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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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明白张羽凡在马车上说我是最重要东西的理由了。黑着一张脸，我的手死死的抓着膝上的裙摆——天杀的！他竟然让我穿女装！！
“哎呀呀！好标致的姑娘，公子你真是好福气。”裁缝店老板娘巧舌如簧，根本就没有看见我黑如锅底的面色，一个劲儿的同张羽凡灌迷汤，“这么多件衣服，你娘子穿哪件看起来都漂亮。公子啊，不如全买下来如何？”
张羽凡托着下巴上下打量我，眸中是一片调侃的笑意。他连连点头：“的确不错，娘子本来就长的美，穿男装真是糟蹋了。若不是出门在外的，还真不愿意让你穿男装。”他往前走了两步环了我的腰，“娘子你喜欢哪件？还是说都买下来？”
我僵硬的对张羽凡笑：“这件就可以。既然是出门在外，还是少添置衣物增多行李更好。”
洛虎好色，除了金银珠宝外就是喜欢抢了貌美女子做压寨夫人。据张羽凡的调查，洛虎寨中已有数十名年轻貌美的姑娘，几乎都是他从官道上强抢的。而那些女子的家人都被杀掉，那些女子也就只能死了逃亡的心在洛虎寨中当压寨夫人。
我与张羽凡是逃出城的，为了避人耳目马车自然是不能装饰的富丽堂皇。所以要让洛虎送上门来，也只有使用美人计。也是因为如此，我才咬牙穿了女装还同张羽凡在外人面前做戏。
“那个……姑娘你的声音？”裁缝店老板娘眨着眼睛，“可是受了风寒？都哑成这模样了。”
噗……张羽凡一时没忍住，唇边漏出了笑声。而我也觉得自己气的眼前发黑，即尴尬又无奈。我的模样穿上女装虽然可以假乱真，但男女嗓音总是不同。用男人的声音说话身上却穿着女人的衣物，这种违和感让我心里不是个滋味。
“我娘子年幼时生了场大病，好了之后嗓子就坏了。”张羽凡微笑着看着裁缝店老板娘，“就这件吧，多少银子？”
裁缝店老板娘一脸恍然大悟，随后就是惋惜：“可惜了，这么标致的姑娘。”她叹了口气，然后扬起笑脸，“难得遇见这么般配的夫妻，这样吧就算你二两银子吧。要知道这可是落雁镇最好的丝绸，就是熟客来我也卖他们一两五十文呢。”
“那就谢了。”张羽凡付了钱环着我出了裁缝铺。
“放手！”压低声音我死瞪着张羽凡那只裹着纱布都觉得讨厌的手掌，“不用再做戏了，少对我动手动脚！”
张羽凡耸耸肩，乖乖的将手收了回去：“别这么生气嘛，你也知道穿女装不过是个计谋罢了。再说了宁旋你穿女装业不难看，何必这么排斥？”
“那你来穿穿看好了。”咬牙切齿，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语气因为压抑愤怒而颤抖着，“反正你长的也不算丑，穿女装之后也能算是个美人。”
“诶？！你真认为我穿了女装会好看？”张羽凡挑了一边的眉，伸手在头上晃了晃，“你认为我这身高扮女子真的好看？”
顿时无力。我只能送了张羽凡一枚白眼——没错，张羽凡与我不同。他的确也长的不错，但与我比起来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他至少高了我一个头，体格看起来也结识多了。不若我这般纤瘦，好似风吹就倒。就算他真穿了女装，样子能糊弄别人，这身高和体格也不似女子，只会让人当笑话看了。
心中憋着一口郁气难以散发，路人又对着我指指点点，小声的说着什么。有痴迷的，有羡慕的，有嫉妒的。千万种不同的眼光让我觉得越加的恼火，不由的低着头就往前冲。只想早点回到客栈把自己关进客房好生发泄一通。
“慢点，宁旋！”张羽凡在身后大声的叫着，“前面有……啊！”
被人撞的连退了好几步，还好张羽凡动作快赶在我跌坐在地之前扶稳了我。他无奈：“娘子，都说了女儿家的走路还是稳重点好。”说罢他抬头抱歉的对前面的笑了笑，“真是对不住，我娘子总是毛毛躁躁的。可有撞伤你？”
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我半眯着眼看了看张羽凡又看了看面前的人——张羽凡的演技我已见识过，但是这么逼真的表情我也只在马车上见过一次。平时他在外人面前嘴里叫着我娘子，眼里还是带着不正经的笑意。
“没事。被这么标致的小娘子撞了，那可是洛某人的福气。”那人右脸颊有一道浅浅的刀疤，留了个络腮胡。他粗犷的嗓音说着类似调戏的话语，一双单眼皮里裹着不怀好意的眼睛。
呵……看来运气不错嘛。难怪张羽凡突然认真的演起戏来，这人应该就是洛虎了。洛虎的样貌还真同张羽凡所描述的分毫不差。
我低下头藏住自己的兴奋与讽刺。往张羽凡背后缩了缩，我小声道：“看来我不用多穿几日女装了。这人应该就是洛虎吧，呵呵，天意。”
