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一束光握在手心》李宛

10、借势营销

　　荣信渤海的投标说明会上，由荣信渤海先进行了介绍，随后针对各个投标公司的问题进行回答，说明会结束后，双方公司都简单的打了个招呼，陈伦收到盛诚业务负责人名片和投标书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点头示意一下。
　　海赫在办公室开跨国视频会议，寒暄了几句之后，对方说，“OK, let’s get the ball rolling, I have no problem with the contents of the contract. How long do you need to get ready for delivery？”
　　“About a month.”
　　“I\'ll write it in the contract.”
　　“No problem.”
　　视频通话结束之后，姐姐发消息过来问晚上回不回家吃饭，海赫看完没回复。
　　席莲学着用手机时，顺便下载了招聘APP看了职位信息，到网站上填写了个人资料，最后的工作经历还是十三年前在一家公司做注册会计师，之后的经历写了住院疗养，但是写了之后又删掉了，只是写了无，把简历写完之后发了一会呆，不知道做什么，随后上网看看新闻，又看了会其它招聘网站。
　　海赫在办公室查荣信渤海的股权架构图，发现里边有徐薇，就是上次在酒会上见到的崔敏的朋友，还把女儿介绍给海赫认识，似乎有搞头。Cherry敲门进来说，“席总，提醒你今晚和客户在凯悦有约，这是你要的资料。”
　　“谢谢。”海赫温和的答应。
　　Cherry看见海赫的淤青，指了一下自己的眼眶说，“你不是打算这样去见客户吧？”
　　“戴眼镜遮一下就好了。”
　　“我帮你盖一下，稍等。”Cherry说完到自己工位拿了粉饼和遮瑕，回来靠在办公桌前抬起海赫的下巴，用手指帮忙上遮瑕膏，虽然动作挑逗十足，但并不让人讨厌。
　　“不用了。”
　　“听话。”Cherry温柔又强势的说。
　　“我是你的新芭比吗？”海赫开玩笑的说，但行动上乖乖配合。
　　“你是我一直想收藏的手办，只不过没机会得手。”Cherry毫不示弱的回答，等粉底把淤青盖住之后，满意的笑了说，“帅哦，你这张脸是不能遮住的，不然谈不成生意。”
　　“我见的是男客户。”
　　“说不准男人也喜欢。”Cherry故意跟海赫开玩笑，因为跟海赫很熟，所以不谈工作的时候，态度颇为肆无忌惮。Alex负责帮海赫处理各类工作事务，甚至海赫的私事，而Cherry只属于盛诚物流的行政助理，只接待和处理与盛诚相关的业务，是位浓颜系的迷人大美女，自信大方，媚而不俗，也敢调侃老板。海赫无奈的抬起手臂做了一个“请出去”的姿势，Cherry就笑着走了。
　　约在凯悦跟客户见面，一群人又是喝酒又是蹦迪，在包间里谈了一会，海赫笑着跟对方碰杯，喝了一会酒，单独离开了包间。到店外的吸烟区叼了一根烟，总是出来应酬，偶尔肯定也会觉得吵闹，想要一个人安静会透透气，看着街头来往的缓慢车辆，虽然已经过了下班高峰区，但夜场遍布的地段，仍旧堵满各种豪车，红色车尾灯亮过霓虹。抽完烟回店里，在走廊碰见Irene，海赫点头打个招呼，Irene只是看过来一眼没回应，旁边闺蜜嬉闹着问，“认识？”
　　“见过一次。”
　　“等会叫到包间来。”
　　“不熟。”
　　“那才好玩，正觉得今晚的局太无聊了。”闺蜜笑着说，瞥了一眼海赫进哪个包间，打定主意要搞事情。过一会服务生进来送酒，闺蜜跟服务生小声说了几句。
　　随后服务生到海赫的包间找海赫小声说，“202包间说是您朋友，请您过去。”
　　海赫看了一眼这边的情况，示意服务生走开，过一会找借口出来去了Irene的包间，里边有四五个女孩，加上几个男孩，都很年轻。刚进门海赫就看见有两个人聚在一起应该在吸粉，桌面上还有残留，海赫眼神立马警觉起来。女孩们的关注点都在海赫身上，风度翩翩彬彬有礼，骨子里又透露股桀骜不驯，整天在浑水中摸爬滚打，却没有挂上污垢，犹如满是漆黑石油污水池中活着的锦鲤，亮眼而充满生命力。闺蜜有些嗨了，起身笑着鼓掌说，“欢迎新朋友！”
　　“你搞什么？”Irene有些恼火的皱眉责问，用手肘推了朋友一下，一脸无奈又懒得理会，肩上披着的围巾滑落下来，然后看向海赫，不知道他会怎么回复。海赫不明情况也看向Irene，Irene无语的抱起手臂宣布，“你们别这么无聊，我都说了不熟，别骚扰人家。”
