将嘴唇咬破出血。
“……”
大家都没有说话，怪盗团的众人默契地没有询问她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检查心跳的举动，只是安静地等待她的判决。
“……先出殿堂吧，”真的语气相当冷静，在最令人恐惧的这一刻，她表现得已经像是真正的警官了，“我们从来没有见过殿堂主本人和阴影一起出现的情况，现在就下结论太早了。”
摩尔加纳在沉默中加速，一个长长的上坡后，车几乎在某个瞬间滞空了。在这高高跃起的时刻，大家不约而同朝着不断纺织的怪物看去。它作为头部的路牌正飞速地旋转着，就像是在寻觅什么似的，而在它的最低下，大家都看见了自己的脸。
顶着与他们相似的面容的、手臂化作了天鹅翅膀的小型怪物们围绕在巨大怪物的身侧。这11只天鹅的怪物们就这样远远地和他们对视着，直到他们穿越过殿堂的边界。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女神异闻录5』魔女殿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