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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   完成灵魂回转,秦铬有些晕,还没来得及感受亲吻之人嘴唇的细软与温热,目光撇到两只好奇在旁边走动啄食的鸡,他一趴棱,就把脑袋缩进了应非的胳膊里,身体贴的紧紧的,手也搂得紧紧的。

      应非本来就恍惚,被吻上的时候脑袋都是空白的,一面面对着这飞来横吻,一面应付着这刚转回来还抑制不住的心跳,秦铬往他怀里躲,他潜意识想把他推开,但内心渴望更紧点。
      奇怪到极点。

      徐星宇奶奶一回来看到两个孩子躺在这么脏的地面,还抱在一块,以为在玩什么游戏,跟乡下孩子一样,嬉闹长不大。
      “哎呦,快起来,这地面脏。”奶奶一出声,什么恐惧害怕,奇怪的幻想通通被打破,他们犹如两个梭子般,噌地分开,快速站了起来。
      奶奶帮忙拍了拍秦铬的衣服,又拍了拍应非的,“里边儿水烧开了,洗个澡,换身衣服,别在乡下啥都玩,都躺地上了。”说完摇摇头,进屋去了。
      而后面发愣的三人顿时替他们尴尬得不行,龇着牙拧着眼睛看向别处,这不忍卒视的场面他们恨不得没见过。

      秦铬瞥了一眼应非,应非神情严肃,皱着眉忧心忡忡,这让秦铬感到尴尬。

      晚上,星子爷爷奶奶满足孩子们来乡下玩的好奇心与体验感,搬出了一堆红薯叫他们自己拿去田埂边烤,等田埂里升起一簇火苗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如果没有发生刚才那幕,气氛应该还是挺起劲的,可偏偏大家都目睹了,脑子里自然也忘不了,秦铬和应非对着两头,彼此都默不作声,弄得李正涛本来想吼两声,一看他们脸色,又闭了嘴。这烤个什么劲儿啊,他心里纳闷儿。

      半晌,李正涛实在忍不住了,扔了火钳子往已经收割了的稻草一坐,“哎我说你们不就是亲一下嘛,有必要搞的跟谁占了谁便宜,我要跟你谈恋爱一样吗。”说完他又凑到秦铬身边,大声说:“两个男的亲嘴,就当是两只公狗互咬了一下。”说完还两只手撮在一起,对撞了一下。
      纪珣看见他们铬哥暗沉的脸色,顺势扔了个红薯过去,“你丫会不会比喻。”李正涛赶紧换了个比喻:“那比如爹亲了儿子,是对儿子的一种关怀。”纪珣一个跨火堆过去捂住了李正涛的嘴,憋急道:“别说了越说越乱。”李正涛被捂得往后仰,但还是要说,就扯开纪珣的手,“反正就是这么简单,兄弟谁还当个事儿啊,误伤很正常,太认真就不正常了。”

      应非本来低着头,此刻心里一颤,不正常吗?其实亲吻那一下后,他第一感觉反而不是尴尬,而是一种他自己也说不出的感觉,所以他犹豫,怀疑,像是有什么他自己拿捏不定。

      刚那话确实刺激到了秦铬,男人之间怎么会不正常呢,应该正常不过才对,于是他恢复了状态,“涛子,你烤我那份没有,我饿了想吃。”
      李正涛见他也不沉默,也不忧郁了,高兴道:“放了放了,星子这火起的猛,我现在给你捞出来,保准熟。”

      虽然气氛缓和不少,但秦铬和应非的对话也变少了,各自眼神也变得拘谨,能随便乱放,就是放不到对方眼睛里。

      徐星宇算是注意到这种状态的微妙,也许老坐他们前头,或多或少有些察觉。他默默走到秦铬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借一步说话。”秦铬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跟了上去。

      远离火光处,背景黑得更加浓重了些,像是走进深海,要把人吞没在黑暗里。等距离远了些,只能看到远处围着火的三个人头,徐星宇才开口:“铬哥,你是不是?”

