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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自食其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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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女们受轻渊仙君的委托,为白溪量体裁衣准备着婚服,还有娇媚明艳的桃花妖修被请来为白溪梳妆打扮。
一切,都是为了今晚的道侣大典做准备。
听说已通知了几乎所有的正道修士,都会来参加重雪宫中这场当世道尊的大喜之日。
莫名其妙的,白溪就要以十七岁的芳龄结婚了。
少女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无可忍,拍桌站了起来。
“我到底什么时候说过我同意了?!”
她突然的爆发让织女们吓了一跳,桃花妖修也愣了愣,刚给她挽的发髻也松散地跌在了肩膀上。
白溪看着铜镜中映出的自己,熟悉而陌生,面庞五官被修饰成她从未见过的惊艳模样,额头施过术法的花钿也散发着香气。
但她只觉得一切都很荒谬。
“我不要和江轻渊结为道侣。”她一开始有些气急,而后发出的声音却越发清晰。
“我要回家。”
尽管不知道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但白溪只想尽快回到她熟悉的家里,被家人所环绕。
她要去找江轻渊谈判。
织女们和桃花妖修都来不及阻拦她,看着少女一身雪白的里衣便闯出门去找轻渊仙君了。
她们面面相觑,良久,才有一个小织女犹豫地开口:“……白溪姑娘,不知道今日的大典也是魔君的封印仪式吗?”
*
白溪怒气冲冲地到江轻渊的寝殿中。他曾经给她过一个引路玉牌,所以她知道他在哪里。
宽阔的宫室中冰冷而安静。空气中仿佛漂浮着细小的冰棱,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
这让江轻渊的面孔也仿佛笼罩在光尘之中,看不大清。
他察觉到白溪的闯入,微微一怔,转头起身,“溪儿,怎么了?”
他一站起来,便比气势汹汹的白溪还要高上一个头多。
少女的气势仿佛被高墙挡住。
近距离下,他的面孔也变得清晰可见。清俊淡漠的眉眼微垂,注视她的眼神却有一丝紧张。
“……轻渊仙君,我不想陪你玩过家家了。”
白溪被他的容貌冲击散了的恼怒重聚,很郑重严肃地说:“我不需要你负责。虽然的确发生了一些事,但我不需要你娶我。我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过。”
“不需要办什么道侣大典。我会和你一起努力到欢愉蛊解为止。然后,你就送我回家。这就是我全部的要求了。可以吗?”
江轻渊静静听她说完,转过头,半边脸笼罩在朦胧的暗影中,清晰的下颌线却如刀锋一般。
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轻轻抖了抖手里的东西——一只毛笔。
这是刚刚白溪没有注意到的。她迟疑一下,想问他这是干什么的,却被江轻渊先一步开口。
“……抱歉,溪儿。今日的道侣大典你若是不想要,本应取缔。但今日,不光是我们的结契之日,也是镇压邪魔之日。”
说到“邪魔”二字时,他的语气变得极冷。
什么东西。
白溪愣了下想问,却被罩住双眼,意识顿时一片模糊。
江轻渊的手掌覆盖在她的双眼之上,在她耳边轻声道:“……若溪儿不愿,那我只能让你先睡一觉了。”
什、么
白溪的意识逐渐离散。
……
……
再次醒来时,白溪已坐在床上。眼前却是一片朦胧迷离的红。
这是什么?
她抬起手触碰,才发现那竟是一片薄纱。薄如蝉翼,却透着浓郁的红,和闪烁的星芒。
等等。
意识逐渐回流,白溪突然想起来。
这不会是红盖头吧?
那她,还是和江轻渊,结婚了?
她试图起身,却仍是浑身乏力,根本不能好好站起来。只是这样坐在床边,就已经耗尽了全身力气。
隔着眼前红纱,她隐约看见远处有个人影。
似乎在向她走来。
白溪顿时浑身怒火翻涌。她并不是听不懂人话的熊孩子,为什么江轻渊总是自说自话地就替她决定了所有?
就像昏迷前,他只说要什么“镇压邪魔”便让她失去了意识。醒来时便已是深夜。
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
他分明什么都没有给她说清!
现下情形,白溪不疑有他,觉得能出现在这里的必然是江轻渊,便在那道人影走近时,毫不犹豫地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虽然由于浑身气力不足,这一巴掌并不是很重。
但清脆的声响还是回荡在室内。
江轻渊似乎愣住了。久久未动,只是抚着自己的脸颊。
白溪的怒火在安静的空气中渐渐平复,江轻渊一直不说话,她也不禁升起了害怕的情绪。
……他不会打回来吧。
最后,却是一声兴味甚浓的“哈”打破了僵局。
“啧,原来江轻渊那家伙,在和女孩子玩这一套啊。”
……咦?
这个口吻——
白溪有些疑惑,红纱前的人影却忽然放大,展露出一张俊美的脸。
这无疑是江轻渊的脸。
但她不知是因为红纱的滤镜效果,还是什么原因,她觉得他现在看起来很奇怪。
俊美克制冷漠,原本用来形容江轻渊的词,一下就去掉了两个。
他变得俊美而……邪肆?
