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创业”之初 ...
-
早上杜准粘延硕一起上班，去医院的路上两人闲聊，杜准撒娇抱怨，“昨天回家，本来以为我妈关心我让我带汤回来喝，你知道她怎么说？说不是给我的，要带给你喝，有时候我都有点嫉妒，她把你夸得不行，觉得我配不上你。”
“你跟家里说我们的关系啊？！”延硕震惊的询问。
“没有，但他们好像有察觉到一些东西。”
“有说什么吗？”
“对你很满意。”
“你别开玩笑了。”
“真的，我妈平时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
“对我很好，不过是把我当做儿子的好朋友，要是知道我们在一起，未必如此。”
杜准看向延硕温和而认真的安抚，“放心，我家里人都很喜欢你，还叫我要有担当，不要妄自否认这段关系，怕会伤你的心。”
“你没骗我？”
“我从来没跟你说过假话。”
延硕听了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但是有一些感动，沉默了一会说，“谢谢阿姨。”
“要不要改天当面说？”
“不要啦，你给我点时间梳理下该怎么面对长辈。”
“OK，那我跟桂姨说没问题吧？”
延硕无语的瞥了杜准一眼说，“你不要一下子这么猛。”
“逗你的，我一时也没想好怎么面对，等准备好了，我们一起和家里聊聊？”
“嗯。”延硕应了一声，送到医院之后甜甜的告别，“拜拜，下班见。”
海赫从新加坡回来后第二天去盛诚，Alex跟进办公室问，“事情处理得顺利吗？”
“OK。”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Alex说着把平板递给海赫，上边是一张水果店门口的照片，保护莲姐的人每天拍照记录，偶然拍到了延硕的侧影。
“这是姜延硕吗？”海赫有点怀疑的问，想起莲姐说店老板的儿子是警察，已经联系到一起了，只不过有点不敢相信这种巧合。
“姜延硕是水果店老板的儿子。”
“他去店里和莲姐有接触吗？”
“在现场盯着的人说，基本就是打个招呼，没有过多交谈。”
“这太巧了吧？”
“确实，不过要说他联合家里人故意让莲姐在店里工作，又有点说不过去。”
海赫想了一下，认为大概率延硕知道席莲身份，但是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还让莲姐在店里继续工作，很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接近莲姐，因此有点警惕和不爽，念叨一句，“我有点低估姜延硕这个人了。”
“要让莲姐辞了这份工作吗？”
“得找姜延硕谈谈。”
“用我约地方吗？”
“不用，我去找他。”海赫已经开始有敌对情绪了，他是挺反感别人瞒他骗他的，当怀疑延硕在套路他的时候，先入为主，心里的火气已经上来了，随后发消息让莲姐问问延硕今晚回不回家，主动亲自去找，对这件事有点上头了。
下班之后海赫直接去了水果店附近，等到天黑延硕才出现停好车，完全没留意到海赫在附近。海赫看延硕离得不是很远，降了车窗叫住，“姜延硕。”延硕转头看过去有点意外，走到车边又看了一眼水果店已经关门了，以为海赫是来接莲姐。海赫捕捉到延硕这个动作，于是侧头略微眯了下眼睛有点挑衅的问，“你知道了？”
延硕看出海赫语气中带着质问，虽然有点不爽，但觉得可以理解海赫为什么生气，于是平静的解释，“听着，莲姐来这工作是偶然，最开始我不知道她和你的关系，也是之前因为别的事才知道她是你姐姐。”
“所以打算从她那套出我的什么事？”海赫说着从车上下来。
延硕咬着牙看一眼别处，努力压着火气，似乎身体也不舒服，努力淡定的说，“我不认为莲姐了解你在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你不想姐姐跟我和我家人走得近，可以让她辞职走人，没必要跑到我面前来叽叽歪歪，我不像你，什么人什么机会都要拿来利用。”
海赫拽着延硕把人推搡到驾驶席上警告，“注意你的态度。”
“怎么了？”延硕回怼一句，说着要起身。
海赫又推了一把，没让延硕起来，“上次我没还手是给你个面子。”
