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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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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课,应非(秦铬)就明目张胆地趴着桌子,老费还就此以为他因为成绩跟不上,放弃自己了,他连办公室都去的艰难,哪有时间替应非想着放弃自己。
李正涛这个逼,占了徐星宇半个位置,活脱脱看人笑话,“哎大非,看样子累的不轻啊。”
应非(秦铬)趴着桌子抬头剐了他一眼。没事就滚好吗。
李正涛没点眼力见,“要我说,下次学聪明点,别跟着铬哥图什么六点钟的日出那点新鲜感,周末你说睡觉不舒服吗。”说完还自顾自在那大笑,幸灾乐祸得很。笑完还不忘看他们的铬哥一眼,发现这家伙他妈在看三角函数。
李正涛:“铬哥你变态不变态啊,转性啊不,转霸啊?”秦铬(应非)施舍般投过疑惑一眼,继续做题了。
徐星宇也好奇看过来,公式规整,字迹也好看,正在运用余弦定理解一个半圆面积,思路也正确,把求解目标归入一个可解的三角形中。
徐星宇:“铬哥你……”
秦铬(应非):“嗯?”
徐星宇:“好牛逼啊。”应非恍然,“大非教的好。”
其实现在以他们的成绩差来看,徐星宇多少有点了解,现在他认为的就是,应非不想离开一班,故意考砸的,于是他粲然一笑,转回了身去,李正涛也啧啧两声,“太正经了,我都不习惯了。”
应非(秦铬)在他桌上叩了叩,“哪有人这么抬举自己的。”
应非不要脸地笑了笑,叹了口气,“也还行吧。”
秦铬:“……”
“说真的,今天走不了就别走了,想吃什么我帮你买。”
秦铬震惊,自己低声骂一句,“靠。”自己又不是□□的下不来床的小媳妇儿,说什么走不了,谁走不了,他只是不想走。他眼睛都瞪红了,应非忍不住笑出来声,“我的错我的错。”
秦铬不屑,撇着嘴,“那你现在给我买一瓶可乐去。”说使唤当然不能浪费。
应非哭笑不得,尾调拖长,“行。”等从小卖部回来时,教室就开始闹哄哄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应非一脸狐疑地从这些哄闹的人群中走过去,怎么每个人脸上都是抱怨式的苦不迭。
他把可乐递给秦铬,“怎么了这是?教室变菜市场了?”
秦铬也是一脸泄气,他趴着呼出一口气,“别提了,你去一趟小卖部,世界都变了,国庆从明天开始,只放三天,只放三天啊。”最后那几个字跟狼嚎似的。应非以为有什么不得了的,“得了吧知足,我们可是微不足道的高三狗。”
秦铬把可乐再次递回来,语气也有些撒泼,“拧开。”
“你自己不会啊?”秦铬给应非示范了一下他的好手,拧了一下瓶盖,手都在颤抖,“看吧,你的锅。”
……
应非一把拿了过来,“矫情。”李正涛拉着一张哀怨的脸过来,“都这么悲伤的时刻了你们俩还谈恋爱呢。”
应非(秦铬):“你他么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李正涛委屈,“你那么凶干嘛。”末了他还嘟囔:“真是跟铬哥越来越像了。”纪珣搭过李正涛的肩,“你说放假放三天我还是挺伤心的,但一想到明天还有假,我这心思,完了怎么都静不下来。”
徐星宇淡淡道:“我看大家都一样。”
纪珣兴奋:“那我们明天要不要一块出去玩,上次错过了,这次不得好好玩玩。”满心满脑都是玩的李正涛第一个回应:“好啊好啊。”
话可是这么说,可是真要问起玩什么,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徐星宇见大家都那么难抉择,于是提议道:“你们想不想去乡下?”
