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女神异闻录5』魔女殿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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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太阳快完全落山，喜多川祐介才姗姗来迟。以不良蹲姿蹲在路边的坂本龙司火速站起来吐槽他：“也来太晚了吧！？”
右手横抱着盖着布的画作，左手提着画具的喜多川祐介在怪盗团的大家谴责的目光中平稳地应下这句话：“准备工具多花了一点时间。”
高卷杏睁大眼睛：“喂、祐介，你这是把全套都带来了吧…？”
摩尔加纳不知道多少次感叹：“吾辈真是完全弄不明白祐介啊。”
“这种时候还想着写生也太……”新岛真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的话没说出口，但是很明显拳头已经硬了。
佐仓双叶原本正将双手背在身后，闷闷不乐地踢地上的石子。现在干脆和大家一起围住祐介，让他先展示下手里的画作。
喜多川祐介露出了闭着眼睛的自信笑容：“呵呵…没办法，那就给你们看下我的得意之作吧。”
他将白布小心翼翼地取下，画板上居然是大人模样的女友。这幅半身像现在还没有完成，但长大后女友的笑容却已经先一步被勾勒而出。从笔触来看，祐介下笔时显然也很犹豫。
奥村春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发出了评论：“这个笑容…总感觉有点眼熟呢。”
“一时之间没有成年女性的参考，所以在绘画时参考了小百合。”祐介诚实告知。
“小百合不是挂在卢布朗吗？”
“我已经在内心画过很多遍了，因此可以轻松在脑海中调用。”他回答道，“不过目前的我还是只能做到对画作中感情的粗劣模仿。”
龙司左瞧右瞧也没看出来这幅画作中的女友和小百合有哪怕一丁点的相像，还好他从杏僵硬的表情中看出了她也一样没有艺术细胞，从而获得了安慰。雨宫莲双手插着兜，忽然发声询问：“为什么画了大人的她？”
“啊。那个时候，女友不是说了‘无法成为大人’吗？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给她看看她长大后的样子会比较好。”
祐介顿了顿，在大家或感动或欣慰或黯然的眼神中，以一种认真的语气述说：“不过既然是因为无法长大而苦恼，那么加倍的长大效果会更好吧。因此我原本是想画老奶奶模样的女友的，但是碍于实在没有参考所以——呃啊！”
新岛真结束了对喜多川祐介的肘击，在他痛苦的哀鸣声中轻松地拍了拍手掌上的灰。
“到此为止吧。”
高卷杏饱含嫌弃：“我真是对这种关键时刻会想到画变老之后的男生绝望了……”
“是吗？”雨宫莲说，“我对变老之后的她还挺感兴趣的。”
“呃啊，好恶心的语调……joker绝对是在幻想结婚很多年之后的事情吧。”
“好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恶寒了…”
大家吵吵闹闹地走向殿堂入口，大桥再次切换成了阴暗的森林，在步入殿堂后，众人的表情都逐渐变得认真了起来。雨宫莲凝视着最远处的怪物模样的殿堂主，正当大家以为他要下达出发指令的时刻，他却忽然掏出枪，对着阴影处连开三枪。
“——！”
怪盗团的成员们没有询问雨宫莲为什么，而是不约而同地抽出了武器对准了他射击的阴影之处。一阵细微的窸窸窣窣声后，粉白相间的奇特生物从森林的暗处钻出。它抖了抖身上的叶屑，极其拟人态地呼了一口气。
“还真是惊险呀……哪怕是印象的子弹，被射中也不是开玩笑的呢。”
龙司挠了挠头：“MONA，这是你的亲戚吗？但是看上去不像猫啊？”
“吾辈才不是猫啦！”摩尔加纳大声地回复了龙司，“……不过，对面的生物和吾辈绝对不是同类，这个吾辈还是确定的。”
雨宫莲的枪口牢牢地瞄准着它头部的位置，怪盗团团长没有说一句话，但微微倾斜枪口的姿势已经能算是行动上的威胁。
“我的名字是丘比，你看起来对我很陌生。我原以为她在许久之前就会将我介绍给你。”丘比说，“现在看来，人类的信任和不信任还真是难以揣摩呢。”