不对劲。
完全不对劲。
白溪慌了,她掀起盖头,手腕却被按住。
“别乱动哦。”呼吸突然变得很近。几乎交缠在一起。
“我只是来看看,我召唤来的异界女孩,究竟是什么样的?”
咦……?
这个说法,更加奇怪了。
这个人,不是江轻渊。
白溪再次意识到。
隔着红纱,她感觉到炽热而好奇的目光在她身上梭巡。
无形的注视却像有形的触碰一般。
这并不是修辞,而是事实。
白溪惊悚地发现他的目光停留之处,她的衣服都呈现出挤压的痕迹,仿佛真的在被实际的触碰一般。
“你不是江轻渊,你到底是谁?!”
她惊慌地大叫。
“是江轻渊的话,就可以吗?”他嘴角翘着狡黠的弧度,手指忽然滑入白溪的脖颈处,挑开了衣领。
“是谁都不行!”
白溪咬牙,用力握住他的手。也许是休息了一阵,她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一些。
但或许是太过用力了,她反而失去了平衡,不知怎的,竟仰面向后倒去。
轻薄红纱的盖头终于飘落。
她看清眼前的男人。他被带着压在她身上,脸上却没有丝毫慌乱的神情。
很难想象,江轻渊的五官竟能呈现出这种程度的邪气与戏谑。
“这么主动吗?看来我真是送了江轻渊一个大礼呢。”
他语气轻飘飘的。
“你们做过几次了?”仿佛纯粹出于好奇的疑问。
白溪收纳起身体里的恐惧,咬牙瞪着他。
“关你什么事?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怪物。”
“嘴很硬呀,尝起来也这么硬吗?”
突然的阴影覆下,随之而来的还有嘴唇上炽热的温度和柔软的触感,以及侵入性的舌尖。
“唔……!”
白溪瞳孔放大,本能地抗拒着,却被舔舐着口腔中最敏感的地方,感到被迫接触的不适与抗拒。
“咦,好生涩呀。你们之前也这么做吗?”
他低声哼笑,仿佛某种暗示性的嗤笑。
“怪不得欢愉蛊都快饿死了呢。”
——这个人,怎么知道欢愉蛊的?
疑问在白溪脑海一闪而过。
接着便是下腹躁动的热息。白溪眼前泛起一片片雪花,随之而来的是身体极致的渴望。
“……诶。”
总是显得游刃有余的声音忽然顿住了。
“那小子,干什么呢?!”
他显得不再那样从容淡定,而是微微着急起来。由于两人身体内子母蛊的感应,白溪能感觉到他的欢愉母蛊也在剧烈的躁动着。
……这个身体,的确是江轻渊?
白溪意识朦胧不明地想着。
但是,其中的灵魂又是谁?
方才轻佻地品尝点评她的嘴唇的人现在却满面潮红,却不再碰她,仿佛忽然成了最坐怀不乱的君子。
白溪被欢愉子蛊弄得浑身酥软,不再顾忌那么多,反正眼前不过一个讨厌的无名鬼,她使用他帮助自己平息蛊毒又如何?
他先动手动脚,嘴里不干不净的!
女孩揣着一口气,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狠狠下压。
她仰起头,去咬他的嘴唇,注入自己的怒气。
朝夜向来不擅长压抑欲望。可是眼前的少女是他为那人准备的最甜美的陷阱,他自己若是也踏进陷阱,那就太可笑了。
但女孩的嘴唇柔嫩,牙齿尖利,让他得到了一种野性的快感和刺激。
只是亲一下,没关系吧?
他迟疑了一下,终是无法抗拒诱惑地深深吻住白溪。
少女全身几乎都挤在他的怀抱中,软软的,热热的。也许是热汗润湿了肌肤,她摸起来非常的黏软,却更令人发狂。
朝夜的神智如浮萍起落,有时他记得自己万不可这么做,抬起身时便被少女搂住,便又忘却一切,附身采取;有时他彻底沉浸于欢愉之中,让她完全敞开身心,手掌垫在少女腰后,让她能更加贴近自己。
只是一点在外的刮蹭而已,但朝夜却觉得头皮发麻,只想尽数塞入,但是仅存的一丝理智冰冷地提醒着他后果,因此一直没有更进一步。
白溪却已被折磨得眼角积满晶莹的泪花,发红的面颊如花开般诱人。
“……给我。”
她不满地喃喃着,如霸道的君主,执拗地想要贴近,却被一丝理智悬挂的朝夜捏住,避开最要命的角度。
“……不行。”他也迷离地低喃。却又忍不住吸吮她的唇瓣。
白溪一边回应着,一边悄悄挪动着,直到朝夜放松的一瞬间,微微挺身,湿滑地含入了折磨了她许久的期待。
“呃啊啊!”
朝夜猝不及防。如同被闪电击中,痛苦地皱眉,却又感到极大的舒爽甘甜。
那一丝仅存的理智朝他挥了挥手,“啪”的一声断开。
——他不必再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