几个人瞬间亮了眼。纪珣举手:“我想去,跟秋游一样。”
李正涛:“你说的是回老家,你爷爷奶奶那吧。”徐星宇点头。应非看得他一脸坦然,完全没有需要避讳什么,或者觉得不好意思。
他喜欢这种坦然,当初来这个学校的时候,他装作一副很邋遢的样子,就是想让别人觉得,他不会像这里的孩子一样,都干干净净,又说不定会不一样看待他,直到他遇到这群人。应非点点头。
李正涛:“太好了,铬哥也去。”应非(秦铬)这次不等问,自觉举手,“可别忘了我啊。”
徐星宇拍了拍他,“怎么会,你早就是我们家庭的一员了。”
说的是秦铬,但听在应非心里。
他们,真的很好。
*
翌日清晨,他们先到徐星宇家集合,应非是秦铬载着来的,不过开车的人居然是应非,他们眼睛都瞪大了。
李正涛手指着停车靠边的他们,张着嘴支支吾吾了半天:“不是,你,你们……你……”
应非(秦铬):“你你你,你什么啊,顺路。”
其他两个人眨眨眼睛,顺路?
李正涛:“那可是铬哥的车,铬哥,这不是你老婆吗?我们都不能随便碰的。”
秦铬(应非):老婆?他心起了摸一把的念头,手刚伸过去,就被秦铬拍了。那三个人的表情都在说“这你都忍得了”?
但秦铬(应非)尴尬摆摆手,“老婆嘛,没什么,况且他技术比我好哈哈哈。”
……
……
“是嘛。”纪珣蹿过去搂着应非(秦铬)凑着他耳朵:“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呢。”秦铬咬咬牙,有一种想把他踢到几米开外的冲动,但还是冷静地说道:“没什么,我能保证让你们铬哥安全上路。”
秦铬(应非):……
徐星宇要回乡下是因为他爸爸妈妈要回去帮忙把老爷子老太太闲来无事种三块地的稻田给割了,又说他们瞎折腾,但又拿他们没办法,老人家总是闲不下来。而看看星子几个同学倒是年轻有活力的,这活儿估计一天完工。
徐星宇先说好,“这次我们可是带着任务来的,要帮忙的,割稻禾的时候不许喊累。”少年不知什么才是苦,什么才是累,在他们眼睛,多苦多累的事,都是新鲜的,值得一做的事。
沿着两边铺满稻田的水泥路一直往里十分钟的样子,就到了星子爷爷奶奶家,都说自己孙子要回来,俩老高兴得不得了,提前崽了鸡。没想到来了一大群小伙儿,可把老人给高兴坏了。
一下车,一只大黄狗还有一只比大黄狗大的大白狗就凑了上来,都没啥攻击性,温和的很,不过李正涛害怕得躲到了徐星宇后面。
徐星宇:“不是吧,狗面前你都这么怂。”李正涛使劲拍了他的后背,“有你这么说话的嘛,我可是客人,客人。”他紧张又暴躁,让人看了想笑。
秦铬(应非)却毫无顾忌地走过去摸了大白的头,大白朝他抬头,而且一直哈哈地吐舌头摇尾巴。
应非(秦铬):“他很喜欢你。”应非很沉静没有回答,但眼睛里的柔光被秦铬看在眼里。
星子奶奶招呼:“哎呦看着两个孩子,村里的土狗,洗个手,吃了早饭咱干活啊。”
此时他们才一个一个进屋,菜是爷爷炒的,也非常简单,就是荠菜,自家种的萝卜干。
徐星宇给他们一个个盛饭,不要饭的就舀粥。不过大家都很诚恳,谁都没有不满,徐星宇嘴角扬了扬。应非才知道,徐星宇这么一个安静,娴雅的好学生会和这么一群人在一起,虽然看起来明显不是一格的,就像那天他们来自己家也没嫌弃一股子汽油儿一样,还说很香。
吃着吃着,应非眼里就有了泪花。
一块坐着的几个人明显慌了。李正涛:“不是铬哥,你怎么……你是哭了?不至于……吧。”
应非眨了眨眼,想蹭掉想掉下来的泪花,发现眨眼没用,就用手揩了一下。
“哭个屁谁哭了。”
徐星宇过来拍拍他的肩,“没事吧?”
