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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欢愉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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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溪的后腰在抵上坚硬冰冷的玉桌前,先被一只大手有力地握上。
灼热的力度使她仓皇抬起眼,猝不及防落入一双冰冷如寒潭的眸子。
漆黑无光,深不见底。她甚至连自己的身影也不能在其中看见。
有这么冰冷的一双眼睛的人,却有一张最为俊美的脸。
他的视线下移,落在她的嘴唇上。
缓缓俯身,似乎要贴上来。
白溪吓得直向后缩,连高三生僵硬的脊椎也突然变得灵活起来,几乎九十度下腰,后背贴在桌面上。
她的抗拒没有收到很好的效果,只是让欺身之人更好地固定住她的腰肢,膝盖顶开她并紧的双腿——
卧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女掐了一把自己的脸颊肉,几乎马上痛出了泪花。
不是梦?!
她有点崩溃了。
不就是前一天瞒着妈熬夜刷题到三点吗,没必要惩罚她被不认识的一身古早仙尊味的帅哥关小黑屋酱酱酿酿吧?!
尽管身陷现在的奇怪处境,但白溪想到自己做错的几道题又燃起了多刷点的冲动。
但脸上冰凉的触感及时唤回了她的神智。
那道被拧得泛红的痕迹被他粗糙的指腹反复碾过几下,手掌最后也停在她的脸颊上。
“……溪儿,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他语声低冷,仿佛不适应这般亲昵的称呼,但比他更不适应的是白溪——
卧槽哥们你叫谁呢?
她几乎一瞬间起了满手臂的鸡皮疙瘩。
“那个、你,你好,虽然可能有点奇怪但我还是想说我不认识你能不能放开我再乱来我就要报警了。”
白溪几乎一口气说完。
她的双腿死死夹住他的一条腿,防止它更加迫进,用力得甚至有些酸痛了。
听到她的辩驳,白衣男子盯着她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
“……溪儿、你忘了吗?”
他很不自然地称呼着白溪,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她大跌眼镜。
——他说,三天前,白溪便从天而降,忽然来到了他的寝殿中。
彼时他受仇家陷害,身中欢愉蛊,正是毒性强劲的时刻,他丧失了理智。
对白溪做了难以挽回之事。
而为了负责,清醒后的他承诺要娶白溪为自己的道侣,而她也同意了。
只是受欢愉蛊所限,每次毒发时,他都需要白溪来帮他疏解。
方才正是又一次毒发之际。
什么鬼。
白溪面无表情。
比起怀疑自己的记忆,白溪更怀疑的是眼前这个人的神智。
长得虽好,但脑子似乎有些问题。
少女遗憾地摇摇头。
别的暂且不说了,就说这什么欢愉蛊吧,他说他对她做了一些必须负责的事,但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啊。
身体连一丝一毫的异样感都没——
……
……诶?
白溪骤然感觉到被蚂蚁啃噬般的钻心的痒意,出现在难以启齿的部位,接着迅速扩散至全身。
她眼前一花,身体酸软地彻底瘫落在玉桌之上。
“这……什么……情况……?”
白溪欲哭无泪,艰难地一字一句质问。
“溪儿。似乎忘记与你说了,这欢愉蛊发作第一次疏解后,便会分为子蛊与母蛊,分别潜伏在两人身上。”
他好像有几分歉意。
“所以,你也中蛊了,现下恐怕也是毒发了。我这就帮你。”
白溪到嘴边的“不用”被一阵阵的情潮压过。道德底线在剧烈的身体反应之下迅速地断崖式下跌。
青杉般的阴影随之覆落在她身上。
白溪艰难地抬眸,只看见垂落的黑发与修长的脖颈。
接着便是脑后被冰冷的大手捧住的鲜明触感。
——为了确保她无法逃跑?
白溪仅剩的理智惊愕地发现,她此刻居然并不抗拒这个陌生男人的接触。
甚至隐隐雀跃、愉快……期待。
真不愧叫欢愉蛊啊??小作坊下药这么狠!
少女哑口无言。
白溪眼下只能宽慰自己说,这人长得好看,她不吃亏。
所以当一张柔软的薄唇贴到她的下巴时,她索性破罐子破摔。
闭眼扬头,正面迎了上去。
唇肉相贴的同时,白溪的鼻梁一疼。
捧在她脑后的力道一滞。而后是更为轻柔地挪移,让唇瓣能够更加安全地相贴。
舌头伸进来的时候,白溪方才冒出的泪花还没消,就被捂住了眼。
黑暗之中,一切索取都清晰可感。
甚至加重了反应。
当细密的啃吻落在她的肌肤时,她敏感地不住颤抖起来。
……奇怪、好奇怪。
白溪一向是标准的好学生,没有分毫早恋的经历,最亲密的与异性的肢体接触还要追溯到小学排队时老师要求和男同学牵小手。
因此在接吻及之后的环节,她的肢体全都十分僵硬。
却被逐一吻开。
连胸前的衣襟,也被润得潮湿。他没有替她剥去所有衣物,而是隔着薄布,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应有的事项。
白溪的神智有些朦胧。
却在兵临城下时,颤栗得不像样。
“……不行。”
她回了一丝神,努力地抗拒,口中喃喃道:“不能没有安全措施,这样不行的。”
尽管没有恋爱中亲密行为的经验,但白溪还是有正常的生理知识的。
即使身处眼下的特殊情况,她也不能接受就这样做到最后一步。
抗拒着体内躁动贪婪的欢愉蛊,也抗拒着下方若有若无的接触,白溪眼眶都急红了,阻拦的双手却被他单手便轻松地捏着挪走了。
“……没关系的。”
男人的声音似乎变得更低沉喑哑。
“不会有孩子的。”他吻在白溪的唇角,下端又蹭了蹭,让少女十分崩溃,“修仙之人,后代皆是灵珠结成后蕴养得来,并非肉体凡胎的结合所致。”
——真的假的。但她除了熬夜之外也没修仙啊?
