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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他的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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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雅被杨炽无语到了,男人的嫉妒心可真恐怖,不过兰薪真有那么好看吗?
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尚可尚可,但杨炽确实没法比。
“看什么?没你的贺兰声好看。”
兰薪想不到杨炽会因为这点破事,就那么对他,把关键性证据拿走了,让他差点背两条人命。
他和杨炽认识十几年了,关系很铁,这事一说破,朋友是做不成了,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
卓雅嘴上不饶人:“哦,那确实。”不过他们两个就不是一个类型,不能拿来相提并论。
“啧。”兰薪停下来,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无奈。
卓雅若无其事的飘开视线:“灯真好看,不想回家,想逛街。”
“好啊,那就逛逛。”难得她对他有要求。
兰薪握紧她的手,她也没抗拒,两人牵着手逛街,步行街两侧的树枝上挂满了七彩小灯,她不喜欢单色调,就喜欢这样五彩缤纷的颜色,感觉很梦幻很美好。
路边有卖棉花糖的,卓雅跑过去买了两个棉花糖,回头递给兰薪一个。
兰薪不喜欢吃甜的,也很多年没吃过棉花糖这类的东西,但他拿在手里,很感觉心里很暖,这是卓雅买给他的。
就么一瞬间,他好想放她走,她要是离开了,一定会很开心,过上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生活。
他想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正常些,可是他不敢放手,真的不敢,他知道一旦放手,他们就再无可能了,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
逛了半天累了,随便找了个餐厅吃饭,吃完晚餐后回了家。
兰薪今晚没有缠着她,她睡得也早。
第二天,她和兰薪一起去公司上班,她不想当他的秘书,而且专业也不对口,去了以后才发现,她就在办公室干坐着。
这下好了,没人不知道她是关系户。
但她不想就这么耗费时间,所以她闲得无聊,开发了个检测并管理身体健康的软件。
兰薪见她一整天都抱着电脑忙忙碌碌,也难免好奇她在做什么,凑过去看了一眼。
“你在干嘛?”
卓雅忙得不想理人,正在头脑风暴,随口一说:“开发软件。”
兰薪没再打扰她,直到下班,她还没忙完,他点了几样菜,打算在这里吃。
他差点忘了贺兰风雅是数学系天才,这样的人如果能加入公司,或许能帮他不少。
“公司需要一个量化研究员,你感兴趣吗?”
卓雅停下手里的动作,犹豫了几秒,将剩下的一点内容做完,输入贺兰声的部分信息,做了个简单测试后,合上电脑。
“走吧,回去吧。”
她感兴趣,但她不想在这里,不想一辈子和兰薪捆在一起。
兰薪点的饭菜刚好送到这里,卓雅便也陪他一起吃了。
4月26日那天,卓雅没有陪他去公司,而是在家里准备生日餐,吃的喝的生日蛋糕一应俱全。
她并没有等兰薪回来,早早点燃了生日蜡烛,拿出给贺兰声准备好的礼物,开始许愿。
她轻轻吹灭蜡烛,眼里都是湿润的笑意:“哥哥,生日快乐。”
她落了泪,又擦掉。
拿起切刀,切下一块蛋糕,放在旁边的位置,双手捧着脸,笑看着排列在一起的生日帽,蛋糕和手表。
她又给自己切了一块蛋糕,对着手表的方向念念有词:“以后每年我们都一起过生日,这样我就永远都不会忘记。”
她吃着蛋糕和牛排,喝着红酒。
门口传来响动,兰薪风尘仆仆的回来,手里抱着捧花和礼物,见她已经开始吃了,心里急得不行。
“你怎么不等我?”
卓雅不动声色地将手表盒子挪到自己这边,又拿过生日帽边戴边说:“等你很久,有点饿了,就先自己吃了。”
她重新给兰薪切了一块蛋糕,放到对面的位置:“快吃吧,牛排也要凉了。”
兰薪拉开椅子坐下来,将鲜花和礼物放到桌子上:“生日快乐。”
卓雅:“谢谢。”
兰薪注意到她面前的盒子,笑问:“这是什么?”
他知道这是什么,在她睡着后他无意间看到了这款男士手表,还以为是她要送给他的。
卓雅将手表拿起来,放到一边的椅子上:“没什么,给自己买了点小礼物。”
原来不是送给他的。
“给你自己的吗?”兰薪试探问道。
卓雅点了点头:“嗯。”
兰薪放下刀叉,走到她身边,拿起那个方盒子,打开。
“男士手表?”
卓雅从他手里抢过来,紧紧攥着方盒子,底气不足:“我就喜欢这款手表。”
兰薪瞧着她心虚的神情,冷笑道:“我以为只是巧合,难怪你不会等我。”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卓雅拿起叉子,一口一口吃着奶油蛋糕,不想理他。
“别吃了!”兰薪挥手将整个蛋糕打翻在地,抢过她捏在手里的盒子,拿出里面那块男士手表,怒声吼着:“你在给贺兰声过生日是不是!!”
卓雅看着地上的蛋糕,呼吸也变得急促,心里又气又怨,对兰薪的怨恨一触即发,她拿起面前吃剩的蛋糕块,扔在他身上:“是又怎样!”
“你——”兰薪气得发抖,按住她的肩膀,收紧手掌的力度,捏得她肩膀都发酸,她却一声不吭。
他将她抱在怀里,紧紧圈住她的身体,撕心裂肺道:“我不准,我不准!!”