“是吗？”延硕不屑的念叨一句，一脚踹在海赫腿弯，手有点抖但用力握着车门框站起身，这股霸道气场和利落动作，与延硕私下的模样反差很大，没有一丝可爱和娇弱，态度坚持而强势，有点让人望而生畏。
海赫没再和延硕动手，略微带着无奈的转身点了根烟，海赫本身不是个喜欢靠武力解决问题的人，只是因为在气头上所以推搡延硕一下，之后没再动手，当然可能也是看清了局势，自己还手也打不过延硕。其实海赫来找延硕的茬未必是因为多生气，而是最近集团和莲姐的事都让海赫觉得有些压力，和延硕闹矛盾不过是撒气的借口。
延硕似乎看出海赫的心思，语气缓和一点的说，“你要是担心莲姐和自己的前途，应该好好想想怎样做才能更好的照顾家人，而不是跑到这来撒野找我茬。”
海赫手里掐着烟吐了一口烟圈，转头看向延硕，对他这句话有点意外但也有一丝动容，同时又有被教育的不爽，痞气上身的问，“你有什么资格在这给我说教？”
“听不懂人话。”
海赫看向延硕的眼神里充满不善意的光，吸了口烟，然后把烟头弹在延硕身上，挑衅的质问，“你不抓我是因为没有证据吗？或者说怕我抖出你见不得光的黑料，在这跟我装什么正义的化身！”
“不识好歹。”延硕整个无语了，不想跟海赫纠缠，所以转身要走。
海赫在原地站了一会回车上，刚启动车，看见延硕在前边俯身在垃圾桶旁边，应该是不舒服，观察了一会，见延硕扶着垃圾桶直接单膝跪地上了，海赫下车过去旁边，打量的看了一眼，要扶延硕起来问，“你怎么了？”
“走开。”延硕不耐烦的推海赫一把，自己扶着垃圾桶站好。
看延硕这种状态，海赫已经猜到和之前的药物有关系，于是半扶半拽的拉延硕回自己车上说，“跟我走。”
“别他妈烦我！”延硕暴躁到爆粗口。
“我是为你好，怕你死在这。”海赫愤愤不平的说，不顾延硕的挣扎，单手揽着延硕的腰，拖回车里按住扣上安全带，延硕想扯开，海赫就上车锁了车门，然后开车带延硕走，路上延硕逐渐失去精神，用头抵着车前，还撞了几下，抱着手臂咬紧牙。海赫带延硕到凯悦门口，自己下车了，知道延硕现在这种状态只能待在车里不会乱跑，过了不到十分钟，拿着水回来，上车之后拿出一板药扣了两颗喂给延硕，延硕先是闭嘴拒绝，被塞进嘴里之后又吐了，海赫有点不耐烦的劝说，“你就这么硬挺着？吃了舒服点，这种药没什么依赖性，我不会害你。”
延硕根本不听海赫说什么，杜准给的药都不吃，何况海赫给的，此时此刻海赫确实没想害延硕，只是顺水推舟喂点药，捏着延硕的两腮把药喂进去灌了一口水，之后捂着延硕的嘴不让吐，为了控制延硕，几乎把人搂在怀里了，延硕实在是反抗不动，靠着海赫怀里不再挣扎，海赫才慢慢放开，延硕马上开了车门又开始扣喉咙把药吐出来一部分，返回车边摸过水瓶，漱口之后又喝了两口水，仍旧低着头久久没动，用手捂着脸低沉的叹口气，缓了一会后带着点鼻音的说，“我要回去。”
“好点了吗？”海赫语气温和的问，多少对延硕有点刮目相看，随后开车送延硕回家，路上逐渐平静下来，把延硕送回到家门口，停车后不禁侧头打量着延硕，闭着眼睛的睡颜，在昏黄灯光下格外明净，海赫好像第一次这么安安静静的仔细看延硕，也才意识到他这么漂亮。延硕马上醒了，挪动一下腿，刚好凯乐给海赫打电话，延硕趁机直接开门下车了，海赫看着延硕的背影，接了电话听了一会，随后自己开车离开。
去精酿啤酒屋和凯乐见面，摆手打个招呼，凯乐不像海赫和Alex那样整天一副精英打扮，通常都是年轻的休闲风，跟海赫的相处方式更哥们一点，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才来，啤酒都快喝完半打了。”
“有点事耽误了。”
“女人？”凯乐喝了一口酒问，带着八卦的眼神和语气。
“被女人绊住得是后半夜的事，现在时间还早。”
“不吹牛能死？”凯乐故意揶揄，拍手喝倒彩，海赫笑着拍凯乐头一下，凯乐马上拉住海赫手腕说，“买新表了？”
“一眼就让你盯上了。”
“谁让你跟我动手动脚呢？”凯乐抓住海赫伸出的手臂，孩子气的直接把表撸下来，戴在自己手上说，“借我戴两个月。”
“给你了。”
“无功不受禄。”
“之前运货那么大事还算无功？”海赫笑了反问。
“你这么说了，我不要好像不给你面子。”
“得了吧。”
“何久好像快出来了，你知道吗？”
“这么快八年了？”