      “嗯?”秦铬不明白他要说什么。于是徐星宇更挑明了说出来,“邵予表白你的时候,你是明着拒绝的,你说你压根儿不喜欢男的,可现在对应非,我觉得你是不是……”秦铬眉色一沉,“不是,你想错了,我没有喜欢他。”
      应该只是兄弟间的亲密吧,就像李正涛说的,因为相处过,觉得人好,何尝不可以是爸爸和儿子呢。

      要可以,他还可以当那个儿子呢,他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多虑。
      徐星宇对他的回答表示沉默。李正涛又瞎几把喊了,徐星宇从秦铬身边走过去,停顿了一下,拍了拍秦铬肩膀,“回去吧。”

      说是回去,秦铬并没有动,这袅袅的烟火气缭绕田埂,缭绕乡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星子这一拍,有些重意,又抬手捻了自己的唇,这才走了回去。

      烤完红薯,他们又快速回了房间,本来说好要一块玩儿游戏要熬通宵的,应非先放弃,说自己干一天活儿累了,就先睡了。

      于是秦铬也没了兴致,也选择早睡,这夜晚瞬间就变得没了意思,一个房间,一张床,摆得正中间,但那也只能睡两人,于是李正涛和纪珣完全不用争抢,就获得了它的使用权,应非和秦铬选择打地铺,还一人一边,徐星宇过来看的时候,都觉得隔了银河,如果床上那两个人掉下来就是双压。

      这一晚,应非睡得很艰难,翻来覆去的,直到笼子的鸡打鸣才睡去。

      第二天回去时,秦铬摩托车后座换了人,换成了李正涛,应非跟他商量时,他当然同意了,第一次坐铬哥的车,还能摸一摸他的老婆,别提有多兴奋。

      秦铬把头盔甩给李正涛,“他怎么说?”李正涛嘿嘿两声,“说有点头疼,不想吹风。”
      “哦。”还说自己矫情,他这就不是矫情了?

      下车后,李正涛想把自己的胃都给吐出来了,把头盔就往秦铬那扔,“铬哥你开车有谱儿没谱儿啊,开那么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撒气儿,你寻死呢,而且,你让我搂一下会怎么样!”他后面越来越咕囊:“差点命都没了扯你那衣角,这车打死我也不坐了。”

      应非到了家门口,第一时间就是感觉到浑身的放松,看到在忙活儿的老爸他不禁嘴角一弯,“爸我回来了。”

      他老爸还跟平常一样,忙着不抬头,“大非回来了,里面煮了几个茶叶蛋,你把它们给吃了吧。”
      “好。”
      吃完上楼,他才感到浑身疲惫,正想就着床躺下,应竹开门就进来了,端着盘草莓一脸期待,“哥,哥,秦哥还会来不,什么时候来啊?”
      又是秦铬,他揉了揉眼角,淡声道:“不会,你出去,你哥要休息。”
      应竹的期待转变成无声的落魄,她哦了一声,趿拉着拖鞋转身出去。
      “下次进来记得敲门。”
      “砰!”
      谁又惹你不高兴了!应竹想。

      *
      上课后,应非有意无意地开始对秦铬避让,秦铬要出去放水,自己就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地挪进去几寸,挪到桌肚压着自己的肚子,秦铬跟他说话,他常常嗯一声了事或是玩自己的套圈,反正没半点交流。

      又隔一天早上,发现应非的桌子搬了出去,还是半米开外,秦铬心里攥着一团火,进来的时候使劲撞了一下他的桌角,“操!”应非默默扶正自己被撞歪的书,更没有多看一眼被撞疼的那个人。

      大课间趁着应非上厕所,几个好哥们儿实在忍不住。李正涛还是坐一半儿星子的位置,“你们俩到底怎么了,回去之后吵架了?还是发生了什么误会?”
      纪珣:“有什么误会直说啊,有事儿解决。”他也有些急了。
      秦铬推了一下桌子,声音有点大,“我他么哪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发的哪门子的气。”这话头明显在气焰上,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李正涛也不敢正常发言了,声音也小了一个度,“明明放假前还好好的,你来我往的,他还帮你买可乐,还帮你拧开,怎么就这样了,要是有难处,或是被什么人刁难了,我们也可以帮忙解决啊。”

      秦铬:“我他么除了隔壁职高那孙子哪还有什么人敢刁难老子的人。”
      ……
      徐星宇盯着秦铬垂着的眼睫,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应非不想跟秦铬他们一块吃饭,暂时还不想,于是他就给邵予发了消息。
      [应非]:中午,晚上我们一块吃饭吧。
      邵予话里头没什么怨气,还是跟平常一样。
      [少鱼]:那中午食堂,晚上我们出去吃怎么样?
      [应非]:嗯。

