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发光的星星》小猫你好吗

19、救猫

　　初一中午许亦深才从温暖的被窝起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时，外面已经是雪茫茫的一片。
　　他望着漫天落下的雪花，盯着越级越厚的地面，骤然间抓起羽绒服套在身上，往门外跑。
　　“下午要去给你大姑大伯拜年呢！你现在去哪儿？！”许母磕着瓜子重温着昨天的春晚，许父则从厨房探出头：“不吃点什么再出去吗？”
　　许亦深套着鞋子冲出门，回应着他们是关门的声音以及他的喊声：“我办点急事！你们不用管我！”
　　过年期间的公交和出租车都很难等，他站在风雪中好一会儿，又带着一身的寒气打开了门。
　　许父正热好一锅汤，笑眯眯地望着他：“办完了？那就一起吃饭吧！”许亦深挠了挠头，为自己之前的鲁莽而觉得抱歉：“爸，能不能把你车钥匙借我？”
　　驱车两小时回到了出租屋的楼下，他第一时间就是冲到流浪猫徘徊的地方，寻觅着那只弱小的猫咪。
　　“咪咪！咪咪！”许亦深探着身子，边喊边喵喵叫起来。当他不慎踩到异物时，抬起脚发现是还剩一半的猫罐头。
　　“该不会。。。。。。”他失落地蹲下身来，想起宋栀常常在这块喂流浪猫的身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手背触碰到毛茸茸的东西。
　　一抬头就看到那只瘦小的流浪猫，虚弱地朝着他喊叫，可惜发不出一点的声音。几乎是下意识将这团冻僵的小猫，塞到了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
　　他打开手机的通讯录，翻阅了一会儿后拨到了一个号码：“路奇，你不是做宠物店吗？能不能送一套养猫工具到我家，我马上给你转钱。”
　　“你要养猫啊？！”死党听到他的话，在牌桌上丢了一个发财：“捡的啊？你先带去宠物医院看看有没有病啊！”
　　许亦深回到车里，将冻得发抖的小猫对着暖风：“你跟哪家宠物医院比较熟？现在不都放假了吗？我真的很急，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路奇将牌一推，对着牌友们道：“对不住了，今天临时有事！明天再打。”说完他对着话筒：“这个我去协商，你先把猫带过来吧！还是我去你家接你？”
　　“我现在不在家，在我租房的地方。”许亦深启动着车子：“你先帮我联系吧！我现在赶回去找你。”
　　虽然不知道许亦深发了什么神经，大过年的捡猫就算了，还捡那么远。但路奇还是安排了宠物医院，给他拿了一堆养猫的东西。
　　待许亦深拎着大包小包回家时，天都已经黑透了。当他进屋时，许母一眼就瞄到他口袋里探出头来的猫，睡醒惺忪地小声喵喵叫。
　　“哎哟！乖乖！这是哪来的小可爱啊！”许亦深没有手去掏猫，求救地母亲道：“帮我把它拿出来吧！”
　　被放到地面上的小猫，踩在暖烘烘的地板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带着不可置信的惊奇。
　　它一动不动定格在那里，好奇地望着趴在地上，与它对看的许父许母：“喵喵！喵喵喵！”
　　许亦深拆着路奇拿来的猫砂，猫砂盆，猫粮等物品，研究着说明书：“爸，妈，你们先别管它了，帮我理一理这一堆东西。”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态度暧昧地帮忙着问：“这猫是谁给你的？女孩子对吧？！”许亦深正冲洗着猫碗，关水时只觉得内心空落落的：“不是。我捡的。它在我租房的楼下流浪，今天雪这么大，我怕它冻死了。”
　　直到把猫的东西全部弄好之后，他才感觉到饥饿来袭，肚子非常不争气咕咕作响。许母端出一直保温的汤和饭菜，他埋头苦吃的劲头，让许父笑得开怀：“你这一天忙得脚不沾地，能撑到现在真是厉害。”
　　“还救了一条小生命呢！我们给他鼓掌！”许母带动着氛围，父母默契鼓掌着夸赞着他，许亦深咽下一口汤，红着脸要求他们停下：“让我好好吃饭成吗？”
　　靠窗的位置时不时能看到人来人往，对面坐着的人亦是一脸尴尬与他面面相觑着。对于父母把自己骗来相亲这件事，他内心是非常抗拒的。
　　“你不吃点什么吗？咱们在这干坐快半小时了。”楚袅扫了一下菜单，敲击着桌面问他。
　　因为彼此实在是太熟了，许亦深直接趴在桌子上：“到底是谁会想着把我们俩凑一对啊！”
　　“行了吧你！快点告诉我这家餐厅什么菜好吃啊！”楚袅出国三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来这家新开的餐馆吃饭。
　　许亦深用手机扫了码，点了一些菜之后，有点力竭：“我这几天忙着学养猫，还要走亲戚参加同学聚会，差点忙死了。”
　　“哦！听起来蛮充实的嘛！”楚袅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同情，喝着热饮眯着眼打量着他：“你居然没有谈恋爱这件事，对我来说才是重磅炸弹！”
　　他呵呵一笑，白眼杀向楚袅：“忙着工作无心恋爱。你呢？你出国念书总比我社畜好吧！怎么也沦落到相亲的地步？”
　　菜上齐了，楚袅闻着香气四溢的饭菜，眼中没有任何的欣喜。她不感兴趣的眼神，夹菜吃时过于平静的表情，总是无端端让许亦深想起那个对食物特别热情的人。
　　“盯着我做什么？”楚袅指着他未拿起的筷子：“吃饭啊！”许亦深遵命地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觉得食之无味。
　　“挺好吃的嘛！”楚袅不理解他放下筷子的动作，他茫然地看着她问：“可你的样子一点都不觉得这很好吃。”
　　楚袅像是听到天方夜谭，不屑地撩了撩头发：“我没必要吃道菜都要眉飞色舞吧？！”
　　“哦。”他冷淡的反应让楚袅不爽起来：“干嘛！我又有什么惹到你了吗？”
　　“没有。我就是突然有点想念她。”许亦深喝了口茶水，自言自语起来：“她应该和父母在酒店过年吧！不过今天已经初六了，是不是已经送他们回去了？”
　　许亦深庸人自扰的表情，瞬间激起了楚袅的八卦之魂：“怎么？原来偷偷谈恋爱了啊！”
　　“没有。”他叹了一口气，又不知所措地道：“我不知道哪里惹她生气了，就觉得她对我没以前那么热情了。”
　　“而且。。。。。。”说到这里许亦深有点头疼：“她好像没打算告诉我搬新家的地址，一直搪塞我各种理由。”
　　“我又不是跟踪狂，也没有想要纠缠她的想法。我跟她那个神经兮兮的前男友不一样，我只是想知道她住的地方安不安全。”
　　他控制不住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疑问，不甘和不解，越说越多起来。多到等他意识到自己和盘托出时，楚袅已经吃完了一碗饭。
　　“我怎么感觉。。。。。。”楚袅打断了他，她欲言又止的神情让许亦深提心吊胆起来：“你的意思是她其实很讨厌我？！”
　　楚袅摇了摇头，收敛起平日里懒散的样子，极其认真地对他道：“我感觉她在撒谎，撒了好多的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