卓雅用力推他推不动,一口咬在他的肩膀,咬住他的皮肉,用力撕咬,口腔里都是鲜血。
兰薪痛极,松开她,捂着流血的肩膀。
她跪在地上,用手抓起被兰薪扫落在地的蛋糕,往嘴里塞。
“我就要吃,我就要吃!!这是我给贺兰声做的蛋糕,里面有他爱吃的水果,我就要吃!”
每字每句都发自内心,在这样一个对她而言并不普通的日子里,她对贺兰声的思念达到了顶峰。
她吃得满身都是,眼眶里的泪也在不停地滴落,她擦掉接着吃。
兰薪伤心到快要崩溃,气到发疯,将手表扔在地上一脚一脚地踩烂踹烂。
卓雅伸手去挡,他不小心踩到了她的手,才停下来。
他匆忙蹲下身来,去拉她的手:“让我看看,伤到了没?”
卓雅推开他,手上的奶油抹了他一身,她一点一点捡起地上碎掉的手表,握在手里放在心口,想起了那枚被兰薪丢掉的戒指,眼睛红通通的看着他。
“兰薪,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兰薪被她推坐在地上,眼神里都是破碎的悲楚,心口像是被针扎,哽咽着嗓音质问她:“为什么不能像爱他一样爱我,你说过你会试着接受我,可你还是忘不了他!你骗我!”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卓雅握紧手表,不停地重复着这一句话,每对兰薪说一句我恨你,她心里对贺兰声的思念就加重一分。
兰薪听不下去了,离开了这个家,他满身狼狈,跑去酒吧消遣,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睡在了一堆酒瓶子里。
而卓雅在兰薪离开后,她逃走了,坐上飞往港城的飞机。
上官醒跟她说过,贺兰声的生日会在香江上的游轮举行,她捏着上官醒给她的邀请函,想再看他一眼,她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抵达港城,已经快晚上九点钟了,她拿着邀请函跑到香江边上,那里停着几艘快艇。
“你好,我想去贺兰声的生日会。”
工作人员看了看她手里的邀请函,又打量她一番:“你怎么这么晚,都快结束了。”
他让她坐上快艇,送她过去。
远处是灯火通明的大游轮,每近一尺,卓雅的心就会加速跳动,江上的风有点冷,吹得她的眼眶又酸又痛。
她赶上了。
他还没有离开。
甲板上,贺兰声站在护栏边吹风,盯着掌心的项链,他叹了口气,又给管事的人打了个电话。
“上官醒来了吗?”
“少爷,上官醒女士没有来。”
“那沐风呢?沐风来了吗?”
“沐风先生……哦,沐风先生好像带着他太太一起来的!上官醒女士应该没用自己的邀请函登记。”
贺兰声叹气,心里的希望一再被扑灭:“我问的是,上官醒的邀请函目前有没有登记使用。”
管事的人停顿了几秒:“少爷!刚刚更新了新的上船记录,使用的是上官醒女士的邀请函。”
话音刚落,贺兰声的怀里便多了一个人,他挂断电话,皱着眉头扶住突然跑过来的綦栖。
綦栖喝醉了,摇摇晃晃的站不稳,抱着他的腰不肯松手:“哥,小雅姐姐呢,我都没有见她最后一面,她的声音,我都快忘记了,哥……她去哪里了,她会去天堂吗……”
贺兰声拦腰抱起她,正要把她抱回房间休息,爸妈和綦阿姨一起来到了甲板上。
綦阿姨手里拿着香槟杯,走近他,看了一眼他怀里的綦栖,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没酒量还喝这么多。”
“给我吧。”徐清河接过綦栖,把她抱回房间去。
贺兰昭和綦女士留下来和贺兰声聊天,贺兰声心不在焉,知道阿雅已经上船了,只想着快点找到她。
“今天带你认识的那几个人,都是日后你在工作上会接触到的,提前熟络熟络,搞好关系,有利无弊。”贺兰昭说道。
綦女士状态微醺,轻轻笑着:“还有阿姨给你单独介绍的那几个女生,你有中意的吗?要不要阿姨给你牵个线~”
贺兰声委婉拒绝:“阿姨,我还不考虑这个,想把重心放在工作上。”
“嗯~上进是好事。”綦女士表示赞同,挽住贺兰昭的手臂,忍不住夸赞:“想当年,你妈十八岁就涉猎商界了,十九岁就成了商界新贵,你可要努努力哦。”
“你都醉了,别喝了。”贺兰昭扶住碎嘴的闺蜜。
“我没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
贺兰声脱不开身,张望着四周,视线停留在对面角落里的护栏边上。
耳边母亲和阿姨的碎碎念渐渐飘远。
他望着她那双眼睛,空荡荡的心房被一点一点填满,甲板上的风似乎也静止了。
她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许的愿,上天派她来帮他实现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
她朝他摇了摇头。
他的眼神带着不解,又慢慢地理解她的担忧和恐惧。
他们遥望着彼此,明明笑着,眼泪却不停坠落。
贺兰昭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阿声,怎么哭了?”
贺兰声收回视线,摸了摸眼角,淡淡说道:“风吹的,有点酸。”
甲板上的人越来越多,贺兰声望向原来的位置,她还站在那里,只是渐渐被人群淹没。
21:00。
万千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伴着星辉和月光,在漆黑的夜晚交织成世间绝色。
远处的烟花秀是这场盛大生日会的落幕表演。
【生日快乐,21岁的贺兰声。】
还好这一次,她没有缺席。
她走了。
他的心又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