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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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小心翼翼地奉茶。
她只离开一会儿，杨一身上那股讨厌的气味儿又浓郁了些。
确认洛丹不在，美人变成英俊男子，温柔地贴上杨一。
他枕着杨一肩膀。
“真人，洛丹粗俗极了，他竟待您如此。”
修长的手指划过杨一脖子，一些隐藏在衣服下的痕迹若隐若现，轻柔的动作激得杨一浑身一抖。
杨一恼羞成怒:“我定要他好看！”
美人知道，杨一只是在嘴硬，她是不会舍得洛丹去死的。
美人躺在杨一腿上，挂住她的脖子:“真人，我比他会伺候人得多。”
杨一看看他，挥手将他甩开。
“我不伤你，日后好好修行，必有得道那天。”
美人又变回道童，不甘心地努嘴，却也无可奈何。杨一身上虽有洛丹气味，但那股元阴之气强大得可怕，若能得到，可比老老实实修炼进益太多。
洛丹或许就为元阴纠缠杨一。
要是她先得到，躲在山中再修行些时日，那时洛丹也怕她呢。
……
杨一要在宫中念经九九八十一天，第一天时，她随皇帝及百官来到福山山顶，敲响铜钟，喻示告之上天，随后呈献礼，请真神，诵祝文，供牲畜，起舞乐。
山风猎猎，吹起她的衣服，阳光照在她肃穆的脸上，恍惚若神仙。
余人一时看呆。
同百官一起饮了酒，杨一脸发烫，接着送走神灵。
烧完祭品，人们发现火下有一笺，无人敢取。
杨一挥手，笺自飞出落在她的手上。
她看眼笺文，并不意外。
交给皇帝看过，他脸色瞬间变白，疲惫道，“齐王世子何在？”
世子不明所以，战战兢兢走出。
“奉天神谕:汝乃天意所属，立为皇太子，废原太子。”
众人惊，立国多年，神谕降下是头一遭，而废太子立旁嗣，更是开天辟地。
然无论如何惊悚，依旧要照做。
所有人齐刷刷跪下。
“谨遵神谕。”
杨一扫视众人，见一人愤怒不已，那是废太子。
……
世子，不，太子喜不自胜，他坐在杨一对面，说了一堆感恩戴德的话。
杨一烧着百官写的祝文，道:“殿下，非贫道之功也，殿下顺承天意，理应感恩昊天，夙夜兢兢，继先祖之志，统领百官，抚恤万民，教化四方。”
太子道:“是，谨遵神旨。可……”
册封大典在祭天之后，需宫主主持，而太子希望杨一能代为主持。
“不瞒天师，孤恐遭遇不测也。”
废太子绝不甘心，他必有所动作，可太子在京城孤立无援，他只信任杨一。
“……”
杨一头痛，她不愿涉及此中，然神谕仍在，她不能违背。
于是道:“殿下就留在紫薇宫抄经敬天吧。”
太子欢喜不止，立即遣人将衣食住行用品一一搬入紫薇宫，随后带上青枝冠，日夜抄经不止，虔诚之极。
洛丹啧啧:“他倒也勤奋。”
他这话是在讽刺，没人敢行刺杨一，那无异与神作对，故而新太子无时无刻不跟在杨一左右。
看得他心烦，又无从下手。
“挺好。”杨一说。
这太子尽管看着庸俗，却识大体，懂进退，纳百言，果敢擅断。
至少挑剔的丞相也对他满意。
杨一也满意，帮她赶走了色狐狸。
洛丹不满地轻哼，低头闻了闻，不屑:“那个蠢狐狸也敢肖想本君的人。”
一人一狐回头，见皇帝满面震动。
他只是来请示天师有关神谕的事！怎么两个道长这么亲昵！
洛丹耳聪目明，必然早已察觉皇帝踪迹，可他不说。
杨一瞪他一眼，洛丹诡计得逞地笑了笑，化作狐狸跳上她盘叠的膝盖，好整以暇地看着皇帝。
这与传说中不谋而合。
皇帝不是旁人，他自然也调查过天师，知道天师常与一狐狸同进同出，他问过宫主，宫主说这狐狸不是寻常狐狸，将来必要位列仙班。
皇帝收敛了震惊，道:“果然是狐狸仙长。”
他又轻松起来，先是感谢洛丹帮他治好太后心疾，接着问杨一为何神谕如此告示。
废太子是皇帝和皇后的亲儿子，但在一个信神的国家里，神谕高于一切。
皇帝问的是如何遵从神谕。
不必杨一解释，洛丹就道:“神谕自有其用意，陛下何不等些时日，其义自见。”
皇帝得了结果，准备离开，又停下，恭敬问:“仙君可要在紫薇宫留下神位？朕这就命人扫出一间宫室供奉仙君，仙君享何祭？”
洛丹满意极了:“吾非为真神，得陛下诚心相待，吾甚感激，来日吾必有所报。”
皇帝看眼杨一，这位年轻的天师微微点头，他就松了口气，兴奋道:“多谢仙君！”
皇帝一走，洛丹就道:“这皇帝比你识趣多了。”
“……”杨一无语。
洛丹竖起上身，双爪搭在她肩上，尾巴甩成花，歪头侧耳，圆溜溜的狐狸眼眯成条缝:“真人方才帮吾，吾不知该如何报答，真人可愿与吾同席共枕否？”
接着狐狸就被丢上供桌。
它不生气，抱住一只苹果啃了起来。
现在这桌上的东西也有它的一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