      一下课他就跑的贼快,秦铬他们几个跟在后头,看着前面亲好的俩人,觉得刺眼。
      纪珣:“你说他怎么能这样?我们这群朋友是想交就能交,不交就抛弃是吧。”
      李正涛也跟着怒,“我他么真是看走了眼。”
      秦铬表面不说,侧在裤兜旁的手攥的紧紧的,好像要把手指全都塞到血肉里才甘心。

      纪珣忍不了了,“我他么上去问个明白。”刚一动身就被秦铬扯了回来,他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
      纪珣:“铬哥你这都忍得了,这往远了说就说不仁不义了。”

      不仁不义又怎么样,秦铬心里冷哼一声,他本来不就是那样的人吗?总是想与他保持距离,从一开始就那样,要不是他把他成绩考砸了,说不定早走了,还装什么自己是自愿的,明明心比天高,和好学生在一起才是应该的,是吧,应非。

      *
      应非和邵予走向食堂,一路上他沉默寡言,低着头,眼皮垂着,手也不插兜,看起来兴致缺缺,好像完全忘了身边还走着一个人。

      邵予细细观察着他,推了推平时只有上课才会戴的眼镜,而且,应非没给一眼他,更没注意到他的眼镜,看起来满心满眼都是心事。

      何其讽刺,自己只是他暂时逃避别人的借口,说不定什么时候天晴,他再一脚把自己踢开,滚球他都措不及防,想着,嘴角可恨般抽起。

      随后又一脸和谐地对着应非笑:“你和他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听到他说话,应非才回过神来,茫然地摇摇头,也不算吧,一切都是自己别扭而已。
      “你不生我的气吗?”生气自己这样对你。
      邵予:“有什么可生气的,人和人交往又不是唯一的,又不是应该占有的,应该占有你的这种。”末了,他还缓缓说了一句,“对吧。”
      应非不知道怎么回应他这种奇怪的回答,为什么要说占有呢,多奇怪啊。

      下午下课,秦铬一个人拖着包走在应非前面,而且风一样快速奔离,很快就没有踪影。
      应非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回家时,听到一阵机车飞驰的声音,随后从自己身边迅雷而过。
      他轻叹一口气,暂时不去想自己的偏执。

      拳击馆内,秦铬撒气地捶着沙袋,一下一下,死命地,憎恨地发泄,不过环绕在他心头的都是应非那无厘头的不理人,为什么,为什么,他一遍遍在心里喊着,连在旁边默默看着的教练都皱眉摇头。

      念叨了一句:“估计又遇什么糟心事了。”就离开了。

      应非和邵予约了饭,邵予说要请客,应非不许,说要是请客也应该是他请才对,是该好好道歉一番,可拗不过邵予,非得这次请,把下次机会留给应非,应非只好答应了。

      只是奇怪,邵予发的地址,是离市区较远的一家酒店。

      [应非]:怎么选择那么远啊?
      [邵予]:只是家里有点事儿,刚好在这边,你不愿意来吗?
      [应非]:不是,我这就来,不过骑自行车要一个小时。
      他就随口一问。
      [邵予]:好,那我等你。
      *
      捶完沙袋,秦铬这次怎么也解不了气,瘫坐在地上半天,最终还是想找本人问清楚,到底什么怨什么气,往他身上撒好了,至于吗。他一个电话过去,对面响了半天也没人接。

      气不过,他又打第二个,第二个还是没人接,第三个,第三个直接挂了。
      操!
      [秦铬]:应非,你告诉我你在哪,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没回。
      [秦铬]:你今天不说清楚我就一直发,发到天亮。
      ……
      [秦铬]:你不说是吧,好,那我现在就去你家,看我能不能找到你。
      应非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他都要烦死了,吃个饭都不安心,他索性直接发一个位置过去,明着告诉他,我不在,知道了嘛!有事明天找!

      邵予给他倒了一杯酒,“新闻吗,这样是有点烦,要不就关机吧。”
      他正有这个想法,手机侧面的键一按,点了关机,再给手机翻了个面,放在餐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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