“…！你认识女友吗？”高卷杏几乎是下意识向前踏出一步，但被新岛真拦住了。
“Panther、等等。”
丘比歪了歪头：“啊，你们是这样称呼她的吗？从称呼来看，你们还期待着她可以变回原样吧。”
“……你刚刚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奥村春询问道。
“我没有任何干扰你们的意思，只是对难得的结局感兴趣而已。”它坐在原地，尾巴轻巧地甩来甩去：“魔女和心灵无关，造成的伤害会直接作用于现实，按照常理来说，即使你们能进入魔女的结界，也应该会作为普通的人类被困住才对。”
“不过，这个世界原本就是由欲望和印象控制的世界，出现差错倒也在计划之中。”
双叶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她对隐藏在谎言下的沉重真相有着超乎常人的了解，现在已隐约从这番有些没头没尾的对话中觉察出了恐惧，以至于她无法第一时间张开嘴询问问题；喜多川祐介望了一眼双叶，用不易察觉的严肃语调开口：“你对殿堂主的称呼是魔女…你很清楚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丘比抬起头，望着雨宫莲的枪口，隔着面具，它能观察到这位世界选中的“诡骗者”绷紧的下颚。
丘比开口时语气极为天真无邪：“对于这个由‘神’掌控的世界，我也只是一知半解。如果是以你们对殿堂的理解而言，那么她根本不具备拥有殿堂的资格，也就无从谈起殿堂主了。”
“因为她已经没有欲望了，哪怕是生存下去的欲望，”丘比以平白到近乎冷漠的语调开口，“但是，即使如此她仍然和你们产生了反应…大概是你们对‘悔改能让人变好’这一观念有着强烈的肯定，那份希望从而影响了她的存在吧。”
“换而言之，她之所以能拥有殿堂，是因为你们渴望着能通过悔改拯救她。而你们所拥有的力量扭曲了她的存在，让她成为了介于魔女和殿堂主之间的生物。”丘比舔了舔自己的手掌，“真是非常具有研究的价值呢。”
这句话的尾音还没有落下，子弹已经擦着它头颅的边缘射出，嵌入了地面之中。
“不要评判她。”开枪的雨宫莲说，“是你诱导了她吧。”
他已经将那些聊天记录看过太多遍，因此现在立即就能抛出关键词：“‘魔法少女’究竟是什么？然后，你究竟是什么？”
同伴们的视线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但大家都没有在此时打断他。丘比侧了侧头：“魔法少女是拥有资质的孩子们。我负责和她们签订契约，为她们实现任何愿望。”
怪盗团团长一字一句地将话语抛出：“于是，她向你许愿，治好了她的姐姐。”
“啊啊，没错，”丘比说，“我实现了这个愿望。”
“……实现愿望的代价是什么。”出声的是双叶，“需要签订的契约究竟是什么。”
它寻常地回复道：“作为契约，她需要成为魔法少女和魔女们作战。”
龙司难掩惊恐地开口：“喂、魔女不就是——…”
没等他完全说出那个让人难以接受的答复，丘比就已经以冷漠的甜美语调说出了答案：“这个国家会将成长中的女性称为少女吧，那最终会成为魔女的女性，不就应该被称为魔法少女吗？”
“嘭嘭嘭嘭嘭——！！”
像是早已察觉到了攻击，它向后灵巧地连跃，避开了从前侧方射过来的子弹。女教皇一连把审判终结中的子弹全部射出，眼见一枪未中，她也只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丘比继续装弹，任谁也看得出她沉默而盛大的怒火。
“等等、Queen…”奥村春深吸了一口气，“Joker他还有话没有问完。”
“我不希望你们误会，签订契约不代表我对人类拥有恶意，我没有感情，也不会以此取乐。魔法少女变为魔女所产生的能量，最终也只是为了能让人类继续在宇宙间生存下去。”
“你的目的、你为了什么、这样的欺骗有什么意义…所有的这些，我一点也不在乎，”杏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喂-丘比，将她变回原样的方法是什么？”