　　“是吗？我要核实口供，这位帅哥，你跟Irene是什么关系？”闺蜜起身过来拉着海赫的手臂，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没站稳跌在海赫怀里。海赫自然是轻轻接住，总不能让女孩摔在地上，但动作维持在礼貌范围内，反而是女孩手搂在海赫腰上摸了几下，摆明了是占便宜，故意轻声说，“不好意思，没站稳，你和Irene没关系的话，那我们可以发生关系吗？”
　　海赫扶女生站好温和的说，“小心。”
　　朋友们起哄，Irene给个眼神示意让海赫走，不全是护着海赫，也有点心虚，担心海赫会让自己下不来台，毕竟两人只见过一面，而且上次见面相处得不愉快，但朋友不依不饶的继续起哄说，“让人家说句话。”
　　“我跟Irene确实认识不久。”海赫含笑坦诚的回答，随手提了一杯酒，“不过有幸能和Irene还有各位结缘，我很高兴，今天全场算我的，大家玩得开心点。”
　　“喔吼，体面人啊！”男生朋友笑着调侃，“可以交个朋友，怎么称呼？”
　　“我姓席，席海赫。”海赫一直态度很好的交流，没有半点不耐烦或者顶撞，反而很诚恳，表现出社交老手该有的专业和稳定情绪，面对胡闹回以礼貌，无论对方怎么起哄，始终保持自己平稳的节奏，不会带偏，而且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很给Irene面子了。
　　“喝一杯！”男生朋友起来拉着海赫喝酒，海赫也喝了。
　　该应付的都应付完之后海赫才得体的离开，Irene在包间里想了一下，随后也跟着出来，看见海赫去洗手间了，就在走廊等着。海赫出来之后看了Irene一眼，但没特别说什么，Irene有点无奈的说，“其实你直接走就行了，他们就是闲得发疯。”
　　“出来玩图个开心，没必要扫大家兴。”海赫豁达的回答，但是看Irene脸色不好，感觉得到情绪有点紧张，可能因为刚刚朋友的胡搅蛮缠觉得尴尬，海赫直率的开玩笑，“被莫名其妙撬过来，我没不爽，你反倒有点生气了？”
　　“里边那些人够SB的。”Irene小声念叨一句。
　　“不是你朋友吗？”
　　Irene无语的假笑一下小声骂，“婊子。”
　　“不开心的局没必要应酬，早点回去，我看你朋友精神状态不太正常。”海赫说着用食指向上指一指，示意High了，“你要是不沾，注意点别被下套。”
　　“说得这么淡定？”Irene侧头看向海赫问。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Irene看着海赫一时没说话，大概是对这个男人刮目相看了，本以为只是个自以为是的拽王，没想到有着稳重得体的一面，觉得海赫说得有道理，没必要留下不开心，所以听话又爽快的直接下楼走了，没再回包间。海赫给司机打了电话，随后自己进了包间，Irene刚到路边，海赫的车也到了，席总亲自过去帮忙开了车门说，“这个时段附近不好进车，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需要。”
　　海赫看向Irene有点无奈，但是眼神还是温和的，没有因为好意不被接受而产生怨气，轻轻关上车门，手里拿着Irene刚刚在包间批的围巾，递给Irene温和的解释，“我只是不想一个女孩自己从夜店出来遇到不好的事，如果你有别的安排，你随意。”
　　Irene侧头看了海赫一眼，短短的一个对视，繁华街头灯火下，这个男人仿佛熠熠生辉，看似冷淡却处处尽显体贴和风度，任凭哪个女孩都会动心。海赫没再纠缠什么，自己转身回店里了，Irene继续站在原地，司机很识相的下车帮忙开了车门，Irene才放下傲娇上车，把围巾盖在腿上，在路上随口问司机，“你老板经常送女孩回家吗？”
　　“没有，您说笑了。”
　　Irene明显是对海赫好奇了，想了一会又问，“他是做什么的？”
　　“席总是做物流行业的，其它产业也有涉及，详细情况我就不太了解了。”
　　海赫这种在风月场合待惯了的选手，当然知道刚刚的一系列举动已经在Irene心里埋下种子，伪装成温柔大度的样子，不过是故意钓而已。回店里边走边拿手机搜了Irene的社交账号，发了好友邀请。Irene在车上看见之后不禁笑了，自然是点了同意通过。海赫从凯悦离开的时候叮嘱店长，“把10点左右门口的监控发一份给Alex。”
　　荣信渤海准备评标会的时候，Alex给渤海的内部人员发了两张照片，一张是海赫在凯悦门口帮Irene开车门，一张是递围巾，还有一张是Irene侧头看向海赫时两人的对视，这个侧头的动作确实有点像撒娇，画面不算特别高清，但两人近距离面对面站着，又是俊男美女，似乎带着笑意的满脸娇憨，自然给人一种养眼和般配的感觉，在灯光的笼罩下暧昧的氛围感拉满，嗑一口糖不过分。评标会散会，中午吃饭的时候，同事问陈伦，“陈哥，新项目你看好哪家？”
