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民国｜现代]鸟群》园有桃

47、第五章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顾惜朝总觉得爷爷似乎有些精神恍惚，连文辉都感觉出来，还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文辉心细如尘，仔细想想注意到好像也不是很奇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是自己才对，所以他才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只知道这件事必然跟那天他讲的故事有关系，这样的话看来戚少商到底是和连云镇的那个老戚家有关系，那么也许直接找本人求证一下更方便有效。
　　但是文辉那边不好搪塞，文辉别的都好就是三八得厉害，自己给不出个像样的理由支吾不过去。所以顾惜朝挠挠头说：“是不是最近上海那边的事太费心了？呃，爷爷的事我本来也不太知道。”
　　“是嘛。”文辉想了想自己嘟囔道，“那事不是差不多解决了吗。”
　　“啊那么快？”顾惜朝知道爷爷有效率，就是偶尔太有效率了一点。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扫了顾惜朝一眼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也跟你在那边的工作做得好有关系。”
　　“算了用不着安慰我。我看那老头就是纯粹想耍我。”顾惜朝耸耸肩，“不过耍都耍了，算了。”
　　“上海那边鞭长莫及，难免要出事。要是我说，既然你总往内地跑，为什么不帮忙关照一下？”
　　“嗯，我吗？我也要懂才行啊。”
　　“谁也不是生来就懂。当然老爷子似乎是觉得你做你愿意做的事就行了。”
　　“怎么感觉我好像要死了一样。”顾惜朝苦笑一下，“算了。”
　　“早晚你还是要继承家业的是吧。”
　　“这我看倒不一定。信不信，我们赌一下？”
　　“这也赌？”
　　“也对哦，每次都是我赢，赌也没什么意思。”
　　“哎哟说话很呛哦，以为我不敢是不是？可是这有什么好赌的。”
　　“也对哈。要不这样，如果我爷爷没把家产留给我，你就接济我一下，保我衣食无忧就行了；如果给了我呢，就分你一半。”
　　“我的胜算好像还蛮大的哦。不过真是这样我也消受不起。”
　　“赌嘛，気持ち而已，认真就输了。”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随便吧。”
　　顾惜朝耸耸肩：“那没事我就走了。”
　　文辉点点头。等顾惜朝走了很久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他本来好像不是找顾惜朝闲聊来着，终究还是让他搪塞过去了。于是他噗嗤笑了：“臭小子。”

　　顾惜朝想起他忘了问戚少商他在那所大学做交流，这种消息如果跟文辉打听可能会有结果，不过他现在可不敢贸然跑去找文辉，还不如自己一所一所地问。台北就这么大，大学就这么几所，去掉不含文科院系的就更少了，何况虽然不知道戚少商的等级，但是看他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多半也不是什么烂学校。反正他有嘴有腿，边跑边问就是。
　　兴许是他运气真不错，跑了两所大学就有了消息。不过戚少商并不在哪里，人家只是说上次开交流会的时候好像见过，他好像在某某大学。于是顾惜朝谢过人家就直奔某某大学。还真是那所大学没错，他在系方那边打听到了消息，只是人家告诉他最近戚少商都不在，他回内地去了。
　　“可是他不是来做交流吗，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
　　系方的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是他什么人？”
　　“啊？啊不是，我是XX出版社的，之前读了他的一些文章觉得不错，而且好像那边不好出版，就想把他的版权买来。”他看了看系方的人说，“如果贵系想要请他过来做客座教授，这样也比较方便不是？可是他之前给我的电话忽然打不通了……”顾惜朝想想反正都已经开始瞎扯了不妨多扯一点，应该不会露什么马脚，“找到他给我的地址也不在，所以想找你们问一下。”
　　系方的人又看了看他，终于松了口：“哎，的确也不错，那边净是麻烦事。不过你这两天恐怕真的找不到人，他也没给我们留他在那边的联系方式，只说最多半个月就回来。我想你们也不着急，不然就等等？”
　　“他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事？”
　　“这个呀……可不太方便说。等他回来了你问问他，说不定他会告诉你。”
　　顾惜朝想想兴许是私事他们也不知道，然后谢过了系方的人走了出来。
　　居然回内地了啊……也不提前说一声……不过自己也没留个联系方式的确是没法说……没法说也该说一声嘛……
　　说是半个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算了，还不如干脆自己去找他。反正他也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是擅长东奔西跑。
　　于是这么决定了，他也就这么做了。所以当文辉骂“臭小子”的时候，他已经到了飞机场。这当然也说明了文辉的反应是慢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