“有没有点担心他报复你？”
“当年的事本来就是误会。”
“人家可不这么认为，何久进去之后何家没弄死你，是因为你投靠了石健，又不掺和集团的事，何久要是一根筋的认为是你出卖他，出来之后肯定要搞你。”
“看我不顺眼的人多了。”海赫笑着念叨完喝口酒。
两人喝完酒，海赫回自己公寓洗漱睡了。半夜做了噩梦，在车库被人追着跑，狼狈而精疲力竭，后边的人开枪，自己也开枪反击，但几枪之后发现没有子弹了，于是想躲在柱子后，这时候延硕开车经过，海赫从车窗口看见里边的人，站在原地犹豫要不要向延硕求救，刚迈出一步，延硕把车窗降到底，抬手向自己开了一枪，毫不犹豫的离开。海赫从梦中惊险，身上都是汗，久久回不过神，被恐惧占据心脏，再也睡不着，起身到客厅，把威士忌和酒杯拿出来，倒了一杯酒，先猛喝了一口，逐渐平静下来，又慢慢的喝完。
八年前在日升港码头做运货引导员时，发生了一次走私被举报的事情，警方当场抓住了何久和其他一些人，偏偏海赫当时没在现场，事后何家调查的时候，发现海赫当晚和别人调了班，很容易怀疑他是内奸。随后何家人找到海赫住的地方，要抓人质问，海赫发现不对劲没进门就跑了。后来海赫偷偷去会所的停车场拦石健说，“石董，我是在日升港码头公司的席海赫，我有事跟您说。”
“石董行程有别的安排。”司机帮忙推辞。
“关于何久被警察抓走的事。”
“这你应该找警方或者找何家人说。”
“我想跟您谈谈内情。”海赫坚定的说，“耽误您五分钟时间可以吗？”
石健犹豫了一下，让海赫上车了，两人坐在后座，司机在车外等着，“说吧。”
“我只跟您一个人说，保证不跟其他人讲。”
“我不能保证，要看你说的内容是什么。”石健轻松又坦率的回复。
“码头的走私是我举报的。”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何家继续在日升港做下去，我想自己做。”
“就凭你？你要是有门路会在那打工吗？”石健颇为嘲讽的反问，但语气还算平和。
“我正在跟一个朋友谈物流生意，他愿意投资，本来我打算忙完这段时间，再找机会和其他相关方谈，如果我能在日升港站住脚，我想跟您合作。”
“你马上下车，别让我再看见你，没把你交给何家已经算我仁至义尽。”
“我会找机会再见您。”海赫说完下车，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等到石健车开远了才起身，虽然口出狂言，但是这份孤傲和信念感给石健留下了印象。
海赫不完全是撒谎，他确实因缘际会下认识了一个小开，并且跟他谈过做物流生意，后来把对方约在夜店谈这件事，带了针孔摄像头进去，把包间里谈话和玩乐的画面拍下了，视频的内容传给石健了。
聚会结束后海赫又给石健司机打了电话，司机把手机拿给石健，海赫直率的问，“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
“我要看到方案和真金白银的投入。”
“给我两周时间。”
“我可以给你时间，但何家未必。”
“我会小心保住这条命。”
何家的人没有想放过海赫，还是时不时找人抓他，除了必要的社交海赫基本上都不露面，当时是凯乐收留海赫，每次从外边回来都要留意再三，看没人跟着才迅速的进门，凯乐讲义气的说，“你不用那么怕，哪怕来几个人我也应付得来。”
“身手这么好？”海赫笑了调侃。
“教你几招？”
“免了。”
两周之后海赫拿到了合同，也有投资转账的记录，石健看了之后给了海赫一个非常中肯的到现在也依旧适用的评价，“我看你比起流氓更像是骗子。”
“能赚钱做什么都好。”
后来海赫算是有经商头脑，物流公司开了起来，经过两年经营上了正轨，凯乐接手帮忙做仓库管理，从生意场和人脉上吃到红利之后，海赫开始改变形象，立起了青年才俊的人设，也确实很努力，虽然没读大学，但人际关系、经营管理、外语都不错。海赫发展得如日中天，石健为了控制海赫，查到了席家姐弟发生的变故，主动帮海赫找出了当年的仇家，说是好心帮报仇，实则是逼海赫杀人留下犯罪把柄，让海赫乖乖给自己卖命，所以石健和海赫表面看起来是一条船上的，但是又彼此提防。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创业”之初