白溪还是害怕,但他的动作更快,飞速地搅开了她的不安与抵抗。
……这也是欢愉蛊的功效吗?
白溪双目失神。
感觉像某种非常不健康的药物作用。以压倒性的愉悦卷走所有的忧虑与不安,让她除了快乐体会不到别的任何感觉。结合的瞬间,仿佛听到神明的一声喟叹,尘埃落定般舒畅满足。
……
……
再清醒过来时,白溪一阵阵脑子发蒙。
很好,和不知道名字的人第一面就发生关系了。哦,据他所说,可能是第二次吧。
——或者不知道第几次。
刚成年的高中生想到这不禁又开始崩溃。
白溪在“不会怀孕吧”“身体似乎没有不适”“什么时候能回家”几个念头间不定徘徊,一边有些无力地从床上爬起,发现自己已经从短睡裙被换成了一件雪白柔软、清丽而重工的裙袍。
裙摆落在地上,随着她的行走而拖曳,如花朵跌下枝头。
白溪有一瞬的不习惯。这和她所惯穿的运动服款校服差的太远。
但下一刻门被打开,她不由得停住脚。十只脚趾甚至都紧紧地抓地。
江轻渊再次进屋,看到的便是一脸受惊的应激表情的少女。
她漆黑的双眼睁得很大,眉眼间都跃动着戒备,但眼尾的嫣红还未完全散去。
仿佛还带着一丝他们先前激烈的余温。
这让他不禁回想起她在他怀中曾展露出的截然不同的娇艳姿态,于是喉结微动。
白溪见他眼神怪怪的,警惕地后退一步,伸手告诫道:“你不要过来啊。”
江轻渊失笑。
如冰窟冻结的俊脸上的冷漠也微微破裂一丝,绽放出星星点点难以察觉的亲昵与暖意。
“溪儿与我已是道侣,为何要如此生分?”
这次他叫的似乎更为顺口了。
白溪狐疑地觑着他。总感觉他不怀好意。
但是思来想去,也不能一直这样陷入僵局,她便挺直腰板,清清嗓子,郑重道:“首先,我要告诉你,之前你说的那些什么几天前发生的事,我全都不记得了。”
“然后,我不打算和你结成什么道侣。我甚至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好吧?”
“最后,我不属于你这里的世界。快让我回自己的世界去!”
说到最后,白溪是真有些急了,都有点破音。
这次,江轻渊沉默了许久。被他一直盯着看,白溪浑身发毛,模糊而迷乱的记忆中被他无尽地索取进攻的触感仿佛还残留着,让她想转身逃跑。
但她还是坚持站在原地,不服输地和他对视,回以坚决而冷酷的眼神!
“……你不记得的事,我会帮你想起来。”他朝白溪迈了一步。
距离的拉近让白溪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她想后退,却被忽地握住手臂。
“……你想要做的事,我也会全力帮你。”
“你如今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记住为夫的名字。”
他的话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却随着距离的拉近忽而宛转垂落,钻进白溪的耳边。
他低头,唇几乎要吻到白溪的耳垂。
“我叫江轻渊。”
白溪僵硬得浑身如石像,耳廓像被他的气息所侵犯,白净的肌肤开始惊吓地泛红。
但她强装镇定,抬头看他,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
“好啊。‘轻、渊’。”
她故意把两个字念得又重又硬,“你想要做我的道侣?那就看你究竟有什么能耐了,能不能满足我的愿望,取悦我?”
……
江轻渊曾经以为少女柔弱清丽的外表自然配的是一副温顺柔和的性子,却不知她竟颇为劲辣。
他更没料到的是,比起恭顺温婉的性格,他竟更被这个少女尖锐而傲气的一面所吸引,甚至勾起了欢愉蛊的异动——
白溪瞥见他身上的变化,表情大变,急忙转身便要逃。
卧槽这什么人啊!这也能立?
却被绊住脚步,腰带也被人拉在手里。
他一点点将白溪揽入自己怀中,垂眸吐气,“溪儿,我的蛊好像又犯了,帮帮我,好吗?”
白溪真无语了,趁其不备踢他一脚:“人助不如自助,你自己帮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