丘比的语气似乎也有点困扰：“每一次和你们解释，你们似乎总是会询问这样的问题。你们也认可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吧？那么，已经成功实现了愿望的魔法少女，需要支付这样的报酬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喜多川祐介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既然如此，对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毫无办法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对我们解释这么多？这对你来说毫无意义吧。”
“你们相当敏锐呢。”丘比立直身体，“的确，在她变成魔女的那一刻，我的回收任务就完成了。但是，你们对她的感情造就了新的可能性。你们最终会打造怎样的结局，是否能够真正影响她，魔女是否能被逆转…我是为了观测这些而来。为此我可以将真相作为报酬。”
新岛真宣言道：“我一定会处决你。”
雨宫莲忽然向前几步，站在了丘比的面前。他弯下腰，枪口直直地指着丘比的额头。
“你对她做了什么？”
“……”丘比一言不发地回望着他。
“要装傻吗？”雨宫莲说，“我倒是不介意一直在猎杀你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真奇怪呢，你为什么会知道呢？”丘比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真情实感地困惑了。
回复他的是怪盗团其他成员上膛的枪械声。
“嗯…真是难办呢。的确，为了收集能量和提升效率，我们会在其中做一些努力。在这个世界里具备魔法少女资质的孩子太少了，具备这些资质的孩子似乎都会优先觉醒另一种力量能力，那就是你们所拥有的名为Persona的能力。”
众人的呼吸在那个瞬间停住了。
“也就是说，如果她没有和我签订契约的话，现在说不定正作为怪盗团的成员和你们一起活跃着吧。”
“……混蛋、”龙司的胸膛因为愤怒而起伏，“你这个罪无可恕的混蛋啊！！”
“她是在完全清醒的自愿态度下对我许愿的哦。我并没有欺骗她，姐姐的病也确实治好了。”
“你正和大人一样，”祐介说，“将真相隐藏起来，对尚未涉世的孩子做出诱导，然后宣称这一切是‘自愿’——别开玩笑了！”
“还有吧。”雨宫莲的声音也变低了，“还有没有说的事。”
“嘛，总之为了和这些有魔法少女资质的孩子接触，我调整了能力输出的形式，在这之中也学会了一些新的转换。尽管无法和已经觉醒Persona的人进行契约，但是对话的程度却是可以做到的。”
“……明智吾郎。”
“是哟，”丘比眨了眨眼睛，“我将姐姐的存在透露给了已经快完全将她忘记的明智吾郎。”
“嘭——！”
这一次是雨宫莲开的枪。
弹孔从丘比的额头处穿透整个脑颅，它“啪”地一声倒地。雨宫莲却没有停下射击，反而是不断对着尸体连续开枪。即使弹夹已经射空了，雨宫莲仍然保持着不断扣动板机的动作，就像是能通过这种方式宣泄根本无法言说的感情一般。
沉默了一会后，森林的暗处居然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崭新的丘比再次从树林中窜出，来到了自己的“尸体”旁边。
“人类的情绪化总是很难办呢，会造成额外的损耗…”它开始啃食自己上一具破破烂烂的躯体，“在魔女被消灭之前，能不能停止战斗呢？尽管拥有殿堂的一部分特征，但是她的内核仍然是魔女。也就是说，如果你们放着她不管，她大概就会逐渐开始将人类拉入自己的结界里，将他们吃掉吧。”
“那些没有人格面具的人类一进入到这里就会迷失，尸体在结界内消失的话，在外界也就只有‘离奇失踪’这一种结果。即使你们是她曾经最好的恋人和朋友，但如果不消灭掉现在的她的话，她就会杀死更多其他人重要的恋人和朋友，你们能够忍受这种结局吗，怪盗团的诸位？”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女神异闻录5』魔女殿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