　　“我没有倾向，看评标结果。”
　　“听说这次招投标有内定公司，你没听说？”
　　“哪家？”
　　“盛诚物流，说是公司总经理是徐董千金的男朋友。”
　　“你从哪里听的消息？”
　　“之前有人碰见徐千金去男方经营的夜店玩，两人看起来关系挺亲密。”同事说着给陈伦看了一眼两人照片，“说实话很般配，明天的评标会，你留意一下是不是这位。”
　　“一码归一码。”陈伦想了一下说，但态度有点动摇，海赫的目的达到了。
　　延硕中午去医院给手腕上的伤口换药，发现后边有车跟着，虽然恼怒但是没有阻拦。中途下车到便利店买三明治，从便利店里看出去，跟踪的车就停在街对面不远处，从车型和人的打扮上，猜出应该是纪检委的调查组，于是没在乎，从店里出来继续回警局了。
　　回办公室后高树看见延硕手上拿着三明治说，“姜队，你没吃饭吗？刚好中午买多了一份炒河粉，你吃吗？”
　　延硕看了一眼手里的三明治说，“好啊，我给你钱。”
　　“不用了，改天请我们吃顿好的。”高树笑着说，“我给你加热下。”
　　“我自己来。”延硕说着拿着河粉去茶水间加热。
　　盛诚物流在郊外有仓库，仓库里打包了一批货，上面的地址是运往Republic of Singapore，运上车之后，凯乐发消息通知对接人，“货发走了。”
　　“知道了。”
　　海赫下午果然出席了评标会，按理说他不用亲自来，是故意过来露个面，在后台跟公司的人说了几句话，没有进会场，但要确认渤海的人看见自已了。待了一会就离开了，上了司机的车继续别的行程，在车上打电话给凯乐说，“赵世良那边搞定了，货正常走。”
　　“OK，我打过招呼了。”
　　席莲在家烧水，拿着手机查看邮箱，但是没有收到面试回复，就算有收到也只是一些感谢的婉拒，莲姐有些失去信心了，还拿着旧手机看里边的旧照片，那时候海赫看起来年纪还小，应该是少年时期，脸上带着青涩而温和的笑容，不知道弟弟经历了什么，或许只是长大了，不爱笑了。随后新的手机响了，莲姐看着陌生的手机号接了说，“你好。”
　　“你好，请问是席莲吗？我在网站上看到了你投的简历。”
　　“您好，我是。”
　　“我是海角阳光水果小铺，店里招聘店员，我看你有意愿应征，但简历上写你之前是做会计，确定想要应征店员？”
　　“是的，我想应聘这份工作。”
　　“我直说了，工作内容就是招呼客人、处理水果、收银之类的杂事，你不介意？”
　　“我知道，没问题。”
　　“你什么时候方便过来见面聊？”
　　“明天可以吗？”莲姐充满希望的问。
　　“可以，明天上午十点。”
　　第二天去店里应聘的时候，莲姐有穿了那一套新买的衣裙，到店门前看了一眼，桂子以为是客人，于是过去招呼，莲姐微笑着打招呼，“您好，我是来应聘的席莲。”
　　桂子看向莲姐，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应该是意外，因为莲姐虽然上了点年纪，没有化妆，但仍旧带着知性优雅的气质，不像是来这种店应聘店员的样子，桂子随后热情的说，“不好意思，误会了，以为你是客人。”
　　“没关系。”莲姐看一眼店里有些腼腆的笑着称赞，“店面很棒。”
　　“客气了，先坐下。”桂子说着给莲姐指了一个凳子，莲姐坐下后，桂子坦率的一顿夸，“你本人比照片上漂亮，看见你感觉跟我想得有些出入，气质太好了，像是大学老师或者出版社编辑之类搞文学创作的人，不像是会应征我这种小店的人。”
　　“您说笑了。”
　　“我是认真的，不是为了不用你搪塞，你怎么会想做这份工作呢？”
　　“不瞒您说，我有段时间没出来工作了，做事啊人际啊都生疏了，想找份多跟人接触的工作，尽快适应现在社会，要是您不嫌弃，我一定好好干。”
　　“来对地方了，这里别的没有，就是人气重，能问问你为什么很久没出来工作吗？”
　　“因为家里一些事，生了一场大病。”
　　“家里还有什么人？”
　　“弟弟。”
　　“多大了，平时需要照顾弟弟吗？”
　　“弟弟工作了，不生活在一起。”
　　“挺好的。”
　　“您愿意给我个机会吗？”莲姐怯生生的问。
　　“是你给我机会，大材小用了，我心里过意不去。”莲姐爽朗的笑了说，“要是没问题，明天可以过来，试岗一周，放心，薪水是全额发放，多问一句，你住的远吗？”
　　“转一趟公交，四十分钟，一定准时到。”
　　“我的意思是要是住的远，可以晚点来，没关系。”
　　“太感谢了，您真是大好人。”莲姐终于安心的笑出来。
　　“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