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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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不喜欢你，请你离她远点儿！”以凉哥不知何时出现，声音冷到带着煞气。
“哥。”我失声叫出，还好他来了，突然松口气。不对，我心头又一紧，他看到多少？听到多少？我抱在胸前的盒子突然变成了个烫手的山芋，我忙把它推向魏辰。
魏辰一下皱起眉头恼了：“给你的就是给你的，你扔了也行，送人也行，随便你。”他有点粗鲁地大力推回来，这盒子差点掉下地，吓得我忙接住，一千三百块钱呢！这摔坏了算谁的？
以凉哥明显不耐烦了，两步走上来，将那盒子从我手里一夺，往魏辰怀里一塞，带着警告口气直直盯了魏辰双眼说：“魏辰同学，虽然我和你哥是合作关系，并不代表你就可以追我妹妹。而且刚才她已经明确告诉你她不喜欢你了，请你从今以后不要再纠缠她！这个礼物她不想收，你就不能逼她收。明白吗？！”说完一把拖了我手，大步向外走。
我心虚地低了头被他牵着，偷偷抬眼去看，只见他一张脸绷得死紧。
“你凭什么决定我可不可以喜欢她？你们连姓都不一样，你甚至不是她亲生的哥哥！”我突然听到魏辰在身后吼了这么一句，吓得我大热天浑身抖了一下，立马抬头看哥，那一瞬间，我相信我看到了一种杀气。
哥突然将手一松，放开我。我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指，通红。什么时候被捏的？
“咚！”“咚咚！”
“哥！不要！”我冲过去，从背后将他死死抱住：“别打了，哥，别打了。你别理他，他胡说的，哥。”贴在他的后背，听着他大口的喘息、狂乱的心跳。我双手紧紧将他搂住，不要，不要。
魏辰倒在地上，一手擦着嘴角，似有些站不起来。突然整个世界一片安静，只有我们三个的粗粗地喘气声。渐渐地感觉到他浑身的肌肉一点点松下来，听到以凉哥以从未有过的狠口气，用力指着魏辰挑衅道：“凭的就是这！她是我妹妹，不管是不是一个姓，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永远都是！”
是，我永远都是你的妹妹，永远都是。
买了饼干回来，一路来去我们谁都没有说一句话。眼看着楼栋在前，以凉哥指着小区的凉凳对我说：“坐一下吧。”
“嗯。”我点点头坐了。
全球都在变暖，五月底的天气倒像是真正的夏天了，小区里到处都是空调室外机的嗡嗡声。有时候我想，如果大家都不开空调，或许这座城也未必有现在这么热。
“小默，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以凉哥突然开口。
我心一紧，咬了下嘴唇，抢先开口：“以凉哥，你放心，我不会早恋的。再说学校也不允许。”
以凉哥突然“哧”的一笑，低了头双手支在膝盖上。他向前看了一会儿，这才慢慢扭转头看我：“这你也知道？”
我不免有些不好意思：“我本来就不喜欢魏辰。”
他笑笑不语，将身子直起一些轻叹口气道：“其实我要说的不是这些。我想说的是，”他突然停了一秒，然后才说：“小默，我的事你大约也知道一些，我妈你也见过。”
我不明白他怎么会说到这个，便看着他无声地点点头。
他表情有点奇怪，像是回忆着一个难言的事，他轻吸口气道：“其实，这些年我妈找过我很多次。”
我点点头，我都在学校看到过几次。
以凉哥将腿伸长，双手支着身子望望天，轻叹：“虽然小的时候我并不原谅她，甚至可以说是恨她。可是，现在我大了，一点点听她说，我也渐渐地能够体谅她当年的苦处。我不是说她对，可是她必竟是我的妈妈，而且她一直过得并不好。更况且她跟那人早就离了，现在她也年纪大了，让她一个人住着，我总觉得心里有点不放心。”
“你的意思是？”难道要一起住？他妈看上去有点凶呢。
“我就是跟你商量，你不同意没关系。真的。我就是说说，”
看他着急的样子，我倒不忍，那必竟是他的妈妈啊！生他养他的人。心中主意一定，我稍扬了头微笑了冲他说：“以凉哥，你别说了。把你妈妈接过来吧。这样，这样至少我们俩个人中还有一个有妈妈。”说到此我突然想到了妈妈，忙低下了头，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
以凉哥一伸手将我搂过去，我头抵在他的肩头，两行泪还是掉了下来。人家都说星星是家人化成的守护神。我与以凉哥相拥而坐，望着这天际苍穹，满天繁星，只是哪一颗才是他们？
以凉妈妈要来的那天，我早早的就起来收拾房间，以凉哥感激地拍拍我就出门接她去了。
听到门声，我忙从里面迎了出来：“阿姨。”她看也未看我，只是一脚进来环视房间，口中喃喃：“哎呀，瞧瞧，这地板都乌了，肯定是没擦干净。啧啧，这油烟机上面一层油，你们这些孩子一年都烧个几次啊，也不把东西收拾干净喽。哟，就两间啊？这……”
她的一切反应都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有些惊愕地望望以凉哥，他还我一个歉意的眼神。听到他妈妈的话，我忙开口接道：“啊，阿姨，我，”
以凉哥却截住我话抢先说：“妈，我住客厅。反正我们平时住校，也不怎么回来。”
