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杂谈之鬼妻》今夜飘风

5、 色心起

　　艾师爷这次出了大力，帮了大忙，王大量心存感激，两家过往更是殷勤，这老王三两日便备下酒菜，邀艾师爷共饮，扯些家长里短的闲话，说些不着边际的漫谈，翠翠的事慢慢也就淡了下去，这王家，倒反只小碗一个，对小姐的事耿耿于怀，她始终觉着蹊跷，时不时找些机会还会去东城寻觅一二，奈何，事情总是无果。
　　再来说这艾师爷，他自己本是个干瘪老头，面色蜡黄，形容枯槁，却偏生爱与那妙龄女郎纠缠不休，说白了，即是好色，只恨家中河东狮，实难对付，这许多年，也不曾得手半个，如今，他在王家常来常往，这一门龌龊心思便全数落在了小碗身上。
　　初时，这老儿还算收敛，至多言语间占些便宜，倒也不敢再进一步，再加上小碗年少，心性尚有些懵懂，大多数时候也领会不得，艾师爷兀自过了几分干瘾，心中欢喜，再看王大量与计氏也无甚言语，便放下胆子，愈发放肆起来。
　　那日，王大量又邀艾师爷饮酒，席间扯了些闲话，老王贪杯，喝的熏熏然，这艾师爷也跟着装作一副跌跌歪歪的醉态，趁着月色，愈发说些癫狂之话，王老儿与计氏当他酒醉，便将以前翠翠的房间略略整了些，留他宿下。
　　这一来不打紧，艾师爷心里真叫乐开了花，倚着酒醉便又是一通撒泼，那王老儿与计氏哪愿意服侍这么个醉汉，说了几句客套话，便使小碗端水送茶，打发艾师爷睡下。
　　小碗去泡了醒酒茶，又打来盆热水，刚推开房门，艾师爷听到声响，一个鲤鱼打挺，哧溜便坐起身来，两只老鼠眼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小丫头，小碗被他盯得发毛，放下水盆，尴尬开口道：“艾老爷请早些歇息，小碗告退。”
　　说着，小丫头直往门边退去，伸手便要去扭那门闩，艾师爷一见心急，哪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走，他急忙下的床来，一把便将小碗抱了个满怀，小碗心惊，奈何不待张口呼喊，艾老儿灵活的紧，早已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嘿嘿笑道：“小美人，莫叫唤，莫叫唤。”
　　小碗吓得半死，身下却不敢妄动，那艾师爷箍着她的腰，慢慢后退，直将她推坐在床沿边上，小碗急的起身，无奈被艾师爷按住肩头，又坐将下来，那老艾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在小碗耳朵边上轻轻念道：“小美人，老爷喜欢你！”
　　小碗一听这话，饶是再不通人事，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她瞬即白了面色，浑身也有些细细的颤抖，艾师爷一见这小丫头吓成这样，兀自有些扫兴，他是个好色的不错，偏生也有些文人的酸腐气，喜欢附庸风雅，也略有些怜香惜玉的情怀。
　　那灯下昏黄，小碗半倚在床榻边，她虽未长成，身材瘦弱，但面容清秀，一双杏眼微微上挑，也颇有些风情隐现，艾师爷灯下抚掌，左看右看，心里甚是欢喜：“这么看来，这小丫头倒是个美人胚子，只怕把那翠娘也比了下去。”
　　艾师爷摇头晃脑，突的就诗兴大发，吟了几句自作的歪诗，之后就不住叹道：“小荷才露尖尖角，小荷才露尖尖角啊。。。”
　　小碗不通文字，莫名看着艾老儿，艾老儿见她眼神单纯，心里又是一阵难耐，一下便拥了上去，又附在小碗耳朵边上道：“小碗儿，乖乖的，千万可别叫唤，若你那主人主母来了，我也没得法子，只能说是你勾引老爷我的”，他伸手握住那少女柔荑，来回摩挲，又道：“乖乖的，老爷就疼你，早晚助你离开王家，给你寻个好去处，叫宝贝儿吃香的，喝辣的，可好？”
　　此刻，小碗哪有心思听这老色贼啰嗦，只听到离开王家，心中一冷，忙扯住艾老儿衣襟，“我不要离开王家，不要离开王家。”艾师爷见这小丫鬟头摇的如同拨浪鼓，眼睛里也溢出了泪水，心下奇怪，随口问道：“真是怪事呢？王家二老日日打骂你，你倒还留恋此地了？怎的，难道你这丫头想留下，日后能做成王家小姐？”
　　哪知，小碗听艾老儿这一问，更是不住摇头，“不是，不是这样，只是我弄丢了翠翠小姐，不等小姐回来，我如何能离去，小姐被拐子拐了去，也许已不在人间，我如何还能弃主人主母不顾，自己去寻出路。”她说着，眼泪更是汹涌，殊不知看在艾师爷眼里，却是梨花带雨，海棠笼晓，真个美不胜收。
　　艾老儿情不自禁，口中叹道，“想不到你这小东西倒忠心的很，好好，那就不离开王家，”他手上使力，攫住小碗小巧的下巴，俯身便要去亲嘴儿，小碗吓得闭上了眼睛，急忙偏过头去，艾师爷只亲了个面颊，倒也不恼，他嘻嘻笑道，“小碗儿，莫害羞。”说着已摸索着要去解小碗衣带，小碗这才意识到艾老儿这是真要对她动手动脚，急的直往床角后退，一双眸子里满是惊恐，艾师爷也跟着往床上爬了爬，口中唤道，“小碗儿，过来，老爷疼你。”
　　小碗怎么肯就范，仍是缩在床角摇头，老艾终是没了耐心，正准备上前捉过小丫头两只腕子，不料，天井里突然就传出计氏大喊的声音，“小奴才，你哪去了？”
　　小碗听得是主母唤她，蓦地有了胆气，忙从床上跃下来，正想应声，吓得艾师爷一路滚爬，又想去捂小碗的嘴，谁知道，他这一下用力过猛，抱着小碗稀里哗啦就摔了下来，正好磕到旁边妆台上刚沏的醒酒茶，“哐当！”
　　好不刺耳。。。
　　婆子与王老头闻讯赶来，入眼便是艾师爷衣衫不整，正搂着小碗不知在做些什么好事呢，婆子“哎呀”一声惊叫，扭头别过脸去，王大量一言不发，上前扯住小碗一头青丝，狠狠拽出了屋子，这边厢艾师爷脸色难堪，忙急急套上自己的袍子，口中喃喃道，“不打扰了，不打扰了，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他果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