张羽凡假意背过手似乎是想握住我的手掌，但事实上他却是在用手语同我交谈：“别说话，我自会处理。大概明日上路他就会追上来了，到时候你看着办吧。这套女装你是想留着，还是想烧了我都没意见。”
因为大仇得报在即，我也就没有同张羽凡手语中所表达的那种欠揍的调侃。只不过我还是狠狠的掐了张羽凡手臂上的穴道，很痛的那种。
“痛痛痛痛！”张羽凡皱眉叫道。他转头看我，声音里全是伪装的宠溺疼惜，“好了好了，我们这就回客栈。”说罢对洛虎拱了拱手，“既然大哥你无事，那在下与拙荆就先行一步了。”
与洛虎擦肩而过，我回头看了一眼洛虎对他笑了笑。
一笑便能勾人魂魄，这是世人对蛛行大成者容貌的描述。我虽然不喜欢，但此时它却让我得了方便。因为我要洛虎心生歹意，死咬着我不放，我才有机会杀的了他。名正言顺的，不会让官府找我与张羽凡的麻烦。
只见洛虎被我这笑容迷惑的呆若木鸡，他身边的几个打扮差不多的男子推搡了他好几下，他才有了动作。什么动作？呵呵……当然是跟上来了，而我对他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他一定会来抢我的，只是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动手。
“啧啧。宁旋你明知道他已经逃不过你的五指山了，为何还要下副迷药？就不怕洛虎被你迷得当众发难，抢了你当压寨夫人？”我的小动作自然是逃不过张羽凡的眼睛。他走在我前面，我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
快走两步，我与张羽凡并肩而行：“避免意外罢了。”摩挲着手指上的指环，我好心情的微笑着，“你说我该怎么处置第一个仇人更好？”
“煎炸炒煮，你爱怎样就怎么样。”张羽凡瞟了我一样，“别笑了，我怕到时候要料理的不仅仅是一个洛虎了。”
学张羽凡耸肩的动作，我难得有心情与他说笑：“那么就拜托你处理那些多余的登徒子了。”
张羽凡抚额长叹：“麻烦，打苍蝇是件没有技术的活计。”突然他正色道，“看来今夜我们是没办法睡客栈了，速战速决吧。”
即便这个小镇人不多，但是还是有官兵的。在这个小镇就动手杀人，只会招来官府盘问。误了我们行程是小，让我们行踪暴露是大。毕竟姐夫还是漫天遍地的找我，能暗地里解决了洛虎自然是最好。
我了解的点点头：“可怜那马夫了。你的手能驾马车了吗？”洛虎强抢民女之时都是杀了随同的家眷的，也就是说那个马夫大概也没能力活的过今晚。我倒是不在意那马夫的生死，毕竟被他笑着说我是张羽凡娘子一事我早就耿耿于怀，如今也不过是借刀杀人泄愤罢了。
“不行也得行了。你这个公子哥怎么看也不似会驾马车的。”张羽凡低头看了看他的手，“还好师傅给的药不错，伤口差不多结痂了。只要不太用力，应该不会有问题。”
说话之间客栈已在眼前。我与张羽凡默契的对视一眼后，我回客房去收拾行李，张羽凡去结账并唤了马夫。
因为差不多是晚膳时分了，我也的确是吃不下那干硬的馒头了。所以在一切打点妥当后，我们三人又吃了顿不错的晚膳后才上了路。
“这去往落雁镇的官道可不平静，白日里走都还是提心吊胆的。你们小两口真的要这个时候走吗？”马夫爬上了马车，握了缰绳却赶马，“还是明日天明了再走吧，我可是怕的心慌。”
张羽凡咧嘴一笑，手掌翻了翻一定十两的纹银就晃花了那马夫的眼。他将那纹银塞入马夫手里：“大哥你也知道我与我娘子的处境。其实我们也知道这段官道不太平静，但是没有办法。我们夫妻二人只有到了落雁镇才能安下心来，毕竟那里有我们的朋友。”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还真不假。那马夫虽然还是一脸的犹豫，但手还是握紧了那定纹银舍不得放开。最后他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当做个好事。望老天保佑，别让我遇见强盗啊……”说罢喝了一声，马车便动了起来。
我收回看着车窗外的视线对张羽凡笑了笑：“鱼儿似乎把饵咬的很紧呢，大概走不远就可以收网了。”
张羽凡望向我方才看的地方——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墙边藏着，若不是我与张羽凡眼力不错还真不容易发现被昏暗天色掩盖的他们。
“阿弥陀佛，可怜可怜。”张羽凡装模作样的念了句佛号，当然是用着只有我与他才能听见的音量。他笑的云淡风轻，与他语气中的怜悯丝毫搭配不上，“我们该准备点香烛纸钱什么的，马夫大哥无辜啊。”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