“没事,就是眼睛进沙子了?”
“啊?”徐星宇尽地主之谊,也只能说:“那我帮你吹吹?”
应非还没来得及回答,秦铬就先说话了,“不用,我来。”
“啥?”应非看他,你是不是有病啊,秦铬勾着手叫他过来。
行吧,他凑过去,睁大眼睛,秦铬定定地看着他眼睛,最终也没吹下,伸手过去,非常轻柔地擦了一下他的眼角。
应非目光颤动了一下。
应非(秦铬)旋即道:“好了,我看过了,确实没事。”
……
徐星宇爷爷奶奶种的稻三快地加起来还没一个篮球场那么大,也就是老人闲不下来的证据。几个人爷爷奶奶是给足了帽子和手套的,有人打谷,有人割稻,太阳稳步上升但天气适合,微风时不时拂面,几个人边闹边干活儿,偶尔发现一只东西南北虫子都要叫上半天。
累了应非就坐田埂上,目光一直望着远处,远处也有一大片别人的田地呢,就是他目光有些怅惘。
秦铬走过去,坐他旁边,“想你妈妈了?”
应非也不掩饰,嗯了一声。他看着远方,秦铬就跟着他看着远方。
一会儿,应非才开口,“那时候我们家也有一只大白狗,我妈市场买的,后来被人偷走了,我连着不吃不喝坚持了三天,我妈总是念叨我不要浪费食物,但是那三天每天给我做的饭,我不吃,又心疼地扔了,大白走之前还能扔给他吃,大白走了,就只能浪费了……”说着说着眼角又出现莹莹泪光。
秦铬看着,心被捏住一样,他想,他想抱一抱他,或者让他哭在自己怀里,秦铬回头,却发现那三个人不在后面,好像跟着徐星宇朝后面的果园探险去了,嘴里还念着,斑鸠,捉斑鸠。
秦铬微微跪起来,伸了一只手揽过去,把秦铬(应非)的脑袋拍在自己怀里,无声地拍这着他的后背。
日头大的时候,就收工了,上午割了一趟,晚上太阳下山又赶了一趟,再回来时,几个人都成了脏小孩儿。
李正涛纪珣扛完谷子出来,还不忘拍照,把彼此笑了一番,把正在帮爷爷烧水的徐星宇还有正在逗狗秦铬(应非)和正在冲手的应非(秦铬)拉过去在房子门口拍照片。
拍这拍着就听到奶奶喊了什么声音,好像惯用把鸡叫回来的口号,秦铬就听到有一群鸡在奔跑,没等他反应过来,一群鸡就出现了。
“卧槽。”他大喊。
李正涛:“大非,一群鸡而已,至于反应这么大嘛。”
应非(秦铬):“那可是鸡,鸡!”他捏了一下嘴巴,表示它们有尖喙。他躲在了应非后面。有几只鸡直接冲回来了。应非觉得他真大惊小怪了,正好爷爷在里面催洗澡,他打算先去看一下火,没想理他的大惊小怪。
没想到他一动,秦铬就慌张地跟上,没有注意到脚下饲鸡的铁盘,哐地踩了进去,一个没站稳,要往下翻到,情急之下,他拽住了前面秦铬(应非)的衣袖,应非来了一个倾斜翻面,反而向着秦铬倒去,于是,两个人,在地面上成功地搂在了一起,且,嘴对上了嘴。
他们睁大了眼睛,但身体僵硬,灵魂在转换。
旁边的盘哐哐响,跟这对换的灵魂一样,回到各自身体时嗡嗡翁的。
秦铬正在亲着应非,看呆的三人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