“那不行，你现在又要学习又要创业，这不休息好怎么行？”他妈妈抬抬手道。
“那我和你睡一间。”以凉哥改口道。
“你那是个小间，那么大的地方摆两张床，怎么摆？”赵妈妈说。
我正要开口，以凉哥将身子在我前面一挡，笑了。他半开玩笑地说：“那，我到小默房间打地铺去，这样辅导她功课也方便些。”
他妈妈顿时跳了起来：“这叫什么话？！这么大的人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怎么行，这怎么行！”
以凉哥瞬时就笑了出来：“对呀，所以说，我就住客厅，你和小默一人一间。行啦，妈，小默马上就高三了，不能影响她学习。”
他妈妈老大不情愿地扭了下头，不再吭声，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我眨眨眼看向以凉哥，他只是低了头冲我笑。一时间，我便又满心欢喜，他高兴我便开心。
突然多个人住进来那种感觉是很奇怪的。你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就是做什么事儿都不自在了。以前我和以凉哥在沙发上横七竖八的躺，有时我躺上面把沙发占了，他怕我嫌热就坐地上。可是现在，有次我躺在以凉的腿上看着书就睡着了，他妈妈从外面散步回来，看到这番情景，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冷冷的站在边上清嗓子。我吓得一骨碌爬起来，忙恭敬让座：“阿姨，您回来啦？”
她点点头，一屁股坐下，转过头突然满脸堆笑地对以凉哥说：“以凉啊，明天早上妈妈给你烧炸酱面好不好？”
以凉哥手里拿着书看，声音有点冷：“行啦，我早上吃不下什么。”说完，站起来回房间了，我站在边上有些无措，最后也讪讪地先回房间去了。
还有，因为我和以凉哥都是住校的，所以说这房子反而是他妈妈住得多。每次我回家都会发现家里的变化：窗纱坏了，以凉哥不知何时给换了他妈妈挑的颜色；水果刀断在花盆里了，家里换了厚厚的折叠刀；我的床单铺在了她的床上；东一堆西一束的塑料花插在一个个廉价花瓶里摆得家里到处都是。
渐渐地，这个家越来越干净，可也变得越来越面目全非了。我和以凉哥的一点一滴似乎也在一点点消失。
“哟，王露啊？你就是王露啊？这姑娘可真漂亮！哎，来玩就来玩嘛，还带什么东西呀，这么客气。来来，过来坐。”我站在边上看赵妈妈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拍着王露手亲热的说着话，有点汗毛竖起来。这头一次见人，有必要这么亲热吗？王露姐是不错，可还没认识，更没进门呢，她老人家这么巴结是做什么呢？
以凉哥在边上也看不过眼了：“妈，你去厨房忙吧，我和王露还有事儿要谈呢。”
“啊？”赵妈妈看看以凉哥的脸色，只得讪讪地站起来，对着王露有点尴尬地说：“啊，那你们忙正事儿，我去炒个菜，你们忙，你们忙。”
看她离开，哥才坐下，拿出个文件夹出来，一点点摆开。王露姐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看我站在一边，就笑着招招手：“小默，来，站那儿干嘛呢？啊，对了，上次看你脸上冒了颗痘，我这儿有瓶进口的药水挺灵的，一涂就好，你拿去。以后啊，刚发就涂上，一会儿就消了。青春痘这东西可千万别等它发出来，留了疤坑坑点点的可不好看。”
我依言坐在她身边，微垂了头把药水接了。说实话，不管王露姐对我的好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但我不得不说，王露姐是真的对我好，真的自家姐姐也就这样了吧。什么事儿她都看在眼里，不用你说她都一样样给妥妥的安置好。这一件件事下来，如果说心底对王露姐不感动那是假的。而且哥说了，我是他的妹妹，永远都是。轻轻握紧了药水，我努力浅浅笑：“谢谢王露姐。”
“不用谢。啊，对了，上次我爸碰到你们校长，他还夸你呢，说你是班上的尖子，高考考我们学校不成问题，以后就是我们的学妹了呢。”王露姐说着却看向以凉哥。
以凉哥到这时才抬了下眼角，淡淡地说：“还有一年呢，谁知道呢？小默你别的别管，把学习抓紧就成。有不会的你晚上打我宿舍电话。”
我点点头站起：“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听他们讨论着这个方案那个方案，我想想还是到厨房间去帮忙。
“啊，小默啊，你来得正好，帮我把芹菜切一下。切丁就成。哎，小默，你哥跟这王露谈多久了？这姑娘来的时候可坐得高档车，我刚开窗都看见了。”赵妈妈说完不听我吭声，一眼瞄过来。
我把芹菜摆得很齐，正一点点比着切，特别认真。
赵妈妈看了又看，突然轻哼一声道：“我们以凉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也只有王露这样的，要身价有身价，要相貌有相貌的才配得上。别的人呐，我看我们以凉是也不会看上的。”
我将嘴唇咬得死紧，这刀怎么这么钝？连切个芹菜都这么费劲？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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